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独为君生;豆蔻绯绯,君却茫然。
浮生如梦,万事皆虚;情深似海,月照归途。
云隙无锦书,相思化为烬灰。
佛铃花落,倾城之颜;我愿与君,永断红尘缘。
——在繁华的皇都,总有人赞誉若月无双是天下第一美人。然而,提及倾国倾城之美,无人能及鹿家之女鹿弥。她曾是睿王府的佳妇,后成为中州第一女公爵,其威仪雍容,令众人敬畏不已。
尽管如此,市场上印有她画像的美人图册总是一经发售便销声匿迹。她的绝世容颜,无人能及,即使高不可攀,也令世人神往。
鹿弥独自立于佛铃花树下,景色宁静而美丽,她轻轻一笑,便是倾国倾城之姿。此刻的她轻施粉黛,仿佛九天仙女降临尘世,端庄动人至极。
云锦渊面无表情,“你已经展示了足够多,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吧。”
佛铃花树下,已预备好一张小几和两个软垫。鹿弥优雅地半坐下来,衣袂轻拂,示意对面,“请坐。”
此时她的眼眸温润而明亮,仿佛一池春水,晶莹剔透,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她的美丽,仿佛连神灵也会为之动容,她的眼中带着温暖的情意,宛如陷入爱河的少女,纯真而动人。
“我曾经……有过一个爱人。”这是她的开场白。
云锦渊未作回应,她也似乎并不期待回应,只是继续缓缓道,“那人真是奇特,初次见他时,我便偷偷想,这世上怎会有此般男子?犹如雪山上永恒的白雪,在阳光下却透出柔和的光泽。他就是如此矛盾的存在,仿佛黑夜与黎明的交界……”
云锦渊的眉头微微蹙起,不解她此刻究竟有何用意。然而,在听到她提及自己的爱人时,他感到心中莫名的不适。
“那时我全心专注于谋生,而他却时常刁难我,总是让我陷入尴尬的境地,仿佛只有看到我流泪,他才能得到满足。我当时对他的行径感到极度厌烦,不解一个人怎会如此可恨……”说到这里,她的脸上绽放出一种甜蜜夹杂着怀念的微笑,纯净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婴儿。
“但我始终无法对他下狠心,因为无论是痛苦还是悲伤,他总是默默地守在我身旁,一直没离开过。他默默地关怀着我,关心到......我几乎以为他会永远伴我左右。”鹿弥轻柔地捧起面前的茶杯,“他的举止总是那么冷漠,仿佛全身无一丝温度。但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他。”
“因为他总是孤独一人啊!一直,一直都只有他自己,他的孤独深刻到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我怎能忍心不陪在他身边?若没有我,他不就又陷入了寂寞之中吗?”
云锦渊心头微微一震,眼中浮现出更深的困惑。
“我本向往自由,厌恶被束缚,讨厌皇都,更反感嫁作他人妻,因为那意味着丧失了自我,不是吗?”
鹿弥注视着杯中的茶叶随水起伏,“但我爱他啊!他需要我,即便为此将自己囚禁,我也愿意,无怨无悔。”
“云锦渊,你懂爱的滋味吗?”鹿弥抬起头,目光直视他。
云锦渊心头一紧。
“对我而言,爱就是听到他死讯的那一刻,我的心也随之凋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找到他,与他共赴黄泉。那时候......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对我来说,国家的恩怨、家族的仇恨,与他相比,都变得无足轻重。”
鹿弥的眼中充满深沉的悲哀,“与他相比,我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显得微不足道。”
云锦渊凝视着面前的女人,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像她这样的女人,当谈及所谓的爱情时,似乎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般荒诞不经,然而,假如这一切都是虚假,她眼中那交织着欢喜与伤悲的情感又该如何解释?
鹿弥的表情突然转为冷冽,眼中流露出深沉的悲伤,“然而那个人终究是离开了这个世界。无论我如何自欺欺人,他也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无法再与他并肩。”
她深深地凝视云锦渊,那绝美的笑容中带着泪光晶莹,“所以......我想以我最美的姿态,与你告别一次。”
“我……与那个人究竟有何联系?”云锦渊的声音中带着犹豫,最终他还是问了出来。
“你们是同一个灵魂的两面。”
他是你的过去,你是他的未来。
鹿弥用一种复杂而深沉的眼神注视着他,缓缓站起身,“从此之后,我们便永不相见。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找你,你也无需再理我,我们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