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妖冶自然知道墨兰在顾虑什么,王妃好歹也是当家主母且没有过错,她安清水下这种命令,妖冶不去收拾她也就罢了,她还敢说不么?
被妖冶气势震慑住了的墨兰,心底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郡主回来了,王妃就有好日子过了,“奴婢这就去!”
听到门外的动静,南宫菲然打开门向外张望,迎面对上妖冶,吃惊的怔在原地,带着几分无措。
“母妃,”妖冶像没看到她的失态一般,笑吟吟地走了过去,拉起南宫菲然的手,将她带往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冶儿来看看你。”
“你怎么来的,是不是墨兰那丫头……”南宫菲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
妖冶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母妃,不怪墨兰。是冶儿一定要来的,墨兰又怎么能阻止呢?”
“别担心,母妃过得很好。”南宫菲然轻轻拉着妖冶的手,“能够找到你,母妃已经很满足了。”眉宇之间透着一抹欣慰的笑意。
“母妃为何从来不争?安清水做的这些事,想必父王都是不知道的吧?虽然父王不宠母妃,好歹母妃也是西冷的公主啊,何必受这种气呢!”
古代的公主不是都有一股子娇气吗?怎么能忍受丈夫这样对自己?别说是娶小妾了,就算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定要闹个鸡犬不宁吧?
“冶儿……”南宫菲然似乎是不想提起往事,可迎上妖冶倔强目光,又无从拒绝,也许她的冶儿长大了,南宫菲然笑了笑,伸手抚过妖冶的脸颊,淡淡的掀开了深藏心底的往事……
“也许你不信,我是真的爱你父王……当他揭下我的红盖头的那一刻起,那个风姿绰约,豪情万丈的男人就入了我的心。刚成婚的那几年,你父王也是对我极好的。”回忆起过去的幸福,南宫菲然的脸上晕开一抹笑容,虽然极淡,妖冶也看得出,她很是怀念那段时光。
“那母妃就更应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啊!”
“都是命啊……你的父王初时纳侧妃只是为了应酬,对她也不是很上心。可自从你失踪之后,你父王就……想必他也是太伤心了,怕看到我就会勾起伤心的事。”南宫菲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妖冶又是一阵心酸。
是因为她这个女儿,才害得母亲沦落至此吗?
“母妃,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命运!现在冶儿回来,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妖冶的手轻柔地抚上南宫菲然的脸,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眼中露出一束坚毅的光芒,“母妃,若是你还爱着父王,就记住,我命由我不由天。其他的一切,冶儿都会替你讨回来的。”
暗处的人影听了这话,心里一个咯噔,握着剑的手几不可见地紧了紧。
她的话轻轻的,柔柔的,就像在述说一件生活琐事,却在南宫菲然平静的心湖上激起一片涟漪。
其实能找回女儿,她这辈子已经无所求了。
真没想到,失踪的这十年,冶儿竟有如此眼界。
如果当初冶儿没有被劫走,会不会也只是个受欺负的平凡郡主?
想到这儿,南宫菲然甚至有些感激那个劫走冶儿的人了。
“冶儿,母妃不求什么。只要你幸福,健康,以后嫁个好人家,母妃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不要去做一些没有没有意义的事。”
不知为何,她很相信她的冶儿可以帮她讨回一切,可是她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快乐无忧地度过一生。
妖冶将头枕在她的肩上,脑袋轻轻地蹭了蹭,“母妃放心,不会是没有意义的事。母妃想要的,就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这种在母亲怀中的温暖感觉,就当报答南宫菲然对她的宠爱,就当是为死去的百里冶尽孝……
南宫菲然伸手搂着妖冶,唇角含笑,不再反驳,她的冶儿真的长大了……
一阵微风拂过面颊,满院的青草也散着清新的气息。真是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前行的目标,就连这原本不堪的野草也变得养眼起来。
回到倚栏阁已是傍晚时分,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妖冶愣了几秒才发现,是自己让墨兰把兰花移去了冷香院,“墨兰,明儿个再让人寻些兰花来,要跟原先一样的。”
“哎哟,冶儿可真是好孝顺呵。将王爷千金买来的兰花都移去冷香院那种地方了。”墨兰还未及应答,倚栏阁就来了不速之客,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划破妖冶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