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被困牢中
第四十一章 被困牢中
上官云扬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看了看身边,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海南剑派的地牢中,身旁还有无名、石万山和凤姑。他动了动,只感到全身僵硬,手脚动弹不得。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绑死了,而另外的人,也是和他一样的状况。
“都是我害了你们啊!”上官云扬忧心忡忡地说,然后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要是你们不陪我回来,也就不会这样。”
“你也无需责怪自己了,”无名回答,“既然我们要来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地结果,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我们要如何从这里出去。”
“还有什么办法?”石万山问,“我们现在都被绑成这样了,只差他们的刀没有把我们的头砍去了。”
“他们海南剑派这些人可真是蛮不讲理,”凤姑也是气得很,“不仅这样,而且连这种拿人威胁的事都做得出来,真是枉为名门正派!”
后来上官云扬又问起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石万山就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接着他便也咒骂起范忠良来。
“那兔崽子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竟敢拿我们来威胁我们师傅,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至于被关在这里!要是让老子出去了,我定要不与他善罢甘休!”
上官云扬也是万分地惭愧和懊恼,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师弟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平日里他倒是待人友善,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
“行了吧,”石万山打断了上官云扬的话,“你那师弟,简直是狼心狗肺,我看他是狠你得很啊,巴不得你死了!”
无名在这一点上也是不解,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恩怨才是,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当真是要置上官云扬于死地不可,难道此人平日里都是在伪装,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么工于心计的人,还是他在暗中进行着什么阴谋?
后来无名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无名考虑了一会,说:“关于这事,我也不甚明白,我自小是被师傅收养,我还记得我刚入到海南剑派时,也是七八岁,那时我师弟他已拜在我不平师叔的门下,而且是整个海南剑派同辈弟子中最年长的。后来我师傅决定收我为徒,因为我师傅是掌门,又是派中辈份最年长的,所以按照门规,我一下子成了海南剑派的大弟子。刚入门那时候,忠良师弟对我很是照顾,除了衣食住行上,就是在武功上也是尽心尽力的帮助我。说真的,那时我特别感激他,是他让我在海南剑派里快乐地成长。而师傅也对我很好,就像我的父母一样,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等我学会了海南剑派的入门武功后,师傅就决定亲自教授我武功。等到我长大了,师傅又将海南剑派最高深的剑法’乾坤三式’教给我,还传我为下一任掌门的候选。我想大概是从那时候起吧,师弟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他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还时常是取笑我,找我的麻烦,但是我想,师弟他之前都是对我很好的,有可能他只是稀世的不开心罢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一件事上,他竟然会这样。”
“那还不明白吗?”石万山叫了起来,“一定是他嫉妒你,这才非要你死不可。”
无名觉得石万山说得有道理,这恐怕是现在最合理的解释了,不过无名又是思考了一番后,觉得石万山说地未必就是问题的关键。因为说道“嫉妒”,这是人人都会有的,难道就因为上官云扬的师傅对他好,还是因为传授于他’乾坤三式’,还是因为上官云扬成了下任掌门人选?这样一想后,无名又细细地回想范忠良的所作所为以及一言一行,因而他断定,这其中恐怕是另有蹊跷。
上官云扬现在也陷入了沉思,他一边想着范忠良的事,一边回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可真是像做梦一样。
后来几人又都说了一些别的,当然他们都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偶尔也会说到一些关于彼此的事。
直到有人给他们送来了午饭,他们这才安静下来吃饭。
然而这饭菜已是馊味重重,他们一看到就没有了胃口。
“这是人吃的吗?喂猪还差不多!”石万山冲着送饭的人说。
上官云扬也不解,说:“师弟,我记得平日里这牢中的饭菜可没有这么差劲啊!”
“你还想吃得怎样好啊,”那名弟子倒是大声地说,“你们现在都成了阶下囚了,还想吃多好!真不知道你们吃了这餐还有没有下餐啊!”然后他就大笑着离开了。
“你这兔崽子,最好别让大爷你出去,否则必当好好教训你们。”石万山怒道。
但是他们四人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们身上的绳子没有解开,这可叫他们怎么吃。
石万山马上又大叫起来:“喂,你给我回来,我们身上的绳子还没解开呢,这样叫我们怎么吃啊。”
然而牢道里只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石万山和凤姑都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当下就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倒是无名耐得住,他说:”万山凤姑啊,你们也不要太气了,一切还是好顺遇而安好。”
石万山和凤姑虽然生气,但是看到师傅都这么说了,就只好往肚子里忍。
上官云扬听了无名的这话,越发地佩服起无名的沉着和风度了,深处于这样地状况,不但镇定自若,还不忘安慰教导人。同时他也为他们得到这样地待遇深表不满。
最好他们没有办法,只能俯下身勉强吃些,好不饿肚子。
无名将自己的饭碗推到了石万山的旁边,让他先吃。
石万山一看师傅对他这般的好,马上就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心里也暗暗地发誓,以后切不可以这么鲁莽了,而且以后要加倍地对师傅好,不让师傅受这样地侮辱和委屈。
正当他们在无声地吃时,只听到一阵细细地脚步传来,他们抬头,看到范忠良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
“你个无耻家伙,来这里有何贵干!”石万山一看到范忠良那张脸,就大叫了起来。
“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范忠良顾作难过的说,“啊师兄,你看你都变成怎样了。还有你们几个,怎么都像狗一样在趴着吃啊!啊,这些师弟们,我本来是招呼他们了,让他们好好地照顾你们,可是不想他们竟然如此地过分,看我回去后怎么教训他们!”
“你少在这里装了,”石万山又说,“我看我们有这样地待遇,八成就是你吩咐的了!”
“啊,你们看出来了,”范忠良说,“是啊,就是我叫他们这样做的,看到你们现在的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然后范忠良就哈哈大笑起来。
“师弟,你怎么能这样做,”上官云扬没想到事情是这样,他忿忿不平地说,“你要对我怎样都可以,但是他们几位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不应该这样对他们,要是师傅知道你这样,定不会放过你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你师傅,实话告诉你吧,就是你师傅来了,他也救不了你,你就认命吧。”
“为什么?师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这一切你心里明白。本来我是这海南剑派的最年长的弟子,可是自从你来了以后,这一切都变了,掌门收你为徒,传你’乾坤三式’,还让你当下任的掌门,我不甘心,不,我不甘心,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我的,可是,是你,是你将这一切都抢走了,你把本属于我的一切都抢走了。”
“不,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也没想过要和你争,我也没有想到师傅会传我’乾坤三十’,也没有想过他要传位于我,你要是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堂堂的海南剑派掌门,你会不想要,而精妙绝伦的’乾坤三十’更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你敢说你会不想要?我告诉你,你休想骗我。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明天,你就要死了,你们这些人都通通要死,那么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范忠良已经是被权力和欲望冲昏了头了,他把上官云扬等人都一一侮辱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上官云扬想不到事情会这样,想不到自己的师弟会变成这样,他的心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地事,收到的打击的确不小。
不过还多亏了无名师徒三人,对他不厌其烦地安慰开导,这才又有了精神。
下午,他们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但是在临近傍晚时,海南剑派的掌门人李月山来到了牢狱中。
李月山看了一眼牢狱中的各人,就对上官云扬说:“云扬啊,想不到你会变成了这样,真枉费了师傅的一番苦心啊。”
上官云扬跪在李月山的面前,说:“师傅,您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这样地,师叔真的不是我杀的,当时是梅山四怪把弟子的剑打向了师叔,弟子也是无能为力啊。所以师傅请您相信弟子,弟子绝没有杀人之心啊。”
“不管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信你了,而你师叔死在你的剑下,这总是事实。我已经发现了山门前的马车,已经将你师叔和众位师弟的遗体带回,我也检查了你师叔的伤口,确实是你的剑伤留下的,所以这一切你都无需再狡辩了。”
上官云扬心里是痛苦无比,看来一切都是无法挽回了,他只是跪在地上,额头俯外地,表示愿意领罪。
无名这时候站了起来,说:“您就是海南剑派的掌门人?”
“真是李月山。”
“刚才听了你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何立场说的,但是关于这一件事,当时我和我的两位徒弟都在场,所以再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的了。你说你的师弟死在上官云扬的手上不假,这事我不否认,但是凡事总要寻根究底,如果不是梅山四怪一枪打在你弟子的剑上,剑又何以会刺向你师弟。难道你以为你的弟子在武功上高过梅山四怪,能够抵得上他们的一枪?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梅山四怪为什么要找上贵派的麻烦,如果不是你门下人杀了苍松二友,梅山四怪又何以为他们出头,那么也就不会与贵派门人动手。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更何况令徒,宅心仁厚,在杀苍松二友的事情上,有求过情,这就说明他是光明正直的。而且要是令徒真的是个十恶不赦之人,那么他看到梅山四怪围攻令师弟时,他大可袖手旁观,直接让令师弟死在梅山四怪手上,那岂不省心,又何苦他出手相救,结果一边是对付梅山四怪,一方面又要为混战之中的师叔担心,结果让梅山四怪有了可乘之机,你说,令徒这是何苦呢?本来这事也不关于我们,若不是看到令徒为人正直善良,我们当初看到他想要死时,就不会出手相救,或者直接让他死在梅山四怪的手上,那么我们又何必与他一同来到贵派,还被贵派关在这里。”
李月山听了无名的这一番长话,也觉得在理,但是让他惊愕的是,范忠良竟然没有将杀死苍松二友的事告诉他,因而只觉得心里颇有些混乱。
“你就是无名?”
“正是,请受晚辈无礼了。”
“听说你是他们两位的师傅?”
“正是。”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开山立派了。”
“那是因为我们师傅有师傅的样子,这才值得我们这样。”石万山说,“要是他是个不辨是非,阴险狡诈之辈,那么也不配我们拜他为师了。”
李月山确实也觉得无名的风度确实不寻常,而且说话的时候条理清晰,看起来也绝不像范忠良说的那样是坏人。
无名又说:“前辈,你们我是身为师傅的人,这做师傅的苦只有真正是做过师傅了才懂啊。教怕教不好,又怕弟子学不好,出门害怕他遇到坏人,遇事又怕他们受伤。武功害怕他们学不好,学好了又怕他们会骄傲自满,惹是生非,又怕他心术不正,为非作歹,辱没了自己的一番苦心,那可当真是后悔莫及了。但是关于令弟子,他的人品如何,他的行事如何,这些应该没有人比你再清楚的了,你觉得,他会做出这等欺师灭祖的事吗?”
李月山无言以对,之前他一直不敢相信上官云扬会是这样地事,现在经别人这样说,他就越发觉得自己之前太过武断了。
后来李月山又问了上官云扬一些关于苍松二友的事,这才满面愁苦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