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就是你想的意思
四周白雪皑皑,晶莹剔透,整个天地之间都是透亮的,倒像是一个晶莹的殿堂,虽不是金碧辉煌,可是如此的明净。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也不怕这些冷了,倒是颇有几分的喜悦。厉凌初站在我的前面,盯着天空,我真奇怪这天空有什么好看的。不禁也抬起头来,只见天上有一排的大雁,一直排成大大的一字型,黑色的影子,在这洁白的天地之间,显得格外突出。
我怔了一怔,厉凌初也看得出神。这该不会是有什么蹊跷?
“走吧。”厉凌初不知何时已经回了神,冲我说道。
“那是什么?”我望着大雁,问道。大雁排成一字对我来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这么多的大雁,几乎有半里路的距离,谁不会觉得稀奇?而且,这些大雁似乎是定格在了那里,要不是它们的翅膀是扇动着的,我真以为它们不是什么活物。
“大雁。”厉凌初冷冷回了我两个字。我想踢了他的脑袋,我又不是没有眼睛,是不是大雁,我看不出来吗?我嘴角抽了抽,讥讽道:“你们高雪的大雁真是奇怪,大冷的天也不知道去躲一下,存心跑出来被冻死?果然是人奇怪,畜生更奇怪。”
厉凌初瞪了我一眼,我不理他,再一看天空,那些大雁似乎动了,然后密密麻麻的,就要流箭从空中飞射下来,我来不及反应就被厉凌初扑在地上,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雪上,鼻子眼睛尽是雪。我想要开口骂人,可是一张嘴,咬到的都是地上松动的雪,哪里发得出声。
那个雪真是冷啊,我整张脸都僵掉了。估计厉凌初再不放开,我的脸就要肿起来了,还怎么见帝君,怎么嫁人啊?我不是一个特别注意自己容貌的人,可是我也不想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啊,我在心里立即将厉凌初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我的手还能够动,于是急中生智,抓起雪团就往他的身上砸。可是,他却纹丝不动,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放开我。”我艰难地为自己挪了一些空间终于能够正常地说出了一句话来。
“闭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他冷冰冰地回我。我感觉到他的气息,温温热热的,还有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很有规律,才发觉我们的动作是多么暧昧,脸色顿时一红,感觉全身都要烧起来了。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占过便宜,心中恨不得立即撕了他。我挣扎起来,也不顾他的什么警告,我有时怕他,可是有时却不怕,恨不得整死他。
他依旧是将我扣在地上,不论我怎么挣扎就是不起来。我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人,我功夫也许不是那么好,可是,我对付敌人也有着自己的一套。厉凌初被我缠着也是占不得什么便宜,我们两个人几乎是扭打起来,我抓起雪球就往他的脸上砸,伸手在他身上使坏。他也毫不客气,给了我一掌,震得我全身发麻,连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软趴趴地趴在雪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迷糊中被人拎了起来。我软绵绵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个疯子。”厉凌初骂了我一句。我妖娆地一笑,我刚刚也没做什么,就是在他腰间挑逗了一下,可是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已经被他震得快要晕过去了。其实我真想看一下他是个什么表情,唉,我好歹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这个人对于我怎么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我想着,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我想这些做什么啊。我摇了摇脑袋,记起了他刚刚的无礼。就算是天上下了箭雨,我又不是躲不过去,也要不得他护着。被他压着,真是难受。不过那一群大雁已经不见了,雪地上只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箭。像是种在地里面的庄稼一样。
我理了理衣襟,对着厉凌初那一张冰块脸说:“你要是再敢对我无礼,我弄残你!”厉凌初像是没有听明白,愣了一下,脸色微变,我以为他终于被我吓住了,毕竟我这喊声不算小,可是,我还没有回神就见他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放肆,周围几里都可以听到了一样。
“你笑什么?”我不悦地问,我说的有什么好笑的吗?我不过是给他一个警告。不过这人今天不会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吧?我以前以为他是一个不会笑的木头人,可是,今天笑的次数还不是一般的多。
“没什么。”他敛了笑意,只是还是一脸愉悦的样子。“郡主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若不是我,你以为你可以躲得过这雁阵?你不以身相许也就算了,还要耍什么流氓招数,对付我。这北疆的女子是不是都和你一个样子?”
“什么流氓招数?谁让你先流氓了。我们北疆的女子就是豪放,能屈能伸,你有意见?有意见也没用,又不是你家闺女,你管得着吗?我看你这个样子也是找不到姑娘见肯嫁给你的,反正都是打一辈子光棍的,管这么多屁事干嘛?不累啊?”我挑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这副怪脾气,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好看又不能当饭吃,那个女人要是嫁给他,肯定是瞎了眼。
男人嘛?要是像我的二哥哥和三哥哥那样的,幽默,风趣,有情调,又是能文能武,体贴女孩子。这个厉凌初除了会一些功夫外,八竿子都打不着,这厮绝对粗暴,我刚刚被他打了一掌,现在还隐隐作痛。我好歹是一个女孩子,还是皇上新封的堂堂公主,又是他主子的妃子,他下手也不知道轻一点。等到了帝君那里,我才不管什么,一定要告他一状,不找个人治一下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厉凌初的脸色黑了黑,可是却并没有生气一样,依旧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不是有你吗?还不至于打光棍。”他忽然淡淡地说。
“什么意思?”我一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袋里炸开了花,张大了嘴巴看他。
“就是你想的意思。”他扯了扯嘴角,吹了一声哨,流白就奔了过来。我脑袋晕晕的,还没有理清楚思路,就被他扛上了马,坐在他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