代国洪真三十三年,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
在那个“天高云淡,风轻轻吹拂着金黄草地,牛羊成群”的辽阔原野上,两个蒙面之人潜伏在高高的草丛中,手中紧握着弓箭,瞄准着远处缓缓而来的骑马队伍。
这队人马刚从皇室的盛大庆典归来,为太子的新生儿举行了隆重的满月礼。其中,一位二十余岁、英俊剽悍的青年骑士,身着显赫的贵族服饰,显得心事重重。他身旁,一位身着将军战袍、年约五旬的男子,正与他谈论着什么。
“西王爷,皇上对太子的偏爱已至如此地步,明明是您首先看中的王妃,却被太子先行娶为妃,如今太子府增添新丁。”宇文将军语气中带着不满。
西王拓拔汗淡淡回应:“在父皇眼中,太子永远是金子,而我,不过是草一株,毕竟我并非在他的膝下长大。”
“唉,这恐怕皇上受了些……”宇文将军还未说完,西王爷拓拔汗已经情绪低沉,挥鞭疾驰,仿佛要将所有郁结一并甩开。
“王爷!”众人焦急地呼唤,但他仿若未闻,只是策马疾驰。
就在此时,那两个蒙面人见西王近在咫尺,正待射箭。却突然一只吓坏的野兔跳出,使得他们惊慌失措,“嗖”“嗖”两箭射失,其中一箭不偏不倚射中一侍从的臂膀,他痛呼一声,险些从马上坠落。
两刺客急忙重新装箭,却见拓拔汗已驰至近前,他挥舞马鞭,像狂风骤雨般向两人猛击。刺客们翻滚躲避,迅速掏出袖中短匕,向拓拔汗扑去。紧随其后的宇文靖拔剑而出,狠狠砍向一名刺客,使得拓拔汗能集中对付另一人。随后的侍卫们也赶到,加入了这场混战。
两名刺客意识到形势岌岌可危,迅速靠拢,背对背地站稳阵脚。然后,他们猛地转身,出其不意地以短匕向对方心脏刺去,双双倒地,生命随之消逝。
宇文靖急忙跳下马,蹲下检查两人的生命迹象:“太危险了,两人已经没气息了!这必是受人指使的刺客!西王爷,您认为背后的黑手是谁?”
“哼,除了他,还能有谁?这样的陷阱已非首次。”拓拔汗冷哼一声。
“您就这样忍气吞声?不向皇上报告这些事吗?”
拓拔汗轻轻一笑:“报告了又如何?多说两句,反倒像是本王在捏造事实。”
“但这样无休止的刺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那您的处境……”
拓拔汗眉头紧锁,牙关紧咬:“我绝不会坐以待毙!宇文将军,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话音刚落,那名中箭的侍从突然从马上摔下,众人惊慌围拢过去。侍从脸色煞白,已经失去知觉。宇文靖拾起那支箭,细细察看:“王爷,这箭头上有剧毒!”
拓拔汗大声喊道:“快,把他送回去找董医生急救!”
晚间,在西王的寝室,侧妃盛依正帮拓拔汗整理睡衣,准备休息。
盛依小心翼翼地问:“听闻那中箭的侍从中了蛇毒,已无法挽救了吗?”
拓拔汗默默点头:“是董医生告诉你的吗?”
盛依轻声“嗯”了一声,柔声劝慰:“王爷,您外出时务必小心,最近总听说您遭遇危险,我真的很担心您。”
拓拔汗不以为意地回答:“无需多虑,我自有分寸。天意难测,但我相信老天还会眷顾我。”
突然,盛依发出一声尖叫,惊恐万分地盯着房间的一角,脸色苍白,颤抖着躲进了拓拔汗的怀里。
拓拔汗紧张地注视着窗户旁,那里有一条长约一米,斑纹鲜明的响尾蛇。它的三角形脑袋高高抬起,双眸透出敌意,尖锐的舌头不断伸缩,发出嘶嘶声。
幸好盛依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拓拔汗迅速从床头柜中取出一柄短剑,果断地投掷出去。短剑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准确无误地命中蛇的七寸,只见响尾蛇扭动几下,便无力地软倒在地。
他轻轻拍着还在颤抖的盛依,温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随后他走向那条死蛇,拾起来观察,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王府中怎会有毒蛇潜入?”
院子外突然传来更多尖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拓拔汗探头看向窗外,只见几名侍卫手持灯笼,神色紧张地四处搜寻。他便大声询问:“出了什么事?”
“王爷,有人发现了蛇!”
拓拔汗立即披上外衣,将手中的死蛇展示给他们:“别慌,这里有一条!”
侍卫们见状都松了口气。
然而,这时丫鬟云雁惊慌失措地从房中跑出来,大喊:“蛇!还有蛇!”
侍卫们立刻紧张起来,异口同声问:“哪里?”
云雁捂着胸口,颤声指向自己的房间:“在,就在我屋里!”
拓拔汗瞬间明白,这些毒蛇并非自然闯入,而是有人故意放进王府的。那名中箭的侍从,显然就是被响尾蛇所伤。他立即命令:“集合所有人,立刻检查整个院子!”
响尾蛇的毒性极为凶猛,被其咬伤的人会立刻感到剧烈的疼痛和灼烧感,接着迅速失去意识。一旦毒液扩散至全身,将会导致肌肉迅速坏死,神经系统遭到破坏,最终导致脑部功能衰竭。
拓拔汗命令府中人员在府外堆起篝火,以烟气驱蛇。经过一夜的紧张搜寻与对抗,惊人地发现西王府内竟有五条响尾蛇被杀。
站在那一堆尸体前,拓拔汗冷冷地笑了笑:“这毒计,真是狠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