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时蜜恋

第九章　那时蜜恋
　　除夕蜜恋，炮竹声中订了情----------------------------------------
　　段旭昇每周抽几天都会特意到若瞳公司楼下等她下班。可若瞳每次都让他在楼下两条街外的地方等他，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
　　若瞳如往常般坐上车却听见，旭昇语气有些不悦的说：“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你也知道你有多招人话柄了，我不想每天上班被人缠着问东问西的，见过鬼还不怕黑？”
　　若瞳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扣上安全带。他踩下油门，手握方向盘，不经意的回应：“看来你的同事对你的私生活倒是挺有兴趣的。”
　　“不是对我，是对你。我们这一行，往往都以某某明星，某某名人为茶余饭后的话题，像你这样的人，最符合他们的胃口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哦？我倒也很好奇，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声音听起来颇有兴致的样子。
　　“嗯……”她犹豫了一下：“对人冷漠，脾气又差，私生活还不检点。”
　　她突然愣了愣，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爱上的，是这么一个男人？
　　他冷笑一下，一脸质疑，但也不生气。“什么叫做私生活不检点？你见过？”
　　这句“你见过”似乎别有一番意思，若瞳脸微红：“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还没说完。你啊……还喜欢帮人做决定，甚至用强迫的，不过出发点都是好的。”
　　“那是因为你那种迟迟不敢面对现实的性格，有够糟糕的。”
　　他话语中显得笃定而把握十足。
　　“我哪有？”她想到过往的种种，然后笑了一下，又轻轻嘀咕了一句：“就那么一点点。鸡蛋里挑骨头吧。”
　　听了她的嘟囔，段旭昇笑出了声，不再像以往的冷漠。“嗯，孺子可教，还有呢？”
　　“还有？有能力，有才华，外冷内热。”
　　要不是因为他外冷内热，怎么会引领她走出过去那段可怕的阴霾。
　　若瞳回头望他道：“那我呢？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他便迸出：“没原则，没立场，爱逃避，爱退缩。”
　　什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说了这么一大堆的缺点。她突然后悔，明知道，要在他口中听到好听的难如登天，还自己冲上去被数落，真是笨。这摆明了在报复她之前说他私生活不检点。
　　若瞳撅起嘴不语，转头望向窗外。
　　他却忍不住又笑了笑，补充了一句。“哎，胜在，皮相不错。”
　　什么皮相？怎么感觉在形容妖魔鬼怪？这算是在夸她？可为什么她一点欣喜感觉都没有。只好无奈的说。
　　“是，我自然没有你们男人那么肤浅，那么会看皮相。”
　　旭昇怎么会是真的只被她的外在样貌所吸引。这个世界美女如云，即使她长得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也不代表什么。可她又如何知道，她那温雅的气质，过人的音乐才华，以及所有的缺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想要保护与疼惜的。
　　两人在这种互相默认，但又不算关系明朗的情况下，相处了一阵。这个过程可以说是时间的沉淀，感情的慎思，是他们终将彼此相爱的过渡。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节，过去几年的春节，三大家族总是各忙各的，人凑不齐。好不容易今年人齐，便约在严家共度新年。唯一可惜的是，作为大家长的奶奶近来身体不好，在加拿大调养，又不想三大家族大老远跑到加拿大去过节，今年春节也就不回来了。
　　餐桌上的男人谈笑风生，女人则说着一些琐事，年轻的也都有句没句的搭着话。气氛一片温馨和谐。
　　因为旭昇工作太忙，而若瞳最近也在筹划一个歌手的新专辑，导致他们在先前的一阵子里并不时常见面。每当旭昇疲惫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放下手上的工作，想听听她的声音，聊一些有的没的。这样的相处也着实让若瞳倍感温馨，她是真的从他身上感觉到那种并不轰烈的，细腻的情感。
　　此时欧父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思绪都集中了起来。
　　“老严，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何不考虑一下亲上加亲呢？”
　　欧父的口气充满着说笑的意味，却让小辈们互相张望了一下。
　　严父一听，也是兴致正浓的样子。“嗯，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
　　欧母早就想欧寞轩可以早点成家，听到这么一个话题也是起劲：“我看你们若瞳，是越看越喜欢，就是我们寞轩平时吊儿郎当的。”欧母也突然加了这么一句，让小辈间的气氛瞬时尴尬。
　　“别这么说，我对寞轩这孩子可是满意的很。”
　　听到严父这么一句，欧母更是乐开了花。
　　这帮长辈也似乎太直接了，怎么就当着他们的面说起这事，也不怕小辈尴尬。
　　一旁的欧寞轩别有一番意味的瞥了段旭昇一眼，然后忍不住笑了一下。段旭昇则不以为意，不露任何声色，喝了口红酒，心里也是知道欧寞轩的调侃。望向对面的若瞳，发现她脸色微红，竟有些不爽起来。
　　若瞳听到这么一番无理配对，一时羞涩。想来，如果秋蓝知道三大家族的家长要把她和欧寞轩凑在一起，不会笑死，也会发疯的。
　　“你们也不问问寞轩和若瞳，我们在这里瞎起哄有什么用。”段母突然也插上一脚来添乱。
　　众人望向寞轩与若瞳，若瞳一脸尴尬。可是这欧寞轩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来了句。
　　“爸，妈，你们还挺了解我的。眼光甚好。”
　　话语中是三分玩笑，七分讽刺。
　　一直冷眼旁观的段父看到若瞳脸上不自然的神情，终于出声解围。“我说我们这些年过半百的，就别管这些年轻人了。让他们自由发展好了。”这样算是把这个话题给圆过去了。
　　饭后，长辈们坐在客厅论政论生意。
　　若瞳则一人走向严家别墅的后花园，只听见转角处传来说话的声音。
　　“看来爸有意撮合你和若瞳。”说话的是严奕柏。
　　欧寞轩点了根烟。“他们的心思可是一看就破，三大家族联姻，以后的地位，家族之间的关系可就更坚不可摧了。”
　　“怎么看？”
　　“呵，若瞳，也挺好。”
　　这么多年，由小玩到大的老友，情同兄弟，怎么会不了解欧寞轩这句“挺好”是说给谁听的，又在暗讽谁。
　　“这么说来，你真的想做我妹夫？”
　　听到两人的玩笑话，若瞳不禁一楞，这两个人连自己的事都没搞清楚，难道还嫌情况不够乱？
　　转身的瞬间，吓了一跳，段旭昇就站在她身后，距离很近，近到一头撞在他的胸膛上。
　　她轻微的一声惊呼，随后退了两步。“你要吓死我？”
　　“胆子这么小，还学人偷听？”
　　“我哪有，无意听到的。”
　　“其实，想要三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坚不可摧，把对象改一改，效果也是一样的。你说呢？”
　　段旭昇挑了挑眉，这么暧昧的一句，让若瞳脸一红。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怎么会听不懂，只是装傻而已。这段日子，段旭昇对她怎么样，她不是不清楚，对他的信心也日益倍增。她想往屋内走，却被他拉入怀里。若瞳急于推开他，他却把她拉到一边的角落里。
　　“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用略带质问的口问道。
　　“我在忙，昨天加班，没接到。”
　　“那你就不知道回个电话给我，不知道我会担心？”
　　“你段大少爷要担心的事那么多，什么时候轮到我？”
　　“严若瞳，这段日子，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明白？”他说话向来点到为止，今天说的却也很明确了。
　　“不明白。”
　　很小声的一句，他却听到了。
　　两人静默了一小会儿，终于再次听见段旭昇有些低哑的嗓音。“我从来不会相信什么命运，但如今因为你，我却不得不相信命运带来的缘分。”
　　她正视他的双眸，别有一番意味的问：“你真的确定相信你所谓的缘分不会让你理智消散后盲目？”
　　旭昇却握住她的双手。“我只知道，事到如今我可以对自己的感情够坦白，我也希望你相信我。”
　　她微微低下头，说出心里的那句。“也许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许我向来对我们之间都没有信心。”
　　“那你更需要相信我。”
　　若瞳不得不再次正视他深邃的眼眸，一时间，觉得他的眼睛好看又诚恳得很有魔力，像是要被吸进去。往日的担忧在瞬间就被他在今晚轻易瓦解了。
　　“我怕你会后……”悔字还没说出口，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他温柔的行径让她没有来得及拒绝，已经陷入这柔情蜜意之中。
　　他轻吻着她的唇，若瞳似乎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来让他迷乱。那唇齿间的香甜是他所无法抵抗的。
　　她本能的微微反抗了下，接着便任由他肆意又温柔的留恋在她的唇舌间。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让她无法挪步。她顺势有些后倾，而他却也顺势前倾。即使在这寒意浓浓的夜，也变得温暖心扉起来。
　　良久后，他才放开她。
　　“我很清楚我现在需要的是什么，严若瞳，我很需要你。”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语气如此温柔，眼中的柔光表示着他此时此刻的真挚与诚意。
　　从和他认识到如今，走过四个春秋，终于这句“需要”让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便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时钟指向凌晨12点，新年的第一分钟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整片天空早已烟花璀璨。这不是做梦，也不是灰姑娘的咒语，在12点过后，一切都会消失。她从来不是灰姑娘，所以她的12点王子依旧在她身边。
　　她主动投进他的怀抱，相拥良久，却被一声咳嗽声撞破。
　　“我想我们过来得不巧，你们这种庆祝新年的方式很是西化。”
　　欧寞轩的话让若瞳立马推开旭昇，抿了抿唇。段旭昇则是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只见欧寞轩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边上严奕柏的肩膀，说了句。“这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看开点。找人做妹夫也是要找个有妹夫像的。”
　　严奕柏的脸色并不算太好，看了旭昇一眼。早知道这两个人不正常。如今也只得默认，谁让是若瞳喜欢呢？
　　若瞳则越发不好意思起来，转身走进室内。大厅里，家长们依然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
　　电视里传来各种新年的祝福声，室外则是延绵不断的炮竹声，总之一切都是那么的欢愉。
　　自古，恨春只缘春归早，悲秋只为秋来迟。这般开始是早？是迟？还是，恨缘起早，叹情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