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常看到的是烈战。烈战常带着美女出入那里。各色美女,大多是学生妹。有时则和一两个朋友,而有时则又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他并不像那种无品的男人,仗着喝了些酒,就开始对人动手动脚的。不过从我的感觉来看,这种人更恐怖。
他就像一只猎豹一般,冷静的躲在一边,盯着你,直到你自己最终受不了出现破绽。
这样的男人不盯着我,我倒是很欣赏的。可若是把我当了猎物,那感觉就不爽了。
我尽量避开。
可是老板对烈战可是十分上心。烈总前,烈总后的。只要烈战一出现,立刻叫我去伺候。
如果烈战不出现,就会问我怎么回事。仿佛这家伙的行踪处处跟我报告的一般。幸亏这样的日子不长,很快的我就开学了。
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每个人都需要生存。无论是那些跟男人出入的学生妹或许是我。我觉得我没有权利去鄙视谁。我们不过各自选择了自己的生存方式。
有些人利用了自己的天生丽质,有些人利用了自己的劳力。我们至少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无高下之分,都有对金钱的欲望。我们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获取途径而已。
在别人眼中,我又何尝是一个规矩女孩?别人不也一样在背后议论我,觉得我像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一个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的女人?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不大。即便有,那就是在于别人是用自己的身体去还钱,而我则是卖苦力赚钱。
如果说还有什么身体上的差别,就是我目前还是一个未进人事的小女孩。仅此而已。
我虽只关注我的钱袋膨胀的速度,可偶尔的风言风语仍传至耳中。我在酒吧中当服务生的消息很快在学校中传开。多年前的风气尚比较保守,是以我被老师找了去谈话,详细问了情况。最后我举了吴强和师兄沈翰荣两人,老师找了他们两人询问情形,确定我只是在暑假去打暑期工,方才放过我。
我和吴强交换了意见后,一致觉得可能是那个大美人说的。也许她担心我会说出她和烈战在一起的事情,是以先下手为强,把我宣传一番。只是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不过我再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无风起浪这话。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却会算计你。
大三上半年我还是很平稳,沈翰荣也会指点我的武功。用他的话,我这两年的努力没白费。普通的壮汉,我打三五个已不在话下。
我听了觉得是说天书,心想哪里有这么夸张的。我只要在遇到威胁时能及时开溜就行了。不过这练习倒是不敢松懈。自然赚钱更不松懈。身体好了,做什么都顺利。
五一的时候母亲说今年要好好给我庆祝生日。我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十分的恐惧。
从我十二岁生日开始到现在,过了几个生日,却是每次都不顺利。每年都会发生一些重大的事情。
十二岁,我知道了父母之间的秘密,我的父亲在外有了女人,还有了儿子,从那时起我就没再和父亲一起过过生日。十五岁我没有如愿考上名牌大学,最后只得窝在一个二流的大学中。连带的我这年比赛被人调包,自己被父亲两巴掌打得差点死了。十六岁生日,父亲把外面的女人带了回来大吵了一场。演了现场版的家暴,当我回家时,邻居告诉我,母亲给送进了医院。我要报警,可是母亲死活不同意。
去年生日时老女人上门来吵闹,在家门口给我烧纸钱咒我快死。我不知道真的是我命硬还是怎么的,反正我只是当时觉得很厌恶,过了也就过了。但是据说老太太那么做了,当天他那个孙子就被鱼刺卡在喉咙,差点就死了。那老太太又是急又是怒,找到家中。要找我算账。
那天是吴强带着我出去过生日。上午他带着我去了菜市场,中午我去了他家。他亲手给我下了一碗面,然后烧了两个鸡蛋,一个如意菜。
害我当时感动的眼泪直冒。
我们两个开开心心的过了一个简单的生日。但是对我来说那是意义非凡的生日。
下午我们依然去上班,晚上他送我到家门口。
到二楼的时候,李伯年家的门忽然开了,“小秦,下班你回来了?”李伯年的老婆叫住我。
“嗯。晚上好,伯母,这么晚还没休息啊?”我笑着回答。倒是停下和她说话。
“你今天一天还好吧?”她问我。
“还好的。一切顺利。”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