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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初展医术

郡主大人的倾世宠爱 这片海湾 2024-12-24 21:39
第九十三章、初展医术
  内室的床上,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闭目昏沉而睡,额头轻覆着薄汗,不时的轻声闷吭,似乎正忍着极大的痛楚。
  她上前,床边的众女子见着进来了一个女大夫,神色皆是一怔,眼中带了一丝讶异与疑虑。也是,这年头女大夫可不多见。
  她顾自在床边挑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了下来,搭了搭他的脉,虚浮轻燥,手下移,拂过他的手心,十分烫热。
  抬手,一手撩着另一只手的袖,轻轻一捏便扣开了他的下巴,侧头一探,她心中到有了几份底,这症状她曾在白川的书中看到过,该是喉癣。
  看他这模样,怕是初初病重,又未能忍住口腹之欲,也戒不得男女之欢,如今是体虚,瘵虫乘虚蚀肺,灼腐咽喉,潮热盗汗,手足心热,舌红少津,这症状八九不离十了。
  起身,她走出内室至一旁的桌前,也不先向张员外解说病因及治疗之法,只是提笔沾了已研好了半日的墨,落笔便写,一边写,一边于心中默念着方子。
  沙参、百部、獭肝、川贝母、茯苓、山药、生甘草、二冬……
  一张方子,加了不少的名贵药材进去,反正这张家看着甚是有钱,若用的都是些寻常的药材,怕是他们反到不信了,她干脆也不替他们节省银子了,挑着功效着不多的可了劲儿的往名贵里写。
  而在旁的张员外见她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更是疑心重重,连着旁边还在想方子的几个大夫都忍不住走上前探头而看,却被张员外一眼给瞪了回去。
  “呃,这位大夫,请问小儿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前些日子初初犯病时,大夫开了方子道是风寒作致,时值今日都没了声了,方才看得几个还道是伤寒入体,才至如此病重,他若再信下去,儿子的这条命怕是也要搭进去了。
  而今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所开的药方,与前几日的方子都不同,难道她真的看出了什么门道。
  “回张员外,是喉癣,时候拖延的有些久,治起来怕是要多花上几日,然若再拖下去,令公子这噪子怕是就没救了。”她搁下笔,拎起药方,轻轻吹着上头未干的墨汁,而后将之递给了张员外。
  信与不信,由他自己选择。
  “喉癣?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一个大夫看着年轻气盛些,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了一个他不知听闻过的病名,心中的不甘自是涨大,觉着被一个女子抢了风头很是丢脸。
  “喉癣,虚火上炎,肺金火旺,致攻喉间。生如丝,如景窑纹样,又如秋海棠叶背后红丝一般。饮食阻碍咽痛,虽不伤命,久则喉哑失音,而不能救矣。
  她转过头来望着男子,缓缓地将自己从医卷中看到的描述背了出来,看着男子涨成朱红色的脸,以及一旁众人或震惊或了然的神情。
  “经姑娘一提,老夫记得曾也在医书中看过,不过这病例显少,一时间竟没想起来,真是惭愧惭愧。”一名年长的大夫拂着白须,微垂下头抱拳冲着她一揖。
  她亦曲膝浅浅回礼,心中想道,并非是病例少见,而便是遇上了也被他们当作是别的病给误诊了,想来这世上有不少失声之人也是因此而给误了。
  此时,张员外已茫然不知该听从何人之言,一来,菁华所说之病旁人都道没听说过,可转而一想,许正是旁的大夫不曾见过的病,正巧就是自己儿子遇上的疑难杂症,手里捏着药方也成了烫手山芋,不知该不该派人去抓。
  忽地想起一旁的老大夫说也见过这种病例,忙将药方递了过去:“原大夫,那你瞧瞧,这位姑娘开的方子可合适?”
  菁华也不恼,由着原老大夫接了药方细看,而原就在一旁凑热闹的大夫们都纷纷探上了头去,不时的点评着哪几味药用哪些才是最合适的。
  她在心中冷冷一笑,方才不见他们开出药方来,现在有人写了,他们到在这里评头论足起来。
  “张员外,此方在老夫看来已是最为合适令公子之症了,不妨一试。”原大夫将药方递还了回去,拎起自己的医药箱说了声告辞转身便走了。
  “嗳,这……”这原大夫说的囫囵两可的,让张员外又犹豫起来。
  “这样吧,张员外大可命人先去抓一剂来试,我就在府里呆着,若有不妥,张员外大可拿我抵命。”菁华笑了笑,拍了拍衣袖顾自抽了凳子在旁坐了下来,向着一旁的婢子讨糕点茶水。
  这段时日忙着赶路,手头又紧,实在不曾好吃好喝过,如今进了这么个大户人家,讨点吃喝也不算为过。
  小丫头显是没料到竟还有人主动讨东西的,不由转头看了眼张员外,见主子点头应下,这才匆匆出了门去。
  张员外唤来管家命人去抓药,送了一众大夫们出府,又让一个婢子去准备了间厢房领了菁华去休息。
  她也不惺惺作态的推辞,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进了厢房,顺道让丫头替她准备了浴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了个昏天黑地,誓要将这几日失去的好眠给夺回来。
  然她却不是睡到自然醒来的,当她睁时,正是弦月挂空,本是最为寂静之时,然她屋外头却是热闹非凡。
  “快,快把那个妖女给我带出来,我的儿啊。”
  张员外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进来,她一个机灵,半撑起身子够了搭在床头的外裳刚套上,房门就被撞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她恍然间好似回到了那夜,少寒带着她去抓杨丽菁和少煌的那一次。
  “张员外,这是做什么?”她不急不恼,缓缓地扣好盘扣,整好外衫,一边淡淡相问。
  “你还问,我儿喝了你开的药,如今都吐血了,我要拿你替我儿子偿命。”张员外气急败坏,一句话说完就咳声连连,也不知是给气的,还是急的,连声音都嘶哑了。菁华还真想替他瞧瞧,看他是不是也与他儿子一样了。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哦,吐血?可是已经喝了第二碗药了?”菁华不急,只是浅笑问着。
  “不错,头一碗药下去,见着没什么事,吃过了晚饭才给喝的第二碗药,如今不过两个时辰,他就吐起血来,你说,你到底给我儿喝了什么毒药?”
  “那就是了,张员外也莫急,我且问你,令公子喝了第一碗药之后,可是不再出汗了。”
  张员外一怔,显然不曾留意到这些微末之处,转而看了身后的女子一眼,只见她轻着嗓子怯怯道:“老爷,少爷喝了药之后,的确不再出汗了,不嚷着热了。”
  这结果显然不在前来兴师问罪的张员外意料之中,愤愤回头,大声说道:“那又如何,若不是第一碗药下去见了成效,我又怎会让成儿冒险再喝第二碗。”
  菁华轻笑摇头,“那么张老爷,如今张公子是否吐血,而血丝之中带了丝稠黄之物。”
  张员外还是不够细心,估摸着一见到儿子吐了血,整颗心都快蹦出来了,哪还留意他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他照例又回头去看身旁的女子。
  “的确,第一口尽是些黄物,到了后来才见了血丝的。”女子干脆将自己所知之事都说了出来,免得他一回又一回的转头看她,累得慌。
  “这就对了,那黄物就是张公子喉头化腐后的脓水,将之清干净了,才会见好,待明日再喝一剂那药,便可换个药方子。”
  张员外见她说的胸有成熟,心中也稍安了些,对着她的脸色自然缓了下来:“果真如此?”
  “那是自然,我这不还在您的府里头呆着嘛,跑不了的,我想还赚张老爷您的十两黄金呢。”
  众人略略松了口气,张员外犹是:“那好那好,我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若是缺什么尽管同下人说,不必客气啊。”
  说话间,人已经出了房门,带着一众人哧溜烟的都退去了,比海边的退潮还来得快。
  第二日,张成公子大有起色,菁华又换了个方子,尽是些补身子的药材,反正吃多了也不伤身,她嘱咐要忌口,修身养性,看得那张成的脸顿时失了光彩,旁边的众女子也换上了一张张菜瓜脸,想来个个心中都怕是将她咒骂上了。
  在张府吃住了十来天,张成终于能出声了,菁华留下方子,怀揣着十两黄金准备继续赶路。
  如今手头有了余钱,她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的两条腿,去马市雇了马车,又请了个马夫,备了些吃食,这才上路。
  车夫姓金,是个将将二十出头的小伙,旁人都唤他小金,因着家里穷,看着菁华出的银子较多,才愿意跑这趟远路。
  小伙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赶路的时候,他就跟菁华说些自己在外头看到听到的事儿,而她在深谷一年,对外头的事物了无所知,在打发暇闲的同时正好吸收些消息,一路走来到也不会觉得无趣。
  日复一日,她也不曾细细的计算日程,偶尔回神时,发现京都安承终于快到了,菁华的心居烈的跃动起来,正所谓归心似箭,她身还在外,心却已回到了她魂牵梦萦的人儿身旁。
  “姑娘,您有亲人在京都啊,真是好福气,我若是有钱了,一定也要带我娘来京都转转。”小金扬着鞭驱着马儿加快脚步,城门已遥遥可见,连他也想快些进城,若有时间还可以转转,带些东西回去给娘亲和他心爱的姑娘。
  “是啊,若有机会来转转到也是好的,不过……”她依着车门框,望着远处的城门,心中默然地叹了口气,“不过,京都的人事都太繁杂了。”
  只是看看,看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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