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衣物随风飘扬,把原本倾国倾城的容颜衬得越发魅惑,妖冶瞬间敛了笑容,两眼一眯,语气冷然,“笑你区区妾室,还妄想跟我争论尊卑!”
凛冽傲然的神情,像极了前来锁魂的妖女,“安清水,今天我母妃流的血,我定会要你十倍还来!”
没有人,可以在她的眼皮底下伤害她的母妃!谁都不行!
院中的下人个个瑟缩起来,虽然百里冶是郡主,但是这样不把安侧妃放在眼里,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有所依傍?这个王府,果然已经风起云涌……
安清水的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用力绞着手中的锦帕,“百里冶,我告诉你,是王爷让我管理王府一切事宜,南宫菲然与人通奸,我没把她浸猪笼是为了顾全王府的颜面,难道你连王爷的命令都想违抗?”
“我看今天谁敢动我母妃!”妖冶轻蔑的扫一眼气得不轻的安清水,骤然提高声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单凭安侧妃一面之词就想定堂堂西凉公主,汝南王妃的罪,是不是过于草率了!等父王回来,我会自请父王去彻查,不过,一旦证实母妃是被冤枉的,你们这些人……”妖冶冷冷扫视过院中众人,“我一定会让你们死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郡主,郡主……大夫来了。”
这一来一回用的时间这么短,妖冶有些惊讶,无视了安清水铁青的脸色,她急忙侧头看向墨兰领来的大夫,“大夫,我母妃现在可以挪动吗?”
青年男子微勾着嘴角,一张脸平凡到让人过目即忘,偏偏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黑白分明的眸中闪现着一丝奇异的光芒,此刻,他正略低着头凝视着蹲在地上的女子,侧着半张脸,白皙的肌肤宛若玉石雕成,黛眉斜飞入鬂,秀鼻挺立,朱唇小巧,一双明眸微微发红,黑亮的长发挽成了伴月髻,斜插着一支血红的玛瑙牡丹,一袭火红的似锦华服上满绣着金色的曼珠沙华,闪耀得让人移不开眼。
“大夫?”妖冶蹙眉。
大夫忙低下头,促狭一笑,流转的眸色中带着些许郝然,却未见丝毫愧色,“郡主,现在最好去找个担架将王妃抬回房里。否则,恐怕会碰到伤口,疼痛难忍。”
妖冶颔首,转头对着最近的两个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有听到大夫的话吗?”
安清水见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两眼都要喷出火来,下唇死死地咬着,就怕自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给她两个巴掌。
可是她只能忍着!即便在那臭丫头当着自己的面打了玉儿的情况下,她还是只能忍着!
不甘,屈辱,羞愤……排山倒海的恨意频频涌现,偏偏她不能动那个罪魁祸首一根手指!
这个臭丫头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若是再坚持,一定会被王爷怪罪。但是让她就这么放过南宫菲然那个女人,她心里还是不甘得很!好不容易才趁着王爷不在,与表哥联合起来谋划了这一切,若是此番不能除了这个女人,以后就更难了!
两道阴毒的光芒从安清水微眯的双眼中迸出,带着毫不遮掩的凌厉射向了地上那个染血的人儿。
不过……哼,只要确保了那人不会叛变,就算百里冶再得王爷宠爱,就算这小贱人再想惩凶,自己也绝不可能让她得逞!
妖冶抬眸,撞上安清水带着浓烈恨意与杀伐果决的眸色,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女人一定又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可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最重要的还是先救治母妃!
瞥见抬来担架的两个侍卫,妖冶敛了敛眼睑,小心翼翼地将南宫菲然扶了上去,动作极尽温柔,跟着就去了冷香院。经过安清水身旁的时候,她连一个侧目都没有,却可以感受到身边那阵熊熊燃烧的怒火。
云层疏散,雾霾退去,一道金光透过渐行渐远的云层射了出来,直照冷香院的院落。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而去,枝繁叶茂的兰花开得正盛,柔和的香气弥散进所有人的鼻息间。
“我来!”抬着担架进了主屋,妖冶狠狠地剜了一眼了想要把南宫菲然扶下来的侍卫。
再不受宠的王妃,又岂是他们可以碰触的!
大夫负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嘴角却微微扬起,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的动作。
妖冶好不容易扶着南宫菲然在床上躺好,驱散了侍卫之后,转过头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大夫,都说医者父母心。面对一个弱势的病人,你还能笑成这样,不觉得愧对自己的身份吗?”
大夫上扬的嘴角几步可见地抽了抽,掩嘴轻咳了一声,“我来看看王妃。”
见他号了半响的脉也没什么动静,妖冶不由急了,声线有些颤抖着问道:“我母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