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抱着如陌一路疾奔了十几里路,这才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眼怀中虚弱的人儿,不由的皱了皱眉,心想看来得找个地方先为她疗伤才是啊。
忽然,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倾盆大雨如瓢泼般下了下来,戒色忽然记起来这附近有一座破庙,当下立即抱起如陌快步疾奔而去。却说这破庙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好在大殿的中间还有一处可避雨之处。
戒色轻轻放下如陌,走到佛像前面,双手合十施礼说道:“阿弥陀佛,弟子多有打扰,弟子要救女施主,请佛祖原谅弟子不敬之过!”
戒色说完伸手将佛像下面神龛上的破布幔扯了下来,抖掉了灰尘,找了块稍稍干净地方铺好,转身将如陌抱起来放在布单上面。望着昏迷的如陌瑟瑟发抖样子,戒色赶紧在大殿里找了些能够生火的物什,在如陌跟前燃起一堆小火。
见火势不够旺,戒色在破庙的后院发现了一些还没有用的干柴火,立即抱了回一些回到大殿。
架好了柴火,戒色这才在如陌身边盘腿坐下,轻柔拉过如陌白晰皓腕伸手为其号脉,片刻后脸色暗沉,戒色喃喃自语道:“糟糕,没想到那道长竟然会使‘镇邪掌’,若不赶快施救,只怕如陌姑娘命在旦夕!”
戒色想起要化解“镇邪掌”带来的内伤的方法,俊脸瞬时微微泛红。这“镇邪掌”化解之法甚是古怪,需的功力深厚之人以真气打通受伤人身上的七经八脉,这样不可避免要肌肤相接触,就算是中间隔着一层绢纱也不行。
眼望着如陌痛苦的紧蹙秀眉,戒色更是左右为难,救人,他就要接触姑娘身子,不救,如陌百炼修行便会毁于一旦,略思虑片刻后,起身对着破败佛像恭身施礼道:,“罪过!罪过!请佛祖原谅弟子,弟子也是为了救如陌姑娘而破戒的,请佛祖明鉴!”
再坐回原处小心翼翼的扶如陌坐了起来,手微微的颤抖着解开如陌腰间的束带,由于刚刚才淋过雨,单薄的衣服包裹着如陌玲珑的曲线,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戒色低着头不敢直视,但救人要紧,略一思量,戒色将腰带解了下来,蒙上了眼睛。
戒色颤抖的手指摸索着脱掉了如陌的衣服,温润的手腹触碰到了如陌冰冷如丝般滑腻的肌肤上,指腹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这是他从小从未有过的感觉,戒色不由的红透了脸,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
戒色转身在如陌背后盘腿坐下来,取下了蒙在眼睛上的腰带,眼前如雪般肌肤没有丝毫瑕疵,一阵淡淡的非兰非麝的体香萦绕在鼻翼,戒色瞬间失神,呼吸都有些急促,一声咋雷响起回神后的戒色赶紧伸出双手,运足真气,刚好大掌覆在如陌背后那个紫黑色的掌印上。戒色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不停的将真气输入如陌体内,如陌脸色痛苦的神色缓缓褪去,反倒是戒色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掉了下来。
“噗”的一口,如陌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戒色缓缓的睁开眼睛,欣慰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在这镇邪掌的威力慢慢化解了,不然就更糟了,善哉善哉!”
“啊!”只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起,如陌双眼圆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仅剩一件秋香色肚兜的自己,又看了看戒色空荡荡的僧袍,凄厉的大声叫着,“死秃驴,你竟敢非礼本姑娘!”
“阿弥陀佛,如陌姑娘误会了,贫僧只是帮如陌姑娘化去了镇邪掌的威力,以免姑娘百年修行毁于一旦,还请姑娘不要误会!”戒色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说道。
“还说不是,没有非礼本姑娘,那你作什么脱了我的衣裳?”如陌捡起地上湿透了的衣服,快速的穿了起来,如陌一转头,看见了不远处戒色的腰带,立即快步走了过去弯腰抓起那灰色的腰带,怒喝道,“还说没有,幸亏本姑娘醒了过来,你看你连腰带就解了,说,你到底对本姑娘都做了些什么?”
看着如陌一脸咄咄逼人的模样,戒色真是有口难辩,戒色只是闭着双眼,淡淡的说道:“贫僧乃是为了救姑娘,绝对没有对姑娘做出什么非分之事,况且姑娘明白,人妖殊途,贫僧又是受了戒的和尚,请姑娘将贫僧的腰带还给贫僧!”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本姑娘会再上你的当?死秃驴,你没事跟着本姑娘做什么?依本姑娘来看,你压根就是趁火打劫,借着本姑娘受伤,然后占本姑娘的便宜,完了还拿救本姑娘当借口,是不是?”如陌见戒色一脸镇定的模样,心中的气难免又胜几分,不由的开口呵斥道。
“贫僧解开腰带,乃是为了蒙住眼睛,并不是姑娘想象的那样,若是贫僧真想做什么不轨之事,也不必救姑娘,让姑娘知道乃是贫僧所为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请姑娘能够体谅贫僧的无心之失。”戒色见如陌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眉解释道。
如陌嫣然一笑,将腰带还给了戒色,笑着说道:“相公既然承认是无心之失,相公又看了奴家的身子,那奴家以后可就是相公的人了!”
“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出家人,尘缘已尽,姑娘休得胡说!”戒色涨红了脸,一脸着急的接过腰带,迅速系好了。
“大人,破庙里面有火光,肯定是那臭和尚和狐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急促的声音自不远处传了过来。
戒色不由分说的便拉起如陌,往后院跑去,幸好刚刚戒色去后院找柴火,发现了后院还有一条山路,如今天色已晚,想必那些官兵找到他们,还是要费些力气的吧。
“相公,干嘛要跑的这么快,咱们又不是打不赢那些人,干嘛要跑?”如陌一脸不解的看着戒色问道。
“姑娘刚刚受了那道士一掌,元气大伤,没有十天半月的,只怕这功力是缓不过来的,贫僧刚刚为姑娘疗伤,也是元气大损,恐怕也得调息一整子才是。况且那道士还有些本领,只怕这会儿拼尽我们二人之力才能勉强跟那道士打个平手,可后面还有些官兵,若是有几个武功高强的,那咱们不逃,可就真的要被抓回去了。”戒色叹了口气说道。
“唉,要是蛇王没有去抢婚,那至少我还能带你回白狐村避一阵儿去,现在这样,我连白狐村都回不去了,指不定回去了我爹会怎么骂我呢!”如陌一脸心事的喃喃说道,“其实我真的不想嫁给黑毅哥哥,我对黑毅哥哥的感觉就像是对大姐和大姐夫一样,可是爹爹说黑毅哥哥是黑狐村的下一届村长,为了保护白狐村,我必须嫁给黑毅哥哥,唉……”
“怎么,你是从家里逃婚跑出来的?”戒色一脸诧异的看着如陌说道。
如陌对戒色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以为我白狐村堂堂三小姐,喜欢没事儿离家出走啊?要知道,本姑娘可是白狐村千年难遇的美人,咱们白狐村里的人,哦,不对,是狐狸,哪一个不是对我千依百顺的,我爹爹更是自小便一直娇宠着我,你说我没事儿犯得着离家出走么?”
“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家人们担忧,善哉善哉!”戒色皱眉,一脸不忍的说道。
“哼,本姑娘才不上你的当,这会儿你不就是嫌本姑娘元气大伤拖累你了么?那好,从现在开始,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陌气呼呼的看着戒色,怒气冲冲的吼道。
“贫僧不是这个意思,姑娘既然还有家人,那便要好好珍惜家人才是,免得像贫僧一样孤苦无依,临末了心生悔恨。”戒色一脸悔恨的说道。
如陌听戒色说自己孤苦无依的时候,心忽的就柔软了下来,轻声问道:“那你的家人呢?”
戒色苦涩的笑了笑说道:“贫僧自幼便在妙音寺里长大,师父说是他将弟子捡回去的,由此可见,是贫僧的父母遗弃了贫僧,所以贫僧是没有家人的,阿弥陀佛!”
“谁说相公没有家人,相公不是还有奴家么?”如陌挽起戒色的胳膊,一脸笑意的说道。
戒色心中一暖,转眼便不着痕迹的拿开了如陌的双手,戒色淡淡的说道:“姑娘切莫胡言乱语,贫僧乃是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