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分离别时

第十四章　分离别时
　　沉溺伤痛，他的她是谁的谁----------------------------------------
　　若瞳走后，段氏员工的日子可一点都不好过，特别是徐助理。虽然段旭昇从没有向他人有过不满与抱怨的情绪，但他那本就不怎么热情的脸上，明显比起以往，显得更加阴沉，一点笑容都没有。在他人看来是一种不怒自威，实在不好接近。
　　徐助理站在总裁办公室里。有些胆颤，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有什么想不到的后果。
　　“段总，你找我。”
　　段旭昇背对着他。听到徐助理的声音后，他才转身。
　　“越南的案子有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冷淡得一塌糊涂。
　　“一切顺利。”
　　“我要放一个大假。你把接下来这一个月里的重要议程整理一下，明天给我。”
　　段总要放假？这些年他从来没放过什么长假。
　　“段总要在这个时侯放假？”徐助理再次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有什么问题吗？越南的案子你盯紧点，有什么事向我汇报。我放假期间，除了你的电话，别人的我一概不接，至于别的事，你一概替我处理。”
　　“可是如果您父亲……”
　　“他们你帮我搞定，总之别让人来烦我。”
　　“段总，我明白了，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徐助理是从段旭昇进段氏以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衷心功臣。工作能力与工作经验都很强。也可以算是段旭昇的最佳战友。二十几年来全心全意服务段氏，只因段氏对他有恩。对于段旭昇此次的行为，他也大致了解是为了私事。
　　旭昇定了前往美国的机票。临行前，来到海上音乐厅。这是若瞳与他开始的地方，似乎也该在这里让他独自落下帷幕。
　　望向那依然灿烂的夕阳，回想她的一颦一笑。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无力。不是没有试过去挽留，他尽力了，是她不接受，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分开，甚至最后避之不及，急于逃离有他的地方。只因一句：爱得不够。回想到她说：撕心裂肺的挽留，不过是心有不甘的表现。他苦笑，那就当是他真的心有不甘吧。
　　他知道他们之间遭世事所不容。可世界之大，怎么会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只要她说一句愿意，他就可以带她远走高飞。在中国人的伦理观上来说，他是她表哥，他们可以去国外，去任何一个法律上不约束表亲在一起的国家。可是她不肯跟他走，只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没有浓烈到可以远走天涯。他还清楚记得，是她在这里让他感到那温煦如春。可如今她又如此残忍的把那些温暖一并带走。如何不气？如何不恨。她甚至都不愿意和他交代一声。
　　想到这里，他双手握拳。
　　坐在可以观赏到落日的VIP音乐厅里。她的身影，她的声音似乎依稀环绕。严若瞳，她怎么会这么狠心与无情？原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旭昇飞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整天沉溺在烟酒之中，放纵了自己数个礼拜。这两个礼拜他的痛苦，他的煎熬她浑然不知。直到突然有一天，他觉得是时候了，该醒了，才慢慢平静了下来，把所有“病痛”深埋。
　　段家则开始为儿子的婚事筹谋起来。段母看中的对象正是尹家的第二个女儿尹怡韵。她喜欢尹怡韵，并想撮合她与自己的儿子，其实也是事出有因的。
　　段母与尹母曾经一起在德国留学。想起当年，下着大雪，所有航班全部停运，自己在国外发高烧，家人无法赶来照顾，只有同窗尹母陪着自己，照顾自己，直到痊愈。可回国后两人便失联了，直至同学聚会，再次见面，忆起昔日往事便熟络了起来。
　　一天，段母和尹母两人约出来喝茶。
　　“回想我们那时候在国外读书的样子，好像和昨天一样。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尹母边说边把糖放进咖啡杯。
　　“是啊。当年要不是你，我怕我是要死在国外了。”段母仍是一脸感激。
　　“别这么说，你当年病得那么重，是人都会帮忙，况且我们又是同学。”
　　“雪莲，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女儿？我真是羡慕你，有两个这么乖的女儿。”说起尹怡韵，段母表现出一副喜上心头的样子。
　　“怡溦最近在拍戏，怡韵又要跳舞。现在的年轻人都一个比一个忙。”
　　“你们怡韵我是越看越喜欢。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时还说要给我们的孩子结亲。”
　　“没想到这事，你还记得。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怡韵哪里配得上你们旭昇。”尹母自嘲道。
　　“怎么配不上？我真的有意撮合他们，你看怎么样？”
　　“你是认真的？”尹母其实早就猜到段母的意思，心里也乐得慌。
　　“我看怡韵应该也挺喜欢我们旭昇的，旭昇现在也没找到适合的，我看他们挺适合。”
　　“可是，我们毕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怕是……”
　　“这是什么话，我听说你们尹氏最近和严氏在合作，生意如日中天，怎么会配不上，我们家的门第观念没那么强。”
　　“那真是我们怡韵的福气。”
　　“那下次，记得把怡韵叫出来，我来安排。”
　　尹母听得是眉开眼笑。这么一个大财团家的女人，要和她攀亲，高兴还来不及。她想到，一旦自己的女儿嫁入段家这样的豪门，她们尹家当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嘴上谦虚，心里可一直想得很。看来当年自己的好心算是有好报了。说实话当年看在她是富家女的份上，加上华人同在国外总要互相照应，所以才照顾了生病的她。
　　段旭昇回国后，身边想接近她的女人依然很多，但都被他毫不留情的回绝。而尹怡韵的接近，他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虽然没有对她，像别的女人来得这么狠，但态度也是及其冷淡的。
　　他回到家里。段父对他之前一段时间的失踪实在不满。
　　“玩够了？舍得回来了？”
　　旭昇没有回答，坐到沙发上。
　　“旭昇，怎么都瘦了，妈让蓉姐这几天给你好好补补身体。”
　　“谢谢妈。”
　　“旭昇，爸也不想说你，你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太欠缺考虑？”段父很是无奈道。
　　“事前，我已经做好交代。”
　　“你这也算交代？让徐助理天天忙来忙去，你自己在国外什么事都不管，人家徐助理也是有家庭的，你是不是也该体恤一下自己的员工？”
　　对于段父的话他无法辩驳，最后只得说了句：“我很抱歉。”
　　段旭昇回国后谦和的态度让段父一时也说不下去。
　　“你别老是和儿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儿子都回来了，态度还这么好，你就别在说他了。”段母在一边一帮腔，段父自然更不好再斥责什么了。
　　“旭昇，过两天有个慈善拍卖，很多商界的朋友都会参加，你务必要代表段氏出席。顺便接你妈过去。我那天要去新加坡分公司。”
　　“嗯。”
　　慈善宴当晚，段母借故推脱，并让尹怡韵代替自己去。段旭昇也没有拒绝，一晚上都非常绅士，还在慈善宴上花了重金投下一条钻石项链送给尹怡韵。这让尹怡韵受宠若惊。从先前冷漠的态度，到如今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尹怡韵乐不可支。
　　怡韵喜欢旭昇由来已久。尹母搭上了段母这层关系，她当然不会放过，极力讨好尹母，让段母对她印象极好。这么一来，她与段家的关系慢慢熟络。
　　碍于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撮合，甚至慈善宴后，外界疯传起两人的关系，他索性每次出席重要场合都让尹怡韵当他的固定女伴。一来可以堵住母亲的唠叨，二来也避免一些女人缠着自己。可除了正式场合外，他不会再和她多加接触。
　　也不知道哪天，段母试探旭昇是不是想安定下来，提议他和怡韵订婚。
　　旭昇先是一声不吭，最后极其平静的说了句：不可能。
　　段母却不罢休，在儿子和丈夫面前大赞怡韵，并执意认为，怡韵是现阶段最适合旭昇的女子。
　　整个过程段旭昇没有任何反应，直至段母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旭昇才丢出一句：我是不会和她订婚的。坚定，冷静。却把段母气得够呛。
　　之后的一段日子，段旭昇和尹怡韵将要订婚的消息就被传了开来。他们想用舆论的方式把段旭昇赶鸭子上架。这种做法显然太不了解他，也实在太不明智。
　　后来，段旭昇因为越南新城的案子被提名十大杰出青年。在当晚的宴会上，各路名流纷纷前来恭贺，段父段母自豪不已。那晚，旭昇也和怡韵说得很清楚。他是不会和她订婚的，目前也只当她是普通朋友，希望她不要误会。这么一来，段母也发现事情发展得太快，需要循序渐进。订婚的事便无限期搁置了下来。
　　可外界却并不知内情，依然风言风语的传个不停。怡韵眼看离着段太太的位置越来越接近，没想到还是回到了原点，实在不甘心。但也因此，段母却对她更加感到愧疚，以至于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