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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千寻
第一百六十九章:尾声(二)
幽谷千寻
幽谷江湖
2025-01-03 14:17
第一百六十九章:尾声(二)
“清远,现在的兰儿只是附着在海棠花上的魂灵,只有三年,你还执意要娶兰儿吗?”那日封印御天兰儿的神格破碎,仅剩下半颗魂灵,他不忍心便将那半颗魂灵收集在魂器里。用灵力封住了天穴,可是还是于事无补,神格尽毁,就算是撑得了三年,到时候还是会消散。
他就算是六界神君,可是却没有办法修补女儿的神格。
那日御天被封印,霄凰那小子使了灵力被打回了真身,天帝心有不舍便将霄凰带回了仙界,阿殇身上的伤虽然最后痊愈,可是被尸魃身上的尸气侵染,差点走火入魔,还好最后尸魃褪去,拿了冥界的九幽为阿殇服下,这才救了阿殇那小子一命,后来阿殇被阿歘带回了魔界,六界重生,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兰儿的神格飘散,黄泉冥界也找不到。
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是!”
他等了兰儿五年,爱了五年,就算三年后兰儿离开,他也无怨无悔。
“清远啊,你呀!”
依黎看着江清远热认真的瞳眸,有些无奈。
“还望依伯父成全!”
“好!”
原本桃花谱上刻着兰儿和清远的名字,要不是后来发生这么多事,兰儿和清远早已成亲,现在恐怕已经有了孩子,哎,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天意,天意!
次日江清远带着睡糊涂的依兰出了府,两人在街上被人群冲散了,依兰遇到了偷偷下界的霄凰,只是霄凰由于灵力尽失,被猎户抓住塞进铁笼里叫卖,刚开始霄凰有些不耐烦,无视周围人的嬉笑,闭上眼睛养神,可是当嗅到海棠花香,顿时睁开眼睛。
是心儿,是心儿身上的香味!
想到这,霄凰咬破铁笼跑了出来,寻着这股香味霄凰看到了依兰,激动的扑进了依兰的怀里。
“小狐狸!”
看到自己怀里雪白的狐狸,依兰很是惊讶。这狐狸不仅不认生,而且还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很讨喜,看着那双火红色的狐狸眼,依兰忽然心疼了一下,脑海里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一般,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好你个小畜生,竟敢咬你大爷,信不信老子将你身上的狐狸皮剥了!”猎户看到自己胳膊上的牙印,顿时发怒,一脚踢开铁笼,怒气冲冲的将霄凰从依兰的怀里拽了出来。
“你敢!”
看到霄凰可怜兮兮的样子,依兰心里一软,从猎户手里抢过霄凰,小心翼翼的抚着霄凰雪白的狐狸毛怒道。
“嘿,找死是吧,信不信老子——”
“疼疼疼!”
话还没说完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掌反扭,顿时疼得哭爹喊娘。
“滚!”
江清远阴沉着一张俊脸用力扭着猎户的胳膊,看到依兰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触及到依兰怀里的雪白狐狸,心忽的一跳。
“公子,小的就这滚,这就滚!”
猎户看江清远身上的丝质锦袍,便有些胆怯,捂着被扭伤的胳膊,狗腿的赔上一张笑脸,背地里却是冷冷的看着霄凰,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趁着江清远松懈的时候,抽出腰间的一把弯刀直愣愣的向依兰刺了过来。
“兰儿!”
看到猎户向着依兰刺去,江清远急得都红了眼。
“咣!”
“嘭!”
弯刀被人提飞,猎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了出去。还没看清楚是谁,那把弯刀顿时插到了自己的身上,血如泉涌,猎户抽搐了几下,不一会儿就没有了气息。眼睛瞪的老大,看着眼前美得不像话的男子,咽了气。
“妈呀,吓死我了!”
依兰看到弯刀直直向自己刺过来吓得魂都没了,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投进了一个充满竹香的怀抱里,熟悉的感觉让依兰愣了神。当看到怀抱的主人,依兰顿时瞪大了眼睛。
好美的人!
这人还是人吗,怎么长得比女人还美,薄薄的凉唇,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简直应证了那句话吹弹可破的皮肤,长得比妖孽还美,美得惊心动魄。
“兰儿!”
江清远看到眼前的人脸更是阴沉,因为来人正是三个月前大闹婚礼的洛夕颜,不清楚此时洛夕颜要想做什么,江清远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抢人,手里的折扇被攥得很紧,俊美的脸上满是警惕。
“清远!”
“心儿,你当真是心儿?”洛夕颜激动的想要抚上那张日思夜念的脸,凤眸里满是柔情。可是手指还没触到依兰的脸颊,手指就被霄凰咬出了血,紧盯着眼前的洛夕颜,霄凰顿时炸毛。
“嘶!”
“小狐狸!”
从洛夕颜的怀里出来,依兰责怪的捏了捏霄凰的小耳朵,语气之中有些警告意味,眼睛却瞄向了洛夕颜的手指。
“心儿,你是心儿对不对?”
“公子,对不起,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心儿!”
心儿,他喊他心儿,果然不是那人,果然不是他。依兰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心儿很是难过,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般疼得厉害。
落寞的收起视线,挽上江清远的胳膊,依兰没有再看眸里失去光彩的洛夕颜,转身离去。
“姑娘!”
既然不是她,为何心会如此痛,既然不是她,为何那块芙蓉玉佩会出现在她身上,为何——
老天如何会是如此,那心儿哪去了,她到底去哪儿!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江清远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依兰身上,冰凉的雨点浸湿了洛夕颜的墨发,忧郁的凤眸紧盯着眼前青色长裙的女子,她不在了,她不会再回来了,那个明媚的女子再也不回来了。
“公子?”
“姑娘可还记得那颗心?”
嘴角的笑很是惊心,洛夕颜绝美的容颜被雨雾朦胧了几层梦意。
“不记得!”
就算记得那又如何,她不会再回头了,回不了头了,什么也做不了。
“哈哈哈!”
“不记得”
看着越来越模糊的青色人影,洛夕颜惨淡的笑了起来,发白的唇角微微扬起,绝美的脸更是让人心疼。
不记得,真的不记得了!
心儿,你可知我就是你剜掉的那颗心,那颗心啊,竟然不记得了,竟然不记得了,哈哈哈,原来是如此,原来是这样!
“啊!”
从那之后,洛夕颜竟一瞬间白了头,性情大变,与大皇子洛长风争夺储位不惜毁了与大玥勇士不发兵的契约,率领十万铁骑攻司垣城,被大玥皇帝元瑾的太阿剑所伤,兵败退到虚莫,一时失足掉下了山崖,生死未卜。
又过了一年!
离国大皇子洛长风的王妃长命公主珑月诞下玄皇孙,离国国君龙颜大悦,取名为洛凌轩,将来继任大统,大皇子和长命公主珑月恩爱如斯,琴瑟和鸣,一时之间成了如苏城里的一段佳话。
至于五皇子洛夕颜,因为擅自调兵触怒离国国君被收回了爵位,贬为庶民,玥王府的家眷充为奴籍,只不过侧妃蓝婧因为有了身孕被宜妃玉绫接进了皇宫,时间长了长命公主珑月和蓝婧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两人很是情深。
再过了两年!
江清远带着依兰在灵山隐居,依黎和云蕊夕也随着女儿去了灵山,半年后依兰和江清远的孩子出生,身上带有海棠花印,江清远为孩子取名江念,日日夜夜守在依兰的身边。可是因为三年期限到了,依兰便逐渐陷入沉睡,身体被黎神君冉冰封了起来。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直到江念四岁了,依兰还是沉睡不醒,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江清远已经沧桑的不成样子,脸上的皱纹多了,嘴角的笑容也少了。
霄凰待在依兰身边三年,直到小念儿长大了,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灵山,回了仙界静心修炼。那颗心也回到了胸膛里,原本的疼痛此时也没了痕迹,那颗心已经死了,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心儿,一切都结束了!”
抚着胸口,霄凰痴痴地望着人去楼空的凤凰殿喃喃道。
海棠花瓣落满了一地,如同那夜凤凰在海棠树下翩翩起舞的红影。比莲花绚烂、菊秀丽,比牡丹简约,又比梅花多姿。红的似火般热烈奔放,不拘一格。白的如雪般素洁淡雅,可又毫不逊雪……
海棠那一袭幽香更是勾人心魂,醉人心脾。那一袭幽香,那一夜,寂静孤独的夜里,那一抹红影带来的暗香,给了他多少遐想!
番外一:御天和鳯心
传说太古时候,天地不分,里面混沌一团,漆黑一片,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盘父吸食精元在混沌之中沉睡了万年,那一日精元成型,盘父终于从沉睡中醒来了。他睁开眼睛,只觉得黑糊糊的一片,浑身酷热难当,简直透不过气来。他想站起来,但混沌的世界紧紧地包着他的身体,连舒展一下手脚也办不到。
盘父发起怒来,抓起身边灵力十足的开天斧,用力一挥,只听得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大混沌骤然破裂,其中轻而清的东西向上不断飘升,变成了天,另一些重而浊的东西,渐渐下沉,变成了大地。
盘父开辟了天地,高兴极了,但他害怕天地重新合拢在一块,就用头顶着天,用脚踏住地,显起神通,一日九变。他每天增高一丈,天也随之升高一丈,地也随之增厚一丈。这样过了一万八千年。盘古这时已经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身子足足有九万里长。就这样不知道又经历了多少万年,终于天稳地固,不会重新复合了,这时盘父才放下心来。
盘父的右眼可以幻化出万事万物,左眼却将幻化出的万灵一夕之间毁灭,生神和毁神同根生,却不能独一而生,盘父知道生神终将幻成凤凰,翱翔于九霄之上,而毁神也将孕育成赤龙,毁灭众生,相辅相成。
这件事该从何说起呢!
那时的我们是盘父的左右眼,是生神和毁神,是同生的一对生魂,那时的我们知道彼此,却不能相见。因着那刻在身体里的禁忌,我们相互爱慕,却如同黄泉里的彼岸,花叶永不相见。我知道盘父的开天斧很是厉害,却强忍着痛意去见那人。那一年冥界的彼岸盛开,我和他相约去看火红的彼岸,相约一万年后再次相见,不负彼此。后来我去了仙界做了众仙仰慕的神,唯留那人在混天。
一万年太久,她恋上了魔界的太子流殇,那人的影子,炽热的爱着那人的影子,却遭到众仙反对。
我怨恨,怨恨仙界的所有人,那时正巧魔界被那人毁了,我便借着这个机会回到了混天。
那一夜我见到了那人,看到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不由的想要触摸,是他,是他,一万年了,果真是他!
摸着那颗冰冷的心,我不由的发问自己,这颗心到底是为谁所跳,我究竟喜欢谁,到底爱谁!
抚摸着那张俊美的脸,我迷茫了,迷茫的望着这同根生的人,我允诺了一万年的哥哥。
“心儿,天哥哥不怪你!”
“为什么?”
“心儿,回来了就好!”
那人执起我的手放在心口,魅惑众生的脸露出一丝浅笑。
手下那颗火热的心嘭嘭的乱跳,那炙热的温度让我有些害怕,我害怕,害怕这样的温度,害怕眼前这个人美目中腻人的柔情,害怕胸口里那颗冰冷的心被融化。
到底忘了什么,到底忘了什么?
“你为何那样做?”毁掉魔界引出我,御天到底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我亲手毁了他吗?
“心儿,我不怪你!”御天捻起一朵娇艳的海棠花瓣,轻柔的抚着那花瓣上细小纹路,月白色的锦袍满是海棠花香味,香得让人有些沉醉。
“哈哈哈!”
不怪她,他竟然不怪她,御天你有何资格怪我,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鳳心,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女子,我有思想有魂魄,再也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保护。
“御天,你可知错?”紧握着手里的断魂,我不由的发问。
可知错,天哥哥,为何要一错再错,为何要让我出来,为何由我来!
“心儿,你还像那时候!”抚摸着我的发丝,他竟然还能如此平静。
“御天!”
为什么胸口的心会疼,为什么那冰冷的心会跳动,为什么眼角有泪,为什么想哭!
“心儿,我们躲不过的!”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他长叹了一声,身上的暖意仿佛想全部揉进我的骨髓里一般,疼得整颗心都有些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洪流一下子冲垮了我坚硬的外表,果真还是逃不过,果真我还是那个该死的人,果真是我!
“心儿啊!”
“我最爱的人!”
“噗!”
冲着我笑了笑,忽的手指用力,手里的断魂便刺进了他的身体里,那滚烫的液体从胸口流了出来,灼烧了我的手指。
“不……不……”
手心滚烫的温度让我很是慌神,我尖叫着往后退了过去。手里的断魂正在吸食他的精魄,胸口那道血淋淋的伤口仿佛在嘲弄我,狰狞地让人心里发寒。
“心儿,天哥哥给你心好不好?”从胸口掏出那颗火热的心,御天依旧笑着。
“我不要,我不要!”
“这不是我的心,这不是我的心!”看着那颗火热跳动的心,胸口的心却没有温度。我才是那个怪物,我才是盘父口中的怪物。哈哈哈,这一万年来我一直要除掉的人就是我自己啊,就是我自己!
“心儿,天哥哥将心给你,你就不会变了,就不是盘父口中的怪物了!”胸口的那个空荡荡的洞被寒风穿堂而过,竟发出一阵哀鸣。
“我不要,我不要你们可怜我,不要你们怜悯我,我不是怪物,不是!”
“啊!”
体内的凤凰之力爆发,整个混天都有些晃动,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双肩长出一对血翅,那破体而出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心儿,别怕!”
有一双温热的手覆在我猩红的瞳眸上,醉人的海棠香味扑鼻而来。
“心儿,天哥哥不会让你出事,就算违背天道,就算毁天灭地,天哥哥都会篡改你的命格!”
“……”
体内的凤凰之力越来越强烈,我知道自己控制不了心里的魔障,发狠地咬着自己的唇瓣,直到嘴里一阵腥甜,体内的凤凰之力还是没有丝毫消退。
“心儿,天哥哥永远会陪着你!”只觉得身子忽的一轻,一双温热的大手托起我的身子,天灵穴被一道灵力冲开,体内的凤凰之力源源不断的输进另一具身体里。
“不,不要……”
慌张的伸出手,想要阻止这一切。
“心儿,天哥哥无悔!”
无悔,天哥哥无悔,为了你,天哥哥愿意将自己的魂灵禁锢,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天哥哥无怨无悔!
“记住,好好活着!”
“不要走!”
那双柔情的美目不舍地看着我,那晶莹的眸中竟倒映出我慌乱的眸,失了精魄,纵是灵力强大的哥哥也免不了神形聚灭,化为一团怨恨之气萦绕在天道四极之中。
“哈哈哈!”
“御天,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就是你成全我的代价吗,哈哈哈!”
“哈哈哈!”
那颗冰冷的心麻木了,眼眸里泪如同决了堤的洪流,肆意滚落,一颗颗,竟化成一颗颗巨大的火球,滚落在六界,炙烤着这浮生六界里的生灵。
“天哥哥,为什么,为何又抛下我,为何又留我孤寂的守着,为什么!”那颗火热的心镶嵌在心口,我知道那人离开了,他离开了,是我一手造成的!
“既然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御天如你所愿,从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再不相见!”看着水镜里众生受苦的惨状,我将所有的灵力聚在天灵穴,散去万年修为,修补千疮百孔的六界。
“永不复见!”
深深的看了一眼天道,我依然决然的跳入了轮回眼。
天哥哥,下一世,让心儿好好爱你好不好,下一世心儿会找到你,直到你觉醒!
番外二:霄凰与流殇
一千年前神魔大战,五皇子霄凰将军领兵毁了魔界,并趁着魔界太子流殇不备之时毁了流殇的仙骨,凤凰神女鳯心发怒,撞倒了支撑天道的四维柱,一时之间洪流肆虐,六界受苦。天帝,黎神君冉,魔君为了修补受损的六界,暗中从天劫老人那里借来幽镜,将凤凰神女鳯心的记忆抹去了些,让凤凰神女去了混天。
毁神御天因着之前被鳯心剜去精魄,便附身在霄凰将军的身上,借着霄凰的手想要毁掉仙魔两界,甚至想要毁掉六界。为此天帝,黎神君冉,魔君商议,借着凤凰之女的手除掉御天,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最后凤凰神女鳯心魔性大发,体内的凤凰之力差点毁了六界,天道里御天看到发魔的鳯心,有自己的心封住了鳯心的魔性。只不过后来那颗心被霄凰夺了去,失了心的鳯心被最后匆忙赶来的盘父封印,并将那颗心幻化成精魄推进了轮回眼,后来流殇坠入轮回眼里,鳯心失去记忆追随流殇跳入了轮回眼。
时光冉冉,鳯心,流殇,还有那颗心幻化成的精魄轮回了九世,相互折磨了九世,最后都如天道预言的那样,不得善终,最后一世,霄凰凭借鳯凰之力逃出幽冥,幻成在西楚鬼族的大祭司,一步步进行谋划。
后来云陌朝率兵攻打西楚,霄凰导演了一场浴火重生的把戏,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是天帝和魔君。再后来就是云陌被灭,大玥和离国以黛河为界各自建立了政权,北部的额伦吞并了周围的若小国,成为北部最为强大的部落。
霄凰知道机会来了,并在四洲城设了结界,将原西楚的易城划进自己的领域,隐藏了行踪。当时江湖上只知道魔教和明月楼,对于鬼域却是知之甚少,直到天魔山寻宝之后,江湖上只要见到鬼域的标记,吓得浑身颤抖。
传言鬼域大尊主擅长鬼术,而二尊主就是离国二十三年前被赐毒酒的战国大将军岳炳天,后来没人再敢靠近四洲城,除了半年前魔教的七煞。
自从天魔山坍塌之后,魔教教主弥月恢复了一千年的记忆,那一日霄凰派火凤给弥月送了一封信,相约灵雾山。弥月知道自己就是一千年前的魔族太子流殇,而且隐约记得一些片段,为了搞清楚,流殇三日后去了灵雾山。
那日去了灵雾山,看到海棠树下饮酒的霄凰,流殇心里很是不解,要说霄凰之前被断魂刺中,又被摄魂术反噬,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流殇顿时起了戒心,只不过后来霄凰所说的话让流殇为之大惊,放下戒心和霄凰相视而坐。
“这么多年,这酒还是原来的味道!”
端起桌上的海棠酿,霄凰不由得感慨道。酒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曾经那个惊艳时光的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那个翩若惊鸿的神已经变了样了。
“时光冉冉,我们都回不到以前了!”
流殇看着眼前的海棠花树,那翩然而至的花瓣落在晶莹剔透的酒杯里,竟然芳香四溢,无人能及。身上的红衣映着这满树的海棠,流殇落寞的眸闪过一丝伤痛。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
“兰儿怎么样?”
流殇知道现在鳯心就是依兰,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没有爱错人,没有爱错人。
“兰儿,你果真知道了!”
霄凰将杯中的海棠酿一饮而尽,看着面前的流殇不禁露出了笑意。果然瞒不住了,那日在血池心儿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原以为流殇还得过些时日才能知道,没想到这只过了半个月,流殇就想清楚了所有的事。
“本尊那日进了灵界,看到了所有的因果,自然知道兰儿就是鳯儿的转世,后来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鳯儿岂会如此!”猛地砸向了檀木桌,白皙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怒意。
“哈哈哈!”
看着满脸怒意的流殇,霄凰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笑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装出一脸情深的样子,笑你的自以为是,笑你害得心儿沦落成现在的样子归不了神位,是你!”猛然揪住流殇的衣领,霄凰暴虐的盯着流殇的眸吼道。
是,心儿喜欢的是流殇,心儿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那颗心他以为抢了过来,就会让心儿爱上他,可是后来心儿魔性大发,将那颗心也剜了去,将最后一点温暖也剜了去。
呵呵,霄凰啊,霄凰你还是不配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不配得到那个神的半点喜欢!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儿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为何不要小狐狸!
“是我——”
“嘭!”
霄凰的拳头落了下来,流殇的嘴角顿时肿了起来。
“知道心儿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有海棠花香味!”
“不可能!”
鳯儿喜欢他的,不可能是因为海棠香味,不可能是海棠香,绝不可能。
“不可能,哈哈哈,流殇你太高看自己了,你身上有海棠香味,你喜欢红衣,你和他那般像,你就是那人的替身,是替身!”霄凰又抡起一拳打在流殇的左脸,如玉的脸狰狞的让人害怕。
为什么,他和那人长得那般相像,为何心儿不能喜欢他一点,为什么喜欢流殇,为什么,为什么——
“替身!”
确实是替身,那日日夜夜鳯儿口里喊得却不是他,是那人,是那个不能相恋的神。
“——”
他们都很可悲,都是那人的替身而已!
紧攥着手指,霄凰还是松了手,颓废的倚在那棵海棠树下,微微勾了勾唇角,看着那幻化出来的红衣女子,眸里的泪终于滑落了下来。
“心儿该回到神界去!”
“是该回到那个神界!”
怅然的看着那幻化出来的鳯心,流殇喃喃道。
“天劫该到了!”
那件事必须瞒着所有人,只不过流殇怕是瞒不住,也好,流殇知道也好,这样也省去不少麻烦,毕竟要激发心儿,流殇必须受苦,否则就算引来天劫,一切的努力也是枉然。而且冥界那边也有动静,那人怕是已经回来了。
“你打算怎么做?”
“唤醒心儿!”
“你是说——”
流殇知道霄凰口中的唤醒是什么意思,眉头不由得蹙起。脸色也有几分凝重,手下的琴弦微微用力,发出刺耳的弦音。
“怎么,太子是怕了?”
微挑了挑了眉,霄凰紧盯着流殇说道。
“怕,本尊如何时怕过,只是天劫我担心——”
“你不要忘了心儿是神,就算十重天劫,心儿照样可以承受,只要渡劫成功,心儿可就归神了,便可以回到那人身边了!”
不知道为何心里会有些隐隐不安,霄凰紧捏着手里的杯子,深邃的眸看向海棠树,脸上也有些阴沉。他不知道心里的不安从何而来,只是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而且身上的赤龙蠢蠢欲动,就算种了阴花,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了体内的赤龙。
“好,本尊信你!”
是对是错都不重要了,就就算是毁掉他,只要鳯儿能回归,他做什么都愿意。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那由他来结束这一切。
鳯儿,你该翱翔于九霄之上的神,你该回到你的世界里,该回归神位的,对不起,阿殇这次要食言了,阿殇做不了那人,只希望你能回到那人身边!
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番外三:洛夕颜的自白
我是质子,是父皇送往大玥的质子,原以为这一生会在大玥皇宫里终老,没想到一场刺杀,将我推向了命运的另一端,从一个质子变成乞儿,婆婆是我接触的第一个人,是我最亲近的人,原以为婆婆会陪我很久,可是一场寒病婆婆离开了我,我又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乞儿,什么也没有了。
那一夜我看到了依黎,在寒风中他那样高大,眸里的怜悯刺痛了我的心,是啊,我是乞儿,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乞儿而已,只是一个爹娘不要的怪物而已!
“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双手很是温暖,灼热的温度让我想要掉泪。
“——”
我愣愣地看着他,好想抓住那双手,好想投入这个怀抱,放肆的发泄积累的委屈。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不能,我只是一个没人要得乞儿而已!
“不愿意!”
“傻孩子!”
依黎抚摸着我的头发,那双眸中竟没有其他人的嘲讽,没有緑伊阁那帮人眼里的猥琐,干干净净的。
他称喊我傻孩子,多久了,五年了吧,除了婆婆会喊我傻孩子,就只有依黎喊我傻孩子,知道现在不能哭,可我却因一句傻孩子痛哭起来。
那一夜后,依黎将我带回了溪岳,在那里我遇到了她,依黎的女儿依兰,那个让我动心的女孩,她身上有兰花的香味,淡淡的。不知道为何我讨厌她,很是讨厌,讨厌她脸上刺眼的笑。
可我又害怕那夜她浑身冰冷气息微薄的样子,看到她哭我心里很是难过,那咸涩的泪很苦,我怕她哭,害怕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害怕自己又成为那个什么也没有的乞儿,更害怕失去她。
那个血红色瞳眸的人要我做他的弟子,才肯救她,我知道那人是故意的,可是我还是信了,还是信了小丫头会死,我害怕,害怕小丫头死。我答应了那人的要求,只要小丫头能活着,只要小丫头能健康的活着,我所做的一切就值得!
那人医好了小丫头,我却要离开她,我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可是只要小丫头活着就好,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就算以后丢了这条命,也算无憾了。
离开溪岳的那一天,小丫头扯着我的衣襟痛哭,我心疼的不知所措,可是我知道这辈子估计不可能了,我再也不是小丫头口里的玥哥哥了,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人了。
一年,二年!
那人用我的身子试药,那蚀骨的痛每夜折磨着我,果然是乞儿,什么也做不了。
第三年,我趁着在溪岳送药的空隙偷偷去了依府,想要见见小丫头,可是小丫头记不得自己了,记不得玥哥哥了,也不会再甜甜的叫玥哥哥了。
那一刻我觉得什么都没有了,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婆婆去世的夜里,什么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戚玥你果真是乞儿,你果真成了什么都没有的乞儿!
那一夜我去了玉烟阁,穿上最为厌恶的红衣,周旋于那些达官显贵之中,没了小丫头我还活着做什么,小丫头不记得了,她不记得玥哥哥了,不记得玥哥哥了。
一杯杯酒灌肠而过,那辛辣的灼热感辣得我眼泪滚落下来,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鬼医的关门弟子,哈哈,弟子,那人怎么可能真正拿我当弟子,怎么会真心的对我。
我身上的毒药让那些达官显贵近不了身,一杯杯的灌着自己,可是越喝心里的那股痛越来越强烈,我是那个被抛弃的人,是那个该死的人。
“戚玥!”
有人在叫我,我回头看见了那人铁青的脸,竟然有一丝痛快,他生气了。哈哈哈,他生气了,很好,很好!
“师父,您来了!”
举着杯子,脚步很是不稳,醉了,确实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跟我回去!”
“回去,我不会再回去,我不是你手中的傀儡,我是人,我是个人——”
“啪!”
一道狠厉的内力刮到我的脸上,左脸顿时肿了起来。看着眼前愠怒的鬼医,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不是傀儡,我是个人,我不是傀儡,我不要再回去,不要再做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药人,我不要回去。
“戚玥,你吃了豹子胆了!”
对,我是吃了豹子胆了,为何我会变成这样,为何变成这样。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戚玥始终都是我鬼医邪墨的药人!”没等我有所反应,那人一掌将我打晕带回了药王谷。
从那以后我每天被泡在不同的药浴里,承受那些蚀骨的痛,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如同鬼魅一般苟活在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了记忆,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囚禁在深不见底的枯谷,梦里那一声声稚嫩的玥哥哥,轰得脑袋生疼,她是谁,是谁,为何会哭,为何我的心狠疼,很疼!
总是那么害怕离别,却总是假装坚强,总是那么害怕黑夜,却一个人躲在漆黑的夜里。明知那是痛苦,却还是那么执着,明知那缥缈的喜欢是欺骗,却还是忍不住自欺欺人,是啊,明知那是个骗局,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杀了人,手上全是滚烫的血,那人我杀了,我杀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离国的五皇子,是那个被送去大玥做质子的人,原来我还有亲人,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心很空,很空很空!
三年了,我摆脱了那人,做了江湖上人人畏惧的玉面神医,没有人见过我的脸,也不知道传言中的玉面神医是什么样子,我知道我身体里有另一个人,我知道他在我昏睡的时候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我还知道那人要做什么,可是我阻止不了,阻止不了体内另一个人。
那天我救了依黎的女儿,看着那双灵动的瞳眸,我竟生出几分心疼,好想保护她,看到她落泪,心疼的不能自已,我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欢喜究竟是为什么。
再后来江湖中人甚至大玥,离国,额伦争夺依家宝藏,我知道这丫头要受苦,便暗中派人护着小丫头,没想到最后还是迟了,那夜我看到小丫头身上的伤,恨不得将紫烟千刀万剐,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那人会阻止。小丫头喜欢玥哥哥,她喜欢的是她的玥哥哥,不是我。我恨过,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可是每次看到她脸上惊恐的眸,我知道我已经输了,输得彻底!
霄凰要用小丫头唤醒凤凰神女,我却没有丝毫的办法,霄凰借着我的身体将所有人引到了天魔山,想借着宝藏从而吸食所有人的内力,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偷偷让人去了南城送了一封书信,我知道那个人会出手,他不会放任霄凰如此肆意妄为。
可之后凤凰神女被唤醒,天魔山倒塌,凤凰神女鳯心成魔,我被霄凰故意剔除体内,回到那在尸人谷封存的躯体,原来的身体里。所有的记忆混在一起,我是戚玥,我也是洛夕颜,还是那颗转了九世的心,那颗御天的心,是御天的心。
我爱的是凤凰神女鳯心,我爱的是鳯心,是心儿,是那个和我同生的妹妹。
那日心儿封印了御天,我知道我活不了,御天是我的宿主,我也活不了了。
自那以后,又过了一年!
“你可记得那颗心?”
“不记得了!”
我嗅到了她的气味,我知道她回来了,只要她一句话,我便可以活了,可是她竟说她不记得了,她说她不记得那颗心了。
捂着胸口的位置,看着那青色的身影消失在烟雨蒙蒙之中,心儿你愿意舍弃一身修为也要护我,你可知我愿不愿意,你可知天哥哥愿不愿意!
“纵是万年孤苦,天哥哥也会陪你!”
番外四:劼罗王子
西域夷族自古就是混乱之地,先有库尔特族,昌莫,后有额伦和仑巴,盘踞西北,与中原形成鼎足之势。一百年前,云陌朝派出铁骑征服了西北的昌莫和仑巴,从那时开始,昌莫,仑巴向云陌俯首称臣,年年缴纳岁贡。却只有额伦以一国之力抵住了云陌的千万铁骑,守着西域的最后一道防线。
后来云陌朝一夕之间土崩瓦解,两个大将军以黛河为界各自建立了政权,大玥和离国,虽说两朝连年征战,可是大玥却腾出手将库尔特族征服,特设库特将军府。额伦被夹在其中,没有办法,只好俯首称臣。
第一年,大玥皇帝怜悯额伦天灾,特意免了岁贡,可是没想到后来三年竟以此为借口攻打额伦,额伦四处逃避,被打得没有还手能力,再加上那一年草原大旱,牛羊死伤无数,额伦无奈只有北迁。
咸宁八年,大玥第一位皇帝夢于龙鳞殿,九子元恒继承皇位,继位一年攻占了鸠江和栾城,还派出七十二暗卫北上攻打额伦,额伦刚继位的且末大汗,也不示弱,两方打了七年,最后额伦俯首称臣,答应每五年缴纳岁币,大玥因为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也只好作罢。
太和六年,江湖传言依家宝藏显世,且末大汗不甘心如此,便暗中派幼子风朗潜入大玥,暗中夺取依家宝藏,只是劼罗王子刚踏上云安,就被人下毒带到了大玥帝都,并遇到了依黎的女儿依兰。风朗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眼睛,纯净的仿佛可以将人的魂魄吸进去。心忽的跳了一下,那难以言表的欢喜让他手足无措!
“你又是那一派的?”
“姑娘——”
那姑娘俏皮可爱,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矫揉做作,风朗紧盯着那双潋瞳竟愣了神。
之后风朗中毒,不省人事,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到了玉面神医,离国五皇子的铉天阁,想起了那位姑娘,没想到洛夕颜骗了他。
后来风朗硬逼着五皇子送他出了铉天阁,来到了桐纹馆,见到了所要见的人,父汗埋在大玥的暗桩,额伦人雅伦,风朗知道他的目的,一面派出人手寻找那位姑娘,一面让雅伦打探藏宝图的下落。
那日花灯节,风朗从含香楼出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很是激动,原来她没事。
“姑娘,还记得在下吗?”
看着一身绯红纱裙的依兰,风朗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是?”
她不记得,原来她不记得自己,风朗听到这话不禁有些落寞,琉璃色的瞳眸透出一丝失望,不顾身份暴露,揭了纱帽。
“是你,那个夷族人——”
“姑娘想起来便好!”
知道她没有忘记自己,风朗顿时很开心。
“你叫什么名字?”
“风朗!”
“好了,我以后就叫你阿朗,说了不反悔的哦!”
“好!”
“说好了!”
“嗯,说好了!”
再见时却是为了依家宝藏,风朗知道那个住进自己心的姑娘是依黎的女儿,是藏宝图的主人,知道他得任务是夺得依家宝藏,可是他狠不下心,狠不下心去对付她。他迟疑,犹豫,没想到后来竟错过了她。
后来在天魔山里,为了夺得宝藏和半卷治国策略,风朗偷偷潜进离国大皇子的人中,进了天魔山,却发现大哥容泽也在,他知道情势紧急,便使了小手段让龙阵里的螭龙将一个江湖中人卷了进去,没想到螭龙竟然向着大嫂乔若扑来,后来大哥容泽被螭龙拖进了龙阵里,风朗心里一紧,竟红了眼圈。
再后来风朗被打晕,绑在了熔棺,见到了依兰,只是那时的依兰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他知道原来的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了,那个一见倾心的明媚女子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天魔山倒塌,大哥容泽失踪,风朗被鬼域二尊主送了出去,回到了额伦,风朗见到了一夜之间苍老的父汗,痛哭起来。纵是那人痛恨他,他也知道那人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大哥回不来了,他的大哥回不来了!
永昌二年,额伦且末大汗病逝,幼子风朗继承汗位,娶库尔特族的阿祖玛为阈氏,和大玥缔结合约,永世不再起战乱,次年,风朗将三公主嫁与大玥皇帝元瑾,互通互市,万事永昌!
一年后!
一更天,王帐内还是灯火通明,风朗批阅着送上来的折子,案桌上的羹汤没有动,身旁站立的雅伦看着如此拼命的风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两年额伦强大了不少,吞并了昌莫,库尔特族,仑巴等几个小国,年年风调雨顺,牛羊牲畜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他见到王脸上的笑越来越少,甚至不再去阈氏的寑帐,他真怕应了古尔书上的预言。二王子瀚墨到现在杳无音信,王不能没有子嗣啊!
“雅伦,你可听说过花灯节?”
批完最后一本,风朗抬起头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雅伦。
“回禀王,属下听说过!”
“花灯节原本是大玥男女互赠情物,传言是凤凰神女为解苦闷让人做了一盏琉璃花灯,悬在海棠树上,后来被神风携到人间,便成了神物,后来不知怎的这花灯节便成了男女定情之日,说来也奇怪!”雅伦将那碗羹汤小心翼翼的端了上来,放在风朗的面前说道。
“是奇怪!”
“那时的她还是那么单纯!”
“王说什么?”
雅伦没有听清,不由得出声问道。
“没什么,今晚去阈氏的寑帐!”
看着眼前的羹汤,风朗没有犹豫直接仰头一饮而尽,纵是物是人非,不该有的念头,就该断了。
“是!”
黄沙漫漫,北风呼啸而过,那些曾经的悸动都将随着这一时的风逝去,心微动,奈何情已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重。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守着剩下的流年,看一段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结束了,结束了,也罢,就让那个明媚的女子深埋在心底吧!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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