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景王关心。”
“本王府上有一神医,若是什么时候小姐得空去大姚,不妨让他看上一看。”
沐允之一听,神医,听这还是挺诱人的人啊,然而,他们那儿,有一个辰宿,就是不知道这景王口中的神医,又是何人了。于是乎,沐允之还真是感兴趣的这么一问:“不知府上神医是哪位?”
“医仙辰宿。”
庄周和沐允之一听,便是悄悄的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景王,看来,还真的是来意不纯啊,然而,他们表示,不能被人家看出来:“……若是得空,怕真的要去王府叨扰了!”
景王闻言,还以为沐允之他们是真的想去看看,便是一脸满意的准备离开了,果然,还是要说些别人感兴趣的话题才好:“呵呵,那本王先回席了。”
“王爷请。”
笠阳从回去更衣之后,便是再没有出现在席间,大约半刻之后,却见笠阳的贴身侍女灵芝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满脸泪痕的跪在皇帝面前:“不好了,皇上,大事不好了!”
淑妃一听,这节骨眼,笠阳不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才好,扁丝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公主,公主她……”
真是急死人了,这宫女好似是受了惊吓一样,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清楚。
皇帝见淑妃那焦急的样子,这灵芝也是,便是开口问道:“笠阳怎么了?”
“公主,公主吐血了!”
皇帝与淑妃原以为笠阳有闹脾气了,倒也没怎么担心,只是,听完灵芝的话之后,才猛然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什么!”
皇帝便是开始焦急的询问道:“太医去了吗!”
“去了,太医说是,说是……”
淑妃等不了了,这灵芝平常看起来挺机灵的一个人,今日是想死不是!
“你倒是快说啊!”
灵芝顺了顺气,又理了理思路之后,便是泪眼婆娑的禀告道:“启禀淑妃娘娘,太医说,是断肠草之毒!”
“……什么!”
皇帝一听,中毒,这扫视了众人之后,面色一冷:“来人。”
“在。”
“彻查宫中,势必找出下毒之人。”
“遵旨。”
庄周的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抹笑,看来,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很好,那接下来,就看她能不能把那个东西带出来了,若是能够,那,只要在细细查过,就知道凶手到底是不是风国的人了。
来参加宫宴的众人,在一一被查验了之后,便是早早的离开了宫中。宫墙之中的事,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够插手,议论的。
公主寝宫之中。
太医退出寝殿之后,淑妃便是急忙走到了床榻旁,拉起笠阳的手,心中,却似丢了一块肉一样,痛苦难言。
“孩子,你怎么样了?”
笠阳眼神飘忽,早已看不清眼前是何人,只是虚弱的问了声:“母,母妃,是,是你吗?”
淑妃听笠阳说话了,心中大喜,她还听得见自己说话,是不是意味着还能救回来:“是我,是我,你觉得怎么样了?”
就在此时,笠阳却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顿时把淑妃吓得是魂飞魄散。
“噗!”
“啊,太医,太医!”
太医听到传呼,便是急忙走了进来,急忙给笠阳诊脉。
淑妃不懂医术,可是看着太医那凝重的表情,心中却是焦虑万分:“怎么样!”
却见那些个太医,纷纷摇了摇头,最后便是齐齐跪在了淑妃面前:“……娘娘,公主,怕是不行了。”
淑妃跳起,便是暴怒,什么叫不行了,什么笠阳可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的全部:“什么!你,要是笠阳死了,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下,下官,尽力一试。”
不多时,皇帝便是赶了过来。
“皇上金安。”
“都起来,怎么样了?”
淑妃哽咽道:“太医回禀,公主,怕是……”
皇帝心中虽痛,却是依旧镇定非常:“查到了吗?”
众人遍查宫中,却是查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皇上恕罪,卑职无能”。
此时,却是有宫人来报,“皇上,景王求见”。
皇帝看了看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笠阳,叹了口气,挥挥手:“传。”
议政厅偏殿之中。
“景王有何事。”
景王施礼,却是久久不起身;“公主欠安,姚国国内有要事需要小王处理,小王明日,怕是要辞行了。”
淑妃同在,一听景王要离开,便是出言:“……笠阳与景王同去。”
景王看了眼淑妃之后,嘴边却是隐隐的有一抹嘲讽的笑,果然是深宫中的女人,自己的女儿都这般了,还不忘了要好处,只是,他大姚,。可不会娶一个将死之人坐王妃。
景王倒也不遮掩,便是直言不讳:“呵呵,皇上,姚国,可不会让一个死人做王妃。”
淑妃怒起,她的孩子不会有事的,不会:“大胆!”
皇帝示意淑妃安静之后,想了许久,最后的结果,却只是换一个联姻的对象罢了,风国没有姚国那样的数百年的根基,再加上他子息单薄,虽然有盛家,可是,这皇帝,一向是个主和之人,若是能用一个女人解决的问题,便是绝对不会动用一兵一卒。
“……罢了,不知景王可有属意的女子?”
景王想了想,若说是中意的,倒还真的有个人选,只是,他此次前来,还是更属意官家女子,奈何,这宴会之上看来,却是没几个好的,他勉强看上的,要不就是身份不够,要不,就是早引名花有主:“暂时,还没有。”
“此行,倒还是辛苦景王了。”
“呵呵,皇上,小王代姚国君主再次与皇上约定,十年之内,互不相犯。”
“景王真是大义之人,来人,拟旨。景王,朕在这里向你许诺,若是你在我风国有能入眼的女子,无论谁家,朕都会许你。”
果然是老狐狸,这只是许他一个女子罢了,不过,这明面上的和平,不是多年来都是如此的吗。
“那,小王在此多谢陛下了。”
回到家后,沐允之表示,这景王的话实在是让他有些担忧:“合欢,看来,还是要早点给你找个婆家了,这里,不安全了。”
庄周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知道沐允之的意思了,这明摆着就是看上沐家的钱了嘛,这样的拐弯抹角,实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这长得好看是要紧,可是,更要紧的是,要和她谈的来啊,一跺脚,庄周表示,若是有朝一日她去姚国,还真的要好好的和景王相处一番啊:“……那个景王,实在可恶!”
当然了,这话题,到此便是为止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沐允之知道庄周谋划什么,笠阳公主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意外,他甚至十分肯定,这,不过是她们两个女孩子想出来的一个“闹剧”而已:“你之后打算这样安排笠阳公主。”
庄周身形一怔,却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沐允之,而后,倒也不隐瞒,便是将自己之后的打算全盘托出:“……后山竹簧,我已请辰宿帮我布下了奇门遁甲之术。”
沐允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就为了皇宫中的那样东西,这般,是否真的值得:“她,确定要如此一生?”
庄周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她也不知道,笠阳能在她安排的地方待上多久,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十年,终究,是她对不住她,不论如何,她终归丝要保她这一世,平安:“或许吧,反正目的也达到了,我们各取所需,待她出来之日,那东西,会随着她一道。”
……
笠阳寝殿之中,一众太医努力的一夜,终究,还是束手无策,笠阳,现在已然出现了呼吸微弱,视觉不明的状况了。
“……父,父皇。”
皇帝一听,他的笠阳在叫他!便是急忙走到了床榻之侧:“父皇在这儿呢,笠阳,你感觉怎么样了,啊?”
笠阳眼神有些许迷离,好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脸上的表情,很是欢愉,却又隐隐的带着些许遗憾:“父皇,您,还,还记得,那,那颗红色的宝石吗?”
皇帝微微一愣,听笠阳所言,该是密室中收藏的那东西,小时候曾经给她看过一次,确实是极美,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那是她还小,说起来,为着能得到那东西,还和自己哭闹了许久,当然了,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便也没有给她:“……嗯,记得,记得。”
笠阳好似是在回忆,嘴角,微微的,露出一丝丝的笑意:“红红的,很漂亮啊,好像是花一样,可是,又不会败。”
皇帝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眼中,却是有什么东西在流转一般:“嗯,是啊,很漂亮。”
笠阳,最后对着皇帝甜甜的一笑:“父皇,笠阳不孝,要,要……”
话还没说完,却是,断了呼吸。
淑妃见状,好似是心生生被人挖走了一般:“笠阳!”
“……”
终于,那在眼中悄然流转的眼泪,还是静静的涌了出来,上天这是在惩罚他吗,他的笠阳,还正是这样好的年华……
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握着笠阳渐渐冰冷的双手,却是对着众人说道:“传朕旨意,取出一颗血石,为公主陪葬。”
“……是。”
淑妃听此,她的笠阳,真的,还是去了,为什么,为什么!
“陛下,呜呜啊啊!”
皇帝用那有些颤抖的手,轻轻的,合上笠阳的双眼,一边,还柔声的说道:“……笠阳,你放心去吧,你母妃,还有朕呢,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