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雀阁之战

 转头看向他：“墨鸦，我不希望你也如此。若是为了我，你还是放弃吧。在姬无夜身边，至少你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他就是那个阿魂吧？”“你怎么知道？”我诧异的看向他，他怎么知道的？

   看到我差异的表情，墨鸦垂下目光：“是你自己说的。原来，是我冒昧了。不过，”墨鸦深深的看着我，“我还是不想放弃，就算是为了自由，我也要尽力一试。白凤说过，飞鸟原本就是属于天空。”一个黑影划过，树叶微微起伏。我独自一人吹着寂寥的风，黯然神伤。

  白凤墨鸦一定会去找弄玉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见这个弄玉。轻盈的落到“雀阁”外，看到的是白凤独自离开的身影，那么孤独，寂寞。“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回过神，往阁内看去，他果然在这儿。

  看着出现的黑色人影，我微微皱眉。“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可相当不简单，弄玉姑娘。”听着他们的交谈，我是相当无语，真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在小圣贤庄待那么久的，直接说明白不就得了？还非得弄的那么深奥，古人还真麻烦！

  直到两人打起来时，我才重新静心看下去。尘埃落定后，弄玉手中的玉簪距离墨鸦的脖子只有几毫米。墨鸦放开抓住弄玉的手，劝她收手。最终失败，悄然离开。我知道，他是为了白凤。

  弄玉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声道：“我本就不该留在任何人的记忆中。”“为何要放弃自己？”弄玉转身愕然的看着我：“你是谁？”

   我缓步行至她面前：“若不是你，白凤和墨鸦不会背叛姬无夜，若他们没有背叛姬无夜，就不会遭到姬无夜的追杀。可同样是你，给了他们重掌命运的信心。可是为什么？既然是你给了他们信心，自己为何又要放弃？”

  弄玉诧异的看着我，忽然凄凉的一笑：“我也想痛快的为自己活一次，但是我是一个刺客，刺客的生命从来就不属于自己，她的命运从来也是掌握在别人手里。”“若是你愿意，你可以离开的。”

   她慢慢摇头，绝望的笑了：“没用了，一朝为刺客，一生都是，就算我离开，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这是一个刺客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谁都不会改变这一个固有的事实。”看了她许久。

  我深深叹息：“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这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既然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我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什么，你好自为之。”

  离开“雀阁”，我独自站在那处高地上的树叶上。想着弄玉那一番话，不由得苦笑，其实，我说的那些，也只不过是想劝她收手的借口而已。

  曾经，我也相信，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抬头看着广阔的天空，我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却不是我自己能掌握的。

  就像赢政想寻得长生，不惜重金打造蜃楼，可又能改变什么？长生不老药，有吗？我不由得冷笑，世间怎么可能有这种仙药？生老病死，乃是亘古不变的规律，没有人可以打破这个平衡。

  同样，弄玉的命运也是早就写好的，我无力更改，我也不敢再做什么。弄玉的一番话，又何尝不是对我的讽刺？也许她不知道，可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故事按照固定的剧本进行下去。

  夜晚渐渐来临，弄玉也应该去了吧。姬无夜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了。

  轻轻落到姬无夜房间外面，抬眼望去，对面是墨鸦，而我正好在他视线的盲区，所以他的一举一动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却看不见我。一根白羽飘到墨鸦身边，墨鸦抬手抓住，侧目看见白凤在他另一边，扒着窗户静静看着。

 看到姬无夜让弄玉用那把断琴弹奏，我睁大眼睛，看着弄玉闭目滑动的纤纤玉手，不禁感到万分诧异，这，难道就是心弦之曲？听着耳边动听悠扬的琴音，我的心却缓缓下沉，这首曲子虽然动听，却充满了决绝，看来，她已经作出了选择。

  姬无夜满脸怒火的瞪着她：“哼，你敢戏弄本将军，是闲命太长了吗？”说完，抓起放于一旁的剑，跨到弄玉面前。

  剑尖直指弄玉，看到白凤焦急的表情，墨鸦伸手拦下他：“姬无夜的武功远在你我之上，不要轻举妄动。”“臣妾怎敢愚弄将军，将军若是不信，可看看大殿四周。”姬无夜转过头，大吃一惊。看到姬无夜的表情，我缓缓回头，原来如此。

  满目的黑影，一大群乌鸦包围了整座阁楼。乌鸦，是代表死亡的鸟，弄玉的心弦之曲只引来这种鸟，这，意味着什么！就在这一走神的时间，局面已经发生了变化。

  弄玉头上的玉簪已经刺进了姬无夜的左胸。“春宵苦短，你这一醉，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嗯？”看到下方巡逻的士兵，我微微皱眉，跃上上层。

    “美色如刃，要杀我，轮不到你。”弄玉正惊讶的盯着他的胸口，忽然，姬无夜发力，震碎玉簪，弄玉重重摔倒地上，起身吐了一口鲜血。

  姬无夜问道：“谁派你来的？”弄玉哼道：“你血债累累，人人得而诛之。”姬无夜冷笑道：“想杀我的人很多，可惜有胆量这么做的却没有几个。说，你的主子是谁？张开地，韩非，还是……”

  弄玉只是静静看着他，忽然，嘴角流出一丝血液。姬无夜一惊：“服毒！”随后便击打弄玉的小腹，让她吐出来，可是，已经吃下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吐的出来？姬无夜提起弄玉的身体，往前摔去，随后拔起地上的重剑冲去。

  一个白影闪过，弄玉下坠的身体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果然来了。姬无夜停住脚步：“是你！”白凤转身看着他：“我是来带她走的。”姬无夜冷笑道：“从我剑下带人，没有可能！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她一起死！”说完就冲上来，一剑挥向他。

  白凤矮身躲过。姬无夜又是一剑劈来，白凤后退几步，再一次躲过。忽然，姬无夜甩剑挥向白凤，白凤匆忙低头，但急速的重剑还是削去白凤头顶的几丝淡紫色短发。

  站定后，姬无夜“哈哈”笑道：“那我就成全你们，一起死吧。”这时，一道黑影射向姬无夜的脑袋，姬无夜伸手夹住，是一片黑色的羽毛，是墨鸦。

  突然冲进战局的墨鸦，瞬间和姬无夜战在一起。我不禁感叹，这速度，好快。战斗停止时，姬无夜阴沉的看着出现的墨鸦，点点头：“你既然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想必也清楚背叛我的下场喽。”

  墨鸦淡淡回答：“我并没有背叛将军。”看到姬无夜轻蔑的笑，墨鸦抬手：“我只是来换命的。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姬无夜问道：“给我个理由。”墨鸦看了一眼白凤：“白凤是我的手下，他不识利害，失教之责在我。”

    白凤看向他：“墨鸦，你这是在与虎谋皮。”姬无夜嘲笑道：“你看，人家好像还不领情。”墨鸦淡淡道：“小孩子不懂事，长大就知道了。”

  仿佛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姬无夜大笑道：“我看真正不懂事的人是你。墨鸦，你还记得那只鹰吗？”“记得。”

   “在你放跑这小子的时候，你的命就已经不是你的了。这条命对我而言一文不值。你还能用它换什么？”姬无夜抬手将重剑扔向墨鸦：“替我杀了这小子，或许还能换回你自己的命。”

  墨鸦伸手拿起地上的剑，自嘲道：“想不到我的命这么不值钱，这下再也骗不了自己了。”姬无夜转身怒问：“你说什么？”墨鸦用力握住手中的剑，转身面对姬无夜：“不过，既然这条命这么不值钱，也就不用担心会失去更多了。”反手将剑扔给姬无夜。

  墨鸦侧目看向白凤：“小子，你还能飞吗？”“你能飞多快，我就能飞多快，这次，我还是会赢你。”“你的解药呢？”弄玉虚弱的应道：“不在这里，在城外。”墨鸦重新看着姬无夜，却冲白凤说道：“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别在这里碍我的手脚。”白凤飞身欲走。

  忽然，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两扇铁门将白凤和墨鸦关在了里面，房顶窗户全被精铁覆盖。我身形微动，静悄悄落到姬无夜身后的角落里。

  姬无夜哈哈大笑：“可笑，在我手中，你们插翅难飞。这样的笼子，才是最适合你们的。”静静看着场中的情况，我不禁有些担心。那可是精铁啊，依他们的实力，根本打不开。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刷刷”几声响动，我抬眼看去，是玄铁强弩，而且是整整三百七十一支，每支弩箭上都闪着冷冷的箭光。姬无夜手一握，三百七十一支铁弩一齐发射，我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墨鸦，你一定要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