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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衣(4)

幽梦青衣 穿云箭 2025-01-03 12:41
第一章 青衣(4)
  “我这不是迫不得已嘛。你都受伤了,就不要争了,你现在由我照料。”
  我们进了屋,屋子的气味并不好闻。可没办法,还是要进去。
  “麻烦你开一下窗。”我对那人道。
  “一看你们二位就不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屋子里是有点乱有点脏。你们别嫌弃,我收拾收拾。”那人说着,便打开了窗户,又把屋内收拾了一遍。
  “谁来了?”一个妇人走了进来,腰里系着黑色的围裙。
  “一对夫妻,女的受伤了,正巧路过我们家。”
  “白住?”
  “怎么会,看看,给了不少银子。”他们的话真让人受不了,我不想再听下去。“大哥,有没有热水,我帮我内人清理一下伤口,你能不能帮我去叫郎中,走的身后还有重谢。”
  “没问题,遵照你的吩咐。”
  “那我们起早贪黑的,豆腐也不用做了。这几天。”那妇人嬉笑道。
  原来他们是卖豆腐的。“有没有豆浆可喝,我们也饿了。”
  “有,马上就来。”那妇人嘻嘻哈哈的出了门。那男人也不见了,应该是去请郎中了。
  “你怎么样?”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红衣问道。
  “没什么大碍,这点伤不算什么,不要紧张过度,先前还中过箭呢,都挺过来了。”红衣笑着看着我,脸色红晕。
  “现在是我照顾你,我自然要担心,万一照顾不好,你那泉灵拿我问罪,我可怎么办,跑不过他,更打不过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说笑呢,他听我的。只要我一开口,他就不会为难你。”青衣说话的时候,妇人已经把热水给打来了。她又转身去弄豆浆豆腐。
  “衣服都染红了。”我本打算退去她肩上的衣服,她用手挡了一下,我看了看她,她低下了头,手也放下去了。
  “要不要先拔出来?”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的伤口。
  “不要,用热水擦拭一下就行,等郎中来了,他拔了上了药会好的很快。”我扶着红衣坐了起来,她这时倒像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了,我则变成了一个强大的男人。
  我用手巾帮她擦拭伤口,轻柔地慢慢地尽量做到小心翼翼。我知道即使轻微的触碰,伤口的疼痛就会传遍青衣的整个身体。可她并没有叫痛。
  “木子云伤的怎么样?”
  “我刺伤了他胸口,怕是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那真是太好了,你可以趁此好好养伤了。”
  “现在到处都是追我们的人,红衣肯定是发出了悬赏缉拿令,凡是能缉拿到我们者,无论是否是帮中人,都会论功给以褒奖。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朝我们赶来呢。”
  “她会出多少银两。”
  “说不好,几千两肯定是有的。”
  “你还真值钱。”红衣笑笑。
  “郎中来了。”突听门外沙哑的喊声。
  “豆浆也来了。”那妇人倒是第一个进了门。
  郎中进来了,倒不是个庸医。没几下就把青衣的伤口处理好了。我拿起飞镖一看,上边刻着木子云三个字。
  “上了药,好多了吧。”
  “疼痛减轻了。”
  “那你吃点东西,然后就休息,我在这里守着。”我说着把豆浆给青衣端了过去,吃完以后她很快就入睡了。她是放心地睡了,嘴角还有一丝微笑。我能得到她的信任,是很欣慰的一件事。
  “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夫妻俩卖豆腐去了。”
  “好,好。”
  “不是说好不去了。”
  “不去这做好的不就浪费了。”
  “……”我又听到二人的争论,干脆关了门窗,坐到凳子上趴在圆桌上休息了。
  我是被人给推醒的。我抬头一看是那灰头土脸的男人。
  “你怎么称呼?”
  “叫我王斗就成。”
  我心想,他整年就不洗一下脸么,脏的像黑炭。他是来送午饭来的。这我当然得谢谢他。不对,不能感谢,毕竟他收了银子。我把青衣叫醒。和她一起吃了饭。
  “我教你最基本的剑法。”青衣冷不防地说道。
  “教我?”
  “对啊,不然,等他们发现我们了,再打起来,我保护不了你,你岂不是要……”
  “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水中漂了那么久,受了伤也都好了,没那么容易死的。”
  “那也得学呀,万一我不抵对手,你也好帮我。”
  “你这是什么剑法?”
  “青衣剑法。”青衣说,“就在这屋内练习,把桌子凳子都搬到一边去。”我听了她的,屋子里即使腾空了,也未必有多大,可这也算是一个好处,要躲避床,躲避桌子,躲避墙。闪转腾挪都可以趁此练就了。不过,说来容易,练起来就难了。我不但刺破了窗户,劈坏了凳子,连青衣都差点被我伤到。要不是她用手将我手中的剑拿捏住,指不定她哪里又受伤了。
  “你真是笨手笨脚的,你说你什么都忘,看你的表现好像从来没有练过拳脚。”
  “没办法,一点也想不起来。就从零开始吧。”我练了一下午,手脚酸痛,整个人差点都要虚脱了。青衣不容我休息片刻,简直没有女人味,像个女魔头。
  “现在就要抓紧练习,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找到我们。”青衣一直这样重复着教训我。
  “青衣剑法是不是你独创的?”
  “不是,是父母传授的。”
  “那红衣练得是什么剑法。”
  “红衣剑法,师承一脉。”
  “哪个厉害?”
  “这全看个人,自然是我技高一筹。”
  我一直练到天快黑了,那夫妇二人才回家来。一进门就哭声了。他们一说,我们才知道,他们的豆腐摊子被青帮的人给砸了,还抓了好些人,誓要把我们擒住。
  “他们所说一男一女,莫非就是你们两位?”
  “不是,我们哪里是,我们是路过此地,路上遇到青帮的人被他们所伤。”
  “哦,原来如此。他们说知情者上报有赏银……”那王斗还真是势利小人,见钱眼开的主。
  “银子少不了你的,等她把伤养好,赏银只多不少。”我只好暂且先稳住他们。
  “那我们去给二位准备晚饭。”王斗和那妇人出去了,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甚是烦人。
  “你说,他们会不会去通知青帮的人?”青衣问道。
  “管它呢,有我保护你,怕什么。”
  “哟,你练了半天剑法,就雄心勃勃了。”
  “拜你所赐。等你好了,我们切磋一番。”
  “还早着呢,明天继续苦练。”
  一连数日,那夫妇二人早起,我也跟着闻鸡起舞了。直练到他们黄昏时分回来。青衣的伤口渐渐开始愈合了。郎中又来了几次,换了几次药,伤口好的很快。
  “那赏银……”王斗每天都要提一下银子的事。我始终都说要给,非要等到走的时候再给。这夫妇二人似乎是坐不住了,脸色逐渐难看起来,饭也不好好做了。
  有一日,黄昏时分,他们回来又都走了。我正纳闷的时候,听到远处有吆喝声喊杀声传来。
  “不好,怕是他们去通知青帮的人了。”
  “我们快走。”
  我和青衣夺门而出,翻身上了屋顶。经过青梅的点化,我的功夫日渐精进。上屋顶只需青衣轻轻送一把就能越到上边了。
  “你还真是练武奇才。”青衣和我趴在屋顶上,看着举着火把冲进来的人,走在最前边的正是那对夫妇。“不过几日功夫,你就能飞檐走壁了。”
  “还不行,你不送我,我还上不来。”
  “那也不错了。至少要比先前跑的快了,能对付一般的人。”
  那帮人进了门,又出来了。
  “那一男一女在哪里?”
  “刚才还在。”
  “刚欺骗我们,砍了。”只听两声惨叫,夫妇二人便倒地身亡了。这真是人作孽不可活呀。
  我正要带青衣走,青衣却制止了我。
  “这地方他们刚来过,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来了,我们不妨还住在这里。我的伤还没养好,你还得继续练武。”
  “那这死去的两位……”
  “趁着夜色,我们把他们埋了,也许是对得住他们了。”我和青衣跳了下去,将二人的尸体用棉被包裹,从外边叫来了一辆送葬车给了银子拉走了。
  这之后十几日,我都刻苦练习剑法腿法拳法,青衣会的很多,我常常在她的攻击下毫无招架之力。即使我用的是剑,她只是随便从地上捡了一根手指粗的树枝。她的伤也完全好了,活泼地像个青色的兔子。
  “你还得多加练习,什么时候能和我打的难解难分了。功夫也算练到家了。”
  “我以后肯定比你厉害。”
  “别说大话。”
  “那咱就试试看,我要是不比你厉害,怎么保护你。”
  “不用你保护,我们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看他能否出山。”
  “什么人?”
  “我父母的师父:真一大师。”
  “你父母都仙逝了,他还在吗?”
  “在,我父母因病而死,死时才四十几岁。他也不过六十岁的样子。”
  “他有多厉害?”
  “当今武林没人是他的对手。”
  “那他隐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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