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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的印记
第九集(上)
时光的印记
久远的山
2025-01-01 15:13
第九集(上)
1、窑洞里,晨,内。
晨曦的光芒静静地照进了窑洞。
喜鹊一家人都在酣睡着。
喜鹊娘翻了个身,依赖地抱住酣睡中的喜鹊爹。
然而,蓦地,她又醒了来,睁开眼睛,看着窑洞口的光芒。
喜鹊娘看了看还在酣睡着的喜鹊爹,一边系着衣扣,静悄悄地起身下了地。
2、窑洞外 晨 外
喜鹊娘走出窑洞,明亮的曙光中眺望群山和旷野;群山和旷野生机盎然,喜鹊娘不由得心旷神怡,愈发的对美好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渴望。
她挑挑拣拣地抱了一抱湿干掺半的柴禾回到窑洞中去。
3、窑洞里,晨,内。
喜鹊娘开始做饭。
喜鹊娘拿出一条米袋子,把里面不多的米倒进水瓢里一些,回头想放好米袋子,又犹豫着,把米袋子中的米全部倒进了水瓢。
喜鹊娘开始点火。
由于柴禾太湿,瞬间便冒起了浓烟。
喜鹊爹渐渐地被浓烟熏醒了,也起了床;看了看睡在一旁的喜鹊和香儿,喜鹊爹一边用衣裳向窑洞外驱赶着烟雾,向着窑洞外走去,道:“你等俺去给你找些干柴来。”
喜鹊娘抹着被烟熏出来的鼻涕眼泪,一边咳嗽着,道:“不打紧,等火大些就好了。……你还是先把孩子抱出去吧。”
喜鹊爹又回来,抱起香儿,又拨拉着喜鹊道:“喜鹊!喜鹊?……来,起来,咱先出去躲一会儿,喜鹊!”
喜鹊揉着眼睛起来,和喜鹊爹一起走出了窑洞去。
窑洞里,喜鹊娘一边驱赶着烟雾,仍旧在做着饭。
4、窑洞前,晨,外。
太阳正在升起来。
窑洞前,喜鹊哄着香儿在一处石台前玩儿着。
5、窑洞前,晨,外。
窑洞口的炊烟渐渐地散去。
喜鹊娘从窑洞中出来,一边用衣襟擦着手,道:“他爹,吃饭吧。……噫,你爹呢,喜鹊?”
喜鹊:“爹说去山上看看。”
香儿乍巴着跑向喜鹊娘:“抱抱,娘!娘,抱抱!”
喜鹊娘伏下身子:“好,好。娘抱,娘抱抱香儿!……那你先去吃吧,喜鹊;娘也到山上去看看。”
喜鹊:“可是,娘。俺想等爹和你,还有妹妹一起吃。”
“不用,喜鹊;你甭等了,你爹他还说不上啥时候回来呢;一准儿的是去打听找东家啦!”喜鹊娘说着,一边给香儿喂着奶,遛跶着朝着山上走了去。
6、山野里(怪石山洞前),日,外。
喜鹊爹嘴上叼着空烟袋,一边欣赏着山野里茂密的庄稼长势,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在怪石山洞附近,喜鹊爹停下来,极目远望,发现了正在怪石山洞下面地里干着活计的张晋,便寻找着草丛中的道路,向着张晋走去。
7、怪石山洞前,日,外。
“大叔!……忙呢,大叔?”还离着远远地,喜鹊爹就朝张晋打招呼道。
张晋闻声抬起一只手来,挡在草帽的沿儿上,看着喜鹊爹一会儿,道:“也没。……俺就是稀罕稀罕这儿庄稼,咋也看不够。”
喜鹊爹走到了地边上,也用手扶着一棵庄稼道:“是啊。俺也见着这儿块地里的庄稼,长势比别的地里要好很多。一看你就是个老把式。……是你自格儿的地吗?”
张晋向着喜鹊爹的身边走过来:“哪儿啊!俺要是有这儿福分,这儿辈子能挣下这儿块地,俺也就知足啦!……是俺东家的,俺给伺弄着;这整个的一座山,也都是俺东家杨家的。”
喜鹊爹:“是啊?……那看来,你东家搁这儿一带挺有作势的。……俺这儿烟没带出来,要不就请你抽一锅儿了。”
张晋:“俺不抽烟。……你说俺东家的作势?那是!人家搁这儿也五六辈子了,哪儿一辈儿不都是过日子的好手?能攒下这几百亩地,也是必然的。……可就是啊,他们家的人稀,哪儿一辈儿都是单传。”
张晋在地边的高岗儿上蹲下,自豪地看着地里的庄稼。
喜鹊爹也在张晋的身旁蹲下:“是啊?……他家有这么多的地,那也一定雇了好多的伙计吧?现今还用人不?”
张晋:“嗯!……你要说是用呢,这儿会儿上都落锄了,也没啥大事儿了。可要说是不用,要赶忙的时候,也还是打不开点儿。”
喜鹊爹:“也是。……嗳,大叔。……俺也实话和你说,俺是打关里面躲水灾过来的。走到这儿,看这儿有山有水怪好的,俺和孩子他娘,也就不想着再往前走了。也打算着,找个东家租上他两亩地,就搁儿这儿过了。……你看,你们东家他好说话不?你能不能就帮俺去给他说说?”
张晋仔细打量了一番喜鹊爹:“……那,成吧。俺见你也果真是个庄稼人的样子。那俺就抽工夫和东家给你说说。不过……”
“那是那是。您放心,大叔,俺不会忘了您的好儿的!”喜鹊爹蹲着蹭向张晋的正面。
张晋:“嗨!……俺哪儿说的是这儿个?……俺是想说啊,俺给你去和东家说,俺是能说,可俺东家能不能留你,那俺可不能保证!……喏!……你看看,你看看,这儿说着,他那儿不是还就来了不是?……喏!哪儿个就是俺东家!”
张晋已经站起来,用草帽朝脸上搧着风,用下颏朝前示意着。
喜鹊爹也站起来,顺着张晋示意的方向向前望去。
8、山间小道上,日,外。
杨俊骑在毛驴上,毛驴由葫芦牵着,正在从远处款款地走来。
杨俊一边看着道两边地里的庄稼,瞥见张晋,远远地就下了毛驴,朝着张晋走过来:“二哥,又老早儿的来地里啦?俺看你伺弄的这儿块儿地,今年的收成还错不了!”
张晋:“嗯,还成吧!反正是,你要是不糊弄这儿地,这儿地……也就不糊弄咱。”
杨俊:“你家俺那几个侄子呢?他们没和你一块儿来?”
张晋:“没。好像说是又去县城了;这不是落儿锄也没啥事儿了吗?”
杨俊:“那县城里面都有啥好的,你还是说说他们,都少去几趟吧。……你别看俺去,俺去,那可是有屎堵腚门子的事儿得办。”
张晋:“是呢!俺也没少说他们。……唔!这儿就俺东家,杨先生。……那个……东家,这儿个爷们儿他说他是搁关里面来的,想要和你商量着,也要种你块儿地。”
9、怪石山洞前,日,外。
杨俊把看着地里庄稼的目光转向喜鹊爹:“……就你一个人?”
喜鹊爹:“哦。没。……还有俺老婆,和孩子。昨儿刚来到这儿,也没问问你,就先搁那面的一个窑洞里住下了。”
杨俊:“那到也不打紧。……只要你真个相中了这地界,诚心的要搁这儿谋生活,你想落脚就落脚吧,反正俺这几百亩地,也总得有个人种。”
杨俊说着,一边把烟袋装了旱烟,点燃抽着。
抬头瞥见喜鹊爹正盯着他的烟袋看,还一边揉搓着自己的衣兜,杨俊道:“嗯?咋?瘪茄子啦?……先抽俺的,抽吧,抽吧!”
喜鹊爹尴尬地搓着手,道:“那咋好意思呢?俺这儿要租你的地,还没孝敬你……”
杨俊:“没那些说道。……这儿出门在外嘛,谁儿还不行有个手短?”
喜鹊爹:“那……俺就先记着您的好儿啦,东家。……可不知道,您能把哪儿块地租给俺?那租钱……?”
杨俊在地上蹲下,思想了一会儿:“你是说你,搁后沟窑洞那块儿,先住下了?……那就那么着吧,就那儿就近的地,你就随便的种吧。租钱,你这儿头一年来,俺也不跟你讲究,你看着给就是。……可不过呢,可有一宗儿,你可得实心实意的种,可不能丧了良心!”
“一准儿的,一准儿的。……您这么承携俺,俺那能就丧了良心呢!”喜鹊爹道。
杨俊站起来:“那就那么着吧。……那个窑洞呢,俺记得也扔了好几年了。回头,……哎!葫芦!……回头你叫上几个伙计,去帮着把后沟那个窑洞给收拾收拾!”
“俺记下啦,东家!”葫芦在不远处正用石片给毛驴刮着身上的毛,仰头回答道。
“就恁么着吧。……旱烟儿你倒你口袋里吧,俺家里头还有。回头儿,缺啥少啥的,你和俺二哥说,回家里去找。”杨俊说着,强行把他烟口袋里的旱烟倒在喜鹊爹的衣襟上,“……拿着。你就拿着吧。……俺这儿还得再到别的地处去看看。……晌午或者是下黑儿,领着你屋里的和孩子,先到家里去吃顿饭,也算是认认门儿。……俺先走啦。”
葫芦已经把毛驴牵过来,杨俊上了毛驴,一边继续看着山道两旁的庄稼,走了去。
10、墓地,日,外。
新筑的“杨俊”的墓地前,冥纸在燃烧着。
喜鹊娘痛恸地哭号着:“……俺的那个人儿,俺的那个人儿啊杨先生……”
姜玫一边用棍子拨动着火堆里的冥纸,诧异地听着喜鹊娘的哭诉。
“俺的那个人儿啊杨先生……呃!呃……”喜鹊娘忽然哭晕了过去。
“大婶!……嗳,大婶……”姜玫赶紧起身过去,抱起喜鹊娘,手忙脚乱了一阵儿,用拇指笨拙地使劲地按住了喜鹊娘的人中,“大婶!……大婶?”
好一会儿,喜鹊娘才缓醒过来。
姜玫:“大婶!……你不能再哭了,大婶。……杨先生……没了。可咱的日子,还得过下去,咱还得想着,要给他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喜鹊娘呢喃着,渐渐地,抹去眼泪,振奋起来,“……对。报仇!……俺一定要给他报这儿个仇!”
喜鹊娘把手里的几张冥纸一下子投进火里,站了起来,挎上小筐,向着远处走去。
“嗳,大婶!……”姜玫也站起来,用棍子把火胡乱地打灭,追着喜鹊娘,一起向着树丛中走了去。
11、保安队监房,日,内。
监房的大门打开,一保安从外面使劲地把杜保长给推进来:“……进去吧,你!”
杜保长趔趄着进到走廊里,立足未稳:“嗳,嗳嗳!丁协卫!……丁协卫!……哎呀,误会啊,误会啊,丁协卫!”
但是,监房的大门已经关上,没有人再理会杜保长。
12、保安队监房,日,内。
一旁木栅栏的监室里,蜷缩着的张家老大和老二的媳妇闻声爬向木栅栏,看见杜保长,扶着木栅栏站起来,大叫道:“杜保长,杜大爷呀,你快救救俺们娘们儿吧,杜先生……”
杜保长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救……救,还救啥呀救?你没看见俺也……都他妈的是你们给闹的!”
13、保安队监房,日,内。
监房的大门又打开了,保安甲拿着木警棍横晃着走了进来,把木警棍在关着张家老大和老二媳妇的监室栅栏上打了两下,道:“叫啥叫?……让他救你们?他还不知道谁儿来救他呢?……都老实儿地呆着!……俺也告诉你们,你们要想着出去,就等着你们的爷们儿来换你们吧!”
保安甲一边呵斥着,一边向里走着,身子撞在正在朝他献媚的杜保长身上,怔了一下,朝里拥了一下杜保长:“你看啥看,你?……到里边去呆着!”
杜保长被逼迫着朝里退着走去。
14、保安队监房,日,内。
保安甲径直走到里边办公用的屋子,在一条板凳上坐下,身子靠在墙上,翘起了二郎腿。
杜保长小心翼翼地跟着进来,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献媚地朝着保安甲递去:“兄弟,……嘿嘿,您先……抽一支。”
保安甲看着杜保长一会儿,接了香烟,又等着杜保长给点燃了,吐着长长的烟雾,道:“咋?……你也有……掰不开……镊子的时候?杜大爷?”
杜保长嘻嘻地笑着:“……你瞧您说的,这不……纯属是……误会吗?”
“误会?”保安甲装傻地道。
杜保长:“啊!……它就是误会嘛!”
保安甲:“哦!……这儿是……丁协卫说的?”
杜保长:“啊!……哦。……不不。不不不!”
保安甲:“那就是……梁队长,……说的?”
“嗨呀!……这儿都那儿跟那儿嘛?……俺说兄弟,俺……俺平常对你到底咋样?”杜保长和保安甲套近乎道。
“不错!……当然是……不错啊!”保安甲贪婪地抽着烟,眼睛看着烟头上的火,道。
杜保长挺了挺胸,然后又谨小慎微地道:“还是地!……那您看……您……是不是就帮哥哥一回,也替俺在丁协卫的面前,给解释解释,……成吗?”
“解释解释?”保安甲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看着杜保长。
杜保长:“啊,解释解释!”
“解释解释?”保安甲依旧装作不明白,一只手却在手指碾着手指。
“唔……喔喔!……你看看俺,你看看俺?咋就会恁么不懂事儿呢!”杜保长一拍脑袋,手赶紧伸进衣兜里,眼珠转悠着,摸了半天,掏出一块大洋来,拉过保安甲的手,把大洋放在保安甲的手心里,“……你买烟抽,你买烟抽!”
“这儿中?”保安甲看着手心里的大洋,忽然不屑地把手稍一倾斜,大洋滚到了地上。
“喔……喔喔!……中!中!……这儿咋就不中呢?”杜保长追着滚落的大洋,捡起来,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合在一起再放到保安甲的手上。
“这儿可是你说的?”保安甲看着手心里的两块大洋,蓦地一挺身,把两块大洋拍到一旁的桌子上:“……中个屁!……俺也实话的告诉你,杜大爷!……俺可是听说,俺们丁协卫他也说啦,就你这儿事儿,他没有一百块现大洋,他就不算个完!”
杜保长马上转了个磨磨儿:“你说啥?一百块?……哎呦呦!……俺就哪来的一百块吗俺?……这儿不是想要俺的命吗?”
保安甲一拍桌子:“咋啦?……一百块,你的命值一百块吗,你?”
杜保长立时愣住了,有好久才下定了决心似的,又把手伸进了衣兜:“那成!……那俺也就和你来个痛快的,就这些,再多了,没有!”
杜保长说着,把三块大洋拍在桌子上。
保安甲看着桌子上的五块大洋,又转脸看着杜保长:“……那俺也给你来个痛快的,你再加一块,六六大顺!”
“没有!”杜保长梗着脖子。
保安甲:“加一块!”
杜保长:“没有!”
保安甲:“加一块!”
杜保长:“没有!”
保安甲:“你到底加不加?”
“没……那好吧,可就一块啊!”杜保长终于泄了气,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大洋,放在桌子上。
“这儿吗,还差不多!……你等着吧。俺去给你说说看!”保安甲把桌上的大洋都抓在手里,掂量着,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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