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脑洞大开

第九章　脑洞大开
　　当梁楠和王雨寒一起离开学校时，王雨寒一路缄默地驾着车。梁楠知道她在想着心事，心里祈祷着，但愿她的心事与己无关。
　　“在想着什么呀？”
　　怯怯一问，梁楠想把王雨寒从冥想中唤出，也想证实，王雨寒应该不是想着她的事情。
　　“在高中阶段，你可以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上了大学后，我们需要学会跟别人打交道，需要适应这个社会。”
　　换了一口气，王雨寒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不能总是对着别人冷若冰霜，否则，我们以后到了社会，也许难以在事业上有什么成就。我们在跟别人交往过程中，可能会遇到或这或那的问题，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它们的挑战就好。有很多男人都想请你出去玩，却不知道如何接近你。嗯，凭我们的聪明才智，我们应该能面对并解决好这些问题。”
　　“雨寒，虽然你跟上《马哲概论》的那个老大爷一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你再劝也没有用，我无论如何，不能常跟男孩子出去玩。”
　　“有这么肯定吗？”
　　“你实话告诉我，你知道是谁对我感兴趣吗？要具体说。”
　　“不用我告诉你，林烨已经亲自告诉你，他对你感兴趣了。”王雨寒笑着说：“让我们从他开始吧。”
　　“不要。”梁楠叹息道。
　　“哦。你听说过苏倩倩叫他一起到湖南去创业吗？”她喊道。
　　“我孤陋寡闻，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能知道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来源于你，不是吗？”
　　梁楠想停下来了，可不知为什么还是接着问：“那个苏倩倩不是四年级的吗？她不是就要回家去了吗？”
　　王雨寒眯着眼睛审视梁楠。“真的吗？只有三个星期了。不过，我听说林烨拒绝了她。我告诉你，那些高年级女生也在对他有所觊觎。不过，楠楠，我看得出，他只喜欢你。”
　　“雨寒，让我们换个角度看这事。”梁楠纠正：“我在教室里冲撞了他，所以他就对我感兴趣，以为我很好玩。他没有邀请我去约会，他也许只是把我当一个怪物或什么来捉弄。”
　　“哦，你不是怪物，”王雨寒戏谑地笑着说：“但你绝对不是人，你纯粹是一个魔女，成绩名列前茅，玩三种运动项目，学生报的总编，每一个俱乐部都要涉足，最重要的是，被四所研究生院所发现。这要不是神仙，就是魔女了。”
　　梁楠还没来得及回答，王雨寒继续说道：“好吧，这么说吧，我们不知道他的动机。不过，从你的话听来，他已经知道你是一个很独立的人。你为什么就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呢？他是真的对你感兴趣，想约你出去，我们能对付他的，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也许他最终只是以交朋友为目的，这不是什么坏事。你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最糟糕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他发现你们合不来，于是他走开了，一切都回到他没有来之前的状态。”
　　又是一套一套的，梁楠的心不禁被她说得蠢蠢欲动了。还有，梁楠自已也想到，跟他说话也有一个好处，如果他发现，在梁楠的身上，除了天马行空般独来独往的性格，她没有值得他的探索的，这样，他自然会走开——但愿可能发生的是最好的事，而不是最坏的事情。
　　“那好吧，我会跟他谈话。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还要不要像上次那样编故事呢？我不想再撒谎了，在这里，谎言掩盖不住事实。”梁楠嘟哝着说。
　　“我们不再撒谎，从一定程度上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不必再是我的表妹了。”王雨寒得意地说：“你告诉他，在你父亲死了而你妈妈生病后，你被你的叔叔和婶婶收养，这就是你的身世。关于萱萱和明明，你可以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那些事无关紧要。”
　　略停顿一下，王雨寒又说：“他绝对会想要知道，为什么只有我是你唯一的朋友，还想知道为什么你不爱跟别人说话。”
　　“他已经问了这个问题。”梁楠承认说：“可我没有回答他。”
　　“哦，那以后他再问这事，你就说，你刚开始搬到这里来时，你和我就成了好朋友。这一点也不假。”
　　王雨寒犹豫了一会儿，思考问题的第二部分，然后说：“你还可以说，你是你们家族中第一个上大学的人——这在技术上是真实的，你为了得到奖学金，你有很多压力，所以，你不得不拼命读书。”
　　“这个点子不错，但我为什么没有更多的朋友呢？”梁楠提出了这个挑战性的问题。
　　“那么，那么，就说你叔叔和婶婶都过分保护你，所以他们往往严格地管束你。然后你可以承认，你要参与很多学校活动和体育活运动，再加上婶婶对你的宵禁，你不能常出去玩。这样就行了。”
　　停顿两秒钟后，王雨寒接着说：“这些，都是你该跟她说的了，然后，你可以想跟他说什么就什么了，谈人生谈理想，谈音乐，体育……虽然你可能在流行文化和时沿潮流方面不是很精通，我可以带给你一些杂志，这样你就可以常常在上学路上，恶补一下，如果你乐意的话。”
　　梁楠开心哈哈一笑。
　　“为什么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竟然让你操碎了心？”
　　“我也不知道。”她稍稍停顿，考虑答案。
　　“过去的这两天，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一团烈焰，它热烈得让你的瞳仁闪烁着熠熠光芒，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当然，它有时又突然变得愤怒和沮丧的，但它仍然是炽热的。你把一切都死死地锁在内心深处，我好担心有一天你会爆炸开。”
　　王雨寒不愧是王雨寒，瞬间就能从一个口若悬河的马列老大妈，变成了一个洞察秋毫的心理学家，一个词藻华丽的文学女青年。梁楠常被王雨寒夸为才女，但梁楠自以为，要做到这瞬间的多种角色转换，她自己是做不到的。
　　“这家伙找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办法来勾搭你。这种途径真的很不一样，我就是喜欢这样做。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但看到你能感觉到一些美好的东西，我心里就特高兴。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时，你把警惕性稍稍放下了，但你从来都不愿意告诉我，你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你从不生气，你也不害怕，可你也没有让我知道你受到的伤害。”
　　喘口气，王雨寒继续说：“在过去的两天里，你一直在生气、沮丧和羞耻。如果想要把这些情绪释放一些，那么希望你一直跟他说话，让那家伙惹你生气。这听起来很疯狂吧？”
　　“确实是这样，我明白你的意思。”梁楠说。
　　王雨寒皱起眉头，没有因为梁楠的诚实而高兴。
　　王雨寒把车开到她的门前，把车熄了火，转向梁楠。
　　“可跟他说话后，要是我喜欢上他——那将是很可怕的。你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我不能冒险让别人现在闯进我的生活中来。只要我仍然与他们的生活在一起，就不能那样。不然，就太复杂了。”在继续说下去之前，梁楠深吸了一口气：“但我也想采纳你的建议，就先跟他交往一下。”
　　最后的这句话，让王雨寒的脸上绽出了微笑。
　　“不过，他可能会继续跟我对抗，而我最后会把他勒死。如果我杀了他，你就是我的帮凶，因为你鼓励我那样做。”
　　“那么说，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详细地跟我说吗？”王雨寒问，眼里光芒四射。
　　“当然了！”梁楠笑着回答，转着眼珠子。“我不告诉你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而且，如果不告诉你，当我棒杀他时，还会有谁来同情我，有谁来帮我把他碎尸灭迹？”
　　王雨寒哈哈笑着拥抱梁楠，当感觉到梁楠的身体紧张时，她放开了梁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