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虚山山门。
晚风轻轻的拂过山川大地,为人间仙境送来点点清凉,伴着时有时无的青草花香,亲吻着清空中那一颗颗用光芒记录人间点滴的繁星。如此美妙的夜晚,必定是伴随着一个个甜美幸福的美梦而来的吧,如若哪人没有梦境相伴,那作陪的必然是这世间难得的知己好友。
夜晚已覆盖了这个合虚山,只见山门前有两人相拥而坐,或是亲人,或是佳侣,亦或是非人哉……
合虚山羲和宫。
在得知山主的客人离开后,华之,天歌二人便急忙赶到了羲和宫,只为得知那消失了的两位尊上的零星半点的消息行踪。两人才刚到羲和宫外,便被守门之人以各种理由打发搪塞在外,只为求见山主一面,两人那只为先祖父母而跪的骄傲,在此刻,只为一个回应,皆被抛向九霄云外,对他们而言,师尊对自己的教导并不多,但若是没有那些个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与相信,在幻境中的那十年,或许只会让他们变成无言无情之人,成为他们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上位者之态。是,他们无论是从家世还是天赋都远在他人之上,或许没有师尊的教导他们同样能成为那个令自己家族最骄傲的人,可那样他们也许就永远无法体会到所谓的师友是为何物。
“吱”的一声,羲和宫那道朱红色的大门,在从骄阳似火时等到星子漫天,终于是打开了。可让门外二人失望的是,从门中走出的人不是他们所期望的那一个,“你们二人回去吧,不用再等了,山主不会见你们的。”那个人说话永远都是那样淡淡的,不论是在那惊鸿初见是,还是在他告知月宁失踪的讯息是,都是那样的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这世间的所有都与自己无关一般,许多人都沉迷于这种淡然,但是她不喜欢,十分不喜欢,从第一眼开始,不知为何便对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儒雅男子没有丝毫的好感,反倒是没来由的厌恶多得让自己都十分的讶异,“华胥尊上,我们要见的人是山主,烦请山主告知尊师行踪,若是尊上知道,也烦请告知,如若不知便也不必出来相劝,夜深了,尊上还是早些休息的为好。”华之在你地上跪得直直的,眼睛始终都停在眼前的宫殿上,丝毫不在乎眼前人存在一般,用同样淡淡的话语回应着少和,“你们两个小娃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殿中的人终于是有了回应,“少和,把,合虚山的弟子都叫来,我有事情宣布。”
在地上跪了许久的两人终于是起来了,或许是因为跪着的姿势维持了太长时间,血气不顺,华之才刚准备起来,一个不小心,便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斯!”,意识到身旁的人跌坐在地上,天歌连忙蹲下,急忙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跌痛哪里,怎么那么不小心啊……”面对天歌一连串的问题,华之一时间竟晃了一下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没什么,一时不小心罢了,不用担心的。”华之试了试倚着地站起来,可发现好像略略的有些许困难,在华之尝试着站起来的同时,一抹极浅几千的紫色烟雾,借着月色,悄悄的接近华之的身体,然后在一瞬间却又消失不见了,同样的烟雾也在天歌的身边突然不见了,两人浑然不觉。“来,我扶着你,你看看好不好站起来”天歌把手放到华之的面前,想搀着她起来,“嗯”,一抹极浅的红晕在华之脸上浮现,又忽的不见了。
羲和宫前,众人皆以到达,此刻都静静的站在殿前,等待山主发话。一时间,羲和宫内安静得犹如异境一般,四角的夜明珠发着淡淡的幽蓝光芒,更平添一股诡氛。
“合虚众弟子听令,合虚山五长老偷取合虚山秘宝未果,现已逃离合虚,不知所踪。现将五长老驱逐合虚山。”对于其他人来说,合虚山的这几个长老,便是可有可无之人,但是对于华之和天歌而言,这个消息对他们而言便是有如晴天霹雳一般,是谁都未曾料想到的,着一切的发生,都太突然了。他们相信合虚山有秘宝或许是真的,但是要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恩师偷盗,那便是死都不愿意,也不会相信的事“你在说一遍!”天歌两手扶着华之,向宣读消息的少和质问道,“我说话从不说第二遍。”“你!”天歌正要发作的时候,突然察觉自己的手上一紧,回转过来,一时竟不知华之的用意,“华胥尊上,既然吾之尊师已是合虚山的罪人,那弟子在此,请求将弟子逐出师门。”对于华之而言,当时如若不是遇到天歌,不是遇到月宁,不是遇上那样一个潇洒自在的师傅,合虚山,其实她并不喜欢,对于她而言,不论是什么东西,感觉最重要,有的人事物只消一眼就能永留心上,而有些东西,无论是再美,再好,感觉不对那一切都是枉然,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她的性子从小便是如此,哪怕是亲族父母再有意见,她也愿意遵循自己的感觉,她相信血脉给她带来的直觉是不会有错的。“你,你决定了吗?”天歌第一次用如此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决定了,这样我也能更好的去寻阿宁和师傅,这个没有他们的地方,我不喜欢”,那样坚定的她,他只在十年前她说要寻月宁的时候见到过,“好吧,尊上,弟子请求随华之,不,是随姚清濛一同离去。”在众人的眼中,这两个相依之人就是两个笨蛋傻子罢了,不仅是拒绝了山主的亲自教导,还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师傅请求离开合虚山,真真是笨得可以,不过他们一走,在合虚山就等于是少了两个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还没等尊上和山主发话,天歌便扶着华之准备离开,才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既然要走,那老夫自然是要给两位小友一点什么礼物的了,少和请他们进来,其他人可以离开了。”众人听到此话皆是一惊,虽然心中感到有不公,却也都不敢再山主面前发作,只得静静的离开。华之和天歌听到此话,自是震惊,先是呆呆的在原地停住,然后相视莞尔一笑,天歌便搀扶着华之进入了羲和宫。
当天傍晚时分,合虚山山门。
夕阳临近,天空被染上了一层红枫之色,从午前便一直沉睡的人到此刻终于是有了要醒的征兆了。
眼皮微动,景言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原本料想的是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梦中的佳人,可没想到映入眼中的是头顶那一把画着一支红梅的油纸伞,眼神向一旁寻去,只见那娇俏女子,此刻正坐在自己身旁背对着自己,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块银丝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事情一般,然后忽然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又拿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像是辣椒酱的东西,在涂抹着什么一样,“喂!”一个触不及防,月宁被身后的人吓了一大跳,手里的东西也随即掉落在地上,“我可没干什么坏事呀!”,呀,说漏嘴了,月宁急忙用手去遮自己的嘴,手一松,本来拿的好好的伞咣当的一下,差点就砸到景言,毕竟景言可是一个高手,要是连一把伞都躲不过,岂不就是英名尽毁,“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呀!”
“没有没有,不小心来着,你没事吧!”月宁连忙解释到,“幸好你夫君我是练过的,不然这一下,还不被你砸死。”边说边心有余悸的拍了怕自己的胸脯,旁边的月宁一脸黑线的看着他,顿时有种悔恨之意油然而生,刚才就应该砸死他才对。
景言也醒了,接下来就是去找华之和天歌,这次不管他怎么反对,自己也一定要和他们相认,她不知道那两人在这十年是怎样寻找自己的,她知道的只是他们十年不见自己,为自己的担惊受怕,她可不愿意再让自己的好友再等上下一个十年。“我们去找他们吧。”“嗯,我陪你”
约莫到了夜幕降临之时,两人借着月色轻而易举的在不今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通过那那道犹如虚设的山门,又施了一个隐身之术便偷偷的溜进了合虚山,没想到才刚进山就听闻山主让众人到羲和宫前聚集,又恰好听到了少和所宣布的事情,那一刻,他们才知道凌虚所说额合虚有变所谓何事。怎么说,月宁在合虚山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那一年,她也是几乎阅遍了合虚山藏经楼中的书籍,并没听闻过合虚山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宝值得几大长老私自盗取,反而是那位山主,在相关的卷宗之中与之有关的诸多重要信息都好像是被人刻意隐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