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衣（9）

第一章 青衣（9）
　　“青衣，在哪里？”
　　“将军府。”我骗他道。
　　“别拿瞎话来哄骗我，我们早已经得知，她被人救走了。快说她去了哪里。”
　　“你既然已经知道她被人救走了，还来问我；该我那个救他的人；我一直都被关在牢里，刚被放出来就被你发现了。”
　　“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谁相信，要不然她被救了，能不救你？”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她哪里会管我，我们就是在路上认识的。”木子云这么一说，我才想到青衣她怎么就不救我呢？难道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么多天了，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抑或是救她的人，能力有限，无法从戒备森严的大牢里将我救出，还是青衣想救我，那人却制止了她。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内心里，我还是相信她起码想过救我，试图救我，只是没有成功而已。我甚至幻想自己听到了牢房外打斗的声音，那人和青衣为了救我，正在和人厮杀；可是，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只能自保。
　　“我不相信，你不告诉我，今天你就别想活着出去。”木子云看来是非逼我出手不可了。我正想用一下我辛苦练就的剑法。
　　我跳了马，冲进人群，以一敌三、以一敌十。没想到，我功夫真的增进不少，打十个人都显得绰绰有余。片刻，已经杀死十几人。木子云当即就冲了杀了过来。他凭着飞镖能打伤青衣，看能不能打伤我。我的速度显然已经快过他。他总要比我慢一步，几十招之后，我便挑破了他的胳膊。他又将飞镖一一掷出，我都一一躲过。他见不能胜我，立马叫手下撤退了。我也不追，继续躺在马背上休息。
　　我真的想不到白蟾剑法这么厉害。按说，青衣剑法是青衣她爹传授给她的，也应该出神入化才对。可青衣和白蟾比试的时候，却打不过他。看来她还是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而我却显然技高一筹。我开始相信白蟾所说的我是个武学奇才了。只是我不知道白蟾和紫云山四圣打斗的结果是怎样的。如果我知道结果，我就知道自己能不能力退四圣了。或许那四圣全部都已经被白蟾所杀，只要我遇不到他们，他们死亡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我遇到他们了，白蟾说不定被打败了。我学的剑法能不能打赢他们就难说了。我在这样的想象中进入了梦乡。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从悬崖上跌落下来了，浑身酸痛。我立刻便惊醒了。我虽然没从悬崖上跌下去，却真实的从马背上掉下去了。浑身酸痛也不是假的。那马却不忧心，还在那悠闲地啃着树皮。
　　我歇息了一会儿，吃了点干粮，又上路了。每到一家客栈，我都要打听青衣的下落。我去的地方也是她去的地方。我做的店，多半也是她住过的店。没错，有人告诉我，有一个青衣姑娘和一个年龄相仿的人住过店。我本来很高兴探听到青衣的下落，一听到救她的人是个年轻人，我便高兴不起来。我几乎不用猜想，就知道那人是张泉灵。除了他，没人会为青衣如此卖命，还有我。可青衣不得不见，我还是要去找她的。
　　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深信这句话。紫云山四圣鬼使神差地与我在一个茶楼里碰面了。不过，我只看到三个人，那鬼见愁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小子，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那道士说道。
　　“你们……鬼见愁去哪里了？”先礼后兵嘛，我懂。
　　“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问起鬼见愁来了。”那道士很生气，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还没问答我。”
　　“鬼见愁被色中鬼所伤，双腿残废被我们送回紫云山疗养去了。”
　　“竟有此事？”
　　“少说废话，青衣在哪儿？”
　　“再回答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们。”
　　“说。”
　　“色中鬼白蟾怎么样，你们谁打败了谁？”
　　“他庄院里全是机关，白蟾又有毒，我们那里进得了他的身。我们根本没和他交手。我四弟乃是被他的机关所伤。”
　　“原来如此。”
　　“快说，青衣在哪儿。”
　　“我就不告诉你们，来打我呀。我现在不怕你们了。我练就一身好武艺，而且是色中鬼白蟾传授给我的。”
　　“好啊，欺人太甚。二弟三弟上。”
　　三圣齐上阵，那道士朝我的下盘攻来；那高大者朝我的中路攻来；那精壮者从天而降朝我头顶劈来。此时，要是贺千秋，我看他连躲都不用躲，完全可以一拳一个，一脚一个。我则没那么大本事。我不仅要躲，还要躲的足够快，以免被三大高手所伤。我退了几十步，跳到了他们的攻击范围外。他们又一拥而上。我是真的想和他们厮打一下，恐力所不及，只好跳窗而去了。我要能确保打败他们再出手。这样虽然是太谨慎了，可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希望直接和三位高手对打的。或许等到我武艺再精进了，我便能试一下自己真正的实力。现在追青衣要紧，自己是万不能受伤，也万不能被他们给拖住。
　　我骑上了马，飞奔而去。那三人紧追其后。这下可遭了。一时摆不脱他们。总要想个办法摆脱他们才行。出了城池，迎面有一队迎亲队伍。我跳下了马，钻进了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就来到了新娘的轿子跟前。我看到那三人在马上四处找我的身影，我趁人不备，钻进了新娘的轿子。那新娘子正要叫，我忙捂住了她的嘴。可这还不是问题所在。因为我突然进了轿子，重量立马变大了。几个轿夫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给压趴了。轿子落到了地上。迎亲队伍立马就停了。我晕了，说不定有人看见我进了轿子。那么多人不可能没人看见。再说，轿子突然变得这么重，如果不是进去一个人怎么会变重呢。我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往后看了又看。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怎么回事？”新郎突然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新郎示意我把捂住她的嘴拿开，她似乎并没有要出卖我的意思。此时此刻，我也只能相信她。那紫云山三圣还在周围呢。我放开了她。她咳嗽了一下说：“没什么事，走吧。”这新娘算是给我解围了。我一看她长得还真不错，穿着一身红，头上还有个红盖头。
　　“你是来救我的？”队伍又重新往前行了。新娘小声对我说。
　　“救你？什么意思？”我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逃婚呐，要不然你跑到我轿子里干嘛。”
　　“我是为了躲避外边的三个高手才迫不得已钻进来的。”
　　“哪三个高手？”
　　“紫云山四圣中的三个人。你看看，就是外边骑在马上的三个人。”
　　“原来是他们，鬼见殇，鬼见避，鬼见拜。不对呀，那鬼见愁哪去了？”女子不再往外看，疑惑地问我。
　　“你怎么认识他们，鬼见愁受伤了，回紫云山去了。”
　　“当然认识，我父亲叶刀六是他们几个的江湖朋友。”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来抓你。不过，他们为什么药抓你？”
　　“我还没问你呢，既然他们是你父亲的朋友，怎么没参加你今日的婚礼。”
　　“他们说有事缠身，解决了就来。没想到，就是因为你。”她指着我的鼻子说。“说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想知道青衣的下落，为了钱财。”
　　“哇，青衣，现在江湖上传遍了。到处都是高手。我父亲也接待了好多江湖上的人。他也打算凑凑热闹。”
　　“为了一万两？”
　　“我们家不缺那点钱财，我父亲是江湖中人，算是帮朋友的忙，自己也好到处走走。”
　　“真是好借口。青衣到处被追杀。你们却能如此悠哉。”
　　“我可没说追杀她，我佩服她还来不及呢，我现在就想见到她，我们可以做姐妹。”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满是期待的样子。
　　“你叫什么？”我问。“叶芊芊。”她说。“你呢？”她问。“苏寒。”我答道。
　　“不如你带我去找青衣。”
　　“你今天可是要出嫁？”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闯江湖，父亲他却固执地让我嫁给一个文弱书生做什么官太太。”
　　“真的要逃？”
　　“逃，现在就冲出去。”
　　“你会不会拖累我？”
　　“我从小习武，谁拖累谁，还不一定呢。”
　　“那走。”说着，我们两个便先后跳下了轿子，向我的马儿所在的位置飞奔而去。叶芊芊穿着新娘服，跑到还挺快。不过，很快她就觉得宽大的服装碍事了。她边跑边脱。原来她里边还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裙，似乎早就准备好要出逃了。
　　等我们跑了十几米，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鬼见殇他们也发现了我。我们上了马，他们三个已经近在咫尺了。
　　“三位叔叔，你们要干嘛。”叶芊芊用她那特有的尖细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