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沉淀情愁

第二章　沉淀情愁
　　激情错乱，爱不爱一念之间------------------------------------
　　尹怡韵从包房里出来便看到了徐助理。
　　“徐助理，旭昇呢？”
　　徐助理面露难色。
　　“段总他有事，先回去了。”
　　“回去了？”
　　顾不得徐助理的阻拦，怡韵快步走出会所。四处张望了一翻，看见的却是不远处拥吻的两人。
　　怪不得这几年，她怎么都无法打动他，怪不得他怎么都不肯和她有进一步的关系，怪不得他坚决地违背父母的愿望也不愿和她订婚，原来还是因为严若瞳。似乎只要严若瞳一出现，她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她对段旭昇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尹怡韵双手握拳，屏住呼吸。在大学时代，她就一直暗恋他，直到好不容易有了接触的机会，他却因为严若瞳不和她有任何交集，视她如无物。好不容易严若瞳离开了，她有机会了，以为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段太太，可是三年后，严若瞳又再次出现。她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她严若瞳现在是什么身份？连和她公平竞争都没有资格，凭什么段旭昇的心里只有她？
　　旭昇把若瞳扶上车，若瞳上车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路上旭昇都在想放在若瞳被下药的事，若不是徐助理恰好看见，她该怎么办？还是不放心，拿出手机向徐助理交代了一下，说是一定要严办下药者，这才从后怕中好了些。
　　车子一路开到她家楼下。他伸手去解开她的安全带，却发现她眼角的湿润。连做梦都在哭吗？
　　“若瞳。”
　　他轻声叫唤。她却没有反映。
　　她的不省人事，让他恨不得把那个下药的家伙给杀了。倘若今晚被人得逞了，他便要去撞南墙了！旭昇小心的把她抱出车厢。若瞳不自觉的往他的怀里蹭了蹭。这让他无奈一笑。
　　终于把她带到房间，并放她到卧室的床上，望着她有些苍白的面颊。
　　三年不见，她把他放到什么位置了呢？
　　“严若瞳，你可真够狠心。”
　　他在她耳边不自觉的嘟哝了句，然后吻向她的额头。看到她已经安稳的睡下，他便打算离开，因为再不离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疯到什么程度，用哪种方式把她弄醒。
　　可他抬身的刹那，却被拉住。
　　若瞳迷茫中像是抓紧什么救命稻草般，死抓这旭昇的衣袖。她眼神略带迷离的半坐在床上望着床边的旭昇，没有开口。像是看到了幻觉般的迷思。
　　旭昇想要松开她的手，却被她抓得更紧。可她到底又清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严若瞳，你……”不等旭昇话说完，若瞳整个人扑了上来，抱着他的腰，死死的抱着。
　　旭昇伸手去推：“严若瞳，你发什么疯。”
　　也许只有疯了才能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不要走……不要走……”若瞳略带哭腔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手却不自觉的抱得他更紧了。
　　旭昇心里空荡荡得太过明显，明显得不断提醒他，三年来那些困苦的心情。
　　“放开……”旭昇的声音太过冷漠清淡。就连现在迷糊不清的若瞳也一怔。
　　可她没有放手，缓缓抬头去看他。
　　旭昇皱着眉道：“你知道现在自己在干什么吗？”
　　若瞳冲他摇头，又埋首在他的身前。在药物的影响下，若瞳发根本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的寻求着什么来慰藉那体内蓄势待发的感情。似乎无数只名叫“孤独”、“分离”、“悲凉”的鬼魅在缠着她，她急需一个人的温暖来帮她驱走这些贴身鬼魅。
　　甚至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看到旭昇来解救她了。
　　旭昇眼底的情绪太重，重到突然不舍。他不禁伸手轻抚她的长发，直至他感到身前的衬衣有轻微的湿凉，他淡淡的说了句：“明天，你便清醒……后悔……可我呢……”
　　若瞳泪眼朦胧的再次抬首，拉着他的衬衣起身，跪坐在床上。双手慢慢攀上他的脖子。
　　“旭昇……”
　　一句轻声的叫唤，竟然快要把段旭昇的思绪击碎。这是她严若瞳与身俱来的本领——把他弄得天翻地覆。
　　若瞳起身想要靠上他的唇，他却撇开了脸。若瞳失落的跌坐在床上，她低头看着发皱的床单，越发的心累。
　　静默片刻。旭昇的忍耐似乎到达了顶点，三年来的一切，真实得让人喘不过气。他俯身正对她的眼眸：“严若瞳，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昏暗的灯光，若瞳长发散落，眼神略显涣散，衣服的褶皱显得她有些凌乱。精致的脸庞一如初见的动人。淡淡的呼吸清晰得让气氛暧昧。
　　旭昇知道她现在神志不清得厉害，也知道她如今受药物的控制，人很混乱。他应该立马离开这里才对，可他竟然做不到。他竟然想要掠取这一晚的温暖。他竟然希望这是她潜意识的折射，折射出她对他还有感情，再次确定她还爱他。
　　“为什么这么对我？”旭昇略略沙哑的声音充满低沉的磁性。
　　若瞳却只是望着他，答非所问的“嗯”了一声。
　　来不及得到正解的吻，轻柔的落在若瞳的唇边。若瞳想要抓住这突来的温暖，细细回应着一时的温情。渐渐得缠绵而热烈。若瞳双手主动环住旭昇的脖子，唇舌的接触与缠绕化作悱恻紧密的情欲。
　　若瞳的热情来得太快，让旭昇无法收住继续的想法。他压她在身下，伸手划过她细致的脸庞。
　　她却迫不及待伸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而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后，却颤抖得不知如何是好。旭昇引导她不安的双手，让他搂着自己的背。他低头亲吻她颈部的肌肤，细腻而光洁。若瞳情不自禁的轻唤了一声。旭昇低头迫切的解开她胸前衣物的系带。撩人的景色，令人迷醉的丰满触摸，一切都是不受他控制的冲动。
　　当旭昇把手伸向她短裙的下摆时，动感的音乐突然从窗外传了进来，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欢呼与雀跃，口哨声，音箱声，杂闹而隐约的充斥在房间里。
　　马路对面D大一年一度的露天音乐会又开始了。
　　旭昇突然发现这隐约的嘈杂召唤着他兴奋冲动之外的情绪。他望向身下若瞳的表情，有些“还魂”的样子，他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承认，他恨不得立马享受一场久别重逢的激情，可他现在竟然卑微到在“趁火打劫”，在“趁人之危”，在“趁虚而入”。讽刺的是，“D大”也在提醒着他们不要错下去。
　　旭昇压抑那被挑起的所有欲望，明白立马抽离现场才是最好的抉择。最后，旭昇用果断离开来终止了一场错误的戏码。
　　第二天一早，若瞳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拼命回忆昨晚怎么了，可只记得好像在会所里遇见了段旭昇，接着段旭昇把自己送了回来，其他细节，就像喝酒后断片一样的混乱，不知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实存在的。想要起身却浑身酸痛得很。她一定是重感冒了。
　　的确，就这样开着窗，躺在床上一晚，怎么会不生病呢？她奋力的摇了摇头，对于昨晚的一切她只求是一场梦，段旭昇一定只是见她身体不适，把她送回来而已。她三年来，竟只学会了自欺欺人。
　　自那次之后，若瞳与旭昇便再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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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家族的奶奶从段家走出，容姐跟在她的身边，司机早已在外等候。
　　车厢里格外温暖。奶奶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容姐是奶奶从小到大的侍从。
　　“阿容，你跟了我多少年。”
　　“太太，多多少少也有四五十年了。”
　　“我们这次从加拿大回来，你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吗？”
　　“太太的决定一向有自己的道理。”
　　“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个家早已不像从前。虽然他们在我面前从来报喜不报忧，但我也是个明白人。”
　　“您是指三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吗？”
　　“连你都看出来了。”
　　奶奶重重的叹了口气，望向窗外。
　　当年奶奶是华人第一大帮，赤帮的大小姐。父亲死后，她便与帮中主力的三大家族一起打理帮中事物。她嫁给了当年三大家族之一段家的独子。一次三大家族——段家，严家，欧家出海，一场海难，奶奶的丈夫段某人丧生大海。船上三大家族中的男人几乎无一幸免，纷纷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她和一众妇孺险象环生。回到赤帮后，她一人支撑起整个大帮。当中遇到的困难早已不敢回首。奶奶的亲生儿子段直华（段父）与三大家族的其他两个遗孤严振达（严父），欧世凯（欧父）当年都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她一个女人不仅掌管着赤帮，还视严氏与欧氏的孩子为己出，并把他们抚养成才，并在他们成人后把所有的生意交给他们打理。所以如今她是三大家族的大家长，是段、严、欧三家的奶奶，是最德高望重的长辈。
　　“太太，您还是小心身体，别太操劳，别想太多了。”
　　容姐看着奶奶皱紧的眉头，不禁为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女人担心起来。
　　“他们就是像你这样，因为怕我担心，所以什么也不告诉我。若瞳出走三年，我可以理解。可严家闹得僵，段家怎么好像也跟着不好过。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几次坐在一起吃饭，三大家族所有人的表情都一个样，就是装开心。也许我是老了，要管也管不了多少年了，你就别拦着我了。”
　　“那太太想怎么做？”
　　“先在A城转转，我也想好好熟悉熟悉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