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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七章 焚心似火 步虚词终(4)

渡劫仙路少年逆袭记 城边浪子 2023-11-30 15:54


凌霄扫视场间众人一眼,淡淡道:“诸位还有什么手段,不妨尽使出来。”

 

张羽虽在万急中以“火羽”救下了紫凝与青冥,却是在与凌霄对掌之时受对方劲气所伤。他的身子晃了晃,上前涩声道:“凌宗主这般刁难,究竟意欲何为。”

 

凌灵在旁见张羽神色有异,唇边似有鲜血,暗道:“啊,不好!木头必定是方才与爹交手时受伤了!”她不禁疑惑的看了眼凌霄,心道:“我只道这木头如今的本事,便是爹与他交手也占不得便宜,何以他们两人一交手木头便败下阵来了?莫非是爹得了什么天传神授?”

 

她在这边兀自苦思不解,张羽亦是惊讶凌霄的劲气之强,实是属他生平罕见。众人均自惊骇凌霄所露的一手神通之时,但听得寂魄沉声道:“尊主,你看!”

 

银纱抬头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得远处东边忽而涌起惊天血色,冲天的鲜血几乎遮蔽了整个东方的天空

 

一时间,中原,洛阳城,血色漫天!

 

“…”

 

场间没有一人说话,他们均被这等景色震住了。

 

凌灵茫然四顾,便是他们远在这昆仑山,她也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浓浓的血腥味。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倒退一步,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冲天的鲜血,便是我早先所说的,为了启动万灵血阵启动的所必须的条件了。”

 

“二十万人的精血汇聚在那九龙台上,借助炼魂玉上的至阳至邪之力,万灵血阵便可发动了!”凌霄说到这里,面上现出一丝张狂之色,“如此一来,罗阿修罗睺即将驾临人间!”

 

“远古修罗?这万灵血阵莫不是祭天之礼?何以会招来远古修罗!”萧奕忽而眉头紧皱,他隐隐感到,这万灵血阵将引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银纱道:“阿修罗亦为天神之一,但其身为天神,却无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因此,与其说它是神,不如说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界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

 

“阿修罗罗睺在搅拌乳海中被毗湿奴算计,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看来,这万灵血阵一旦发动便可令人羽化飞升的传言,乃是一个大大的谎言…”萧奕微微摇首,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万灵血阵,正是罗睺为了蛊惑世人,让自己得以重生的一场阴谋…

 

仙绫奇道:“什么罗睺,什么搅拌入海,我怎的从未听过此事…”

 

青冥解释道:“这是佛教中的一个典故。我们琼霞派修习的是道教,是以你不知道也算正常。”

 

青冥饱读诗书,于这佛教的典故也是知道一点,他缓缓道:“那罗睺被砍下头与手臂后,却已然是饮下了‘不死甘露’。据说,他的身子飞向天际,化为不详的彗星,名为记都。而他的头颅,却是得到了永生…”

 

紫凝轻掩嘴唇,道:“如此说来,这万灵血阵乃是召唤罗睺的仪式?”

 

“不错!”凌霄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那千靖皇帝辛辛苦苦为万灵血阵做着准备。而我,正是应了他这个心愿!到时候,当罗睺亲临人间的时候,我真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神情!”

 

“一场春秋大梦,破碎瓦解,那滋味,定然不好受!”凌霄说到这里,忍不住的纵声狂笑。

 

清玄缓缓合眸,淡淡道:“你处心积虑,引来罗睺,究竟打算做什么。”

 

凌霄道:“这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事情么?我若要毁灭这人间,非阿修罗之力不可!”

 

“你说什么…”凌灵目瞪口呆,她再料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说出此等话来。

 

凌霄眼中闪过一丝狂色,“这个人间,莫非该让它继续存在么?一群自私虚伪的人,却自命不凡的称自己为仙派!一群狂妄自大的蠢材,却坐拥着整个江山!这样的人间,莫非该让它继续存在么!”

 

他定睛看向清玄,冷声道:“便是你!御剑长老,羽化飞升,修得仙身,也与这世间的凡人一般,俗不可耐!昂肮脏,愚蠢至极!”

 

“住口!”张羽手中碧霄遥指凌霄,沉声道:“我绝不准你这般侮辱师尊!”

 

“哼!”凌霄瞥了他一眼,轻蔑一笑,道:“若要改变这一切,唯有我凌霄可以!而不是,你们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废物!”

 

“届时我借助阿修罗之力,天下便尽在我手中!到那时候,我将以你们难以匹敌的力量重塑这整个人间!”凌霄说到这里,身子忽而浮向空中,他的衣袍无风自动,周身青色劲气不断的自体内涌出。

 

“杀!”凌霄一声令下,他带来的数百名冥绝宗弟子便整齐划一的向场间众人涌去…

 

张羽一剑逼开向自己扑来的一名冥绝宗弟子,回头看了眼清水等人,但见他们每人均被三四名冥绝宗的弟子包围,根本腾不开身来。

 

这些弟子的修为虽然不比张羽等人深厚,但他们胜在人数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他们或三或两的合围一人,若是有人阵亡,便立时补上空缺,一时之间倒也是缠的他们不能脱身。

 

这期间银纱,清玄,萧奕根本不顾向自己逼来的刀刃,而是身子浮向空中,径直向凌霄攻去。

 

但见得空中凌霄大手一翻,掌心间便现出一黑色小鼎,那小鼎之上黑色光芒闪烁,妖异非常。

 

“神龙鼎!”萧奕最先认出此法宝来,沉声道:“小心!”

 

但见得这神龙鼎被凌霄祭出,直逼向三人。清玄,银纱,萧奕三人合力击出一掌,打在这神龙鼎上,发出“砰”的一声震响,小鼎上的黑芒立时四散开去,直往地面坠落。

 

三人一招破去凌霄的神龙鼎,分自一掌攻向凌霄,但听得凌霄低喝一声,“我之躯体,供汝驱使!汝之力量,为我所用!”

 

只见他周身的青色气息忽而大盛,清玄等三人受这青气所逼迫,一时竟是不能近得他身。

 

遥遥望见不周山的方向,血气冲天,那九州各郡涌起的血气汇聚在空中,凝聚为一道血色长河,自不周山起,浩浩荡荡,逐渐蔓延向昆仑山

 

“罗睺就要来了!快拦住他!”萧奕见此情景,知道那凌霄方才的一句话,乃是与阿修罗订下了契约。

 

那阿修罗受了他的召唤,必将赶来昆仑山,占据他的身子。如若真的是这般,便是他们三人,也决计不是这阿修罗的敌手!

 

“师父,这…”

 

正在昆仑山上情势急转直下的时候,风依然与她百花堂的堂众,也终是缓步踏上了这昆山。

 

但此时此刻,之前那洛阳法相血气冲天的异像已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如今无心望着那天边不断向昆仑山蔓延而来的血色长河,竟是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风依然亦是沉吟一声,她的面上再无了往日的妩媚与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忌惮,“这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无心看了她一眼,道:“师父,你看,我们不如…”他想劝风依然离开,但一时却是开不了口。

 

风依然瞥了他一眼,又望了眼近在眼前的天雷峰,淡淡道:“都到了这里,此刻说要走?”

 

无心咽了口口水,道:“这突然出现的异状实在太过诡异…我们…”他话未说完,远处已有一人自那天雷峰上疾驰而下。

 

无心看去,却是他们百花堂派去侦查的弟子,当下稍稍松了口气

 

“堂主!”那弟子身形如风,来到风依然面前,神色间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惊骇。

 

“怎么回事!”

 

“…”

 

那弟子将他在天雷峰看到的景象一一与风依然说了。风依然听罢,不禁深吸口冷气,“我只道这凌霄的野心不过是一统我圣教,顺便灭了琼霞派与紫仙门。想不到,他却是…”

 

“重塑整个天下,他一定是疯了…”无心在旁低声道。

 

风依然喃喃道:“疯了?”她微微摇首,道:“依我看,他不但是疯了,更是病了!”

 

“师父,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无心问了句当前他最关心的问题。

 

风依然瞥了他一眼,“怎么办?这凌霄要全天下的人为他的失心疯陪葬,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无心一怔,又听风依然沉声道:“传我令,所有百花堂弟子,轻装简行,立刻杀上天雷峰!”

 

“是!”无心应了一声,又听风依然道:“告诉他们,他们此次的敌人不是琼霞派,而是…”

 

“冥绝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邺城两百里外,宸渊大营之中,宸渊安坐大帐之中,想着先前看到的那自洛阳城中涌起的血光,心中忽而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他与诸葛炎在这邺城与洛阳之间对峙已有月余,期间双方小打小闹,算得各有胜负。但无论谁生谁负,他都未将其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这些小小的胜负,根本无法左右大局。

 

只是今日当他看到那忽而冲天而起的血光时,他忽而心中“咯噔”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随着这各地血光的疯狂涌起,他与诸葛炎的所谓战局,无论谁生谁负,都将失去了意义…

 

“传我军令,全军后撤!退回邺城去!”宸渊忽而叫来传令兵,发出了这么一条军令。

 

那传令兵应声退了出去,但很快的,他便又疾跑了回来。他的面上带着说不尽的仓皇与悲伤,“主,主公!邺城,邺城!…”

 

他说到后来,却是哽咽了。

 

宸渊手中的书卷散落在地,他从这传令兵的眼中已然猜到,邺城,恐怕已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血光之灾。

 

“我早该料到!”宸渊一拍桌椅,他将大军多集中在前线,邺城防守空虚,这一点他是知晓的。但他料定此刻诸葛炎犹如惊弓之鸟,决计不敢出城行奇兵偷袭之举。而且他的哨骑一直都死死地盯着诸葛炎大军的动向,诸葛炎若是真有异动,他决计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晓。

 

既然不是诸葛炎,那么邺城的血光之灾,恐怕是…宸渊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军中有内奸,此事已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而他依稀记得,把守邺城的,是李广寞

 

“萱儿…萱儿!”宸渊忽然想起了什么,发了疯般的冲出大帐,尚未走得几步,便见得一身着白色衣衫的美貌少妇缓步向自己走来。

 

“夫君,你怎么了?”这美貌少妇,正是已然嫁了宸渊的宁萱。此刻她在宸渊的面上,见到了从所未有的慌张与失措,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宸渊见得宁萱安然无恙,可说喜出望外,他只是不断地摇首道:“你没事便好!你没事便好!”

 

宁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微微一笑,笑容间有着说不出的温婉与柔情,“你啊,都在这军营中待了半个多月了。今日我担心你的身子,便特意煲了鸡汤,想来看望你一下。哪知道我才到军营门口,便被王大哥看见了,他收了鸡汤,指责我说什么这般若是让兵士看见了,会心有不满的。我就疑惑了,说我给夫君煲鸡汤,他们有什么不满?”

 

说到这里,宁萱握住宸渊的手,甜甜一笑,道:“王大哥就说了,他们会想啊,这主帅喝着鸡汤,抱着美人,何等快活逍遥!他们却是啃着馒头,喝着稀粥,还不知这顿吃了有没有下顿,你说,是不是会心怀不满?”

 

宁萱这般握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畔,柔声细语。她所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琐事,但此刻宸渊听来,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只要她无恙,他一切都无所求。

 

“夫君,这天边…”宁萱依偎宸渊身旁,忽而抬首指着那天边浩浩荡荡的血色长河,精致的小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惊诧与忧虑。

 

宸渊摇首道:“不管发生什么,此时此刻,我们是在一起的。”

 

宁萱听了他这话,柔柔一笑,便什么也不再问,只轻轻环住他的腰,柔声道:“不管发生什么,此时此刻,我们是在一起的…”

 

微风徐来,天边夕阳残红,一抹斜阳温柔的洒在二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映的长长的,长到两人的影子仿若融合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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