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根萝卜

第十八章 一根萝卜
　　“你师傅是谁？”萧摇抓住秦云烟的手把她提起来问，“是第五杀对不对？”
　　秦云烟睁大眼睛点头。
　　“他为什么要烧了秦府？”萧摇问。
　　“他要烧的不仅仅是秦府。”秦云烟说，“他要毁掉的是五大世家啊。”
　　“五大世家？”萧摇沉吟了一声，“怎么我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没有人知道这种说法，除了师傅他老人家。但是你仔细想想，近五十年来，整个天下最负盛名的五个家族是哪五家？”秦云烟红着眼睛说。
　　萧摇想了想，怔了怔，说道：“洛都萧家，百年秦家，塞北霍加氏一族，西苗铁依一脉还有奇才天降的——第五家族。”萧摇皱了皱眉，“第五家族？你师傅不就是第五家族的么？”
　　还没等秦云烟说话，他又突然插嘴：“杀死第五木前辈的不会是第五杀前辈吧？”他吃惊的问。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的确是天大的秘密。因为秦云烟没有否认。
　　“怎么下的了手，毕竟是亲兄弟啊。”萧摇感叹道。
　　秦云烟摇了摇头。
　　“那么之前萧家和七十二氏的两败俱伤的场面有几分是第五杀前辈安排的？”萧摇突然问。
　　秦云烟说：“师傅老人家设了局，我们都在局里。”
　　“什么意思？”萧摇问。
　　“萧大哥不知道我姓什么难道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秦云烟看着萧摇问。
　　萧摇笑了：“你们一个个套着我的话好像非要我承认我和萧家有什么关系似的。我也倒是想承认啊，可是真的没有。”萧摇笑得苦涩。
　　“你错了，你是不是萧家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萧摇。”秦云烟说，语调一转，“或许你不是萧家人会更好。”
　　“嗯？”萧摇用鼻子发声。
　　“如果你不是萧家人，那么，师傅的局下已经灭掉了萧家，现在秦府也支离破碎，遥远的塞北和西苗你猜怎么样了？”秦云烟说着，萧摇突然觉得浑身一颤，有点可怕，不敢去想。
　　“怎么做到的？”萧摇问，好像这时他除了问问题什么都做不了。
　　“舍命去做。”秦云烟说，“你还记得刚才说的，第五家族也是五大世家之一吧？”
　　“记得。”
　　“所以，我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秦云烟说着，眼睛里有一点悲伤，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了第五杀还是为了秦家。
　　“节哀。”萧摇拍了拍秦云烟的肩膀。
　　秦云烟突然抬起头问萧摇：“你知道么？师傅他不是自然死亡的。”她眼睛亮闪闪的，萧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哦？”他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好像真的莫名其妙卷进一个漩涡里出不来，“谁干的？”
　　“萧大哥，你真不知道？”秦云烟问。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我？”萧摇忍不住从怀里拿出一把扇子扇了扇，秦云烟看扇子的眼神很是深沉。
　　她点头了，是的她点头了。
　　萧摇险些把扇子掉到地上。好一会儿他才说：“我终于知道张夫人为什么想要杀我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在救你。”秦云烟问。
　　“好像也有点知道了。”萧摇摸摸鼻子，“而且我好像还知道了一件事情。”
　　“嗯。”秦云烟点头，发音不是疑问，大家都是聪明人，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都清楚。
　　“原来第五前辈就是靖侯爷。”萧摇恍然大悟的说，“所以你一直打听是不是我杀了靖侯爷是为了想帮我洗刷清白？”
　　“是。而且我不希望你到望北村去。”秦云烟点头，“师娘在那边一定有埋伏。”
　　“可是她在这头已经对我动手了。”萧摇说。
　　“你还活着，真的要杀你一定不是师娘动手。”秦云烟说。
　　“但是她现在应该知道杀死第五杀前辈的不是我。”萧摇说。
　　“所以你可以走了。”秦云烟说，说完这些她疲惫的靠着柱子。
　　“那你呢？”萧摇看着渐渐逼近的大火问。
　　“等死。”
　　“为什么？”
　　“本来就注定要死的，这是命。”秦云烟看着天说，“私心还希望你能救救秦家。”
　　“你不是秦家人？我不该救你么？”萧摇一掌砍晕秦云烟背起她冲出火海。咕咕站在离火海不远的草地上悠闲的吃草，看到秦云烟缓缓地走过来舔了舔秦云烟。
　　萧摇看到它舌头上还沾着草屑，他说：“要是她啊醒来看到自己一脸你沾着草屑的口水一定把你烤了。”
　　咕咕抖抖耳朵像是没听懂一样低下头继续吃草，甚至还放了一个很响很臭的屁。
　　萧摇捂住口鼻，扇了扇：“什么玩意儿啊。”
　　“现在怎么办？”萧摇蹲在咕咕眼前，平视着它问。是的他在和一头牛说话。
　　“哞~”咕咕叫了一声，甩甩尾巴。
　　萧摇有了主意。
　　他之前回身不过是因为不识路，只不过无意撞到秦云烟在放火烧山庄，如今秦云烟昏倒了，但是萧摇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决心没有昏倒，他仍然记得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片林子阵。
　　“我相信你喂。”萧摇拍了拍咕咕的头，把秦云烟放在咕咕背上。咕咕感到背后的重量甩甩尾巴抬腿就像走，萧摇一把抓住它，“等一下！”
　　萧摇纵身一跃也做到了咕咕的背上。咕咕回头看了一眼，看不到萧摇，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儿，停下步子，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萧摇翻了个白眼，这是谁教的牛啊，这么有灵性？他站起身来。咕咕也站了起来，转过身子看了萧摇一眼，萧摇似乎从它的眼里看到了轻蔑。
　　萧摇当然不会和一头牛生气，咕咕自讨没趣，驮着秦云烟一步一步往阵外走。
　　设下阵的是第五杀，阵眼应该在假的丰收的地方。如今那地方没了，这个阵却没有散，那么它应该属于那种死阵，没有设阵者基本只能被困死了。
　　幸好有咕咕。
　　萧摇走在咕咕身侧，心里有一点小算盘，他从怀里摸出一根胡萝卜，想来是之前给小枣红的，不知怎么拉在身上了。
　　他转转眼珠想了想，用袖子擦了擦胡萝卜“咔擦咔擦”的啃起来。咕咕的灵性大概抵得上传闻中的神兽了，这么明显的声音怎么瞒得住它。
　　它猛地停住脚步，盯着萧摇递到自己嘴边的胡萝卜。
　　萧摇斜眯着眼看着咕咕，晃晃手中的胡萝卜说：“咕咕，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