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包大人镇场

第四十八章：包大人镇场
　　翌日一早，白府众人就杀进了衙门。
　　包拯和公孙策顶着两双熊猫眼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们，昨晚他们探讨客满楼的案件直至天快亮了才去睡觉，这才躺下没多久，这群人就来吵醒他们了。转头无语地看着精神抖擞的展昭，默默叹了口气，如果他们也会武功内力什么的就好了，稍微一打坐就能元气满满。
　　展昭心知自家两位大哥精神不济，便对白玉堂等人道:“玉堂，你有事就问我吧，包大哥和公孙大哥昨夜几乎未眠，正困着呢。”
　　白玉堂索性让他们回去睡觉，然后一行人也离开了包拯和公孙策的院子，去了展昭的屋子。
　　展昭首先交代了公孙策验尸得到的结果:“那七个人的伤看着是刀伤，其实不然。他们真正的死因，可能因为都被下蛊了。”
　　“下蛊？”白玉堂有些难以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蛊虫？
　　柴少凡接道:“展昭，你是说那七个人是被下蛊的人带到那里，然后蛊虫把他们的腰吃出了七个锯齿形状来？”
　　这个似乎天方夜谭了！
　　“咦～～”包子和馒头都龇牙咧嘴地“咦”了一个长音，若是真的，那下蛊之人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苏以情问道:“公孙先生还未确定吗？”
　　展昭点了点头，“嗯，公孙大哥还不是十分的确定，他说还要再等上十二个时辰，到时是不是蛊虫作祟，就可以知晓了。”
　　苏以情皱眉:“郡主，如果公孙先生确定了，可能证明五爷与此事没有关联？”
　　赵希珊叹气，“恐怕不能。那些江湖人只会说是五爷勾结养蛊的人给他们下蛊而已。”
　　馒头就满脸嫌弃了，“那些个江湖人就该让少爷揍一顿，才能知道少爷要杀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耍什么阴招！勾勾手指头就能放倒一片，阴招什么的用在他们身上，那叫一个浪费！”
　　“就是！”包子搭腔，“少爷，你什么时候要揍他们告诉我一声，我要帮忙！”
　　“还有我！”馒头举手。
　　白玉堂道:“你们莫闹，此事非同小可，我一定要查明，将那背后的人抓出来！”他既然答应了赵希珊，就不会乱来。况且，她为他都将命赌上了，他白玉堂要护她周全，自然要拿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蒋平拿着钢扇，悠悠地扇了扇道:“现在掺和进来的江湖门派都有哪几个？”
　　白玉堂略略思索道:“秘籍一事掺和进来的，想来也有大半个江湖了，就连一向不问江湖事的冥彦山庄也起了兴趣。而命案一事，应该只有出了人命的青家帮、金膺镖局和崆峒派。”
　　赵希珊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想到这个秘籍这么多人想要，那个啥，江湖到底是怎么传这个秘籍的？”
　　“这个我知道！”柴少凡蹦跶到赵希珊身边，撑着桌子看着她道:“天山心法一朝在手，武林第一囊中拥有。”
　　赵希珊“呵呵”一笑，“这么不押韵的传言到底是谁编的？”
　　赵希珊你的关注点，能不能有一次是在重点上……
　　徐庆问道:“那个秘籍真的在红一赢身上？”
　　“当然不！”赵希珊坚决否定，“秘籍在……”话突然在此止住，吊足了所有的胃口。
　　柴少凡心急道:“在哪？”
　　赵希珊闭上嘴巴，食指划过自己的嘴唇，假装封住了自己的嘴，反正那意思就是不说。
　　柴少凡拿眼斜她:“你真的知道？”
　　赵希珊双手一摊——你猜去呗！
　　于是，柴少凡就心塞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去印突然一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
　　众人看他:“不知前辈想起何事来了？”
　　去印道:“落咽！”
　　“落咽？”众人不明白了。
　　唯独赵希珊一人在听去印说出这两字时，惊得睁大了双眼。
　　去印见到她的表情后道:“丫头，你也知道？”
　　“嗯。”赵希珊用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努力回想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去印看向展昭道:“那七个人，死之前还有什么异状？”
　　展昭回道:“听同门说，他们萎靡不振一段时日了，不吃饭也不睡觉。”
　　去印道:“他们的肚子可有不适？”
　　展昭回忆道:“好像是腹胀，听说死之时都像极了身怀六甲的妇人，而且还很怕冷。因此他们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也许是这样，所以除了与他们同屋的，其他人也就没看出来了。”
　　去印又道:“仅是这样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落咽，因为还有一种办法能让人出现这样的状态。”
　　白玉堂也道:“前辈可是说‘药鬼’冷凝香的独门毒药——冷香粉？”
　　去印哈哈笑道:“小子，你倒是见多识广！”
　　这冷凝香亦在十大恶徒里，她排行第八，擅长用毒，虽不是师出四川唐门，却丝毫不比唐门弟子来的差。她的独门“冷香粉”，是专门用来对付负心汉的。只要男子服用，就会像像孕期女子一般，肚子也会慢慢大起来。十月怀胎，而后胀破而亡，血肉模糊，场面异常触目惊心。
　　只是他们都忽略了，立在屋顶的那只隼。在听到他们的话后，拍着翅膀飞走了。
　　白玉堂听了去印的话，不由得冷下脸来，“服用冷香粉的人必然是腹部胀破，不可能会是锯齿形。”
　　去印道:“我能想到这点，其他人也会想到这点，恐怕这冷凝香，也要被卷进来了。”
　　蒋平分析道:“十大恶徒里目前被扯进此时的就有宁望天与冷凝香，接下来还会有谁牵扯进来，我们都不知道。”
　　徐庆道:“老五，我怎么听都觉得这事是冲你来的。”
　　赵希珊也同意这点，“而且还要让五爷和十大恶徒捆绑在一起，不是要让五爷身败名裂，就是要一网打尽。”这背后的人，若真的是他，那么他到底是出了什么目的要这么做？引起江湖纷争，于他而言，并未有什么好处。难道是尹素素确实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所以他才要借助江湖人的手，查出来，就像逼宫事件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又跟五爷有什么关系？
　　哎呀！复杂，太复杂了！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远远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没内力的赵希珊还想着怎么回事，就听见去印道:“看吧，我并没有说错。”
　　赵希珊一脸迷茫，“看什么？怎么了？”
　　去印向门口方向看去，道:“那些江湖人来衙门口讨尸首了，说是他们已经查出凶手是冷凝香，江湖事要江湖了。”
　　赵希珊无奈看去印——大师，你是预言帝！
　　展昭提巨阙就出去了，众人一对视，齐齐跟上！
　　衙门口乌压压的一群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带头的三个人，正是年佑明、叶深修以及骰子。冯知逸因为这事，嘴里都急出泡了。这一说话，就满嘴疼。
　　冯知逸忍着眼泪，拱手道:“各位英雄，各位好汉。本官既然接了这事，就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望各位多给些时日。”
　　“不用了！”年佑明道，“大人事务繁多，就不烦大人操心了。我们三个门派已然查出了这幕后黑手，江湖事还是江湖了为好。”
　　冯知逸脸上又青又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心里把包拯骂了好几百遍，要不是这个包黑炭，这事早就结束了，他也能睡个安稳觉。惹了麻烦，还不来帮忙？太不人道了！
　　“这怎么会是江湖事呢？”
　　说曹操，曹操到。冯知逸几乎是老泪众横、感激地拉起包拯的手，还一脸委屈。
　　包拯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还是换上官服来的。
　　包拯既然出现了，那公孙策必然跟随，展昭和四大门柱几乎是同时踏出衙门口的，柴少凡看热闹来了，白玉堂带着赵希珊也来了。赵希珊都来了，包子馒头苏以情自然不会少，后面还跟着徐庆、蒋平和去印。
　　“哎呀妈呀！这下得救了！”冯知逸抹了把眼泪，退居二线。
　　包拯气沉丹田，“本官是开封府府尹包拯！”
　　围观群众呼啦啦跪下，“参见包大人！”
　　包拯看着那些仍凶巴巴的江湖人，正色道:“你们莫不是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年佑明看骰子，骰子看叶深修，叶深修翻身下马。骑马的人一看，也纷纷效仿，跪了一地:“包大人好。”
　　这场面，这气势，就跟加入了什么邪教一样。
　　冯知逸捂着脸就哭了——包拯果然好官威，好气派！别人喊他无为知府是有理由的！
　　包拯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然你们身为江湖人，却也是我大宋子民，也需遵守大宋之法！”
　　包拯的肺活量果然杠杠的，这官腔一端起来，嗓门大的让人为之一振，直接震到心底里去。
　　还好白玉堂有先见之明，在包拯刚要开口的时候，一把捂住了赵希珊的耳朵。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这脑子都被震的嗡嗡响。
　　赵希珊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身后这人便是白玉堂，她覆上他的手，顺势滑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好不同情道:“五爷，你每天都这么被包大人折磨的哦？”
　　白玉堂忍着笑，一本正经道:“正是。”
　　“啧啧啧。”赵希珊摇头，“这样不利于上下交流和身体健康。”
　　包拯转过头，一脸不爽地盯着这两个无法无天秀恩爱的人。然而，引来的是众人无情的哄笑。包拯郁闷了，能不能给他点面子？
　　好吧，还是要办正事。
　　包拯转回头，看着那跪在地上的江湖人，道:“此次杀人案，事关我开封府白护卫的名声，在未查清之前，尸首还是放在衙门较好。当然，若你们有任何线索，本官欢迎你们来衙门。倘若是来抢尸首，那本官可不会和你们客气！”
　　脸一沉，长袖一甩，警告味十足。
　　馒头一捧脸:“好帅啊！”
　　包子踹她，“在你眼里，你觉得谁不帅？”
　　馒头瞪她，又继续捧着脸看包拯。公孙策“噗嗤”一声笑了，无奈摇头。收起笑颜，他看向包拯，目光如炬。
　　赵希珊默默围观了整个场景，若有所思地对白玉堂道:“还别说，包大人还挺威风的！”
　　白玉堂看着包拯，只是背影，却正气凛然，他道:“天下官员何止千万，我只服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