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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这是结局(真)
美人来袭
挚爱此生
2025-01-08 10:14
第292这是结局(真)
楚尊看了眼冷慕现在的状态,了然道:“你不要捂着,我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冷慕慢慢放开了手,看着楚尊将那小小的猫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在自己的胸口——时间沉默两秒钟,冷慕满头黑线:“你是想告诉我,用你那小小的手掌按着我会比我自己按着舒服吗?”
楚尊吐了吐舌头,猫爪之间溢出青蓝色的光,冷慕只觉得心中有什么落空了一下,然后那种让人全身不得劲的疼痛就消失了。
“这是……”
“父王死了。他留在灵族身上的禁锢也随之消失。但因为你的血统比较独特,因此那个禁制并没有消散完全。这也是你为什么会觉得心痛的原因。现在你放心,刚刚我已经把残余的影响给彻底消除了。”言谈间,楚尊愣是用一张被长毛覆盖的猫脸做出了得意洋洋的样子。
冷慕轻叹了一口气,认真感受了一下,确认胸口不会再痛了的时候,弯腰将楚尊抱起来:“你要是不想说话或者觉得很难受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楚尊顿了一下,笑道:“凡人,你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啊……”冷慕揉了揉它的脑袋,笑道,“却是,我这个凡人实在是什么都不懂呢。”
“作为一个凡人,你懂得算是很多了。”就在大地深渊之上,飘渺的云层见忽然传来一声轻柔的笑声,明若以一种很是曼妙的姿态缓缓降落。
在阳光下,衣袂翻飞,宛如谪仙。
楚尊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身上即将化神的力量波动实在太过明显,让他想要忽视都不行。
只是……看着明若微笑的摸样,楚尊皱着眉头很是认真严肃地思考:要不要告诉这个女人,因为新的天道正在形成,这个时候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不可能在神灵的路上再进一步了。
也就是说,明若拥有比一般人长久的寿命以及强大的力量,可是她终究是要死的。因为,天地间最后的神灵是它楚尊自己。
再无他人。
冷慕看着明若,原本还想笑笑表示友好,在看见明若身后一脸欠抽的傲慢表情的冷铭,顿时什么笑容也摆不出来了:“怎么会有心情来看我?”
明若笑道:“好歹你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跟为娘这么生疏?”
冷慕眨眨眼:“那明诺呢?”
明若愣了一下,道:“从小你就跟她亲近,看来我忍痛将你托付给她抚养是对的。”
冷慕这下是笑不出来了,她抱着楚尊转身就走:“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不过我劝你快点离开。”
楚蓝刚刚去世,白竹山人悲痛的同时,肯定会找人来泄愤。而曾经陷害过楚蓝的明若,说不定就是最好的选择。
明若一甩衣袖,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母亲跟你讲话呢……”
“您给了我生命,我也用生命还给你了。”冷慕侧着身子看着明若,面上的神情在光影间看不清楚,只是语调平静异常,“所以,算我不孝,你和我之间,还是恩断义绝比较好。”
明若皱了皱眉,倒也没有怎么在意冷慕这番话。
看着冷慕离开,她还是挺高兴能够在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里吸收灵力的。
但架不住人家楚尊为冷慕抱不平啊,它趴在冷慕肩头,看着明若,缓缓道:“你没有进入通神之地,所以不知道,天道已经毁了。”
明若面上淡淡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楚尊继续狠戳痛脚:“新的天道正在形成。你研究了这么久的神灵故事,应该知道,天道形成的时候,往事尽成空,之后的世界就要按照新的天道来运作。很不巧,就是神王毁了天道,你觉得新的天道形成的时候,能够允许凡人成神?”
明若面上的笑容和淡定的神情瞬间崩塌,甚至带出了点点狰狞:“你说什么?”
冷铭被她吓到,后退了一步,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楚尊继续道:“还有啊,大地深渊的灵力究竟通往哪里,我这个上古的神灵都不知道。你们竟然敢来这里抢东西,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哦。”
话音刚落,两人原本还凌空踏得好好的云层就像是被什么吸收了一样,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变得透明。
明若有些狼狈地踉跄一下,紧走几步跳到地面上,才算是站稳了脚步。
冷铭紧紧靠着她,看着冷慕逐渐走远的背影,还想说什么,就见明若摆摆手,叹息道:“月尊将该说的话都说了,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冷铭看着明若淡雅依旧却隐隐带上了疯狂的容颜,心中那点惶恐慢慢地涌了上来:“我们……该怎么办?”
明若看了眼大地深渊:“天道总有管不到的地方,不然在神王威胁它的时候早就该动手除掉他了。”
冷铭眼睛一亮:“我们可以找一个天道管不到的地方!”
明若看了看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对冷日濯不是没有感情,不然也不会将冷铭带在身边了。冷铭不聪明,只是心思狠毒,又对她足够忠心。仅此而已。
明若摇了摇头,看了眼大地深渊,道:“新的天道形成,就一定会对原先的错误或者漏洞进行弥补。我们回去,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面对如此充沛的灵力却不能吸收,冷铭虽然有些不甘愿,却还是在明若的眼神中乖乖往回走。
冷慕回到山洞之前的时候,白竹山人已经抱着楚蓝走了,越正在填一个衣冠冢,见他们回来只是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冷慕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用短刀一点一点地在木牌上刻字,那端正锋利的笔画,就像这个男人一样。
楚蓝、白竹之墓。
冷慕跪在墓碑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转向越,笑道:“不如也立一个我们的墓碑?”
越皱了皱眉头:“不吉利。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冷慕拍拍裤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最后看了眼空旷山地间那个小小的墓碑,转身就要离开,“从今天起,摩国三公主冷慕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浪迹天涯看遍美人的冷慕!”
越轻笑了一声,低头将衣冠冢整理一番,抬脚就跟了上去:“天下美人何其多,你一个人看得过来吗?”
冷慕斜眼看他:“看不过来你不会帮忙看吗?”
越哈哈大笑:“你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只看我一个人就好了呢?”
冷慕眨眨眼,很是认真地瞪大眼睛:“只看着一个人,那一辈子该多无聊啊!”
“小越子你不要担心。”安静地呆在冷慕怀里的楚尊终于找到机会发言,“天下美人虽然多,但大都是有主的。可是你呢,你不仅风华绝代、忠心耿耿、能力卓绝而且还坚持到底地眼瞎地情深似海地爱着冷慕这个花心大萝卜!这般难能可贵的精神、这样痴情种子,冷慕只要脑子没有进水,就一定不会放弃你的!”
这番话说出来的后果就是——楚尊被冷慕毫不迟疑地赏了一个爆栗。
越走在冷慕身边,笑容清淡而温柔:“嗯。”
冷慕斜眼看了他一眼,神情淡定地转过头,不去看他,嘴角却忍不住挑起微小的弧度,那是怎么也忍不住的开心。
摩国皇宫中,冷日濯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一点动静也没有。
明诺在神王的帮助下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摸样。远没有明若那般风华绝代,只是那双大大的双眼皮看起来却比明若要温柔许多。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冷日濯的脸,面上的笑温柔而怀念:“其实,我要比明若更早见到你呢。只是那个时候你身上带着神灵的咒,我身为灵族的旁支,是没有资格接近你的。”
冷日濯的肌肤冰冷得可怕,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在华贵宽敞的龙床上,脆弱得宛如死人。
明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回头笑道:“我知道你是难得的明君。天道已经变了,你不用再受到神灵的钳制。我相信,你能够真正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的时候,摩国会成为大陆上最强盛的国家。”
随着明诺离开的动作,冷日濯的眼睛倏尔睁开,原本清冷的眼白,已经全然被红浊充斥。
第二年,沉睡了一年的摩国摩国国君冷日濯醒来,皇后在一夜之间不知所踪。但醒来的冷日濯行事果断而不失温和,迅速笼络人心。
将原本境况糟糕得几乎又要爆发战乱的摩国带上正轨,国力在五年间迅速强盛,很快就跻身大陆最强大的国家之列。
郑崖和林雨明成亲,两人广发喜帖,希望能引来冷慕参加他们的拜堂典礼,却在礼成之后,都没有见到人。
而在他们的孩子抓周的时候,一个小孩拿着一个小红纸包飞快跑进来,说是有一个很帅气的哥哥送的礼物。
那是冷慕从极寒之地找来的玉涅花的种子。传说这种话几具佛缘,种得好的话,能保人一世安乐。
郑崖捏着种子,五年来,第一次喝了个烂醉。
姚天一路折腾秦焰回到了摩机宿延,都做好了宁死不屈绝不和林绿言分开的准备,却被告知邪教早就平了,召唤他们回来时为了给他一个身份……当时他哭得就跟被抢了新裙子的小女孩似的。
萧溟在楚蓝死后就迅速将落霄坊转卖,这几年也不见踪影,不过总能听见医圣说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萧溟。
但是冷慕一直音讯全无。
就是这个被人认为是音讯全无的女子,披着一件银白的雪貂裘披风,踩着悬崖边的大石头,在猎猎天凤中,回头对着苏溯越笑道:“你说,我要是一辈子不出现,他们会不会想念我一辈子?”
苏溯越有些无奈:“已经五年了。”
冷慕皱了皱鼻子,轻叹一声,摊开手,笑道:“好吧,五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呢。我就勉强给你个名分好了。”
于是,在第六年的时候,在众人都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却还是让人惦念万分的女子的时候,却齐齐收到了冷慕和苏溯越拜堂的喜帖。
真是……可喜可贺。
第番外-假如他们在现代(6)
苏溯越安静地听着冷慕絮絮叨叨地说着将来和担心,然后慢慢、慢慢地,同时坚定地抱住冷慕的肩膀,道:“我爱你。”
冷慕的絮叨立刻就被卡在喉咙里了。她看着苏溯越,一双晶莹透亮的桃花眼中有淡淡的水汽。
他看着自己手底下带着略微消瘦感觉的肩膀,视线掠过那张平日里总带着不正经的笑意还有点小无赖的脸,最后落在那双淡色的唇上。
一如既往,他完全没有征求冷慕的同意,而是低下头,准确无误地攫取了那双唇,含在嘴里时轻时重地舔咬。
冷慕呻吟一声,张开了嘴,算是默许他这种“犯上作乱”的行径。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只要冷慕没有反抗,苏溯越也就不舍得中途停下来。
于是,当第二天冷慕从自家温暖舒适得令人忍不住呻吟的床上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身边躺着一个身材好到让人喷血的裸男……
她愣了两秒钟,然后果断转身掀起被子盖到自己的脑袋上,像小奶猫一般抱着还蹭了两下,嘴里嘟囔着:“嗯……都产生幻觉了么……”
下一秒,她突然掀开被子做起来,顾不得遮掩赤裸的上身,扑上去就按住苏溯越的双肩,用膝盖顶住他那柔软而没有任何保护的肚子,神情凶狠:“你怎么还没走?”
她绝对没有留人过夜的习惯,呃,春姬那样的强行闯入者不算。昨晚默许了苏溯越放肆也就算了,做完之后他应该明白什么叫主动消失给她点时间消化一下吧!
突然间从单身贵族一夜飞跃成有妇之夫,这个跨度有点大,冷慕表示,自己的小心肝还没有强悍到能够淡然消化这个事实的地步。
苏溯越原本还满心欢喜地欣赏冷慕的睡颜呢,却见冷慕醒来既没有撒娇也没有羞涩「作者穿越:就冷慕那种性格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啦!」,却异常凶悍地扑到了自己。
即使苏溯越不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妹纸,但面对冷慕,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卸下所有的剪影,任她揉圆搓扁。
就像现在。冷慕的膝盖还顶在他做柔软的腹腔之上,力道之大让他都有点受不了,可是他那双有力的手臂却扶着冷慕的腰,害怕弄疼她一般没敢使力:“我想再看看你。”
冷慕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管你想干什么,现在,马上离开。”
苏溯越的神情终于变了:“你不想见到我?”
冷慕张了张嘴,一脸苦逼相地咬牙道:“让我再想想。”
苏溯越却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来,自己也坐起来,裹着一层薄薄的羽绒被,将冷慕抱进了怀里。
冷慕有些挣扎地抬头看他,却见到苏溯越那原本就坚毅冷峻的容颜上满是忍耐的神情,如夜色般深邃的瞳孔中似乎有点点火苗在跳动。
于是,刚刚被翻来覆去蹂躏了一整晚的冷慕瞬间就老实了。
苏溯越将下巴抵在冷慕的肩上,温热的呼吸缓缓喷洒在冷慕的耳边,让她这么个无节操无下限的女汉纸也慢慢涨红了脸。
苏溯越说:“可能我现在不能给你像煌晔那么好的物质条件,但是相信我,总有一天,任何你想要的,我都能双手捧着送到你面前。”
冷慕张了张口,依旧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溯越以为她是不满意,清冷自持的声音中带了些许不安:“要是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我一定会改。一直到你满意为止……”
“够了。”冷慕简直要听不下去了,暴躁地直想起身,“是不是苏家的男人都像你这样患得患失的啊?”
苏溯越被她的动作弄得又是窘迫又是担忧:“你这么快就不想在我身边了吗?”
冷慕劈头盖脸地将被子罩住他的头,然后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动,语气彪悍:“不准动!现在闭上眼睛,慢慢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苏溯越迟疑了一下,道:“我看见你……对我……呃,很感兴趣。”
真是含蓄的说法。冷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当时她第一眼看见苏溯越那种毫不掩饰的惊艳神色,仅仅用“很感兴趣”实在是太委婉了。
冷慕笑道:“接着,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产生兴趣的呢?不要想,直接说。”
苏溯越的声音不再迟疑:“郑崖和郑青渊和苏家有一点关系,我和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冷慕了然,一定是这两个家伙经常性地在苏溯越面前说她的某些某些事情,不论是好的好事坏的,起码在苏溯越这里,关于她“冷慕”这个人的好奇已经被调动起来了。
“所以,你是在那个时候就对我产生了兴趣?”
她敢打赌,郑崖和郑青渊一定没有说什么她的好话。于是,有了这样的第一印象的苏溯越,还能对她产生感情……不得不说,这要有多么巨大的勇气啊。
“其实也不是。”苏溯越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清凉而磁性,“在他们第一次提起你的时候,我就找了你的资料,对你有了一个相当的了解了。”
“为什么?”冷慕的声音有点冷。
要知道苏溯越在苏家的地位就等同于苏家的代理族长,那可是苏家未来的希望和领导者。能够让这样的一个人花时间去调查她这么个无名小卒……
苏溯越的声音有点艰涩:“因为当时煌晔和苏家的关系不是很好,而你的身份比较特殊,又在那个时期和郑崖他们有联系,我有点担心。”
冷慕了然。
煌晔和苏家在很多领域有交集。这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两家的交互竞争,就跟天朝和米国的外交关系一般,时好时坏。
不过大多数时候,大家心知肚明,好那也只是在表面,俗称——面和心不和。
本来冷慕出现的时候还没有引起苏家人的注意,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星探么,事业做得再好再风生水起,要是失去了那个平台,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苏家完全不担心这么个小人物会蹦跶起什么大风浪来。
可是,她和郑崖扯上了关系。
郑崖的母亲是苏家族长苏夜最宠爱的妹妹。
苏溯越本着“谨慎为上”的原则,小小地调查了一下冷慕的背景,就发现了一个不合理的地方。
也就只有苏溯越这样表里不一还记忆力过人的人才能发现的破绽。
冷慕的资料上写着孤儿,在某孤儿院长大。那是一家很小的孤儿院,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的那种。
不巧,苏溯越是经常去那家孤儿院做义工的某些人,而且这个举动从他十岁开始,持续了到现在,已经十年了。
十年前,按照冷慕的资料里来看,她应该还在那家孤儿院中才对。
孤儿院的孩子们很喜欢这个面冷心热的大哥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所以,当苏溯越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记住当时的冷慕时,将冷慕的照片拿出来叫院长和小朋友们辨认之后,就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院长在稍微一愣神之后,信誓旦旦地说冷慕就是这家孤儿院出去的孩子,但是,那些孩子们则表示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大姐姐。
苏溯越再次确认了自己小时候来做义工的记忆,确定了冷慕从来不是这家孤儿院出来的孩子。
好,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冷慕要为自己找一段这样的经历呢?有两个理由:一,父母不承认自己;二,家世不方便透露。
显然,冷慕是属于第二种。
听完苏溯越的整个解释,冷慕有些囧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你了。那个孤儿院的院长是个好人,我编了个凄美动人的故事骗了他。嘿嘿……”
苏溯越拉住被子的一角,道:“我想看着你。”
冷慕一愣,手下的力道稍微放松,就被苏溯越认为是许可的暗示,当即掀了被子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落在她脖子以上的位置:“我爱你,跟你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出身没有关系。”
冷慕点点头,道:“我要去冲澡。”
苏溯越面红耳赤地一点一点放开她。
冷慕随意地披了件睡衣就赤脚往浴室走,站在浴室门口的时候,她将左手放在颈上,姿态慵懒地靠在门上,看着床上俊美犹如阿波罗的男子,眼神邪肆:“要不要一起?”
苏溯越瞬间就抬手捂住鼻子,但是,那抹鲜艳的红痕还是沿着他的指缝,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冷慕哈哈大笑着走进浴室,关门落锁,片刻之后,闷闷的水声穿过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传了出来。
苏溯越一边用纸巾堵住自己的鼻孔,一边淡定地换上衣服。
昨晚冷慕在极致的快感的冲击下一度昏迷,苏溯越不忍心累到她,就抱着她清洗了一下,当时他就把自己整的异常干净,就为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能够多一点时间看着冷慕。
所以,现在他还能神清气爽地穿好衣服站在一片狼藉的床边,神情愉悦而从容地拆下被套枕巾什么的床上用品放在一边准备清洗。
整理完卧室看了一眼还在使用中的浴室,苏溯越走到玻璃门边敲了敲,等到水流的声音停止之后才说:“我去准备早餐。”
冷慕愉快的声音响起来:“好。”
当冷慕宽宽松松地披着一件浴袍顶着一头乱糟糟湿淋淋的头发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一碗燕麦粥和一颗水煮蛋,以及三篇烤好的全麦面包和一杯牛奶。
“时间仓促,中午给你做好一点的。”苏溯越走到她身边,很是自然地揽过她的腰,同时用手捋了捋她散乱的长发,然后转身去了寝室。
等到他手里拿着一条干燥的浴巾出来时,冷慕已经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燕麦粥了,还能从湿漉漉的长发中露出一双含笑的桃花眼,语气中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撒娇:“要是再甜一点就好了。”
闻言,苏溯越立刻就放下手中的浴巾,快步进了厨房,不出一分钟,他手上拿着一瓶土家蜂蜜出来了。
冷慕心满意足地看着苏溯越将蜂蜜小心地倒进自己眼前的碗里,然后搅拌,然后尝了一口,道:“这样刚刚好,不能再甜了。”
然后他拎起放在沙发上的浴巾,站在冷慕的身后,小心地挽起她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擦干:“你的头发没有拉直或者卷过,最好就不要用电吹风这一类的东西。不过我看家里也没有……”
“麻烦啊。”冷慕叼着汤匙,含含糊糊道,“反正我的时间几乎都是自己定的,要想做什么一定会预留出足够我换装洗头短时间。电吹风什么的,又没用又占地方,噪音还大!”
苏溯越点头,手上的力道始终维持不变,让冷慕很是舒服,也就放松了肩膀靠在他怀里:“苏溯越先生,你愿意一辈子为冷慕小姐擦头发、准备三餐、哄她顺从她、、爱护她,不论生老病死,都不对她离不弃吗?”
苏溯越郑重点头:“我愿意。”
冷慕笑眯眯地握住苏溯越的手,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滑出来一个暗红丝绒的小盒子,放在掌心递给苏溯越看:“要不要打开?”
苏溯越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神情凝重,如临大敌:“给我的?”
冷慕被他显而易见的僵硬逗笑了,轻轻捶了他一下,道:“在你报了烹调班的时候,我就去买了。你是第一个为了我做这种事情的人。”
苏溯越接过小盒子,当着冷慕的面打开,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白金男士戒指,很简洁的款式,没有多余的装饰,除了指环上几条抽象的线条,就没有多余的装饰。
可是要是放在光线之下看的时候,会发现那些线条之上,还有一些碎钻一样的闪光。
低调的华丽。
苏溯越垂下眼睑,眼眶有些微微的红。
由于苏溯越站着而冷慕坐着,所以苏溯越这个举动,无疑是把最脆弱的自己送到了冷慕手中。
而冷慕只是笑了笑,伸手抱住他,侧脸在他的胸膛之上蹭了蹭。道:“花纹是我画的,材料也是我自己选的。那些碎钻不值几个钱,是从我第一次拿奖的奖杯上撬下来的。我想让你分享我的荣誉。起码,在我能发现的范围内,所有的美人都没有被埋没。”
苏溯越将戒指盒推到了冷慕眼下,道:“你为我戴上。”
冷慕笑眯眯地取下戒指,放在手中比划着,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狡黠:“嗯……我应该往哪里戴呢?中指是订婚的,无名指则是直接就结婚有了亲亲爱人的,不如就戴中指比较合适吧?”
苏溯越一着急,握着冷慕的手就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你可不能反悔!”
冷慕顺着他的力道将戒指一路顺利地送进他的无名指,和他的手指形状完美贴合。
苏溯越手上的颜色要比脸上更深一点,但还是那种非常漂亮的小麦色,充满了健康的色泽,指节分明,手指修长。
现在,在这双完美的手上,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银白的指环,在阳光下闪着点点碎光,就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了。
冷慕又是满意又是骄傲地握着苏溯越的手在半空中看了半天,连牛奶就要变冷了都没注意。
虽然苏溯越也沉浸在难言的兴奋和喜悦之中,但好歹还是密切注意着冷慕的早餐情况。
昨晚两人的体力消耗都有些大,早餐在清淡之外,还要做到营养丰富,热量充足。
戴着戒指坐到餐桌上,苏溯越指了指一边的牛奶,道:“快喝,凉了就不好了。”
冷慕:“……”这种一下子从青春偶像言情剧变成家庭琐事八点档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气氛温馨连一个视线都能带出甜蜜笑容的早餐在冷慕吃掉最后一口面包的时候,还是结束了。
苏溯越正打算起身整理餐桌去厨房洗碗,就听见冷慕在背后道:“今天不用上课?”
苏溯越手里端着碗,语调含笑,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我跟学校请假一天。”
“哦喔——请假一天?你想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冷慕在背后闹他。
苏溯越顶着压力不动如山,只是手上原本流畅的清洗动作变得断断续续的:“我想陪着你。”
冷慕点点头,道:“我跟你一起洗吧。”
只是洗着洗着,两人在洗碗池中的手总会碰到一起,等到洗完碗之后,两人基本上就是双手交缠、气息不稳的状态了。
苏溯越轻轻舔吻着冷慕的下唇,一手抱着冷慕的肩一手环着冷慕的腰,神情专注而神情。
但冷慕就没有他那么尽职……呃,专注了,她双眼半张,看着苏溯越脸上的深情不觉得就有些心痒痒,搭在苏溯越双肩的手也开始用力:“唔……等等……”
苏溯越被推开的时候气息急促而浑浊,看着冷慕的视线也带着某种深沉的兽性,直把冷慕看得头皮发麻。
“呃,我们还是去客厅吧。”
第番外-假如他们在现代(7)
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而显得有些经营不善的颓势的清冷的超市中,今天出现了人潮涌动的一幕。
这种盛况,也是有超市刚开业的时候能够比拟了。
但是现在的状况很当时还有明显的不同。因为当超市打折吸引来的都是一群大妈级的人物,而现在,在超市中探头探脑的可都是些年轻貌香汗淋漓的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
没错,探头探脑。
基本上苏溯越走过一个地方,那个货架之后的脑袋就会像被小丑鱼碰触了的海葵一样缩回去,等他走过去之后又齐刷刷地长出来。
冷慕跟他手牵手推着推车一起走,见到这种场景不免又是自豪又是不爽:“她们怎么能这样!”
苏溯越以为她是吃醋了,心中有些微微的甜蜜:“没关系,不管她们怎么看,我都只是你的。”
冷慕瞪起眼睛:“你还想是谁的?小越子,你已经是本姑娘的人了,你放心,本姑娘会对你负责的。但是……”
她单手支着下巴,有些困扰地小声道:“人家在动物园看猴子都要交钱呢,怎么能让我家的人白白被围观呢?”
苏溯越下意识地就不想去听她的自言自语,奈何两人的距离近,再加上他的听力很好,于是,这让人吐血的话丝毫不漏地传进他的耳中。
“……”苏溯越放缓了脚步,用眼神控诉冷慕。
“呃。”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么说伤害了她家苏溯越那颗脆弱纤细的水晶心,冷慕立即改口,就差没指天发誓,“我错了!我不该用动物园中的猴子和你比较。那种进化树上爬不上来的品种怎么能和已经站在顶端的你比较呢,是不是呀……”
看着冷慕带着讨好的笑容,苏溯越一手揽过她,在她鼻尖轻轻碰了碰,道:“菜已经买好了,你要不要买点零食回去?”
冷慕扫了一眼躲躲闪闪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孩,轻哼一声,走到干货柜子边上,将核桃、杏仁、红枣以及燕麦拿了一大袋扔进购物车,指挥着苏溯越推着去柜台结账。
背后跟着他们的女孩们看着那个身材样貌都一级棒的男孩跟着冷慕离开了,也顾不上会不会引起别人的侧目,齐齐发出一声叹息,然后也不管认不认识,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
“你们说,那么好看的男生是哪里的呀?我在附近绝对没有见过他!”原本闲着无聊来超市扫荡一点零食回去却恰巧看见一个绝世大帅哥的卷发女神情激动。
被她一个电话叫来看帅哥的闺蜜道:“我也没有见过他。会不会是什么明星啊?”
“不可能!”一个带着大黑框眼睛的女生推了推眼睛,斩钉截铁道,“要是这么帅的一个男人出现在屏幕上,就算他的演技烂得根本不能看,也一定会被认出来的!”
“说的没错。”卷发女点头,“可是他的身材好好啊,会不会是……”
“牛郎?”不愧是她的闺蜜,那女孩一语道破。
“更不可能。”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装裙的职场白骨精嗤笑一声,道,“牛郎哪有那样的傲气。”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吧?即使他柔和了眼中的冷意,但常年累月形成的压迫性的气场却没那么容易消散。
也只有这些没有经历过大BOSS级别的人的小年轻才会看走眼。牛郎?哈,说他是牛郎店的老板她勉强能信!
“啊……”一个长直发的女生发出失望的长叹,“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已经有伴了……真幸福啊!”
大家纷纷附和:“而且看上去那个男人还对那女的言听计从的,好好哦。长这么帅脾气还这么好……”
被小女生们称赞是“脾气好”的苏溯越,手里拎着超市的大购物袋,站在从超市通往停车场的过道边上,神情冷漠。
冷漠抱臂站在他身后,看着眼前一群穿着莫名乞丐装的小混混,嘴角忍不住就挂上了笑意。
这种站在别人背后被人保护的感觉很新奇,但是,意外的并不坏。
因为冷慕居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因此要是遇上什么打劫的人,要是没有那个能力打得人家不敢再来招惹你,最好还是乖乖破财消灾吧。
这种小混混最难缠,就算报警把他们都抓进去,也顶多关上几天,但随之而来的骚扰就像跳蚤上身一样让人不胜其烦。
因此,冷慕此前都选择将身上的几张大钞送给他们。但现在有了苏溯越嘛,情况或许有变哦。
看着原本属性“财主”的女人因为身边有了一个长得出奇好看的男人而摆出看好戏的姿态,那些混混也有些恼了,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说:“小妞,身边有人了就胆大了啊。”
“是啊,要是像以前那样乖乖给钱的话,我们不至于让你的相好太难看。”
“其实这么看,你长得也不错,要不让本大爷爽爽,说不定就放过你了……唔!”
他话音未落,苏溯越双手提着购物袋,上前一脚迎面踹在他的下颌上,那个混混瞬间就喷出满口的血,呃,还有牙齿……
冷慕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苏溯越的腰力她体验过,折腾了大半夜让她欲仙欲死啊。以此类推,他的脚力也应该很是强悍才对。
照目前的情景,苏溯越这一脚下去,那个小混混就算下颌骨没有碎掉,那口牙也不能用了。
看着同伴受伤,剩下的小混混自然是义不容辞地冲上来。
只是他们习惯了在这里横行霸道的,从来没有遇上有效的抵抗,身上就没有带什么大型杀伤性武器,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折叠刀两三把,根本不够苏溯越一个扫腿的。
看着苏溯越下手凶残地快速解决五六个小混混,身上连一点汗都没有,冷慕心想,我好想捡回来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呢。
柴凌宇的身手也好,但那更多的是用来健身和吸引无知少女的。但苏溯越明显不是,因为没有出手,又要保护购物袋里的东西不受到冲击,苏溯越将平衡掌握得很好,出脚的力度和速度都无可挑剔。
充分展示了成年男子强悍的力量,完美演绎了何谓暴力美学。
三两下之后,苏溯越脸不红气不喘地提着购物袋走到冷慕身边,语调平静,道:“我们回去吧。”
“哟。”冷慕拍拍他的肩膀,手臂的肌肉还有些紧绷,就笑道,“要是不方便,你可以把购物袋给我啊。”
苏溯越摇摇头,两人并肩走过倒地不起的小混混身边,声调平缓,带着不自觉的笑意,道:“太重了。我知道你能提得动,但是我在的时候,还是我来拿。”
冷慕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道:“嗯。”
冷慕开着苏溯越的车回到家的时候,苏溯越先下车去将两袋大购物地提进厨房,而冷慕则将车子开进一直荒废着的车库中。
等到她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就见苏溯越已经在玄关边上给她准备好了室内拖鞋。
“啊……本姑娘也是有人的人啦。”冷慕面上的笑容从早餐之后就没有消失过,这会儿看着苏溯越端着一杯茶走出来,眼中也带上了好奇。
苏溯越见她换好了鞋子,就递上来茶杯,温热的茶水,飘散而出的是淡淡的薰衣草蜂蜜的味道。
安神宁静又滋润,最适合女性喝的花茶。
冷慕挑了挑眉,单手接过,右手揽着苏溯越的肩膀拉过来,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笑道:“你真贴心。”
苏溯越笑着回吻了她一下,道:“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准备午餐。”
“哎等等。”冷慕赶忙制止他,“我来做吧,你这样养着我,估计再过几天等我习惯了你,我就要养不活我自己啦。”
人都是有惰性的,尤其是她这样天性就比较懒的吃货。要不是为了美色,她才不会这么拼命呢。
但是现在,天底下最美的美人就在她的手中,失去了最大的追求,还被人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冷慕真担心哪一天苏溯越要是不这么宠着她,她会不会就此饿死。
呃……真是凶残的想象。
冷慕撇撇嘴,道:“你那些冷盘不适合午饭吃,还是本姑娘亲自动手吧。而且今天还没有买零食,我要烤一些小饼干。”
苏溯越站在一边,道:“那我给打下手。”
冷慕看了看自己空间宽敞但东西比较多而且有点乱的厨房,再在脑海中脑补出她和苏溯越在厨房这样那样然后天雷勾动地火的场景……
哦不!
她果断拒绝:“你就给我在外面呆着。或者……你要是呆不住,可以随便出去逛逛,到时间点了我叫你回来吃饭。”
毕竟才刚在一起啊,太甜腻的话,把之后的幸福都消耗掉了怎么办?
冷慕一直很信奉,一个人一生的幸福和不幸、好运和厄运,都是有一定限度的,用完了就没有了。
所以要是有了不义之财要及时散出去,要是有了不幸也不要沮丧。人生就是有好几个低潮个高潮组成的,谁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得到苏溯越这个人已经超过她的计划范围之外太多太多了,冷慕现在要做的,就是花点时间,好好消化一下这个事实。
但,说实话,苏溯越这么个大型物体在一边,可不仅仅是影响光线啊。
他还同时兼任人形移动荷尔蒙释放仪、武力值破表的保镖、开车技术超级棒的司机以及集观赏性和实用性为一体的床上用品。
嗯,这个影响可真大啊,大到一向专心于厨艺的冷慕都能在擀面团的时候走神,以至于将自己的手送到擀面杖底下去了。
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冷慕捏着备受摧残的左手食指,探头探脑地从厨房里出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了苏溯越不在房间里,才敢大胆地抽气。
我凸……都说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原来手指受伤的感觉真特么的钻心的痛啊!
看着食指指尖快速肿起来的血块,冷慕哼哼唧唧地找了根缝纫针消毒之后将表皮扎破,苦着脸给自己挤血。
一边回想自己之前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
好像……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意外啊。
当时冷慕刚从家里搬出来一年,事业已经有点起色了,但是生活上依旧是一团糟。她唯一擅长的就是烹调,也亏得这个技能让她不至于太狼狈。
因为可以用好厨艺诱惑手下的艺人帮忙整理房间。
比如说白竹就被冷慕奴役着整理了整整一年的房间。后来他实在忍不住,用拿奖的诱惑让冷慕学着怎么讲自己居住的空间变得井井有条,而不是像个狗窝。
期间,冷慕也曾经在搬运家具的时候被砸到脚,但第二天依旧穿着高跟鞋,跟没事人一样去公司上班,帮艺人处理各种问题,踩着高跟鞋爬楼梯甚至拿着文件跑步都没有异常。
只有她知道,晚上回到家之后,她甚至都不敢去碰穿着高跟鞋的那只脚。
脱下高跟鞋的过程简直就是酷刑,她却能边流汗边将高跟鞋脱下来,将受伤的脚浸入热水里,自己忍着疼给自己按摩。
整个过程,除了脸色白了点,脸上的汗多了点,基本上是看不出异常的。更别提什么抽气什么委屈了。
路是自己选的,委屈给谁看?
现在冷慕知道了,一旦身边有了一个住进心底的人,很多原本不以为意甚至是理所当然地鄙视的事情,都有了倾诉的渠道。
她觉得委屈,这么多年她过得那么辛苦,为什么苏溯越没有早一点找到她?
所以,被赶出门开着车在市区逛了一圈做了一件早就想做的事情之后,苏溯越看着开始西斜的太阳,忧心忡忡地开车回家。
一进门,房间里竟然没有饭菜的香味,冷慕握着左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唇紧抿,神情不愉。
苏溯越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半跪着扶着冷慕的膝盖,刚想说什么,一眼就看见冷慕食指上的留着血痕的伤口,道:“等一下。”
他从卧室带出来一只家庭医药箱,取出酒精和药棉先给伤口消毒,然后用创可贴贴上,才握着冷慕的双手,仰起头看她。
冷慕眨了眨眼睛,有点酸涩:“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苏溯越轻叹一声,道:“我错了。请问,我有那个荣幸请冷慕小姐出去共进午餐吗?”
冷慕“噗嗤”一笑,伸出手放进他的掌心,道:“准了。”
苏溯越微笑着牵着她的手站起来,两人肩并肩往外走。
坐在一家装修风格偏于田园风的西餐厅里,苏溯越为冷慕准备好餐具,就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冷慕作出决定。
两人的位置在靠墙的地方,周围还有一些高大的滴水观音和龟背竹挡着,就算不在包厢里,也是一个私密性相当好的空间。
冷慕点了餐厅里的招牌牛排,看着苏溯越道:“你要什么?”
苏溯越看了眼侍者,道:“一样的两份。谢谢。”
侍者颇有些受宠若惊地下去了,走的时候冷慕还能看见从他肩膀的地方露出来的黑底描金的点菜单那个抖啊,宛如秋风中的树叶,还是挂在枝头要掉不掉的那种。
“你不开心?”冷慕双手环胸看着苏溯越。
苏溯越的视线落在她手上,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眼中有微微的怜惜和自责:“我应该多注意点的。”
冷慕嘴角抽了抽:“你该注意什么?这是我自己走神了,还能怪到你头上?你要是有空在这里给我瞎较劲,还不如想想以后要怎么照顾我。”
“……”即使苏溯越的面瘫神功练得再好,此刻脸上混杂着错愕和惊喜的神情也是掩盖不住的。
冷慕笑眯眯地用完好无缺的右手戳了戳他那光滑的麦色脸庞,道:“怎么,傻了?”
苏溯越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幽深:“我愿意。”
“哦。”冷慕挑眉,“你要是敢不愿意,小心本姑娘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苏溯越很是配合地低眉顺眼:“小人受教了。”
就在两人笑闹着,侍者很快就将他们点的牛排送了上来,淋上酱料之后还兹兹地冒着热气,冷慕躲在餐巾之后,看着苏溯越笑。
但是,那应该是很快乐很美好的眼神,在看见苏溯越身后的一个女人时,变成了淡漠和微微的戒备。
那是一个妆容精致得有些妖异的女人,因为整个脸部的妆太过浓艳,让人有些分辨不出年龄,不过应该也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深V紧身短裙,脖子上项链上硕大的宝石刚好卡在那深深的乳沟中,波涛汹涌,暴露在外大片的肌肤,让不少男人都移不开眼睛。
苏溯越在第一时间察觉了冷慕的变化,快速回头找到了让她不爽的根源,皱眉道:“要我去解决吗?”
冷慕收回视线,摇摇头,淡淡道:“不用,吃饭。”
但是她不想去理睬别人,不代表别人就不会来招惹她。
冷慕觉得自己已经很退让了,就连看见这么个倒胃口的货都没有上前去驱赶,现在人家耀武扬威道家门口来了,没理由她还要退让不是?
看着那人一步三扭地走到苏溯越身边,单手撑着桌子,挤得本来就丰满的胸部几乎要从领子中跳出来,看得冷慕心惊胆战的同时,对着桌上的牛肉也瞬间没了胃口。
毕竟,同样都是肉,实在让人没有食欲啊。更何况,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香水味,就是那什么“毒药”的。
冷慕在娱乐圈浸*多年,形形色色的香水也见识不了不少,没有一款像“毒药”一样让她一闻就倒胃口的。
偏偏现在她最讨厌的人身上喷着她最讨厌的香水,这真是……FUCK!
苏溯越感觉到冷慕的情绪变化,转身对着突兀地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道:“小姐,请你离开。”
那女人看着苏溯越,突然间捂嘴笑,转向冷慕道:“你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他……能让你满意吗?”
这下不仅是冷慕,就连苏溯越万年不变的冰山面瘫脸上也出现了不悦的神情:“这位小姐,我不对女人动手。但是你要是再不走,我不介意为你破一次例。”
她有些惊讶,第一次有男人这么不客气地对待她,看着苏溯越的神情也多了些探究,然后恍然大悟:“你是苏家的小公子啊。”
不等冷慕和苏溯越两人有什么表示,她先“咯咯”地笑开了:“苏小公子,别介意别介意,冷慕啊,看人的眼光太差,所以我才会那么说的。只是没想到,她的运气那么好,能够遇见苏小公子你啊。”
一句话,诋毁了冷慕,抬高了苏溯越。
冷慕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扔下苏溯越走出去,语气淡漠:“去结账。”
苏溯越快速刷卡追出去,还好冷慕倚靠在车边等着他。
身后的女人因为穿着一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走不快,只能在苏溯越身后道:“苏公子,我是梁家梁雅兰,请记住我啊。”
冷慕见他过来,保持着靠在车门上的动作,不动也不说话。
这个时候是秋天,虽然没有夏天那么闷热,但这样站在户外,也实在够呛。
苏溯越见冷慕没有要进车的意思,就陪她站在车边,道:“你生气了。”
冷慕咬了咬下唇,她知道今天这个火发的有点莫名其妙,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丢下苏溯越一个人走。
可是不行,看到那个女人伪善的嘴脸,她就忍不住暴躁。即使知道这样被热牵着走很是问题,她给改不过来。
冷慕轻叹一声,伸出手抱住苏溯越,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苏溯越被这声道歉弄得受宠若惊,忍不住就回抱她,柔声安慰道:“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只要你愿意说,我随时愿意听。要是你还愿意,我还想为你解决问题。”
冷慕“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还打算替我解决问题?进车吧。”
从苏溯越的怀里掏出钥匙开门,冷慕坐到副驾驶座上,招呼着苏溯越坐进来。
苏溯越开了冷气,但是没有发动车子,两人就这么坐在车里,相顾无言。
冷慕缓缓道:“你查了我的资料。”
苏溯越僵了一下,道:“嗯。”然后快速补充道:“以后不会了。”
冷慕笑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对于我的过去,你有什么想法?”
苏溯越没有回答,而是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道:“你知道为什么爷爷这么重视我吗?”
苏溯越的爷爷,也就是苏家上一任的家主,传说中将苏家从低谷中一路带到辉煌的传奇人物。是现在被人称为“妖孽”的苏夜都比不了的人物。
冷慕摇摇头,对于这样太过遥远太过伟大的人,她总觉的这些人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因此也不会去揣测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没意义,何况,就算猜测了又怎么样?连个答案都找不到,纯粹是浪费时间。
苏溯越道:“我是他从小带大的,从小到大,他说我是家族中年轻一辈最理智最有天赋的人。我原先不知道他所谓的天赋是什么,直到我通过家族测验,才明白,我的天赋是理智。不管在什么环境中,我都能保持绝对的理智。爷爷死的时候,我没有哭,心中甚至也没有太大的波动。生老病死是人生必须经历的阶段,没有什么好哭泣难过的。”
冷慕抿住嘴唇,不说话。
苏溯越说自己拥有绝对的理智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光绝不是骄傲的,而是淡淡的无奈和认命的绝望。
如果可以,他一定不会想要这样的天赋。
即使用现如今苏家的重视和富贵权势去换。
苏溯越所说的苏家的情况,是她以前不可能了解的。苏家在世人眼中是个古老神秘又实力强横的家族。
成员众多,实力强悍,虽然是家族企业家族传承,却没有出现一些古老家族中一定会出现的体制僵化内部腐朽最终被内斗和外部势力围攻而消失的情况。
流传至今,苏家的活力一点都没有减少,内部的等级制度神奇地和现代企业制度和谐互补。
冷慕反手握住苏溯越的手,道:“我的父亲是煌晔族长,到现在依然是。他一生风流,你知道他有多少情人吗?”
苏溯越摇头。煌晔现任的族长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在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对他下过一个评论:他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但最终要死在女人手上。
冷慕那天领进门的大哥柴凌宇是煌晔族长的第一任妻子留下的孩子。同时,他的兄弟姐妹们的母亲基本上就没有相同的。
那些光明正大被接回煌晔的孩子就有七个,算上冷慕的话是八个,而流落在外不被承认的,恐怕就更多了。
冷慕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眼神是回忆时特有的迷离,缓缓说:“我不像他们,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我出生之后,在母亲身边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母女生活得很好,并没有想要到煌晔的企图。可是有一天,煌晔的人来找我们,说是族长要认亲。母亲当时也没什么主见,认亲也是件好事,免得周围的孩子都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以为有了一个家之后生活会轻松一点。最开始的时候是的。”
顿了一会儿,冷慕深吸一口气,道:“当时煌晔的族长身边也没什么人,你知道我的母亲是个难得的美人,估计也是因为容貌的原因,族长把母亲也留在了煌晔。但是就在六年前,梁家一个不受宠的三小姐来到了煌晔,请求帮助。”
“就是那个女人?”苏溯越记得后来他们出来的时候她似乎说了什么,好像说自己叫什么来着的,没注意,忘记了。
冷慕点头:“我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煌晔的族长就赶走我母亲,但是把我留下了,并且不允许我去看我母亲。半年后,我还是在大哥的帮助下才能够到医院看望我的母亲。那个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而我甚至连她是什么病都没有弄清楚就要赶到煌晔免得他们起疑连累大哥。”
苏溯越皱眉:“这就是你离开煌晔的理由?”
冷慕微微侧头,嘴角上挑出一个微妙的弧度:“难道不够?”
“足够了。”苏溯越握着冷慕的手,认真道,“只要是你想做的,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足够了。”
冷慕忽然很想刁难一下他,道:“那要是我没有理由,只是想呢?”
苏溯越倾身上前,凑在她眼前,认真地一字一句道:“只、要、你、想,那、就、够、了。”
冷慕哈哈笑起来,伸手揽住苏溯越的后颈,笑容甜美而带着杀意,道:“我要你让那个梁雅兰,永世不得翻身!”
虽然知道母亲的死是一个必然的趋势,但,要不是梁雅兰加速了这个过程,说不定母亲可以安稳平和地离开的。
而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医院,走的时候身边甚至没有一个人。那个她从下照顾到大的人,不在她身边。
这样的罪孽,冷慕暗了神色,这样的罪孽,她会一一从那些人身上讨回来。梁雅兰实力最弱,作为一个除了依附男人就没有别的能力的女人,冷慕表示,要对她做点什么,那不是跟玩儿似的。
之前之所以不动她,是因为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煌晔族长。但现在?冷慕笑眯眯地拍着苏溯越的肩膀:“换一家,我要吃中餐!”
现在她不是上面有人了嘛。有靠山了,腰杆也硬了么!
等他们吃饱喝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冷慕趴在床上滚来滚去:“肚子好饱,小越子,赶紧来给我揉揉。”
苏溯越正打算从善如流滚过去给她按摩呢,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顺手接过一看,冷峻的面容上有丝丝的无奈。
“谁啊?”甚少在苏溯越面上看见这种神情,冷慕有些好奇。
苏溯越将手机屏幕转给冷慕看,只见上面欢快挑动的两个字是——郑崖。
冷慕眨眨眼,伸手接过手机,按下通话键之后,改成扬声器状态,然后屏息不说话。
按照她的经验,要是这边的人不说话,郑崖估计就会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将想要讲的话倒豆子一般全部讲完,然后问候一句,挂机。
她要看看,这次有什么好玩的情报。
却听郑崖开口道:“喂,溯越啊,你是不是和冷慕在一起了啊?”
苏溯越刚要回答,就被冷慕捂着嘴,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不过那双桃花眼中满满都是笑意,看在苏溯越眼里究竟是警告还是挑逗,就不得而知了。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音,郑崖有些奇怪,对着手机话筒提高了音量:“喂!溯越你在听吗?”
“……”什么时候郑崖的耐心这么好?冷慕表示很疑惑。
“溯越,你要是再不出声我就不告诉你了!”
那边郑崖表示出了要挂电话的趋势,冷慕无奈,只好放开捂住苏溯越的那只手,示意苏溯越可以接电话了。
苏溯越很是上道,并没有将扬声器关掉,而是就这么开口:“什么事?”
“你小子究竟去哪里了啊?”郑崖有些不爽地抱怨着,“你要是和冷慕在一起的话,一定要先跟我说一声啊。”
这算是……通知媒人的意思吗?
苏溯越和冷慕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苏溯越在冷慕的指导下开口:“怎么了?”
郑崖在那边跳脚:“你还问怎么了?我最开始给你支招的时候不知道你要对冷慕出手啊,要是冷慕那丫头知道我是你的爱情顾问,肯定要拿我兴师问罪的!”
冷慕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当即换来郑崖紧张兮兮地追问:“谁在那边!溯越,你身边什么时候也有人了?真的还是假的?哦……冷慕!是不是?冷丫头是不是就在你身边?”
冷慕无奈地笑着安抚电话线那头明显有火烧屁股之感的郑崖:“听着崖大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这次带来的人呢,我很喜欢,本姑娘就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你帮着外人……”
接收到苏溯越明显带着不满的眼神,冷慕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嗯,现在是内人了。你帮着我家小越子让我进了围城。”
郑崖迟疑了一会儿,道:“那你愿意帮我进入围城吗?”
“……”
“……”
两人再度面面相觑,不过这次是惊喜的,冷慕甚至扑上去抓着手机叫道:“崖大哥,你这是打算定下来了吗?”
没办法,郑崖花名在外,他那个英明神武的老妈花了多少的心思,甚至动用了苏家的力量给他找了多少的名门闺秀,愣是没有一个能够拴住他的心的。
现在,风流浪子总算愿意回头,还自觉自愿地想要走入婚姻这个围城?
冷慕差点要对着苍天顶礼膜拜了——太好了,这么个女性杀手终于有人接手了。
“不知是哪位小姐这么倒霉……哦不,这次幸福呢?”冷慕问。
第番外-假如他们在现代(9)
冷慕趴在床上,将脑袋埋进空调被里滚来滚去,心中无声咆哮。
嗷嗷嗷嗷……这日子可怎么办啊,现在看见小越子根本就连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长此以往,必国将不国!
冷慕揉了揉自己滚烫的耳朵,又想起了苏溯越珍惜地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嘤咛一声,索性摊开四肢,完全不做挣扎。
苏溯越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冷慕将抱枕紧紧地按在脸上,似乎想要以此将自己窒息而死。
他无奈地笑着上前将抱枕取下来,捏了捏她的手,问:“怎么了?”
冷慕的视线落在他的胸口。
苏溯越的身材超级棒,同时具有少年的柔韧和青涩,但又因为常年的锻炼而具有成熟男性的肌肉体格,在光滑紧致的蜜色皮肤之下,随着他的动作,肌肉线条隐隐流动。
冷慕很是没出息地捂住鼻子:嘤嘤嘤嘤,再加上一身热气腾腾的水汽,将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拉出去,甚至都不用怎么化妆,就能直接上国内某著名杂志的封面了。
苏溯越愣了一下,轻叹一声,将冷慕的手从鼻子上拿开,然后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全方位360°地在床边展示了下自己完美的身材。
冷慕倒抽一口气,正想开口,就见苏溯越重新俯下身来,在自己的鼻子落下一吻:“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冷慕愣了一下,就听苏溯越倾身上前,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声调低沉暧昧:“所以你想对我干什么都行。不要压抑着自己。”
“嗷……”冷慕捂着鼻子猛地一把推开他,火烧屁股一般冲进浴室。
很快,苏溯越隔着玻璃拉门就听见其中响起的水流声。
他轻轻地笑着,伸手进浴袍上的口袋,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摆在床头。
他从自己脱下来放在一边的长裤口袋中取出来一个小小的盒子,将里面各色的香薰蜡烛倒出来,摆在床边点上,然后调整了一下床头灯的亮度。
昏暗的灯光,迷离飘忽的香气,以及床边微微摇曳的烛光。卧室中顿时被营造出一种朦胧梦幻的美感。
冷慕终于将浑身滚烫的热度消下去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愣了一下。
苏溯越已经将浴袍脱了,换上一件紧身的背心,下身是宽松收口的迷彩裤,露出来的皮肤在卧室的光线中,闪着蜜色的光泽。
玉体横陈,秀色可餐。
冷慕低下头,有点苦恼:这小子青春活力,自己这么骤然让他开荤,不会连着几天都想着那档子事吧?
苏溯越见冷慕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样看见美色就奋不顾身地扑上来,眼珠子一转,亲手拿过床头的小盒子,走到她的面前。
冷慕看着被缓缓递到自己面前的银白色小木盒,再看看苏溯越含笑的眼睛,迷惑地接过来。
真正打开来看的时候,冷慕惊了一下。
盒子里是一个条精美的项链。
吹金铰链缠着亚麻丝绳做的项链,坠子是一个通体碧绿的玉石,被雕刻成一个大写的L,水泽莹润,看着就让人通体舒畅。
苏溯越见她神情欢喜,就温柔地笑笑:“我帮你带上。”
冷慕抬眼看他:“你这算什么?”
两人手指交缠,苏溯越左手的无名指上指环闪亮,而冷慕的手上则什么都没有。于是,冷慕有些着急了。
自己在两天前都已经将戒指送出去了,怎么这家伙到今天才有所表示?还只是送了个项链?意义完全不同啊!
苏溯越笑眯眯地将项链取过来,绕到她背后为她戴上,注意到冷慕的不满,笑容加深了不少:“先用这个项链绑住你。”
冷慕扭头:“先?”
苏溯越点点头,不过还是决定卖弄关子:“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好吧……”冷慕眉头微皱,爬上床的时候转身瞪着他,眼里有些戒备,“我先告诉你啊,要是你想在我这里住下的话,可不能天天就想着发情。你还年轻,有些事情要知道节制。”
苏溯越被这番带有明显说教意味的话逗笑了,点点头,很是乖巧地应道:“我不会的。”
但是他刚说完这句话,就上床将冷慕整个人抱在怀里,冷慕立即危机感爆棚:“喂,你自己说……”
苏溯越按住她:“我什么都不做。今晚让我抱一下,明天我要回学校了。”
冷慕轻叹一口气,伸手拍拍他:“好吧好吧,看在你明天还要上课的份儿上,本姑娘就宽宏大量让你抱着好了。”
真是的啊,有一个比自己小的恋人真是各种操心。冷慕舒舒服服地窝在苏溯越的怀抱中,本来还打算明天一早给苏溯越准备早餐的,却在连菜色都没想好的时候,就睡死过去。
冷慕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实际上在此之前她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了。
卧室中依旧有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只是另一个主人已经不见了,她捞起手机,一眼看见苏溯越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有些无力地按下通话键:“喂——”
声音沙哑迷蒙,简直就像是刚刚做完某种少儿不宜的运动一样,性感逼人。
苏溯越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听见这么一声,差点就把持不住自己,只好轻咳一声,理智勉强控制住欲望:“我给你做了早餐,醒了就去吃吧。”
“嗯……”冷慕迷迷糊糊地巴拉过床头的时钟一看,九点三十,苏溯越在学校了啊。
苏溯越听着冷慕还未完全清醒的声音,无奈道:“乖,你去吃饭,中午等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哦。”冷慕揉了揉眼睛,将手机放下,半梦半醒地朝浴室摸去。
苏溯越听见手机里隐隐传来的水流声,轻叹一声,却没有挂断电话。
这时走过来一个身形小巧容貌甜美的女生,那是学校的两大校花之一——谢王燕。
她走到苏溯越身边站住,嘟着一张嘴,那双被誉为“电眼”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笑着问道:“在给谁打电话啊?溯越。”
从那次班级联谊之后她就喜欢上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子。谢王燕自认自己成绩不错外形也好,却没有想到苏溯越对她却没有一点优待。
这让她在喜欢之外,对这个俊朗神秘的同学有了一层执着。
苏溯越往前走了两步,想要避开她。毕竟,现在电话还开着,要是冷慕听见他周围有女孩子的声音,不知道会不会吃醋呢。
但是明显,冷慕洗漱完毕,一脸精神地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关注被她落在床上还没有结束通话的手机,径直就去了厨房觅食。
苏溯越等了半天,也不见冷慕回来跟他通话,知道她彻底将自己忘了,无奈地轻笑一声,主动将手机挂断,收进兜里。
谢王燕不甘心被苏溯越这么忽视,上前一步,红着眼眶嘟着嘴,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你干嘛都不理人家?”
想她一个堂堂校花,还是清纯娇媚惹人怜的款式,走到哪里都被男人捧着,自己要主动跟谁讲话那他就该受宠若惊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遇?
见校花红了眼眶,周围的男生也有些吃惊,刚刚他们都没有注意这金童玉女一样的两个人在走廊边上干什么,怎么一转眼谢王燕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溯越有些不耐烦,冷眼看着眼前一副“你有罪怎么不来安慰我”的女孩,皱眉道:“有什么事?”
谢王燕被这种冰冷的语气噎了一下,更加不乐意了。
刚刚讲电话的时候还那么温柔,一转眼就对自己这么凶!
她忽然想起刚刚苏溯越对着电话里说的“中午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刚刚电话那头的,莫不是……苏溯越的女朋友?
谢王燕下意识地就否认这一说法。
别看苏溯越平时一副冷冷清清的摸样,但那一手出色的篮球技艺和频频参赛还都能拿奖的本事早就将学校里的一干八卦分子驯服地成为他的死忠。
要是他有了女朋友,苏溯越的脑残粉们早就炸开了锅了。
平日里谁要是跟苏溯越走的近一点,脑残粉们能够掘地三尺地将她的祖宗十八代的资料给挖出来。
这也间接奠定了苏溯越高岭之花不可亵渎的形象。
谢王燕大胆猜测:“溯越,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酒楼,那里的蟹酿橙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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