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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大人的倾世宠爱
第四十三章、往昔佳人
郡主大人的倾世宠爱
这片海湾
2024-12-24 21:37
第四十三章、往昔佳人
无人言语,只余风声呼呼而过,吹落一地枯黄。
纤指轻抚着掌下的门框,光滑又冰冷,而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歪斜着嘴角溢出一声轻笑。
“呵呵,是吗?”
她怎能知晓,犹记得那时她亦在殿中,杨武便当着他们的面问过郑修远,彼时他的回答还让自己心思浮动,遐想连连,却又在不久之后,彻底梦碎返醒。
她也知杨菁丽对他有意,只她不知的是,杨菁丽显少遇到郑修远,连见面的时候都极少,她这份心思又是在何时生出来的。
如今她猜不透郑修远的心思,到也不敢妄自猜想他想不想做皇帝的女婿。
“以你对郑修远的了解,他可会娶菁丽。”他侧头问她,却久久不见她开口,只好继续道,“倘若他不点头,只怕父皇下不了台,会迁怒予他。”
她仰头叹息,返过身来:“我已不是周安国的郡主,千里之外也顾不得安承的人事,大哥予我说这些也无用,还是多想想我方才说的话吧。”
便是她急,她忧又能如何,打从她踏足域池国国界那时起,安承所有的人事都与她再无瓜葛,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怕是她此时赶了回去,也无立场去更改,更何况她不知郑修远的打算,便是有心想帮也帮衬不了。
然,人有时却是极其的矛盾,饶是菁华口口声声说着远方的事与她再无关联,可心却不如她的嘴来得洒脱。
杨延峰离开之后,她便失魂落魄的一人呆坐着。
日头慢慢偏转,已好些天不曾出现的少寒站在眼前,她才恍恍然回过神来。
“怎么坐在风口上,小心着冷。”他的手肘处搭着她的外衫,伸手一抖展开,直接盖在她的身上,也不顾忌会不会被旁人瞧着,一拂袍摆便在她椅旁的花圃石条上坐了下来。
“你如今怎么说也是个君王,也不担心被人瞧见?”她懒懒地瘫在躺椅中,撇头看了他一眼,复又转头,看着深秋的日头缓缓轻转,渐渐隐去了墙那头,只留下昏黄的余辉,仍散着些许的暖意,极力想对抗秋日的寒风。
方才还不觉得,经他一提醒,还真觉得有些凉意,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外袍。
“这儿又无旁的人,你不说没人会知晓。”他睨了她一眼,见她神色茫然,似隐隐夹杂着些许的心不在焉,不由的视线微垂,寡淡地问道,“怎么,有心事?听说今日你兄长来见过你。”
她轻笑了一声,而后半晌不见吭声,许久之后才开口:“我大哥离开未多久,消息这么快就传进宫去了。”
他不以为然,勾唇笑笑:“是他与你说了什么吗?让你如此心神不定。”
菁华淡笑。
诚如他所言,她确实心神难安,俨然像是迷失茫茫大海之中,与狂风暴雨抗争的孤舟,望不到岸,亦盼不到天晴。
倘若少寒是眼下她可停靠的码头,那郑修远便是万里晴空,不见晴天,饶是再大的码头,她仍会受到冲激。
“大哥与我说,郑修远被杨武逼着娶杨菁丽,两人正僵持着。”语末,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是在担心他会因此而得罪君王?还是担心他会顺意做了驸马爷?”少寒伸手,搭在她头侧的椅背旁,本想掰过她的脸来,又觉得不妥,转而滑至一旁。
“说实话,我也不知。”她叹气道,实在不知该如何理清心中的喜悲。
“你可想回去?”
“回去,我能做什么?”她转过头看向他,“离开周安前,我掏心掏肺的对他述说自己的情感,彼时他不曾回应,想来现下亦是如此,我还能改变什么。”
而今的她,除了苦笑还能如何。
“既然你的心在他身上,为何不曾用力去抓住,我以为依你的性子,定不会轻易放弃,缘何如此轻易来到了域池。”
轻易吗?她何偿不曾斗争过,可惜命不由人,她到现下算是彻底的死心了,这张本还算得花容月貌的脸,也算是白毁了,可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又何尝不是作茧自缚,若不是指名道姓的要我来和亲,你觉得我会自愿来此?还有,你心里头的那个女子呢,这么多年了,还占着位置不肯走,又为何偏将我扯进来。”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霍然抬头,黑眸定定地望着她许久,神色飘乎不定的难以猜测。
“你……”他怔然,似想笑,却又扯着唇角如挂着千斤大石难以上扬。
“这府邸曾是你居住过的,而这府里的每个墙上挂着的画儿,都只是画人,且还是同一人,从幼年到豆蔻,似能亲眼瞧着她一日日成长。而其中有不少画皆带有折痕,想来挂上墙并未多久。”
她闲来无事时,曾将这个宅子逛了个遍,进出过所有屋子,自然不曾遗漏墙上任何一副画。初时不留意未发觉什么,到了后来才瞧出些端睨,正如个线团,一旦寻到了线头,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出蛛丝蚂迹,从留在府内的老人口中,珊儿可是替她挖到了不少的趣事,包括有关一个女子的此许事儿。
“你到是瞧的仔细,”他斜眼看了她一眼,俯身将手肘撑在膝头,苦笑着倾身,徐徐说起事儿来,“幼年时,因我母妃的身份低微,我在宫中不受众兄弟待见,父皇亦不曾打正眼瞧过我一眼,我与母妃住在皇宫偏角的院里,就如冷宫一般。那一日,父皇为大皇兄指婚,命官家将自己的女儿带入宫来参加百花宴,虽说大皇兄是原皇后所生,然天生愚钝,又色令熏心而令父皇微有言辞,却还是为他大肆选妃。就是在那日,我遇到了她,夏侯燕,她是官家庶出之女,本就是其父为了搪塞而送入宫来充数的,也不知怎的,阴错阳差间就来到了我所居的院里,因此而结识。”
菁华怔怔地望着他刚毅的侧脸,他的脸上带着温浅的笑意,似已深陷入回忆之中难以自拔,顾自回想着曾经的美妙。
饶是坚强之人,亦有其被现实击败之时,而往昔的美好便成了唯一的念想,亦如现在的她,她不也是个活在回忆之中的失意人么。
“母妃见我难得有个说得上话的人,便使尽浑身懈数,托了不少人,后来还是皇姐出面,才求得那位大人的首肯,让燕儿以陪读的身份进宫,那几年,想来该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的时光。然在九岁那年,我却被父皇送到了周安国做质子,从此与她天涯分别,而我对她的记忆,只能靠着时不时从域池送往周安国的画像之中,得以延续,直到最后,不再有人送画来。”
他酸涩一笑,千言万落的无尽失落,只汇成了一声悠长沉重的叹息,如滔滔江水奔腾而去。
“为何无人再送画?”
她能猜到的,是佳人敌不过年岁的变更而嫁了他人,或是替他一直送画的那人突然死去,也许是那慕容燕已……
“初时我也不明白为何突然间便断了,直至回到域池,我才得知,她竟在豆蔻之际突然暴毙,连被葬在何处,我都不曾知晓。”
果然,正如她所料,人生的际遇便是应了那些狗血的话本子,如何的坑人便如何的来,老天爷也似可着劲儿的折腾人,存了心的想看着凡人痛苦的死去活来方才罢休。
一个是如此,两个也是如此,可叹命运弄人呐。
“如今你是一国之君,若真对她的死因有疑,不防追根述源,好好的查上一查,也算是你们这番情谊的一个圆满。”
她坐起身,外袍滑落叠在膝头。撇过头,看着显得比她矮上了一截的他,撇嘴说着。
与之相比,到显得她有些不知足了,人家可是天人永隔,此生难以再见,而她与郑修远皆还活着,难保以后还真走了什么狗屎运,让他们得了机会再次相遇,那怕彼时物是人非,至少还有相见之时,总好过碧落黄泉不复见。
“查?我又怎会不曾查过,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行起来却难如登天,想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只怕还要再等上一段时日。”他起身,随后一拍袍摆,负手而立转头相望,忽而一笑,“而今想来,你我同为天涯失意人,可真正是绝配呐。”
她挑了挑眉,扯下积在膝头的外袍起身,微抬颔道:“如此,我们是否该好好痛饮一番。”
“你要同我饮酒?”
“怎么,皇上不得空么?”
今日难得能与她在此相伴坐上片刻,她已深感难得。难道是他们所处之地太过偏僻,他的随侍太监不曾寻到吗?
他笑了笑,返身提步而行,继而传来他的话:“你去命人摆酒,我在你屋里候着。”
菁华无奈摇头,这饮酒嘛,她可不拿手,以往也不过咪上几口,都是郑修远看得紧,令她寻不到机会。
听说做皇后的,可是要陪着君王面临不少的大宴小宴,他国贵客,算来应酬可不少,这么想,她是不是该抓紧时机,好好学学这喝酒的文化,练练自己的酒量呢。
这,似乎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菁华到是不曾花多少心思去想,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念头,事儿拖着拖着便又忘了,只是那一夜醉酒,第二日醒来头痛欲裂的痛苦让她深感不敢恭维,扬言日后将滴酒不沾。
然在少寒带着宫中密酿而来时,她却又将自己信誓旦旦的承诺抛诸于九霄云外,奔着香醇的酒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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