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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栖于木
第拾叁、酒僧贪酒复品酒,剑痴试剑又借剑(上)
缘栖于木
木偶戏
2025-01-07 10:03
第拾叁、酒僧贪酒复品酒,剑痴试剑又借剑(上)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欧阳驰倍觉烦闷,就对敖吉儿说道:“西岸住着我的一位姨娘,好久没见她了,我想回去看看。”
欧阳驰说的这位姨娘姓吴,是自己家的邻居,一生未嫁。母亲过世后,欧阳驰曾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吴姨娘患有重病,身体虚弱,性格又乖张,对母亲很是尊敬喜欢,却不怎么待见自己,欧阳驰跟着她虽吃得饱,却免不了冷眼和奚落,等到一十三岁时,便出门自谋生路。欧阳驰还清晰地记得,临别时,吴姨娘一句话都没说,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虽怕见面给她添堵,但感念姨娘对自己母亲的情意,欧阳驰每年最少也要去探望她两三回。欧阳驰这阵子心内苦涩,竟想起了同为孤苦无依的姨娘来。
敖吉儿说道:“你去哪,我跟着去就是。”
永和镇两岸不常来往,桥的象征意义也就远大于实际意义,双雄桥是座石拱桥,桥面宽阔结实,却不让行走,唯有会盟和双雄会时才用得到。若是过路的行人要过河,请走上游的永定桥,欧阳驰三人从这名为“永定桥”的腐朽陈旧的木板桥上走过,只听得吱吱作响。
姨娘所住之地在镇的最外边,一间简单的茅草屋,围着半人高的栅栏,院里面有个小石桌,靠墙的鸡笼中养着几只鸡,细沙铺地,干净异常。
“姨娘,我回来讨点酒喝。”欧阳驰隔着简陋的院门喊道。
过了好阵子,屋门才打开,走出一位浑身素白围了一条墨黑腰带的中年妇人,拎个酒坛,步履姗姗,举袖遮口,不住咳嗽。
“不冲着你娘,咳,咳,这‘八月雪’一滴也到不了你口,拿着块滚,咳,好好的天气,却来碍眼。”吴姨娘院门都不开,将酒坛丢到欧阳驰怀里,就要回屋。
“这话说得叫人生气。”敖吉儿皱着眉头道。
“小丫头真是个傻帽,为个男人什么都不要了,怎生值得?白白生得这么俊俏,一代天骄,脑子却不好。”她头都不回,走进屋去,门关得紧紧的。
欧阳驰虽听不懂什么意思,但至少知道在语气上姨娘不够友善,于是向敖吉儿和爪儿解释道:“我姨娘总说些怪话,你们不用在意。别看她这样,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了那么些,不还是把酒给我了。你们不知道我姨娘酿的酒有多美,自从喝过这个,我什么酒都咽不下去了,每每一喝就吐。你给我一锭元宝,我用这酒还请你,你也不亏。”
“呸!”爪儿突然啐道。
“我说不亏就不亏,你莫多嘴。”敖吉儿脸上有些高兴,从欧阳驰手中接过酒坛。
三人回到东岸已近正午,找了一家酒楼,坐下要了些菜。酒一开封,霎时香气弥漫,欧阳驰长吁一口气,连喝了三杯。
爪儿尝了尝,只觉酒香淡而不散,酒质凉而清爽,却是人间极品,还是感叹道:“不值,不值。”
“哪里不值,什么不值?真是瞎了眼。”一个二十多岁面貌清秀的和尚大步走过来坐下,也不用让,提起酒坛自斟自饮了三杯,两边桌上的都偷偷看过来。
“你也算个出家人!”爪儿骂道。
“世事轮回,何须今生做善,下世享福?我只求痛快,罪孽下辈子再偿也不迟。”
欧阳驰从没见过这等和尚,哈哈大笑道:“今天这酒算是请对了人,大师请喝不必客气。”
“贫僧初到便不问施主,自斟自饮,实是不敬,施主不以为意,可见气魄,贫僧该当赔罪。”和尚神色恭敬。
“大师哪里话,这一坛我们也喝不了,如此美酒能多个人分享,也是快事。”
“在下有一事不明,这酒施主花了多少价钱沽来,怎么个不值法。”
“实不相瞒,这酒是在下从一个长辈那里讨来的,没有花钱。这位敖姑娘曾送我一只元宝,助我解困,我用酒相请,她的这位妹妹觉得不值罢了。”
“糊涂!一枚元宝顶什么,这酒就算比不得月宫里的玉露琼浆,想也不差到哪里去。”
“你懂个屁,满嘴喷粪的疯子。”爪儿丝毫不顾形象,破口大骂,看过来的人越发多了。
“呵呵,”和尚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知道施主的意思,这位施主……”他说着双手合十,对着敖吉儿行了一个礼,“……神气涣散,金元宝定是那个东西。不过我得说,这已经不是几千年前了,再大的家业,破败了就什么都不是。再说了,那‘金元宝’在施主那觉得换了不值,在我眼里还觉得远远不够呢。”
“你!”爪儿说着就要抬手打人,却被那和尚先伸手按在了桌上,爪儿用力一挣,却没挣开,憋得脸发红。和尚另一只手举起了酒杯,笑道:“施主莫怒,喝酒喝酒。”
欧阳驰是见识过爪儿的厉害的,这和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制伏了,让他打心底里佩服,举杯问道:“敢问大师法号?”
“马屁,不知羞。”爪儿很是敏感。
和尚哈哈一笑,说道:“贫僧‘久远’,久远久远,‘酒缘’是也。”说罢头一仰,一饮而尽。
“大师果然佛法高深,在下佩服之至。”敖吉儿说道。
久远听到这话,将按着爪儿的手收回,又双手合十对敖吉儿行了个礼,感慨道:“果然灵秀!”又连喝了几口酒,兴致大发,斯文尽去,豪气陡增,大笑着说道:“今日也算有缘,我便和你们讲讲这酒吧,这酒所用之水均为活雪所化,所以能聚寒,夏日饮之最畅,只不过杯子不好,不能尽其美味,若用冰凿之杯盛放,滋味可更增一层,然不善饮酒者,也无甚差别了。”
“敢问大师,何为‘活雪’?”欧阳驰从小就喝这种酒,却不知究竟是怎样酿成的。
“‘活雪’即是从天上飘下,不落地便采集起的雪,不沾地气,更为纯净。”敖吉儿答道。
“接着说这味道和口感,却是泡过天山千年雪莲的,莲除邪气,故滋味悠远纯澄,天山雪莲更是至宝,能积聚真气,每入一口,真气收束在体内,十分提神。”久远接着道。
欧阳驰听了,心中纳闷,想道:“姨娘穷得要紧,哪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和尚每喝上一口都要赞叹好几句,但酒坛本不大,一会儿就见底了。和尚见酒喝光了,脸上现出些许落寞,也不多坐,当即起身说道:“贫僧酒兴已尽,不再多坐,这便告辞,多谢施主款待,多有得罪,见谅见谅。”不等欧阳驰相留,快步下楼去了。
“随兴而来,败兴而走,实在高格。”欧阳驰赞叹道。
爪儿没有接话,这令欧阳驰颇感意外,她阴沉个脸,一句话也不说。欧阳驰刚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却见一直沉稳持重的敖吉儿也沉默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识趣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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