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蛛丝马迹

第二百二十一章　　蛛丝马迹
　　恰好杨勇回来，看我换了衣服，便皱眉问道:“你去哪儿？”
　　我坐下来，“我想出去走走。”
　　“膝盖上的伤好了？”
　　“不妨事……”我底气不足，走了两步还是刺痛不已。
　　杨勇坐下看着我，“不好好养伤，非要让朕把你软禁了？”
　　“是臣妾错了。”我缩回床上，手里摆弄着帕子，百无聊赖。
　　“午后王崇化会来，朕还有事，先走了。”他站起来，又有些不放心，便道:“皇后元氏，禁足甘露殿五日。”
　　听到王崇化要来，我便放心了。只是为此他要将我禁足，我却是亏大了，便连忙哀求道:“我不会乱跑，你别……”
　　“七日！”
　　我连忙闭了嘴。
　　杨勇便兴高采烈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自怨自艾。
　　所幸王崇化是真来了，看了我肿得像落苏一样的腿，便打笑我道:“几日不见，皇后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把膝盖弄成这样？”
　　“几日不见，你倒是同先前一般，喜色溢于言表。”我叹气道，“本宫就不一样，近来事多烦心……”
　　他见我有些寥落，便不再多说，只让我好好养伤，这几日是断不能出屋了。
　　我道:“你倒是同陛下是一个意思，是不是他要你如此说的？”
　　王崇化笑着摇头，“你想多了，我并未见着陛下，也不是他要求的。倒是来宫里的时候听宫人们议论了几句，你还真是心宽，竟然会为云初容的孩子求情。”
　　我垂头，不想再纠结杨裕的事，便直接向他说起正事。“我有事问你。”
　　他看着我，微笑道:“你且说。”
　　“这世间有没有一种药或者一种方法，可以让一个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是说易容？”
　　我摇头，又点头，“也可以这样说，可有易容到最亲近之人都察觉不出，就是……”
　　我想了想该怎样描述，“就是即便是肌肤之亲或者……或者……最亲近之人都看不出来的……”
　　王崇化抱臂沉思，缓缓道:“若说易容之事，一朝一夕或是一两月内也是有可能，可若是天天相守或是肌肤之亲，不可能不会发现，除非……”
　　“除非什么？”
　　“削骨换皮。”
　　王崇化淡淡道:“西域传来的换脸奇术，从前在杏子林的医书里看过，也曾听闻回鹘族有巫师为一女子换脸，换的是当时齐国妖女冯小怜的脸，在大周招摇撞骗数日，一时流言四起，后来那女子被武帝下令杀死，那巫师才道出实情。换脸之术极其残忍，而且过程极为复杂，成功可能性又太低，就算是极有天赋的医者，也需先用活人来做实验，这世间该没几个人会了。”
　　我心头一震，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王崇化反应过来，“你问的，是月容夫人？”
　　我艰难地点头，月容那张脸或许就是照着云初容的脸换皮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阵阴冷，在这背后主导一切的，是李渊？宇文化及？还是谁？
　　一整日我都心神不宁，杨勇晚间回来，见我阴沉着脸，以为是因为他把我软禁所致，便叹气道:“朕不过为了吓唬你，明日你便可以自由出入了。”
　　我斜靠在他身上，问他，“近来朝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他轻笑，“你不是向来不关心这些，怎么今日……”
　　我打断他，“我并非要干预朝政，我只是觉得，李渊既有了反心，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梵儿……”杨勇轻声唤我，用手摩挲着我的头发，“朕不疑心你打听朝政，可是你是个女子，朕既然留你在宫里，自然有能力保你无虞。”
　　“嗯。”我点头，不再继续追问，他不告诉我，大不了我去问别人。
　　陆开明第二日邀我到姚察家里去，我便正好问他，他说近日不过是为了修运河一事争执罢了。
　　我倒想起了之前大兴殿上的事来，玩笑着问他，“你不是皇上的心腹吗？怎么那日反而上奏处置杨裕？”
　　他摇头，“臣虽是陛下信臣，但也不能事事迎合陛下的心思，忠君之事，为君担忧的是忠，一味谄媚的则是奸了。”
　　我听了这话，知道他是一个极为正直的人，大隋能有此种大臣，实在万幸。
　　我正要同他去，子萸却急忙的进来道:“娘娘，不好了，万谨夫人失足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