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天地浩劫,导致幽冥地府人满为患!而幽冥界灵正是以此来考验幽冥童子,看是否谁有资格获得他的认可,成为幽冥之王。
而今,幽冥地府,一个凉亭内,端坐着二人。其中一人身着玄色冕服,漆黑如墨的长发竟只是用一个玉簪随意的束起来,苍白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指上的玉指环。而另一人身着白衣,举止投足皆飘逸潇洒,然而他脸上却显露忧色。
“你这么做会影响到你最后的争夺?况且还不确定是有有效果,还是在等等吧!”
“无碍,寻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些许头绪,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去试一下。”
闻言,白衣男子从石凳上站起来,踱了几步,望着不远处的奈何桥道:“沈梦,你能和我说句实话吗?你真的一点也不怨恨她吗,即便从一开始便是在利用你?”
沈梦闻言也起身,踱步到白衣男子的身边,“说实在的,也谈不上怨恨。多亏有她,否则那个时候,从我出生开始,便已经失去再次看见世间万物的机会,我应该很庆幸才对。”突然沈梦话锋一转,“可惜,我却不甘心!”沈梦负在背后手紧紧握拳,“可是,那又能怎样!即便她不像我打主意,也还有其他人。没有人会在意我!我这一生一直走在别人安排之下,我不愿意做那高高在上的上神,也不愿意做那最后的救世主!可是,我乃上神后裔,理应为天下苍生而活着!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最初的那些不甘与愤怒,早已经随着岁月而散去。我本无心,可她却让我品尝到世间的情爱,了解到世间之事的苦涩与无奈,我很感谢她,即便她从一开始都在算计我。”
白衣男子回头望向沈梦,欣然一笑,“我很高兴你能如此想,我和主人会一直协助你的,你且放手一试吧!”
“谢谢你,谛听!”闻言,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不必客气,我们是朋友,而且都有共同的朋友!”
数日后,一座静谧的山林里,一间茅屋安静的坐落于此中。
“你不必再来,我不会答应的!”女子放下肩上的水桶,蹲下身一勺一勺的浇灌着茅屋后面的菜地,“你也不必费心思在我身上,我与她之间,从来都只有仇恨。如今她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还要去救她!”女子厉色瞪向玄衣男子,“我请你离开,我还要浇灌我的菜园!”
玄衣男子退出了篱笆,依然不死心,“她对你造成的所有伤痛,我可以弥补你。你可以告诉我,究竟要如何,你才愿意帮助我?”
女子气急,一怒之下,将水勺扔到水桶里,一步步的走到男子的面前。“我在一字一字的告诉你,不!可!能!当初若不是她,利用我算计我,我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如今,你知道你在要求我什么吗?”女子双眼氤氲,“你在要我的命,你知道吗!当初卿墨就是为了夭夭,以魂养魂的方法,而结果呢,倘若不是夭夭不愿意卿墨的牺牲,球球还能活到现在吗?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为了你的心上人,要我的命!沈梦上神,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话落,女子的眼泪无声的落下,泪眼朦胧的望着男子。
此时此刻,望着身前的女子,沈梦突然心中一痛,他别过脸去,胸口早已经没有了心,为何还会痛。沈梦有些恍惚,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片刻后,却是没有望向女子的眼睛,“我并没有想要你的命,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找寻她的魂魄,我……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沈梦话落,望向女子泪眼婆娑,胸口难以言喻的疼痛,突然涌现出来,他觉得有些窒息。沈梦闭上了眼睛,转身消失在女子的身前。
空荡荡的山林间,回荡着女子的哭泣声,却显得分外的凄凉。
“如何?”沈梦回到幽冥地府后,谛听便发觉到沈梦的不对劲,然而沈梦却是有些恍惚的走进了自己的寝殿。
翌日,沈梦却是第一次违背界灵定下的规矩,出了幽冥地府后,直接前往山林。女子再次见到沈梦,惊愕见却有些许的欣喜,女子还没反应自己此刻的情绪,却是被沈梦腾云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小山村,村里的孩子们相互追逐,嬉戏打闹,然而在这淳朴的村民中间,女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她愣住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眼泪却是落了下来。而沈梦,却是不知何时离去。
被女子一直盯着独自流眼泪,却是有些奇怪,男子脸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询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却没有想到,女子闻言,却是哭得更大声,望着男子不知所措的模样,女子却是破涕为笑。这哭笑不得的,让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他转头望着屋内喊道:“娘子,你快出来一下?”
话落,便从茅屋里走出一位妇人,女子闻言,望向那妇人,笑意就更浓郁了。
“这就是你的补偿么,沈梦?我很喜欢!”
在村庄生活了数月,期间女子再也没有见过沈梦的身影,却是让女子有些挂念,不知他如何了?
“小梨子,快过来吃饭啦!”妇人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小梨子与妇人二人一起围坐一桌,却是笑着望着二人不说话。男子似乎已经习惯女子笑望着二人,向小梨子碗里夹菜,“别客气,多吃点,虽然不比大城市里的,但芊芊的厨艺,真的很棒!来,多次点肉,你这么瘦。”
芊芊却也掩嘴微笑,“嘉哥,你别夹菜了,小梨子的碗都放不下,她还要怎么吃饭。”笑骂间,芊芊却是夹了一块肉到嘉哥的碗里,“你也多吃点,等会还要去狩猎呢。”名叫嘉哥的男子,却是脸红不好意思了,这一脸红却又是惹得芊芊的微笑。
望着二人幸福的生活,小梨子她的心也不由的暖起来,能够再次看到哥哥与芊芊,她真的很感激。那些恨与怨,却在这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思及此,女子不禁想起了沈梦,这么多天不见,他究竟如何了?
与此同时,幽冥地府内,一玄衣男子,头戴冠冕,怒斥责,“够了!你休要多言,此事是我所为,那有如何!本尊乃此界之主,在幽冥司,本尊说的算!”
话刚落,男子面前的石镜里突然传出冷哼,“你?你可不要忘记了,倘若不是我,你还只是那小小的孤魂野鬼。你应该要感谢我,否则你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今你已经违背了我的规矩,便要接受我的惩罚!”
“感谢?”男子冷笑道,“你也不要说的如此高尚,当年你困于界内,如何凄惨!你也别忘记了,有今日这般的自在,究竟是谁所为!当年你选择我,不过是想利用我上神血脉罢了,从而获得天地特赦,得到如今的自在逍遥。”
“你……你……”石镜气急,“放肆,如今你还没有获得全部的权利,此界还是我说的算!”说话间,一道阴风从石镜内散发,吹向男子,阴风呼呼,企图将男子吸扯到镜子中来。
男子冷哼,“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夺舍了我,你便可离开幽冥界,更加的逍遥自在。不过,”男子扬手,一掌击打在石镜之上,“既然你喜欢窥视,我便让你一辈子看尽世间百态吧!”
掌风与阴风纠缠到一起,阴风显然呈现被压制的状态,渐渐被掌风逼进石镜之中。“怎么可能!”石镜惊恐,男子将阴风逼进石镜之中后,一道禁制从男子的手中,布在石镜之上。
只见石镜不在出声,迫于无奈,石镜上开始显露字来。
“你,隐藏了实力!”男子却是没有理会,再次下了一道禁制,“既然你已经在此界生活多年,那么便由你来负责辨别世间善恶是非。”男子扬手间,殿门被打开,“来人!将此镜台放置于秦广王殿中,名为孽镜台。”
话落,石镜焦急奈何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哐当!”作响。此刻立刻有秦广王携带官差前来搬置镜台,秦广王,望了眼镜台,问道,“何用?”男子望向石镜微微一笑:“批,孽镜台前无好人!”
秦广王称是,领着众人搬运走镜台,然而就砸众人跨出殿门之际,男子却是神识与镜台交流着,然而秦广王却是此刻突然听到,“你应该明白,因果结是什么意思?世间仙道最是惧怕的便是因果劫!因果劫,因果结,你且好自为之!”
秦广王闻之,内心震动,却不露丝毫,携带着孽镜台离去。回到自己宫殿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一身冷汗,他端坐于坐首,望了眼孽镜台,捏了下眉头,半晌,“来人,将此孽镜台入殿右高台!”
待孽镜台被抬走后,秦广王却是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刚才若是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定会有灭顶之灾。他相信,那一句话,定是人有意为之,至于是谁,秦广王并不想去猜测。秦广王踱步走到窗前,望着天边永恒不变的月色,却是神思飘远。片刻后,秦广王道:“来人,笔墨侍候!”
于此同时,在一处茅屋内,小梨子终于等到了她在等待的人。
“你终于来了,我答应你!”
番外
“雪梨神女,听候册封!”
升仙台,封神殿内,神女,微微睁开了眼,伸手虚掩着泪眼朦胧的双眼,却是轻笑出声。
“呵呵?神女,上仙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神女。”
而站在台前的仙人却是微笑,“布,你就是神女!”
“呵呵!”女子轻笑着,“你不必如此,您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她,她如今或许在什么地方快乐逍遥。而且这也不该是我所的的光荣,不是吗?”
“不,这是你应得的!”
“哼,我应该得的?那为何称呼我为雪梨神女,而不是我,慕离!”女子突然笑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够了!你们不必再假惺惺,若是真的觉得我应该所的,那么请给我一个自由就足够了。”
“你可要想明白,倘若就此升仙,你就可以脱离轮回,不在收轮回之苦了。这么多年,想必何种滋味,你心里也很清楚。”
慕离叹气,“不必了,我已经累了,你们如何,我不想知道;这世间究竟会怎样,我也不想再知道了。不必再考虑了,我只想去做个普通人,如此就已经足够了!”
仙人却是叹息,“好吧,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说话间,一道光从女子的身上绽放,女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神色。“或许这就可以解脱了吧,从此再也不必再见到他了吧!”思及此,女子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沈梦啊,沈梦,从此天各一方,两不相见。”
与此同时,幽冥地府,一座凉亭内。此刻有两个人在焦急的等待着,一人身着玄衣,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眼睛却是注视着天边。而另一人身着白衣,此刻已经坐立不安,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焦急的望着天际,左右的踱来踱去。
突然,玄衣男子手中的茶盏咔嚓一声,掉落于石桌之上,男子站起身来。“不用再等了,她不会回来了。”话落,玄衣男子转身离去,并没有理会白衣男子在身后的叫唤。
三年过后,玄衣男子安静的站在奈何桥边,三年了,自从慕离从升仙台离去后,这奈何桥边的梨树就开始枯萎凋零。枯黄的枝丫在空荡荡的奈何桥头甚是凄凉。
突然,一女鬼不小心撞到了玄衣男子,男子惊讶间回头望去,在幽冥地府,鬼魂是不可能能触碰到自己,其他的鬼差更加不可能来打扰自己。而女鬼也很好奇,自从她死去以后,就没有触碰到任何人,就连鬼怪也一样。
二人相视,女子望着男子却是愣了。而男子在望向女子的那一刻,同样也愣住了。然而就在此刻,那早已经枯萎的梨树却是悄悄的抽出新芽,在二人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悄悄的开始绽放。
奈何桥头,女鬼和玄衣男子,双双对望,花瓣不知何时飘荡在二人的身边。
女鬼终于回过神来,女鬼伸手接触到了花瓣,惊喜道:“你看,是花瓣,真漂亮!”玄衣男子的视线终于从女子的身上移开,望着天空中飘散的梨花,呢喃道:“是啊,很漂亮!”
于此同时,在一条宽阔的江流之上,一条竹筏摇曳在江水之中,竹筏之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位样貌倾城的女子,睡卧在竹筏之上,手中拿着一个琉璃盏,细细的品味着酒杯里的美酒。而与女子对坐着的是一位冷漠的男子,他脖颈处的围着狐裘,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你真的决定要如此吗?”
“自然,当年他的父亲来找过我,是我亲手救的他,我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男子回望了一眼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片刻后,“那你如此欺骗他,真的好吗?”
女子伸手覆盖在自己的双眼上,呢喃道:“我答应过,要给他幸福的。”
男子却是饮下杯盏的美酒,道:“你骗得了他吗?”
“尽力吧,当初迫于无奈,破开老祖的局,不得已才设开相思局,而今我还他自由,以后他就能拥有自己的生活了。”
男子没有在接话,只是默默的饮酒,望着远方。
而在遥远的海外,一座孤岛之上,一个黑衣人,脸上从眉心一直蔓延到下巴,半张脸上显露出复杂的咒印。说起话来略微低哑,皮肤呈现出苍白之色,近乎于透明。此刻阴晴不定的望着天际,“哼!该死的混元天君,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困得住我吗?”说话间,男子一转身化作流光消失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