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出事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出事
　　我坐了好一会儿，才好了些。本来，我也打算伪装起来，出去打探的。现在，看来不行了。若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我拿什么跟那班长老斗。
　　我回到明霞殿，躺了一会儿。侍女叫我用午膳了，我有些疲惫地撑起身子，没有什么胃口。或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
　　我起来，他们将东西摆了上来，我喝了几口汤，其他鱼肉之类的，半点没有想吃的欲望。
　　“都撤了吧，本宫饱了。”我说。
　　“是。”侍女道。
　　这夜，风萧萧的，月黑风高。我在窗前站着，暗想，这必是多事之夜。这宫里，我没有几个可以说话的人，想一想竟是这样的冷清。
　　只是一个月，我已经忍受不了了。这么多年，厉夙又是怎么过来的？我躺着睡不着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他。想他的冷脸，笑脸。有人说，他只有在我的面前才会笑。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的心里是满足的。就是不知道在那个“她”面前，他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我好几次想要写信，都没有写成。
　　多久没有呼唤小海王白羽了，我也忘记了，还不知道那个小家伙如今跑去哪里了，是不是跟着海王去了南边。
　　我拿了笔，写了一个字，“夙”，之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又搁笔，搁了稍许，又握起。来去了几次，困意便上来了。瞌睡起来。
　　风吹得窗子啪啪地响着。我起身欲去睡，突然门啪地响了一声。然后四周警戒，刀剑抽出的声音格外刺耳，我警觉地迈到门前，一把将门打开，手里已经准备好了银针。
　　“抓刺客！”外面禁军地声音接着响起。
　　我见他们将一个人围在中间，那人一直喘着气，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天色有些黑，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娘娘，这人私闯宫殿，已经被我等拿下，娘娘受惊了。”这些禁军一见我，立即跪下来。
　　“都起来。”我说。
　　那“刺客”已经抬起了脸来了，他盯着我，艰难地叫了一声，“娘娘”。
　　我迟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正是我白日里派出去的李昭。我走近了，那些禁军立即道：“此人是刺客，娘娘不要靠近。”
　　“自家兄弟，将刀子收起来。”我说。
　　我将他扶了起来，因为他失血过多，现在再去叫太医，已经来不及，就挥手让这些禁军散了，自自己将他扶进了殿内了。
　　“打盆水来！”我对侍女道。
　　“是。”侍女哆嗦着说。她显然是被吓住了。这李昭浑身是血。
　　她还没有走远，我又将她叫住，“交代外面的禁军，把血迹处理一下，不要叫一些暗处的无关的人看出什么，还有，这件事情，不许对旁人说起，否则，本宫定当治罪。”
　　“是。”侍女又道。
　　李昭的功夫不错，不知是谁可以将他伤成这样，他打不过，应该知道跑才是。我将他的衣服撕开，还没有来得及查看伤口，他立即道：“娘娘，不可。君上……”
　　“命最重要。在乎那些凡俗礼节，就意味着你要送命。安分一点，少废话。”我说。
　　他果然不再做声了。处理好伤口后，他整个人已经昏睡了过去。血水接了快一盆。一时之间是醒不过来了。我只好叫人给他准备了盖的东西。
　　这一夜，我不能入睡。江中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等着李昭醒过来。他伤得重，我其实不能确定他能不能醒。
　　第二日，我要去上朝，早早起来了，回来的时候，侍女告诉我，李昭已经醒来了。我进去一看，他果然醒了，不过，还不能活动。一见我，立即激动起来，咬着牙说道：“谢谢娘娘救命之恩。”
　　“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再说话。”我叫侍女给他准备了些吃的。他吃好之后，我才问，“究竟怎么了？江中怎么没回来？”
　　他愣住，许久才说：“江中，江中没了。”说着，他咳嗽起来，咳了许久。
　　见他的表情，我就已经知道是这么回事了，这下真的是一点念想也没有了。
　　“娘娘，属下办事不利……”他又道。
　　“罢了，把伤养好，剩下的事情，本宫会交代其他人去做。”我说。
　　李昭说：“其实，其实，那个梁央早已经是别人的俘虏了，如今……吴圩说话的人，不是他。”
　　“你说什么？”我心中一惊。这吴圩里帝都天织这么近，竟然有人敢在这里动手，谁的胆子这么大？
　　“梁央已经被人控制了。”李昭说。
　　我沉思着，梁央能被人控制，许多的长老说不定也是。这宫里，肯定也不安全吧。厉夙心思一向缜密，这些事情怎么会发生？还是他故意睁一眼闭一只眼？这次南下，他几乎把所有的兵力都调走了，这天织几乎是一座空城，这样的错误，他怎么会犯？
　　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是否会想到我在宫里焦头烂额的样子？
　　我一阵晕眩，感觉心中有一股气一时上不来。
　　“娘娘！”我听到一声惊呼，眼前一黑，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的事，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我梦到我救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叫夙，一天到晚喜欢粘着我……梦里的东西，来来去去，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乱的，一团浆糊。我看不到他的脸。只是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近在咫尺，我于是拼命想要看清，然后就开始头痛，痛不欲生……
　　“娘娘，娘娘……”有人在着急地叫着我。
　　我冷汗直流，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侍女一脸的着急样子。她当真是急得脸都青了。
　　“方大夫，娘娘醒了。”她叫了一声。
　　我又看见殿外进来了一个人。这人不是方华英吗？他过来做什么？
　　我含糊着问：“方大哥，我这是怎么了？”
　　方华英愣了愣，他确实是愣着的。稍许才说，“娘娘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对侍女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出去。侍女走开之后，我轻声说，“方大哥，你发现了我的秘密？”
　　他哪里会知道我究竟怎么了。我没有脉象，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死人。我就是这样活了这么多年。有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