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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何为着魔

阴冷琴王的倾世王妃 河狸 2025-01-03 15:35
第七章 何为着魔
  容谙再次来找楚芩,已是出了三月,此时,四月已然过了大半,已经能够感受到夏日的*近,若是到了五月,必是热得很。
  容谙斜靠在荷苑的凉亭里,端着妖娆的眉眼打量着坐在石桌前旁若无人品茗的楚芩,流光色的眸中不住的婉转,口中叹息更是连连。
  楚芩饮下清茶,才又时间抬眼倪了容谙一眼,随即清道:“你对我有何不满?”
  容谙一听此言,忙是摆手,而后便在楚芩的对面落座。
  “我哪敢对您有不满之处啊,您就是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这话啊。”容谙急忙摆脱的话语,听上去有些吊儿郎当。
  楚芩颇不信他的斜眼:“那你为何自刚刚开始就一直对我横眉竖眼,难不成你当我是瞎了?”
  容谙充满魅惑的嗓音‘呵呵’一笑,才道:“我这不是在难过嘛,人家好不容易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来见你一面,你都不给人家好脸色看,只顾着自己在那里喝茶。”
  对于容谙耍无赖,会撒娇的个性,楚芩早已是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了。
  “得了,这招留着对你的那些红粉知己用去吧,可别对我说。”自顾自的放下手中茶盏,楚芩平静的双眸看不出什么特别。
  容谙哪里肯依,立时便无赖起来,愣是将那勾死人不偿命的媚眼儿给楚芩连连抛去。
  “阿芩,你坏死了,人家哪有你说的那样*,那些女子怎能跟你比,其实人家的心一直都是在你这里的,可你却偏偏对人家爱理不理的,这般拿人家的真心来肆意践踏,真真是伤透人家的心了!”
  一番话,撒起娇来竟比那柔柔弱弱的小女儿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番,就是素来定力极好的楚芩都忍不住抖擞了一下。
  嘴角微微抽蓄,她扔给他一个白眼:“给我正常些说话,若是再这般无赖,我就叫弗儿拿扫帚将你扫出我的荷苑。”
  一听这话,容谙当即收起了那副娇柔的表情,面上含着优雅无双的笑意,正襟危坐。
  楚芩这才满意颔首,却又说道:“说吧,你来找我有何事?”
  容谙风度颇足的笑着:“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想你了,所以才来看看你啊。”
  “戚!”楚芩不屑龇声。
  “呐,你这样可就真伤了我的心了,我许久不曾见你,所以很想你,便来看你了,这话很不值得相信吗?”容谙苍白无力的辩驳着,连带着好看的眉头都微微皱起。
  楚芩侧身,用澄澈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容谙,直到他那故作优雅的神情都被她盯得有些挂不住了,才慢慢转正。
  “那么,此番我的人你已经见过了,请回,不送。”
  “啊……”容谙没料到楚芩居然会如此不给他颜面,竟然这样就叫他离去,当下傻了,他来这里可还没达到目的呢,怎能就此离去?
  “不要不要,人家还没呆够呢,才不要回去。”容谙厮磨着,就是不肯走。
  楚芩温温瞥他,喉间微动,淡淡道:“那你说,今日你来此,究竟是为何?”
  “好嘛好嘛……”容谙泄气的闷声。
  “我是听你的好皇兄说的嘛,他说宫里新来了一位琴技高超的琴师,听闻是天池国的第一琴师,而且,连陛下都对他称赞有加,所以我便想来看看,那家伙究竟是哪里这样值得被大家称颂,风头都快盖过本公子了。”容谙愤愤不平的说着来意,却叫楚芩嗤之。
  她斜了他一眼,声音微微上扬:“怎么,被你的那些红粉知己冷落了?”
  容谙颇不服气,轻哼:“冷落倒是说不上,只是近来老有人在本公子的面前夸赞这位琴师大人,以本公子如此大的气度,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好奇心本公子还是有的,所以,本公子才决定,一定要来此观望观望,也好见识一下这位琴师大人的绝世风采啊。”
  明显的嫉妒加羡慕,却仍旧装作死鸭子嘴硬。
  楚芩端起茶盏,轻碰下杯口,而后吹吹那漂着青色茶叶的茶水,未曾抬头,淡然道:“那么,你来我这里作甚?”
  容谙本来就扭曲的面部被楚芩这样一说就更为不爽了,他连哼三声,而后气恼道:“不是说,这段时日,那位琴师大人每日午时都要到荷池对面练习琴曲吗?我都听宫人们说了,只要午时等在你的荷苑凉亭里,就必然能够见到那位传说中的琴师大人。”
  原本仍是置身事外的楚芩,听闻此话,却有了那么片刻的微怔,只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喝了口清茶,再次将茶盏放下。
  抬眸,看他:“是吗。”
  声音极为淡然。
  容谙一脸怀疑的看着楚芩,微抬声音道:“难不成你不知道此事?你可别跟我说你一日都没到过此处听那位琴师弹琴,我才不信呢。”
  “正相反。”就在容谙还在坚持自己的见解之时,楚芩却这般淡声开口。
  “嗯?”容谙下意识的回声。
  楚芩回眸看他,而后面不改色道:“你猜测的正相反,我从未否认过我每日都会来此听扶湮弹琴。”
  是的,自从那日之后,扶湮每次都会到她的荷苑对面,坐在那里,练习琴曲,而她每日也便在这凉亭早早等候,见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琴声,方能安心,这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的一个习惯,虽然她也不知道她每日究竟为何要来此听她弹琴,但她总觉得自己是陷进去了。
  对于容谙,她从不撒谎。
  她每日都来这里听扶湮弹琴,这便是她的回答。
  容谙似是没从怔忡中反应过来,还有些迷蒙的样子,过了许久,他才着声问道:“扶湮,是谁?”
  “你嫉妒的那位琴师大人。”楚芩这样答他。
  容谙下意识的接口:“啊,原来那小子叫扶湮……”
  旋即又觉得有哪里不妥,下一刻他便瞪大了眼睛,炸毛了一样的叫喊道:“不对不对,什么叫做本公子嫉妒的琴师大人?本公子何时嫉妒过他了?”
  楚芩随意瞥他一眼,曼声道:“你现在就在嫉妒。”
  容谙憋得脸色苍白,当下别扭的转过头,冷哼一声,强作高傲的说:“本公子会嫉妒他?一个琴师?哈……笑话……”
  “嘘!”
  就在此时,楚芩忽然出声示意容谙噤声。
  容谙这才意识到什么,顿了声音,微微转过头,将目光投向荷池的对面,结果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修长人影怀抱着一把古琴行至池边,在丰草茂盛之地款款坐下,摆好了姿势,调了琴音,片刻之后,那淙淙如泉的飘渺琴音便透过清新的空气传了过来。
  仿佛是在配合他一般,就连那满池的荷叶都随着那虚无寥寥的琴音缓缓摆动起来,这情景,竟好似瞬间进了仙境一般。
  容谙先是惊讶,而后侧过头去看楚芩没有分神的将目光全然注视到那处,霎时间明白了,此人,大抵便是那位琴师大人了。
  扶湮?
  容谙的眉头皱了起来,收起了那满脸的吊儿郎当,难得的凝重表情。
  琴声忽重忽轻,忽远忽近,令人抓不住那其中的情感,只得追在其后,失了心魂般的沉溺其中。
  再看那人,他弹琴时极为专注的样子,虽然目光并未盯着琴弦,但却仿若已入无人之境,凭着感觉而拨动琴弦,带着几分随意和洒脱,他将这份自然全都投注于那琴弦之间,化作了缕缕悠扬的琴声。
  此人的琴艺绝对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而且,比那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弹得是曲,但却仿若带着感情一般,能够轻易便将人引带进入其中,体会那份或悲或喜,或哀或怨的情感。
  当真如此厉害!
  容谙微微有些吃惊,除了对扶湮本身之外,便是因楚芩对他的态度。
  楚芩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自小至大,他还从未见过她为任何一人这样痴迷的。
  虽然她的表情看上去仍是淡淡,仿若无事一般,但是,他能够看得出,她那澄澈的眸中微微颤动着,亦不知是为这琴音,还是为那弹琴之人。
  但这样的失态对于楚芩来说已是奇迹。
  她何时竟然这样心性不定了?仅仅是一个琴师,变令她痴迷了?
  而且,她自己也说了,这些时日,他每每来此练习琴曲,她便日日都会来此听他弹奏。
  这样的做法,究竟是为何?
  容谙的心有那么一刻小小的‘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她……
  旋即又自我否定,这根本是无可能的事,他怎会那样想,他安慰着自己,也许,这只是她的片刻着迷,片刻的失态……
  对,一定是这样的……
  那边的琴声仍在依旧,但是容谙却再无听下去的耐性,他望着专注的楚芩,故意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难不成,阿芩你对此人比对你的师父还欣赏吗?”
  正在用心听琴的楚芩却因容谙这句问话,回过头,她的面上变为一种奇异的神情,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有些混乱,有些迷惘,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看来,连她自己都混淆了,也分不清自己这样算是什么。
  半响,她才平复了神情,继而淡淡道:“不一样的。”
  是啊,不一样的……
  扶湮和兰潇,对她来说,是不同的……
  “师父,此生都会是我最为敬重的人。”
  淡淡的声音继续喃喃道:“而扶湮……”
  “对他与其说是欣赏,倒不如说是着了魔。”
  她的话音一落,容谙面色大惊。
  “阿芩,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她,究竟是在说什么?
  她是怎么了?
  楚芩被容谙这样大的反应给弄的一怔,她慢慢的收起那样沉迷的神情,定神看他:“我说什么了?”
  容谙脸色苍白,他看着她,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你,你,你方才说,你说……”
  “我说,我对扶湮,着了魔……”忽而,她如是呢喃着,眸光都变得有些迷散,而那声音中仿若是掺杂的一丝无奈和坚定。
  容谙皱紧眉头,不说话了。
  楚芩却突然轻笑出声:“呵~~”
  她端着异常认真的神情看着容谙,略略笑道:“容谙,你说,若是我喜欢上了扶湮,要怎生是好?”
  容谙的表情,因为楚芩的此话,瞬时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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