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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故人相见

王妃重生:翻身记 明亮的眼 2024-12-30 12:29
第十七章 故人相见
  镜溪刚遭了一番罪,哪里还有力气说说话,只得摆摆手,示意画屏回去再说。画屏自然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先扶着镜溪回去。
  两人走到转角处,正巧遇上来见姜和的杜凡,他身边站着一个清瘦的青衫男子,正是定北楼。
  杜凡看到镜溪十分疑惑,停下来问道:“镜娘子没跟王爷一起用膳吗?王爷可还在这儿?”
  镜溪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好在画屏机敏,替她答道:“王爷正在用膳,我家娘子身体不适,急着回去服药,杜侍卫若要见王爷只管往饭厅去便是。”
  杜凡一听大喜,冲镜溪拱拱手说道:“王爷在真是太好了,多谢二位,在下还有事儿得先走一步。”
  镜溪巴不得他赶快走,草草的回了一礼,却不敢张嘴说话,难受地倚在画屏身上,听到杜凡对身旁的人说,“定先生,走吧,王爷在呢。”
  两人一走,画屏忙问道:“娘子,你怎么样?”
  “我没……呕……”镜溪话未说完,猛地抓紧画屏的手,吐了起来。
  却说定北楼跟着杜凡走了几步,突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镜溪正扶着画屏呕吐,定北楼忍不住眯起了他那双狐狸眼。
  定北楼来见姜和是有事情要跟他商量的,两人在书房里足足呆了两个时辰。临走前,定北楼突然道:“我今日见到王爷您的如夫人了,只不过看她身体很虚弱的样子,路都走不好,想来病得不轻,您还是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吧。”
  姜和握笔的手顿住,很明显没有料到定北楼会谈论起镜溪,还让自己给她找大夫,毕竟定北楼向来很不喜欢女人。
  趁着姜和怔愣的时候,定北楼又说:“恰好我师妹昨日从藏兵谷回来了,不若让她来看看?”
  姜和眉头微皱,提起毛笔继续在折子上批示,口中缓缓说道:“容本王想想,你先回去。”
  定北楼神色变幻莫测,却没有再说什么,行了礼转身出了书房。
  却说镜溪回到西院,只觉得身上难受不已,勉强吃了些东西,就躺到床上歇着了。
  待到稍稍好过一些,镜溪才有精力去想下午的事情。
  镜溪满心怒火,她想知道指使何氏害的人是谁,她不明白,自己一个人还不够吗,为什么连姜和跟成玉也不放过?自从镜溪知道宋应明的安排后,她就把宋成玉当成自己的半个儿子看待,现在孩子受到了伤害,她这个做母亲心里又担忧又愤怒。
  同时她心里又很犹豫,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姜和自己的猜测,她害怕看到姜和冷漠的表情,害怕姜和不相信自己,还害怕姜和根本不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
  如果姜和真的把这件事当做意外了呢?
  镜溪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恶心的感觉随之袭来,镜溪俯身干呕了两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只好皱眉躺回床上,静静等着这波感觉过去。
  纤弱的双手温柔地摩挲着小腹,镜溪闭上眼睛对自己说:“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他,我都要找到幕后主使。”
  当天夜里骤然下起了暴雨,震耳欲聋的雷声伴着刺眼的闪电席震慑了整个夜空,呼啸的风吹个不停,整个西蜀都被这场久违的大雨笼罩了。
  镜溪夜里睡得并不安稳,天刚蒙蒙亮就醒来了。雨还在下,一下又一下地打在瓦片上,“噼啪”作响。窗户都被紧紧关了起来,屋里有些闷热。
  镜溪出神地听着雨打瓦片的声音,思绪渐渐飘远。她静静地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排查着可疑的人,她心里明白,自己在明,那人在暗,不能打草惊蛇。
  然而直到天色大亮,她也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又觉得那人太过狡猾,必须早些抓住才行。
  这场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三日后,风云散去,碧空如洗。久违的阳光洒满了西蜀的每一个角落,树叶亮晶晶地挂在树梢仿若新生,连王妃葬礼带来的阴霾都被雨水洗去了不少。
  听到沈柔要见自己的时候,镜溪正倚在小榻上闭目养神。接连三日的大雨让她有些恹恹,孕吐还在持续,镜溪很难再吃进去什么东西,人也迅速地往下瘦。
  对于沈柔,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一想到往常沈柔与姜和相处的场景,镜溪又觉得不可能。沈柔可能杀了自己,却不可能做对姜和不利的事情的。
  不仅是沈柔,江蕙儿也是这样,她们可能会为了王妃之位害死自己,却不会去害姜和。镜溪甚至怀疑过何氏,可是何氏已经死了,是不可能再出来害人的。
  压下满怀的心事,镜溪盈盈一拜,唤道:“侧妃娘娘。”
  沈柔仍是一身素淡的白衣,单手支额,斜倚在秋香色的引枕上,修长的手指上带着精致的银色护甲,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小几上的白玉棋子,发出“叮当”的脆响。
  镜溪安静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等着对方开口,这样一个小小的下马威她还是能忍受的。
  直到白子都被拨进一旁的棋罐里,沈柔温柔似水的嗓音才传进镜溪的耳朵里,“起来吧。”
  等镜溪直起身来,沈柔抬眼看了看她,突然亲切一笑,吩咐一边候着的婢女道:“搬张凳子过来。”
  那侍女麻利的很,凳子很快就被放到了镜溪身边。镜溪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坐下。
  沈柔见状,好笑地说道:“愣着干什么,快坐下。”
  镜溪强忍着皱眉的冲动,侧身坐下,斟酌着开口道:“不知侧妃娘娘找我来所为何事?”
  沈柔笑笑说道:“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姊妹之间,没事儿便不能见见了?”说着又伤感起来,“妹妹也知道,王妃走了之后,何妹妹也没了,整个儿王府都冷清了不少,再想想以往热闹的日子,真是令人怀念。”
  镜溪摸不清沈柔的心思,不敢随意接话,只得装模作样地宽慰道:“逝者已矣,还请侧妃节哀。”
  沈柔叹了口气,旋即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才来王府,好些事情都不清楚,听着想必也是糊里糊涂的。”
  镜溪眨眨眼睛,心道:“以前的日子有多热闹我还真不知道,不是赏花就是看鱼,再要么就是办个什么诗会花会的,请来一堆夫人小姐来抚琴弄笛,都没意思的很,哪里值得怀念了?”
  心里这样想着,镜溪嘴上却道:“侧妃姐妹情深,让人艳羡。”
  “是吗?”沈柔笑得意味不明,“咱们以后也算是姐妹了,妹妹着实不必羡慕,既然是姐妹,做姐姐的这里有几句话,想要说与妹妹听。”
  镜溪心里微微一笑,打了那么久的太极,可算是要转到正题上来了,当下一垂首,说道:“侧妃有话但说无妨,镜溪洗耳恭听。”
  沈柔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妹妹既然进了王府,那就是王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当以王爷的意思为准,以王爷为先,不管妹妹以前怎么样,到了王府就得依王府的规矩办事,明白吗?”
  这是敲打自己来了?镜溪面不改色地应道:“多谢侧妃提点,镜溪明白。”
  “你明白就再好不过了。”沈柔点点头,温和地说道:“流云阁的景致虽然不错,可如今定国公世子住在里边,总归是有些不方便的,妹妹没事儿还是少去那里看风景的好。”
  镜溪愣住,旋即明白过来,自己前几日去流云阁那一趟还是惹怀疑了——听沈柔话里的意思,只怕以为自己喜欢上白继墨了。
  沈柔话说得委婉,镜溪自然不会傻着挑明,顺着她的话道:“沈侧妃说的是,是妾身疏忽了,多谢沈侧妃提点”
  许是镜溪的顺从让沈柔十分满意,竟也没再为难她,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就摆手放镜溪回去了。
  可怜镜溪忍着恶心与她周旋,一听她让自己走,简直如蒙大赦。待出了院门更觉神清气爽,连心里的恶心都消下去了许多。
  沈柔的院子外面连着一条雕花长廊,廊下阴凉一片。镜溪信步走在廊下,想着快些回去歇一歇。
  没走几步便见迎面走来三个人,打头的是一个穿着秋香色散花如意裙的妇人,头戴金钗,华贵逼人。她身边跟着一个梳着双平髻的少女,正挽着妇人的手臂说着些什么,一身藕色笼纱百合群衬得她娇俏可爱。
  两人稍后半步,是一个穿着青色纱裙的丫鬟,正垂首走着,为两人引路。这丫头镜溪也熟,正是以前为她端药的丫头秀儿。
  镜溪瞳孔微缩,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纤长的手指悄悄捏紧了衣袖。见她不走了,画屏不明所以地问道:“娘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镜溪摇摇头,没有说话,恰巧三人从镜溪身边走过去,画屏谨慎地没有再问。
  唐茵扶着母亲钱氏从镜溪身边走过,嘴上虽然同母亲说着话,眼睛却忍不住看向镜溪。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柔柔弱弱地站在廊下,容貌出尘,身姿袅娜。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人,唐茵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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