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 一缕孤魂

暮如霜听到卓凌煊那冷漠至极的话语，纤细的身躯不禁微微颤抖，仿佛每个字都是冰冷的匕首，刺入她的心扉。她的眼中充满了恨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强自忍住，不让它们落下。她的嘴唇被咬得泛白，间或有血滴落。

她凝视着卓凌煊，心中愤恨交加，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好，卓凌煊，你真是毒辣！是我瞎了眼，竟看上你这等卑鄙小人。从此刻起，我与你势不两立！愿天公伯有眼，让我有朝一日得以报此血海深仇。你等着，哪怕只剩下一缕孤魂，我也定会回来……”

“小圆子，赐酒！”皇帝不耐其烦地冷声命令。

“遵命，皇上！”小圆子那尖细的声音仿佛一把刀子，将暮如霜推入深渊。那宦官恭敬却冷漠地递上毒酒：“南儆王妃，请饮此杯，别让我们难做。”

暮如霜猛地闭上眼睛，似在收拾心绪。片刻后她睁开，眼中已没有了生气，只剩下绝望的灰色。她咬紧牙关，声音沙哑：“好，我喝！”

她颤抖着手，伸向那如羽毛般轻盈的酒杯，此刻却仿佛重达千斤。在一瞬的沉默后，暮如霜猛然下定决心，将酒杯送至唇边，瞬间饮尽。

“哐啷！”酒杯坠地，瓷片四处飞溅……

暮如霜身子晃动几下，终于像折翼的蝴蝶一般缓缓坠地，片刻之后，一抹鲜红从她的嘴角慢慢溢出。

殿外，一道身影疯狂地奔跑着，似乎害怕来得太晚，错过最后一刻，留下终生的遗憾。

宦官上前，轻轻探了探她的鼻息，转身向皇帝禀报：“皇上，南儆王妃已逝。”

皇帝背对着一切，神情冷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语气平淡：“依皇妃礼节厚葬，全国上下，三月内禁止嫁娶。”

“遵命！”小圆子低头领命，心中对皇帝的决定虽感不妥，却不敢劝阻

“砰——”一声巨响震撼了宁静的殿堂，沉重的殿门在外力的推动下嘎然而开。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至极的哭嚎，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不甘，穿透了整个宫殿的寂静。

“不，如霜，你怎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声音中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小圆子躬身看了皇帝一眼，又转向紧抱着

暮如霜无生气身体、泣不成声的卓凌煜，用冷漠的语气劝解：“王爷，请您注意身份，毕竟这里是尊贵的大殿。”

“滚！”卓凌煜怒吼一声，怒视着小圆子，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狗奴才，也敢在本王面前妄加评断！”

小圆子被这股狂暴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躲到了皇帝的背后，嘴唇微微颤抖：“皇上，这南儆王他……”

“随他去吧。”皇帝淡淡地扫了卓凌煜一眼，神色中透露出淡漠与疲倦，转身缓缓离开了大殿。

宽广的大殿中，只剩下神色呆滞的卓凌煜，和他怀中逐渐变冷的暮如霜，以及——缭绕于空中，似乎不舍离去的暮如霜的灵魂。

暮如霜的魂魄在上方徘徊，看着自己的丈夫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心中充满了遗憾与不甘。她轻声发誓：“夫君，是我辜负了你。如果有来世，我愿付出一切，只为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我不会再让你失望，永不！”

她的声音虽然飘渺，却渐渐淹没在那悲痛的哭泣之中。暮如霜的灵魂，带着深深的不舍，缓缓飘离了这个她曾经深爱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