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任是断肠难放手

第109章任是断肠难放手
　　   上官烨伸手推开她，语气冰冷地道：“齐凰儿，你如今是什么意思？要用哭来让男人同情么？”
　　   齐凰儿一怔，眼泪蓦地止住，看着上官烨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上官烨冷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看她，语气依然冰冷：“如今只剩你我二人，何必再演戏？齐凰儿，这些眼泪算什么？你冷心冷情，工于算计，天下多少人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些眼泪也是你算计别人的工具么？齐凰儿，我是不是该很荣幸你是拿这些眼泪算计我，不是算计别的什么男人？”他冷笑了一声，冷得令人如置身数九寒天。
　　   齐凰儿呆愣在那里，嘴巴张着，脑中一片空白，连眼泪也在脸上凝滞了一般。
　　   “一开始就是把我当成你的挡箭牌，用来挡住那些觊觎你的男人的吧？”上官烨冷笑着，“云渊，陈誉，陈蒙，上官克，凌墨。。。。。。是不是见过你的男人，都对你一见倾心，再也无法自拔？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被你选中我做你身边那个挡箭牌？齐凰儿，你自诩活了两世，看透了世事，冷心绝情，我很想知道，你在我怀里的那些柔软温情，那些心动情动，那些情意绵绵，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演出来的，你是否可以为我解惑一二？”
　　   齐凰儿只觉脑袋轰的一下，炸成了浆糊。上官烨的声音变得很远，远到听不清楚。“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艰难地开口，“我承认一开始是要利用你，但。。。。。。”她还未说完，话语便被上官烨堵住，“但是什么？但是你也动情了么？齐凰儿，在你心里你一直把自己不当成这个世界的人，动情了又怎样？一颗苍老的心，还能去爱么？”
　　   上官烨语声冰冷，令齐凰儿直打冷战，牙齿咬得咯咯响。
　　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她心里呐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从来她在天下人面前都是牙尖嘴利能言善辩，却独独在他面前，如此拙腮笨嘴。
　　   上官烨冷笑了一声，“齐凰儿，说你有一颗苍老的心，都是抬举你了。你还有心么？我真怀疑。”
　　   上官烨看着她，她脸色苍白清透，却难掩绝美姿色。“这张脸，迷惑了多少男人？”上官烨伸手握住她的脸颊，将她本就清透苍白的脸捏得不见一丝血色，“有没有人知道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下面是一颗暖不化的冰冷的心？”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凝脂般的脸颊，带着如冰雪一般的冷。
　　   齐凰儿身体僵硬，不能思考，不能反驳，从来能说会道的她此时却语塞。
　　   这样的上官烨，才是真实的上官烨吧？冷血冷情，张扬无忌，天下无人能入其眼。
　　   “上官烨。”齐凰儿声音暗哑，嘴唇嗫嚅。
　　   上官烨不理会她的话，截断她的话，冷声道：“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纬，那是你真正想说的话吧？我了解了。以前的，算我自作多情，以后，你好自为之吧。”他说完，忽的转身，看也不看齐凰儿一眼，抬脚便走。
　　   齐凰儿连怔愣都来不及，手却先于脑行动，一把扯住他衣襟，急道：“上官烨，你不能走！你不能就这么撇下我走！”她连泪水都来不及擦，死死揪住上官烨的衣襟。
　　   “那你是要怎样？”上官烨回头冷冷地看着她。“留住我吗？我可不觉得你有多需要我。”
　　   “我。。。。。。”齐凰儿嘴巴微张，忽然没了话。
　　眼泪一直不听话地往下掉。
　　   上官烨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打开她扯着他衣襟的双手，却因为她握的太紧，衣襟撕碎了也没能打得开。看着她因握的太紧而发白的指节，他冷哼了一声，“齐凰儿，你冷心冷情，骄傲清高，别告诉我你就这么点伎俩。”
　　   齐凰儿扯着他破碎的衣襟不放，紧抿着唇，凤眸死死盯着他的脸。“我日日和你出双入对，同寝同食，名节早被你毁了，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撇下我！”她不理他的话，抿着唇道。
　　   “你是在乎名节的人么？”上官烨冷哼了一声。
　　   “自然是。”齐凰儿盯着他冰冷的双眸，“我怎么不在乎名节了？！混蛋！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人拉过手，没有和任何人接过吻，没有和任何人同床共枕。。。。。。”她忽然没了声。
　　   上官烨冷冷看着她，她的脸苍白如他，在星光下如霜似雪，身形瘦削如竹，虽然在他的养护下恢复了一些，却还是瘦的吓人。
　　这样的她，即便冷心绝情，即便将天下男子玩弄于股掌，即便也算计了他上官烨，却还是教他忍不住心疼。如钝刀割心。
　　   半晌，他忽然抱住她，紧紧拥在怀里，两个人的身体同样冰冷，一丝温度也无。却因为拥抱在一起，而感受到对方疾速的心跳。
　　心脏是灼烫的。
　　他还是要她的。
　　幸好。她来找他了。
　　   齐凰儿脑子恢复些清明，低声道：“上官烨。。。。。。”她还未说出口，却被上官烨堵住了樱唇，冰凉的吻袭上来，不容她质疑，不容她反抗，带着抵死缠绵，带着狂怒似暴风骤雨般将她围困。
　　冰凉的手覆上她的脸颊，擦去她的泪痕。
　　   齐凰儿刚刚恢复一些的清明迅速被淹没，被他吻的连呼吸也不能。
　　“真是愚笨。”感觉到她快要窒息，上官烨终于停下来，“你不会连怎么喘气都忘了吧？”哼了一声，他放开她的身子，转过身去不看她。齐凰儿被他吻的软软的身子没了着力点，往地上滑。
　　上官烨气得一把捞起她，愤了一句：“真是没用。”将她揽在胸前，声音沉怒地道：“爷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么？就算知道你是利用我，也没出息地想做那个被你利用的人，困守在你的身边，做你复仇的工具。就算是被利用，也希望是唯一被你利用的男人，云渊不行，凌墨不行，什么人都不行，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上官烨。”
　　   齐凰儿窝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身体的冰凉和心脏的跳动，脑海中再没有什么前世今生，只有他温润如玉的容颜，玫瑰花夹杂着玉兰花的香气。
　　   她忽的伸手圈住他的脖颈，拉低他的脸，樱唇吻上他冰凉的唇瓣，描绘着他的唇形。有些热烈。不想有过多的言语，只想这个男人此刻能感受到她为他燃烧的情，为他跳动的心。
　　   上官烨一怔。回应着她的吻，却不主动，任由她主导，任由她带他去他从不曾去到的地方。
　　   许久，似乎天都微微亮了，齐凰儿终于停下了世纪般的长吻，脸埋在他胸前，重重的喘息着，“咱们走吧。上官烨。远离这个破地方，去流浪天涯也好，去避世隐居也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要管了，上官烨，带我离开吧。”齐凰儿低声道，头不敢抬起。
　　   上官烨久久不语，眸光飘远，如玉的脸上有些微恼怒，些微悲凉。
　　   许久，上官烨横抱起她羸弱的身子，足尖轻点，往西方飘去。
　　   齐凰儿一惊，头猛然抬起，“上官烨！”她低呼了一声。
　　   “还不是离开的时候。”上官烨低低地说了一句，将她的脸埋在胸前，身形疾速往前飘去。风声呼啸，她被他紧紧护在胸前。
　　   “上官烨，我的一切算计筹谋在你面前有什么用？”齐凰儿在他胸前唔哝，“还不是被你死死操控，连心也被你算计去？”她恼怒地道。
　　   上官烨似乎轻笑了一声，一霎那乌云散去，冰雪融化。
　　他催动功力将两人身上的湿气蒸干，嘟囔了一句什么。
　　   声音唔哝不清，齐凰儿却听的清晰，他说，“爷此生算是毁在你手上了！”
　　她窝在他怀里愉悦地笑了。肩膀轻轻颤动。他为她撕下骄傲的面纱，心甘情愿被她踩在脚下，她又何尝不是？低头认错也好，死皮赖脸也好，就算用强的，也不想他就那么带着误会离开，再气她一两个月，两个人都伤心伤身。
　　她想起不久前他负气离开，只身为她去西溟，差点就命丧西溟回不来，最后回来时一身功力废了九成，手也几乎重伤废掉，幸好她有一身医术，保住了他的双手。她光想想这些就觉得后怕，若是真失去他，她只怕自己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了。
　　   “以后有天大的事，也不许一声不吭就撇下我离开了。”她轻声道，因为哭过鼻音很重。
　　   上官烨“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她的话。
　　   “上官烨，”齐凰儿轻声呼喊了一声，柔胰圈上他的脖颈，声音柔得滴出水来：“我对你都是真的，你别再怀疑了。”她实在觉得有必要跟他上上课，否则他天天活在疑心当中，纠不纠结？
　　   “嗯”，上官烨应了一声，仍然不说话。
　　   “就算我忘不掉前世的事情，心里有些阴影，但不妨碍我对你的心。有这种特殊经历我也没办法，又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毕竟那些过往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和血液筋骨同生同长，不因时间而磨灭，但这不代表我会受这些掣肘，把握不住自己的心。”她急急地解释。
　　   上官烨依然只是“嗯”了一声，不反对，也不应承。
　　   “你何时话这么少了？”齐凰儿终于忍不住愤了一句。
　　   上官烨停住身形，把她放下了来，缓步往前走去。十万大军就在前面不远处奔行，脚步声震得地面一颤一颤的。齐凰儿紧走几步追上上官烨，“喂，我在和你说话！”她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