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雪蚕丝!”宇文勖大叫,还在原地跳了几下,拿起手中折扇愤怒的指着那个黑衣人,“你陪我的衣服!”
那黑衣人根本甩都不甩他。宇文勖怒极了,收起手中折扇,直指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也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回过头时,只来得及瞪了宇文勖一眼,已经倒了下去,可谓是死不瞑目啊!
“喂?你怎么了?”宇文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脚,故作惊讶的叫喊,“死了?小爷我的衣服可是价值万金,他死了,你们帮他陪!”折扇指着靠近他的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也被刚才的事惊了一下,此时才正眼盯着眼前的年轻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竟然有如此的功力。地上的黑衣人很显然是被高手用内力封住了死穴,瞬间死亡,这里除了这个年轻人就没有别人了,若真是他,那他们今天要完成任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小爷叫的就是你,你和他是一伙的,你陪我衣服!”宇文勖口中叫喊着,折扇已经向黑衣人袭来,不过两招,那黑衣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同样死不瞑目。
再说另一边,墨言已经被十几个黑衣人围住了,但还算游刃有余,没有一个黑衣人能越过他靠近马车。
元芷汀自从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一双大眼睛就一直盯着那马车,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恨不得立刻上前掀开马车,看看那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可那人却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
此时围在周围的黑衣人有一半都被宇文勖以要债的理由杀了,一半的人被墨言缠住了,已经有几个受了伤,躺在了地上。
宇文勖欺身来到马车边,斜靠在马车上,吊儿郎当的盯着墨言和那些黑衣人周旋,看见站在一边的元芷汀,挑了挑眉,“小子,热闹看够了没有?”
元芷汀没有搭理他,眼睛还是盯着马车,宇文勖发现自己被无视,皱了皱眉,嘴角微勾,别过头看着墨言,“欸,誉儿,你家墨言武功又精进了!”
马车内没有声音,宇文勖继续自言自语,“恩,不错,墨言,要不你改投我身边怎么样,你看你跟着这个病鬼,天天这么卖命,多累啊,你跟着小爷,保准好吃好喝,好玩轻松!”
墨言看着有些吃力了,手臂上已经被划了一刀,宇文勖皱着眉头:“啧啧,你看,你都受伤了,你家主子都不出来看一眼,你跟着这样的主子真是不值得,怎么样,是否考虑跟着小爷?”
墨言紧锁着眉头,手中的剑仍然舞得滴水不漏,却还是敌不过十几个高手的轮番进攻,眼看一柄长剑就要刺向他的背心,宇文勖也不知怎么的竟然闪身到了墨言身后,折扇一档,那柄长剑飞了出去。
元芷汀惊讶于眼前看到的,之前她只道这骚包男武功不错,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高,刚才他移动的步子奇特,速度很快,难道那是金庸笔下的凌波微步。
宇文勖一加入战斗圈,黑衣人渐渐的处于下风了,突然一阵劲风起,元芷汀隔着马车大概有二十多米,也被那股劲风逼退了好几步。只见那风卷起漫天黄沙,急速的朝马车移动,黄沙越卷越多,犹如一个庞大的龙卷风迅速将马车包围,马车车身的木头一块块的被劲风卷走,最后只剩下一个空架子。马儿嘶鸣一声,跳了几下,又恢复了安静。一个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坐在马车里,纹丝不动,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人望而失心,同样一身白衣,宇文勖是玩世不恭的,但这个男子却是温润如玉的,很好的诠释了白色纯净若仙的感觉。
元芷汀呆呆的看着那个坐在马车里云淡风轻的男子,大眼睛里噙满了水雾,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脏污的小脸落下,留下了两条水渍。真的是他,声音没变,连面容都没变,只是续了一头墨黑的长发,全部梳起,用一只白玉簪子固定住。但那温润的脸没有变,那薄薄的唇没有变,还有那双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的眼睛也没有变,曾经的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着他的眼睛,因为那里面盛满了温柔和爱意。可那张脸为何会显得有些病态呢?刚才骚包男的话里说他是病鬼,难道他的身体有病?
“咳咳!”北堂誉伸出纤纤玉手拿出一块白色丝帕遮住嘴唇,之后缓缓的放下,才抬起眼睑看向那股劲风的来源,一个黑衣人已经随着劲风飞身而来,落在了马车面前,手中长剑直指北堂誉的面门而去。
北堂誉黑眸微眯,眼中放出一道凌厉之光,一个旋身飞离了马车,作白鹤展翅状,足尖刚好踩在那柄刺向他的长剑之上,脚下一沉,运足内力,化掌为刀,劈向黑衣人,黑衣人赶紧收回长剑,后退了几步,躲过了那一掌,那掌力却在他脚下的地上划出了一道犹如大刀砍过的深印。
黑衣人黑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消失,随即飞身运足内力在剑尖,挽出一阵剑花,犹如上千柄利剑在旋转,然后一齐朝北堂誉射去。
北堂誉掌刀变幻,双臂呈大开之势,身前仿佛形成了一个漩涡,那千柄利剑到了他身前一米的距离便再也无法前进。黑衣人一招之后再次执起长剑,飞身朝北堂誉刺去。
北堂誉还在应付黑衣人之前的万千剑花,此时见黑衣人再次刺来,黑眸深凝。
宇文勖和墨言那边也被几个高手缠住了,根本无暇抽身,元芷汀眼看那柄利剑快要刺向北堂誉,赶紧跑向马车旁,抽出脚下的匕首,向黑衣人的背后刺去。
黑衣人感觉到背后的威胁,收回长剑,转身刺向元芷汀。元芷汀一个旋身躲过了黑衣人的剑,她虽没有内力,但战斗经验十足,而且所用招式没有花架子,一击不中,再次缠了上去。她知道这黑衣人内力深厚,若是和他拉开了距离,只需一招她便会一命呜呼,因此只有和他近身搏斗,以灵活的招式取胜。那黑衣人没见过元芷汀这种打法,高手过招都是讲究内力比拼,哪有这样缠着人打的,加上元芷汀招式奇特,招招致命,专取要害地方进攻,一时之间黑衣人竟无法脱身。
也就是这一瞬间,北堂誉已经化解了黑衣人的剑花,他看出了元芷汀虽然招式灵活,但和黑衣人差距太大,一时之间还可周旋,再过几招可能就顶不住了,欺身来到两人身边,掌中运足内力,劈向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害怕腹背受敌,躲过了元芷汀的一刀之后,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小兄弟,谢了,你让开!”北堂誉看元芷汀已经安全了,再次缠上黑衣人。宇文勖那边也解决了好几个黑衣人,剩下的人墨言能够应付,所以飞身来到了北堂誉身边。
黑衣人眼看两人并肩作战,知道今天要取北堂誉的性命很难了,为了不暴露身份,虚晃一招,向元芷汀刺去,见两人果然飞身来救元芷汀,趁着空隙,飞身离开了。
墨言那边也结束了战斗,黑衣人的尸体躺了一地,墨言开始挨个的检查黑衣人。之前的土匪们一个个的呆若木鸡的站在边上,惊恐的看向两人,心中纷纷腹诽,还好刚才命大,不然这会儿肯定和这些黑衣人一样,横陈在这儿了。
北堂誉走到元芷汀身边,微微一笑,“小兄弟,刚才多谢你出手相救,请问怎么称呼?”
元芷汀看着那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男子,心在那一刻差点停止跳动,呆呆的一笑,“元芷汀!”可预期中的事情没有发生,那男子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的一笑。
“在下北堂誉,不知小兄弟可愿意跟着我?”这小孩不过十来岁,竟能在轩辕勇的剑下过十来招,可见武功不凡,和自己非亲非故,却愿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见心生善念,假以时日,定能成大气候,若是能拉到自己手下,好好培养,将来说不定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元芷汀失望的望着这张熟悉的脸,难道他忘了自己?也是,有几个人能像自己这般幸运,死了还能重生,还保留了记忆,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不管怎样,在这里能看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是一种幸福,于是淡淡一笑,“不用了,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哦?什么事?”他已经自报名讳了,一般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北堂誉没想到这小孩竟然不愿意,对这小孩的赞赏又多了几分,不为功名利禄而动,不错。
“在永城府衙关了一家人,男的叫徐谦,女的叫李桂花,孩子叫徐耀祖,他们因为得罪了于家,被人诬陷通匪,抓了起来,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把他们救出来,并保证他们今后的安全!”如果可以,她愿意跟在他身边,可他的身份却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一世她不想再卷入那些无谓的纷争中,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