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何相恋

第八章　为何相恋
　　事后责任，拿起应当放下时----------------------------------------
　　事后的一个星期若瞳像是失了魂，只能寄情于工作。可是每每回到家后，又变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般。
　　“若瞳，有同事见到你庆功那晚和段旭昇一起走的，是不是真的？”
　　一听到段旭昇的名字，若瞳的脸像是抽了筋。
　　“才没有的事。”立马否认，让她有些心虚。
　　“是隔壁录音的Wind说的。”
　　她摇了摇头。“没有。他看错了吧。”
　　张总监从办公室走出来，笑了笑，也开起玩笑来。“我说那段旭昇眼光可真高，连我们的严大美女也不正眼瞧下。那个Wind尽传些有的没的，害我白高兴一场。”
　　若瞳不语，低头写着东西。张总监却走到她的办公桌前。
　　“说真的，若瞳，你真的打算在我们部门做幕后？前面那个陈大制作又打电话给我说想捧你做歌手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考虑？”
　　若瞳淡淡一笑道：“总监，我不想生活在聚光灯下，所以没有这个打算。”
　　边上做音乐剪辑的老李立马说。“若瞳，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你要是做了歌手，一定是个偶像创作派，留在这里是大材小用。”
　　“你们就别开我玩笑了。”
　　要是真的出片做歌手，她的私人空间一定所剩无几。又不是没见识过现在狗仔的道行。
　　晚上七点，众人准时下班。老李最近换了新车，几个女同事立马凑了上去，希望老李带她们一程。
　　“美女们，你们还有谁要做顺风车？”
　　“各位，明天见。”
　　打了招呼，张总监，若瞳与几个同事走出办公楼，准备各自回家，却听见其中一个同事惊呼。
　　“总监，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前方有一不明帅哥，不，是知名帅哥，向我们走过来。”
　　听A同事这么一说，大家望向不远处越加清晰的男人，他高大挺拔，潇洒不凡的样子又让A同事花痴了一把。
　　若瞳一惊，恨不得此刻立马变成透明人。
　　张总监瞥了一眼若瞳：“我也怀疑我老眼昏花了，那是段旭昇？他怎么来我们公司了？八成是来接哪个明星的吧。”
　　A同事与其他同事互看了一眼，停下脚步。若瞳被迫跟着停下。
　　“我有东西忘了拿……”
　　若瞳想要转身返回公司，躲开他，却已经来不及了。手被段旭昇立马抓住。
　　手腕被抓住的那一刻，瞬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一时后悔前面自己说的那句话，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身边的同事纷纷一愣，散开。堂堂段氏总裁段旭昇诶，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抓着严若瞳的手不放！
　　段旭昇礼貌的向若瞳边上的同事点了点头。便在她身边轻声说了句。
　　“借一步说话。”
　　总监与同事还是站在原地看戏，最后总监烙下一句。
　　“这个小丫头，还挺深藏不露的。”
　　若瞳一脸尴尬，今天才在同事面前否认两人有过接触，现在竟然自打嘴巴，她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旭昇把她拉到他停车的位置边，才松开手。
　　若瞳低头不语，脑子一滩浑水。事到如今他还来找她干什么？
　　“上车，我有话和你说。”
　　“我不要。”面对他命令的口气，她拒绝：“我不觉得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她没有去看他，把脸瞥向一边。
　　“如果你不想引起你同事的侧目与好奇，就上车说。”
　　若瞳向远处同事的位置瞄了一眼，只得无奈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厢里依旧是那种她所熟悉，淡淡的烟草味。
　　“你到底要说什么？”若瞳的脸上有些怒意。
　　他总是这样，想出现就出现，想带她走就带她走，甚至想上床就上床。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面对他会有多难堪多难受？
　　“关于那晚，我很抱歉。”
　　他的声音依然是冷淡的，但却极其自责。
　　那一晚，她直到今天都不敢去回想，也不愿意去回想，他又何必再次提起。
　　“如果你来的目的是特意说这句抱歉，那大可不必。那一晚，你就当是onenightstand好了。这对你来说也再正常不过了吧，好聚好散罢了。”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谬论，还是她的潜意识为了让自己不再去想，不再难堪，为了保留点面子，所寻找的理由？
　　段旭昇听着那讽刺的口吻也是一气。？那一晚对她来说只是？“你不必这么说，我并没有说过我不会负责。”
　　“负什么责？谁要你负责了？你以为我和你之前上过床的女人一样，乞求你段大少爷的负责？”她的语气略显激动。
　　的确，那晚是他的错。她有资格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继续解释，却又听见她强硬的说：“我不需要你的负责。那晚也没有造成任何后果需要你来负责。”她顿了顿，想来可笑，她又不是怀孕了？又不是怎么了？现在这个社会，大家又都是成年人，他的负责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种她不屑的怜悯：“你由始至终根本就不需要我，那晚，我已经觉得自己很低级了，你就不能留点空间，留点自尊给我？”
　　说完，便推门下车，那个刹那，视线已经模糊。她快速的拦下了一部出租车……
　　段旭昇第一次对着一个女人哑口无言，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严若瞳这么会说会辩，还是因为自己本来理亏，无从辩驳。那晚过后，段旭昇已经决定要彻底放下云紫怀，让过去的过去。他自己也没想到，这几天他除了严若瞳没有办法再去想任何人，就连工作时也会突然走个神。可想而知，她对他的影响是有多剧烈。
　　若瞳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想到自己那晚帮人退烧退到床上去了，就觉得羞愧。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她所要的从来都不是事后责任。
　　回到家中，旭昇理出一切关于云紫怀的东西，那是他之前没有勇气去触碰的。他和云紫怀的感情，结局和过程都有了，再去纠缠，连他自己都觉得贪婪，觉得不应该，也说不过去。所以下定决心忘了她的样子，忘了她的声音，忘了她说过的话，以及那点点滴滴。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晰他如今需要的是谁，爱的又是谁。
　　他与云紫怀的那一段，与其到处找借口，不如直接说一句他不爱了。勇敢承认总比拘泥于困苦中的好，这些年也真的够了。
　　第二天，果然，公司里传出几个版本的故事，主角正是若瞳与旭昇。
　　一进公司，前台May就上前询问。“若瞳，听说你和段旭昇是男女朋友？”
　　她早就猜到会是这种情况，只能无奈的回答。“不是。”
　　“可是，昨天明明很多人看见段旭昇开车来接你。”
　　“因为我和他只是认识。”
　　根本不想去多解释。真搞不懂，这些人在公司难道只为了八卦而八卦吗？不是说某歌手和某小开，就是说某明星和某导演，这回可好，主角变成她了。就连在上洗手间都听到。
　　“那个音乐制作部的严若瞳勾搭上段氏段旭昇了？”
　　“我也听说了，她可真不简单。”
　　“严若瞳不就是人长得漂亮了点，这个世界美女如云，我看段旭昇也是涂她新鲜吧。”
　　“可不是，听说陈大制作一心想捧她做歌手，她都拒绝了。”
　　“你不懂，她那时欲拒还迎，吊高来卖，男人最吃这套了。”
　　若瞳叹了口气：“没人和你们说过，说是非别再洗手间这种敏感的地方，小心隔墙有耳吗？”从隔间走出，两女看到若瞳本人，脸涨得通红，灰溜溜的离开了。
　　“你不用太在意那些长舌妇的话。”张总监也从隔间走了出来。
　　“我才没有放在心上。”
　　“个人觉得，你和段总很般配。呵呵，用心工作，你这个丫头还是很有潜质的。”
　　这个张总监总是快人快语，可她怎么觉得还是在调侃她呢？
　　忙忙碌碌的又过了一周，段旭昇再次来到若瞳公司楼下等她下班，这次的见面，若瞳不再激动，情绪已经平复。
　　“段总，你最近是不是空得很？”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段旭昇没有开口回答，望着她，眼中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若瞳觉得很是挫败，低声问：“去哪？”
　　“去见紫怀。”
　　她一惊，没有听错吧？
　　一路上车子飞驰，两人没有交谈，转眼间，他们已经站在冰冷的墓碑前。
　　她还清楚的记得，这个墓园，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紫怀在国外离开的，这个碑是我帮她立的，我带你来，是要告诉你，你说得没错，我决定向前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苍凉。
　　若瞳望向身边的人，原来那一晚的话，他还记得。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可是他真的确定，他做这些不是为了“责任”这两个字？瞥见墓碑前一个精致的大盒子。又听见他说：“那时你在我家看到的东西。现在我把他留在这里。”
　　他要把他们的曾经长埋地下？她一时语塞。
　　回到车上，若瞳缓缓开口。
　　“如果没有发生那晚的事，你还会不会选择放下？”
　　段旭昇淡淡的回了句：“无论有没有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不存在假设，只有现在的一切。”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责任’。”
　　“有区别吗？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
　　若瞳转头望向窗外。“开车吧。”
　　他给的是她不要的“责任”，可她却不知，“责任”两字在他心里的真正含义。因为爱，所以才想负这个责。
　　他们都知道，他们之前还需要时间去沉淀，去过滤，因为他们都渴望一份纯粹的爱情。可是在这个时代，追求“纯粹”是不是要求太高，难度太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