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骑白马

第二十章 一骑白马
　　“说不定征夫人和七十二氏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秦云烟大声的说。
　　萧摇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小声些，嘘。”
　　秦云烟才瘪瘪嘴安稳的坐在马车上，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萧摇，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萧摇知道，她才没有。这是这一路上的不知第几次了。
　　对于带着秦云烟上路。萧摇一直知道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是他没有办法。当时和张薇对峙的时候，萧摇看着咕咕背上的秦云烟对张薇说：“前辈您可以不理我，但是您不能不理您的徒儿吧？”
　　“她不是我徒儿。”张薇闷闷的说，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萧摇狡黠的说：“但是她叫您师娘。”
　　“但是她姓秦。”张薇反驳道。
　　萧摇一惊：“前辈您什么意思？”
　　“带着她。”张薇说，眼神中带着杀意，“你不带着她，她就得死。”张薇的清江双绝二九十八式成名本就不是因为杀伤力，而是因为美，对美。
　　有一种剑是用来杀人的，但是还有一种剑是用来看的。剑舞和舞剑的区别大抵在此，清江双绝就是用来看的剑，所以人们才用惊艳来形容，可是现在萧摇清晰的从张薇身上感到了杀气，杀意。
　　“好。”萧摇点头。他也只能点头。
　　张薇也点头。她拍拍手，一个农民打扮的人拉出一辆马车，新的漆，程亮程亮的，朱红色的，小青绿色的顶子，锦缎的帘子，和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有点不符，它看起来太多华丽，那种隐隐透露出来的华丽。
　　重要的是——“小枣红！”萧摇高兴地叫道。
　　拉着马车的是小枣红，它听到有人叫它打了个响鼻。
　　萧摇对着张薇说了个：“谢谢！”然后一抱拳，转身抱起秦云烟上了马车。仿佛被张薇威胁的不愉快在看到小枣红以后全部都消失了。
　　张薇没有回礼，目送着萧摇驾着马车消失才拖曳着裙摆姗姗离去。这时一个人叫住了她。她猛地回头。那个人站在第五杀的墓前，脸并没有对着她。
　　“我该叫你主公么？”张薇冷淡的说。
　　那个人也不恼，他从怀里摸出酒瓶，用牙咬开木塞，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把酒尽数洒在了地上，像是在祭拜。
　　张薇冷笑着说：“他不喜饮酒。”
　　那人这时才缓缓的转过脸看着她。张薇突然觉得有些寒意。七十二氏的传说自己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她非常不明白，为什么第五杀要听命于七十二氏，难道只是因为他的武功高强么？
　　不不不，他不是一个会为一个武林高手折服的人。他只会听命于天。那么对眼前的人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是天命所向。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那个人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张薇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她甚至能感觉到对面的人武功也很低，低到几乎感受不到。
　　当然不敢相信，只觉得是因为高才隐藏。
　　张薇不说话，有些人，天生就带着一股子气质，给你压迫，忍不住臣服。刚才那会儿也许是因为眼前的人是真心的在祭拜，收敛了气势，如今全部放出，张薇有一种想跪倒的冲动。
　　“不愧是邪教教主，果然邪门。”张薇咬着牙说。
　　“你狠我抢走了还魂药自己复活了却丢下你的老乡好？”眼前的人问。
　　张薇抓紧拳头，指甲被压迫的发白。这是第五杀的墓前啊，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们就当着他的面来说清楚，我不需要心怀鬼胎的属下。”眼前的人说，“他死前对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
　　“他说要全力协助七十二氏。”张薇说。
　　“好！”面前的人大声说，“那么我告诉你，即使我现在把他救活了，他一定会想办法继续去死、、、、、、”
　　“别跟我说什么天命！我不相信！”张薇失控的说，挥舞着双臂冲向面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想起来，这个人才复活没多久，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
　　有没有实力这点没有人知道，但是七十二氏能控制青要宫这样长的时间，甚至在死后复生仍能掌管青要宫，没有实力总该有点别的，比如一两个死士。
　　死士不是别人，四大护法之一的闭月足够。张薇跟着第五杀认识了不少青要宫的人，闭月作为四大护法之一，她当然也认识。闭月碧月，碧色之月。
　　看到她那一双翠色眼珠，张薇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面前的人鼓起了掌，把挡在自己面前，一根棍棒直指张薇咽喉的闭月挥开。他对张薇露出赞赏的神色：“不信天命便好。”
　　“什么意思？”张薇忍不住问。
　　那个人突然靠张薇靠得很近，声音在张薇的耳畔回荡：“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还魂药，我也不是什么复活之人。那药方你要要我便给你。七日之后。”
　　说完，天上落下一顶比刚才萧摇乘坐的马车还华丽的软轿，四角缀着水晶流苏，顶子最上面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虽是白天，也熠熠生辉。抬轿的是四个小童，仔细一看也不是小童，他们都是垂髫发型，但是脸上居然满是皱纹，是四个侏儒。
　　侏儒个子小必然腿短，谁会用侏儒当轿夫？七十二氏。
　　可是这四个侏儒也配得上这顶软轿，也配得上轿子的主人七十二氏。闭月为七十二氏掀开轿子的帘子，七十二氏弓着腰坐进了轿子，闭月把帘子放下，叫了一声起轿。四个侏儒便抬起轿子。
　　然后闭月手一扬，张薇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待烟雾散去，面前人也没有了。烟雾能遮蔽视线却不能拦住声音，但是就像是之前七十二氏突然出现了一样，这四个侏儒抬的轿子也突然消失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张薇看着第五杀墓前被酒洒过还是潮湿的地面才能证实七十二氏确实来过。
　　她向着墓碑走了两步，蹲下身子，手指描摹着墓碑上的文字——一骑白马第五杀。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她对着墓碑问，“阴山四老不是向来看不起年纪比自己小的人么？怎么可能为他抬轿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