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闪电般穿透,冉风华终于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经常偷偷欺负她的二姐,冉玲珑。她的名字恰如其人,身材曼妙,气质独特,容貌中透着几分娇艳,仿佛一朵即将绽放的花蕊,充满了清新雅致的气息。十五岁的她已经是山茶村内众多年轻男子梦寐以求的求娶对象,被誉为村中的村花。
“四妹,你怎么还愣在那儿?快起床吧!今天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冉玲珑的声音中带着轻蔑,但她的眼角却瞥见三妹还蜷缩在被子里沉睡,不由得轻笑一声,“哈,真是个懒猪!”话音刚落,她便猛地用脚踢向了三妹。
“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引发了一个尖锐的惊叫声,响度甚至超过了冉玲珑叫人起床的声音。
被踢醒的冉莲儿急忙起身,揉着被踢中的痛处,完全不顾形象地尖叫道:“啊——冉玲珑,你这个坏蛋!等着瞧!”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冉玲珑却是笑得更加得意,看着冉莲儿愤怒地起床穿衣,她轻盈地转身跑出了房间,转眼就消失在门外,留下一片哗然。
冉风华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样的早晨真是充满欢笑和喧嚣!
冉明轩不知何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正巧看到四姐嘴角的抽搐,他好奇地问:“四姐,你的嘴怎么了?刚才那个笑容好奇怪啊!”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记得四姐从不笑,现在的笑容为何如此古怪,又如此难看?
冉风华听到这话,不禁一愣,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个小家伙,难道他发现她刚才扯嘴角了?
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注她了?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却也不禁感到一丝暖意。在这个清晨的慵懒时刻,她选择了沉默,没有起床的意愿,只想懒洋洋地赖在被窝里,享受那难得的宁静。
看到她这副模样,冉明轩仿佛学到了新的招数,嘴角勾起一丝顽皮的笑意,身体一倒,重又躺回床上,继续他的梦乡之旅。
而冉莲儿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大早就被那讨厌的小贱人糟践了心情,她决心要讨回公道。衣着整齐后,她怒气冲冲地拽着裙角飞快地冲出门去,嘴里还不忘大声咒骂:“玲珑那个死女人,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竟敢踢我!”
她的叫嚣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远方,屋内才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不久,一位身材瘦削,约莫三十多岁,身着普通青衫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的头发披散着,脸上虽然有几分儒雅,但更多的是愤怒的火焰。“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你二姐三姐呢?”他的声音带着怒气,看着还没叠好的被褥,眼中的火焰似乎越烧越旺,“四儿,你还赖在榻上干什么!还不起床!你是想气死我吗?这样的日子你不想过了,就给我滚出去!哼!”
冉风华感到莫名其妙地成了出气筒,心中的火气更是无处宣泄。“姐姐们的被子一直都是我在叠,家里的活也是我在干。爹爹这是何等的偏心!我真的很伤心,感觉自己像是无人关爱的孤儿!”她咬牙切齿,看着父亲转身欲走,忍不住出声,声音中带着不满和浓烈的怨气,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
她心中更加清楚,这个男人,正是那个家中只会耍横的无情父亲,冉城山。
冉城山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转身,诧异地盯着他的四女儿,上下打量着她。
冉风华的心中满是失望和痛苦。她仅仅想试探一下自己在这个所谓的父亲心中的位置,却没想到在他眼里,她竟然如此不值一提。面对父亲的无情指责,她的内心波澜起伏,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冷漠,站在简陋的板床旁,身影瘦弱但坚定。
“我知道我没姐姐们出众,日子过得清苦,我也没怨言。但至少,让我有个温暖的睡觉之处吧。我这样瘦弱,被人看到还以为家里亏待我呢,这对家里的名声有好处吗?”冉风华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和讽刺。
冉城山听了女儿的话,心头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偏心可能确实过了头。他凝视着冉风华,深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终于意识到女儿不是无端的闹腾,而是真的受了委屈。
“别人怎么说你就信了?你自己不会解释吗?”冉城山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冉风华轻笑,眼中的泪水不住地流淌:“解释了又如何?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你,但我知道,他们的眼光中满是不屑。”
此时的冉风华,泪水静静地滑落,不带一丝哭腔。这些泪水,不只是她的悲伤,更是对现实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誓言。
她心中暗暗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即便是最微小的不公,她也绝不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