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龙牙刀再现

第三十九章：龙牙刀再现
　　白玉堂觉得，是时候将真相告诉赵希珊了。既然定了生死相依，他再隐瞒下去，可就对不起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了。
　　可是，赵希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醒？
　　赵希珊自登上船开始，还没来得及和白玉堂说一句话，直接栽倒就睡。还好白玉堂的一双眼睛都挂在她身上，才能及时接住了她，否则脑震荡什么的对她而言都是轻的。
　　赵希珊为何这么困，就要追溯到昨天夜里了。她以“换洗”为由，找红梦瑶要了一身衣服。注意，是要，不是借。红梦瑶只有红色的衣服，自然也就只能给她红色的。这一招，使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连红梦瑶都没觉得其中蹊跷来。可她的衣服对赵希珊来说，太大了。那怎么办？改呗！红梦瑶本想叫裁缝来改，但她说太麻烦了，就自己随便改改吧。这随便一改，就花了赵希珊一个晚上。
　　要扮尹素素，就要扮得像样些。就红一赢所说，这尹素素是个极其张狂的一个人。喜欢绛红色，定是热情奔放的人。所以，单单设计就花了赵希珊不少时间，更别说操剪刀改了。
　　坑爹的是，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改的衣服，居然没派上用场。
　　喜欢的人身着红衣，就这么毫无顾忌地躺在自己身边，孤男寡女的，白玉堂多多少少有一点心猿意马。不过，赵希珊既然说了她及笄就嫁，这点时间，他当然等得。
　　直到船靠了岸，赵希珊还是没醒过来。白玉堂轻手轻脚地抱起她，一上岸，就见白福驾着马车在等他们。
　　原本白玉堂以为自己只在红家寨逗留一会就回松江城，便让白福在渡口等他。谁知这一去就是三天，白福倒也忠心，天天来等。
　　白玉堂将赵希珊抱上马车后，这才感激道：“福伯，辛苦你了。”
　　白福道：“五爷不必客气，不知郡主怎么了？”
　　白玉堂回答道：“无碍，只是太累了。”说罢也钻进马车里。
　　马车一路向前，来到了白玉堂在松江城里的府邸——白府。有钱人就爱购置田地，古往今来，都是一样。
　　将赵希珊安顿好后，白玉堂坐在大堂里听着白福给他报告这几天松江城发生的事。
　　白玉堂走的那天，松江城就死了好几个江湖人，松江府的知府差人来陷空岛把展昭请去辨认凶器，开封府众人自然是一群人全杀进了松江府。
　　白玉堂莫名觉得不详，他问道：“猫儿可辨认出来了？”
　　白福小心翼翼地回道：“展护卫并未真正给出结论，只说似乎是…龙牙刀。”
　　“荒唐！”白玉堂一拍桌子，道：“他早已不杀人！”
　　白福又道：“展护卫说自己已不在江湖走动多年，结论难免有偏颇。可当时在场的江湖人都一致认为，那是龙牙刀所留下的伤口。”
　　白玉堂的眉头越皱越紧，“死的是谁？”
　　白福道：“崆峒派的几个弟子，包括胡虎。还有青家帮和金膺镖局的人，据说，他们几位在死之前都曾在众人面前对五爷口出狂言。”
　　白玉堂猛然起身，“照顾好郡主，我去衙门看看。”
　　白玉堂马不停蹄地奔去松江府，冯易信一听他要看尸体，就亲自引他去停尸房了，身后跟着住在衙门的开封府众人。
　　十几具尸体被整齐陈列在一块块木板上，白玉堂揭开白布，发现尸体的伤口都在腹部，拦腰砍断。肉往外翻，可以明显地看出七个锯齿状的痕迹。
　　白玉堂又连续看了几具尸体，心中有数，便对包拯道：“这不是龙牙刀所为，而是仿龙牙刀而制成的刀器。”
　　对于他的结论，开封府众人觉得没必要怀疑。白玉堂和展昭不一样，展昭早就不管江湖还是浆糊，说错也情有可原。但白玉堂因为家中四个哥哥都在行走江湖，难免会接触。总之，白玉堂的话就是比展昭可信度高些。
　　冯易信心里一沉。本想着展昭瞧出了凶器有可能是龙牙刀，这就好办了，就认定是龙牙刀，反正宁望天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让这几个死了人的门派有可以寻仇的地方，那么就不会伤到无辜百姓，他这个知府也就当的稳妥。可白玉堂这么一否定，凶手又不知道是谁了。关键是，那群野蛮的江湖人每天都围在他的衙门口，叫着囔着要把尸体带走，江湖事江湖了。他倒是想还回去，让他们自己私了。可是，包拯在啊！包拯三句两句就将冯易信拱了出去，还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这事他不揽下都不行。
　　他心里暗暗骂了好几句，才开口问道：“白五爷如何确定？”
　　开封府众人看冯易信，恨不得替白玉堂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是白玉堂！
　　白玉堂只道：“龙牙刀的刀身有缺口，可这些伤口，都太完整了。”
　　龙牙刀的主人宁望天十六年前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在边塞一带无人能敌。当时还有另外九个无恶不作之人，江湖人称：十大恶徒。十六年前，十大恶徒一夜间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这十六年里，丝毫没有他们的音讯。此次若非排行老三的宁望天之弟宁刑天重出江湖，十大恶徒根本不会被人记起。
　　可是，宁望天失踪前还和少林寺的永愚大师交过手，那时龙牙刀仍完好无损，白玉堂是如何得知龙牙刀有了缺口？而且，最让冯易信不解的是，这些人的死，似乎都跟他有关系。
　　当然，这些话他可不敢问出口，因为，包拯还在呢！就包拯那么护犊的人，敢说他开封府里的人一句坏话，他还不义正言辞地还你十句！
　　公孙策一瞅冯易信就知道那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了，于是他开口道：“玉堂，若是你不讲出为何知道龙牙刀有缺口，估计是难以服众。”
　　冯易信一脸感恩戴德之状看向公孙策，都是公孙策是开封府一大神人，别说还真是！
　　白玉堂心知有些事还真不说不行，便沉吟片刻，答道：“十六年前，我和宁前辈有过一面之缘，龙牙刀是我毁的。”
　　一席话说的众人目瞪口呆，十六年前白玉堂才是个六岁的小毛头，他是怎么做到在杀人狂魔宁望天手中死里逃生，还顺便毁了他的龙牙刀？
　　可是，白玉堂是绝对不会说谎的！就算他现在开口说宁望天是他手下败将，开封府众人也绝对相信！
　　只能说，恭喜你们，你们猜对了，宁望天还真是白玉堂的手下败将！
　　冯易信走后，白玉堂和展昭、包拯就齐聚公孙策的屋子里，讨论这一起由龙牙刀引出的案件来。
　　展昭皱眉道：“那么是谁要嫁祸宁前辈呢？按照你的说法，那个人明显不知道龙牙刀有了缺口。”
　　白玉堂也思考起来，那个人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因此故意寻了些表面看似与他有过节的人，一刀砍了。
　　公孙策道：“背后的那人显然是针对玉堂而来的，而且还要让你与宁望天扯上关系。”
　　包拯点头道：“我也如此认为，可是天山派的武功秘籍在红家寨，并不在郡主手里，那人为何要来对付玉堂？”
　　展昭道：“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那个人的目标也许不是秘籍，而是白老鼠。”说罢看着白玉堂，“白老鼠，你身上还有没有比那个什么秘籍还贵重的？”
　　白玉堂很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很认真地回答：“有。”
　　七星龙牙刀的刀身上有七颗宝石，只一颗都是价值连城，更别说整把刀。听白玉堂这么一说，三人也好奇了起来，忙问道：“什么？”
　　白玉堂好不认真严肃道：“我不就是？”
　　众人翻白眼，白玉堂跟着赵希珊混了这么一段时间后，本质全释放出来了。
　　白玉堂说的也对，他的命当然比龙牙刀更值钱。实际上，他身上好多东西都比它更值钱，比如龙牙刀的刀谱。没有刀谱，龙牙刀仿得再好都没用。至于他为什么会有，那就是他不能说的了。
　　沉默了许久，包拯道：“玉堂，我怕那背后的人未必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展昭也点头迎合道：“白老鼠，你最近得罪谁了？”
　　白玉堂干脆道：“不知道。”自进入江湖以来，白玉堂得罪的人数都数不清，他怎么能知道是谁要阴他。可是，那件事，除了他的四位兄长和大嫂，知情者就只剩下她了。
　　他只希望，不会是她。
　　众人正愁着，松江府的一个小厮带来了白福，也带来了一个让他们再也坐不住的消息——白福上气不接下气道：“五、五爷，不、不好了，郡主、郡主……”
　　白玉堂从座位上跳起，抓住白福的手急道：“希儿怎么了？”
　　白福道：“郡主不见了！”
　　白玉堂松开白福的手就往外冲，展昭拿着巨阙急忙跟上。包拯扶着白福坐下，公孙策给他倒了杯水，问道：“福伯，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福喝了口水，顺了气道：“五爷将郡主安置在白府里，我见她睡了近两个时辰都未醒，实在放心不下便让府里的丫头去看看，谁知屋子里早就没了人。我令白府众人里里外外寻了几遍，皆不见郡主。所以，我就来找五爷了。都怪我，我…唉！”
　　公孙策安慰道：“你也莫愧疚，我信玉堂定能将郡主带回，也信郡主能自保。”
　　白福坐立难安，只胡乱点了点头。
　　……
　　白玉堂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着一身黑色劲装，正背对着他，手持七星龙牙刀，七颗宝石闪闪发光。在月光下，刀身泛着冷光。只见白光一闪而过，黑衣人已挥刀砍了过来。
　　白玉堂只一侧身，轻轻松松就避开。脚看似随意一动，黑衣人却左砍右砍地砍不到他。白玉堂忽地腾空而起，黑衣人赶紧抬头望去，可视线里哪有他的身影！他暗道一声“不好”，一股冷意已经袭上颈部，身后是白玉堂冷冷的声音，他道：“她在哪？”
　　黑衣人倒也是识时务者，他道：“郡主确实是我们掳走的，可是半路上被一个小子截走了，她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白玉堂哼了一声，道：“她是郡主，是谁告诉你们的？”
　　黑衣人答道：“郡主从开封出发时我们便盯上她了，你们从红家寨回来，我们也知道。”
　　白玉堂又将画影送近他的颈部，道：“目的？”
　　黑衣人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他道：“拿到秘籍。”
　　白玉堂冷笑着，道：“你似乎低估我白玉堂了。”
　　黑衣人抑制住心里的惊讶，反问道：“什么意思？”
　　白玉堂懒得搭话，他收回画影，伸手一把将他的面罩摘了下来，面罩下竟然是他！
　　柴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