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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白炔之谜

思念无尽 池塘荷叶 2024-12-27 07:26
第四章 白炔之谜
  叮咛的溪流水,击打在石子上,随着溪畔,缓缓流去。竹叶交错,在风中交相拍打,飒飒作响。
  阿姝蹲在溪流边,身后,是一座雅致的竹楼,竹楼用篱笆围了起来,婉转的溪流在竹楼前交错,流向篱笆外的那一片竹林。不远处,有一石桌,桌上放着一壶茶水。
  “阿姝,你在干嘛?”白炔自屋中而出,一眼便望见了蹲在溪流前的阿姝,上前问道。
  阿姝闻言,起身回眸,掌中,有溪流水顺着手指缓缓流下。阿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鬓发,回道:“我看见这溪中有鱼,就想和他们讲讲话。”
  闻言,白炔不由得轻笑,又再看向眼前的少女,蹙眉,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伸手,替阿姝擦去脸上的水渍,“多大了,怎么还是这般模样。”言语间,露出了些许暧昧。
  对于白炔忽然的动作,阿姝有些微愣,但也并未拒绝,随白炔这般做了。只是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阿姝大叫道:“啊,你怎么出来了,你还受着伤呢,快快快,快进去休息。”说着,阿姝就欲推着白炔进屋。
  白炔微笑,反手握住了阿姝的手,阿姝愣,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抽了回来。手中突然落空,白炔的眼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落寞,但不过是一闪而过,而后他便随意的坐下,执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无事,在屋内待的久了,想出来透透气。”
  闻言,阿姝也无从反驳,就白炔的对面落座,单手托腮,看着举止清秀的白炔饮茶,出言问道:“白炔,你同我讲一讲你以前的事吧。”
  “以前的事?”白炔疑惑,“阿姝为何会对这些感兴趣?”
  “我一直待在相思湖底,虽平时爱出湖玩乐,但也只敢在附近的小镇中,我对外面的世界好好奇,外面究竟是怎么样的呢?白炔你便同我说说吧。”阿姝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外面的世界啊。”白炔似有所思,“其实我也不太懂呢,我本是妖,一直居住在妖界,极少在人间走动,怕是答不了阿姝你的疑惑。”
  “那你便同我讲讲你的经历吧,一定很精彩。我也好奇妖界是什么样的呢。”阿姝笑意更甚,眼中充满了期待。
  或许是不忍她眼中的期待落空,白炔轻笑应好。
  “我本是凡间一株兰花,潜心修炼,期望有日能飞升入仙门,可是,”白炔轻笑,那笑中带着无奈,带着苦意,“我急于求成,修炼仙法不得,自毁仙路。妖强修仙法本就是坎坷,而我又不能静心清修,终究还是与仙界无缘,遁入了妖界。”
  昏暗的夜空中,万里无光,一道道闷哼的响雷,自天穹闪现。一株兰花,摇摇欲坠,随着夜风无力的摆动,那般的脆弱。闪电阵阵,伴随着惊心动魄的雷声,直直地劈向那一株已经极为虚弱的兰花。
  若,注定只能坠入妖道,我便入妖道。仙界你既不收我,来日,待我修成归来之日,勿怪我一报今日雷霆之劫。
  那日的雷霆之苦,白炔这一世怕也是难忘,曾经在心中默默许下的执念,如今更是根深蒂固。
  “白炔?”阿姝晃了晃手,唤回白炔的心思。“白炔,你想什么呢?”
  白炔回神,淡然一笑,只是掩不住的落寞,自己还是执念于仙术尽毁坠入妖道之事吧。“无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年,有些感慨罢了。”
  阿姝将手收回,单手托腮,露出了少有的迷茫,道:“自我有记忆起,我便是仙身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的仙术仿佛是与生便俱来了,可是没有人教我怎么用它,我有时都控制不了法术。平时我都不敢出手,怕伤到了凡人。我只是奇怪,为何要赐予我仙身以及这一身的仙术,谁都比我更适合拥有它,为何偏偏是什么都不懂的我。”
  闻言,白炔苦笑,他执着于入不了仙道,而她却是为了与生俱来的仙身而苦恼,真是莫大的笑话呀。
  “白炔,后来呢?发生了什么?”阿姝问道。
  “后来?”白炔陷入了沉思。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我遇见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妖。”白炔轻声道。
  那一株兰花,花叶枯败,已是垂死之象,只是它扔坚强地,执着于这一片大地。漫长的夜幕,终于在曙光降临的那一刻起消失殆尽。有几滴清晨的露水,滴落在了兰花上,好似甘霖。
  “好可怜的兰花,是昨夜的风将你打折了么?”泛着怜惜的女声忽而响起,兰花前,飘落下一袭紫衣。紫衣女子将兰花捧入手心中,指尖泛起淡淡的紫光,笼罩住了整株兰花,“你我有缘,我便救你一命吧。”女子轻笑。
  女子将那株兰花带回了居所,便是妖界所在领域。女子日夜以甘霖相洒,辅以她妖术,精心照料,费尽心思,终将这一株兰花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
  又是一年,兰花时期,那株垂落的兰花已开出朵朵淡雅出尘的兰花,在女子的窗口,格外的美。
  轻风拂过,案前,女子似乎太过劳累,趴在案上已然沉睡。风依旧轻舞,拂过那株兰花,花叶摆动,闪现一阵白光,幻化出一白衣倾城公子。此人,便是白炔。
  “那个女子是谁?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你们没有一起呢?”阿姝不由得好奇问道。
  白炔忽而有些自嘲,言道:“她,如今在高高在上的宫殿中看尽人生浮沉吧。她名为紫娅,乃是妖王之女,妖界高不可攀的公主殿下。”
  “啊!”阿姝惊,“公主殿下?”
  白炔笑,无奈道:“是啊,高高在上的公主,岂是我等小妖能够亵渎?何况,我于她不过感激之情,自然不会有所妄想。只是······”
  “只是什么?”阿姝急急问道,“你为什么会被那人追杀?那是妖王派来的么?”
  白炔看着眼前一脸好奇兴奋地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阿姝,不由得好笑,“阿姝你这是······”
  “啊!”阿姝疑惑,忽而恍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公主见我容貌尚可,起了招赘之意,虽说我无意,妖王却是将此当真了。料想,我不过是一小妖,在妖界一无人际,二无地位,妖王怎会甘愿将女儿嫁给我呢?可是公主心意已决,与妖王大闹了一场,妖王无奈,只得应承下。”
  “那你为何会被人追杀?”阿姝眨了眨好奇的眼睛,又作出一副恍然状,接道:“是不是那些喜欢公主的人看不惯你,所以便想将你除去?”
  “阿姝。”白炔好笑,“你这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妖王虽然表面应下,可我怎会是他理想的女婿呢?为了不破坏他与公主的父女之情,他便私下派了亲信,欲将我除去。接下来,便是你见到的那日了。”
  闻言,阿姝奴了奴嘴,道:“这妖王真讨厌。”白炔听闻不由得轻笑出声。“阿姝啊,你便如一白纸,空无一物呐。”
  阿姝不解,“可是妖王就是很讨厌啊。”
  白炔不语,只是微笑以对。一如白纸的她,怎会懂得利益的肮脏呢?又怎会明白凡间那句人心险恶之言呢,人心尚且险恶,无何况被仙界称为邪魔歪道的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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