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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风平浪不静

仕途艰险:公主穿越恋上君 水晶葡萄 2024-12-28 09:06
第一百五十九章  风平浪不静
  筝玉心中顿觉一紧,慌忙查看皇帝的脸色,见他面色尚属平静,方才松了口气,思量着该如何解释自己与以前的江晋垣样貌不同的问题。
  这时,站于最前面的太子突然转身看向左相,逼视着他道:“左相大人,倘若他不是江晋垣的话,那你说,真正的江晋垣去了哪里?”
  “这……”左相面色不禁一变,微微迟疑片刻,道,“这就要问右相大人了,四年前江晋垣在与他女儿的婚礼上当众悔婚,让他丢尽了面子,没过多久他便请旨让江晋垣出任宁州,明是升官,实则贬职。这表面上都能无所顾忌,谁又能保证他暗地里没有做过些什么呢?”
  “一派胡言!”右相听他此说,面上顿时出现恼怒之色,“杜奎,本官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岂容你来污蔑!”然后回身看向龙椅之上的皇帝,“皇上,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臣绝对没有私自对江晋垣施以报复。”
  皇帝轻轻摆摆手让他退下,看向筝玉道:“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朕看你这长相,确实与四年前的江晋垣不太一样了。”
  筝玉忙再次向他躬身一礼,三分真话七分假话地编道:“回皇上,臣当年在离开京城去宁州的路上遭遇了刺杀,那些黑衣人个个出手狠辣,想要取臣性命,臣的管家和丫鬟都被他们杀了,书童也不知所踪,幸而臣命大,并没有死,为一位神医所救。当时臣的脸上被划出好几道伤口,若是自然愈合的话,定会留下难看的伤疤,那位神医便用了生肌法为臣医治,只是没想到,伤疤是好了,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生肌法?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左相杜奎盯着她道,“你还能拿出其它的证据,证明你就是江晋垣吗?”
  “下官当然有证据!”筝玉转头看了他一眼,向皇帝解释道,“臣的夫人当年在右相大人的府上扰乱了臣与薛小姐的婚事,右相大人与前去参加婚礼的众位大人都应该记得她。试问,像她那样为求真爱不顾性命的烈性女子,倘若臣不是江晋垣的话,她如何会留在臣的身边?”
  “倒似有几分道理,”皇帝轻轻点点头道,“那便传江夫人上殿,以好当面对质。”
  皇帝身边那个暗红色华服的太监立刻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扯着尖细的嗓音向着外面大声喊道:“传江夫人上殿——”
  “传江夫人上殿——”话音传到大殿门口,又有其他尖细的嗓音接了去。
  这样接连几个声音落下,筝玉原本以为要等上个把时辰崔可吟才能到,毕竟江府距皇宫有段距离,一去一回需要时间,却不曾想仅仅片刻功夫,一袭湖蓝色华服的她,竟然出现在乾坤殿殿门口,面上不仅出现几分惊讶之色。
  在众臣们的注视下,崔可吟迈着大方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向里走来,长长的裙裾扫过洁净无尘的暗红色地板,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走到筝玉身边时,她慢慢停了下来,偏头看了筝玉一眼,然后面向前方,屈身俯跪在地,落落大方地道:“臣妾江崔氏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走上前来。”皇帝简短地吩咐了句,对一旁的右相道,“薛爱卿,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当年在你府上那扰乱婚礼的女子。”
  “遵旨。”右相拱手答应一声,慢慢转身,看向缓步向前走来的崔可吟。仔细打量了一番,他微微点了点头,回身向皇帝道,“回皇上,这的确就是那女子,她当年还顶撞过臣,臣不会记错。”
  “皇上,臣也可以作证。”一袭深紫色二品朝服的薛子俊也手握笏板站了出来。
  不等皇帝开口,左相杜奎立刻上前一步道:“皇上,这只是他们父子的一面之辞,极有可能是早就串通好的,不足为信啊!”
  崔可吟闻声看向杜奎,见他身上所穿的朝服与右相薛浩的相似,猜测到他就是不久前萧逸云口中所说的派人刺杀江晋垣之人,眸中顿时出现一抹厉色。不过,仅仅眨眼功夫,那又消失不见,她有礼地向他屈了屈身子道:“左相大人此言差矣,这并不是右相大人父子的一面之辞,妾身确是当年那个破坏相公与薛小姐婚礼的女子,当年前去薛府参加婚礼的众位大人都可以为妾身作证。”
  顿了顿,她慢慢转身,让自己面向百官,微启朱唇,清唱道:“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婉转悠扬的歌声随着她清润的嗓音在大殿内轻轻回荡开来,一大部分官员的面上顿时出现些许动容之色,仿佛又看到了昔日右相府中红绫飘飘花雨纷飞的舞台上,那轻纱遮面的白衣女子轻舞飞扬,唱着悲婉忧伤的曲调。
  直到那曲子结束许久,他们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一个身穿深蓝色四品朝服的官员率先开口道:“回皇上,臣当日离得远,没太看清那位女子的样貌,但对于这歌喉,却是记忆犹新,臣可以作证,这位夫人确是当日在右相大人的府上唱歌的女子。”
  “臣也可以作证!”
  “臣也可以作证!”
  ……
  有人带头,众大臣们也就无所顾忌,纷纷开口向皇帝保证。
  看到这个情形,筝玉心知这一关算是过了,搓了搓自己手心的冷汗,转头看向左相,见他沉着一张老脸,却又无可奈何,不禁抿了抿唇角,向前一步道:“皇上,这首曲子乃为贱内所作,曲词的女主人公虽用白狐来喻,但实际上却是说得臣与贱内的故事。幸而当年贱内在,使臣翻然悔悟,臣才没有成为那负心之人。”
  崔可吟闻言与筝玉对望一眼,随后慢慢回过身去,再次跪在皇帝面前,不卑不亢地道:“臣妾献丑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的擅作主张与胆大妄为。”
  “确实够胆大妄为的,右相的府上也敢胡闹,”皇帝垂眸打量了她一阵子,摆摆手道,“好了,平身吧,朕相信江晋垣是真得了。”
  “谢皇上。”崔可吟俯身向他一叩首,之后却并未起身,抬头看向他,“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皇帝望着她道:“何事?但说无妨。”
  崔可吟微微侧眸,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距自己几步远的左相道:“臣妾想求皇上调查四年前臣妾与相公去宁州赴任的途中遇刺一事,臣妾与相公虽然有幸没死,但同行的管家与丫鬟却遇刺身亡,书童四年来音信全无,想必也已凶多吉少。这毕竟是三条人命,不能置之不理。”
  皇帝问道:“江晋垣现在是刑部侍郎,这事由他来查,不是合情合理吗?为何要请求朕来调查此事?”
  崔可吟毫无惧意地抬头望着他道:“回皇上,臣妾相信相公一定能够查清此事,但恐那派遣刺客之人位高权重,即便是查个水落石出,也无法将其绳之以法。”
  皇帝眸光微微一闪:“难道你怀疑右相对于悔婚一事怀恨在心,在伺机报复么?”
  右相薛浩立刻向前一步道:“还请皇上明察,此事绝不是臣所为。”
  崔可吟也随之道:“臣妾没有,臣妾怎敢随意诬陷右相大人。”垂眸思虑片刻,她声音压低几分,接着道,“若臣妾是右相大人的话,对于得罪过臣妾的人,臣妾会光明正大的排挤他、打压他,甚至是诬陷他,但绝对不会派人刺杀他,因为倘若他出了事的话,臣妾就会成为所有人首先怀疑的对象。臣妾认为,连臣妾一个妇道人家都懂的道理,右相大人不会不明白。”
  皇帝闻言不禁淡淡一笑:“你这女子,倒是有几分智思,好了,朕应了你便是,可以平身了吧?”
  崔可吟再次向着他俯身一叩首,有些欣喜地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筝玉也忙拱手道:“臣多谢皇上恩典。”
  “咳咳,咳咳咳……”皇帝向着二人摆摆手,刚想再说些什么,一口气没上来,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身边那个暗红色华服的太监忙自衣袖里取出一方雪白的丝绢递到他的手里。
  “父皇,您没事吧?”太子担忧地走上前去。
  大殿里的其他王侯朝臣们面上也皆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只是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因着此刻有太子在身边,都不便向前问候。
  过了好一阵子,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方才止住。皇帝一手扶着龙椅,一手握着那块刚从嘴边移开的白丝绢,吃力地抬起头来,望着众臣道:“朕没事,众卿可还有本要奏?”
  众朝臣齐齐手握笏板向他一躬身,道:“臣等还请皇上好好保重身子。”
  皇帝虚弱地笑了笑:“众卿家的心意,朕心领了,既然无本要奏,那便退朝吧。”
  一旁那个暗红色华服的太监立刻直起身来,面向百官,扬着奸细的嗓音道:“退朝——”
  众臣忙再次齐刷刷地伏跪在地:“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次没有刚上朝时的“平身”二字,筝玉想知道皇帝走了没有,自己还要在这里跪多久,于是悄悄抬头向前望去。
  此时皇帝已经在太子与那暗红色华服的太监的搀扶下离开龙椅,向左边的侧殿走去,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块雪白的丝绢,生怕被人看到里面似的。
  筝玉顿时想到影视剧中从病人嘴边移开的丝绢上那斑驳鲜血的特写镜头,心头不由咯噔一跳:病人在吐了血之后,往往不是立刻就死,也是再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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