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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在 半盏清茶 2025-01-08 13:15

第47.医生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身体轻得像片树叶,在黑暗里漫无目的的飘。前方似乎有光亮,好想去,可为何无法移动?
  桉荀用力挣扎了一下,似乎朝着光亮近了一些。桉荀又用力挣扎,却突然觉得好累,浑身像散架般,一丝力气也没有。紧着接,左手腕刀割般的疼。桉荀想看看自己的手腕,谁知一动更疼,桉荀忍不住哼了一声,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别动,一会儿就好。”
  光亮瞬间就到了眼前,亮得有些刺眼,桉荀好半天才适应了光线,发现鋆俟正坐在自己身边,捧着自己的手腕,细心的用纱布包裹着。鋆俟身后站着阿振,时不时的从放在椅子上的药盒里掏出什么递给鋆俟。桉荀看向自己的手腕,才发现鋆俟的包扎用品竟然这么专业,手法竟然这么纯熟。
  鋆俟小心翼翼的将桉荀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细细的针管,撸起桉荀的袖子,在上臂直接扎了下去。桉荀惊讶的看着鋆俟熟练的将针管里的液体推进自己的身体,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
  “破伤风针。”鋆俟平静的说道。
  “你还会这个?”鋆俟的回答让桉荀更加惊讶。
  鋆俟笑笑没有回答,阿振在后面说道:“王之前可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呢!如果不是接任了九道王,现在没准就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呢!”
  桉荀看了一眼鋆俟的手,修长的手指较之男人来说略有些纤细,但的确是双适合拿手术刀的手。
  “竟然是大夫,好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啊?当大夫很奇怪吗?”鋆俟问。
  “就算不做九道王,你也是世子,不是都应该学工商管理或者金融吗?”
  “我家世子很多,不缺我这一个CEO。”鋆俟边说边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消了毒,又贴上了一大块药布,“你呢?也学了金融?好像对女孩没有限制吧?”
  “我跟你算是同行。”
  “是吗?”轮到鋆俟惊讶。
  “差不多的,只不过你学的是怎么救人性命,我学的是怎么取人性命。”桉荀面无表情的说道。
  鋆俟听完轻笑了一下,说:“我现在也学偏了,跟你一样了。而且因为之前学过医,比你还稳准狠。”
  鋆俟说完看着桉荀,俩人相视一笑。
  “我给你检查了一下,外观看,除了手腕上的伤就没有别的了,你进来后晕倒除了是因为失血引起的,还有别的不适吗?我记得邪灵也攻击你了。”
  “是,所以我才会浑身冰冷。不过没有大事,休息一下就行。只不过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元气、太多的体力,能撑着回来已是我的极限,现在是一点气力都没有,要是有人这会儿来害我,比踩死只蚂蚁还容易,我毫无还手的可能。”桉荀轻描淡写的说道。
  “没事,有我在呢。”
  桉荀听到,心里是久违的一暖,嘴上却依然不服软的说道:“先别说大话,你搞清楚状况了吗?今晚的事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
  桉荀话没有说完,却被鋆俟用手捂住。
  “先不讨论这个,你看天都快亮了,你累我也累,咱们先抓紧时间睡觉,有什么事等白天再说。”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自己脱衣服,又回身对阿振说,“你也赶紧去休息一下,回头我还有重要的事要你做。”
  阿振答应着,收拾起药箱走出了夕湄堂。
  鋆俟轻身上了床,没有理会桉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桉荀看着鋆俟平静的神情,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心下却有一丝的佩服。一直觉得自己是沉得住气的人,没想到这个九道王自律性这么好,而且不动声色的功夫比自己还厉害。无奈的笑笑,本想再理一理今晚的事,终究体力耗费过多,最后沉沉的睡去。
  桉荀一觉竟然睡到下午,再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又暗了下来。鋆俟不知去了哪,摘星却坐在床脚发着呆。听到桉荀醒了,凑过来问:“少主,你醒了。饿不饿?”
  桉荀摇了摇头:“我渴。”
  摘星忙扶着桉荀坐起来,又倒了杯水递给桉荀,桉荀竟然没有握住杯子,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摘星惊惧的喊道:“少主!”
  呼啦啦的推门声,阿振旋风般的冲到屋里,后面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阿振冲进来看到桉荀好好的坐在床上,一下子楞住了,突然冲着摘星吼:“好好的你喊什么?!吓我一跳!”喊完又觉得不对劲,忙冲着桉荀低下头,结巴着说道,“夫人,对不起,我,我。”
  桉荀还未开口,摘星却嚷嚷道:“你干嘛啊!又没叫你,干嘛莫名其妙的冲进来,连喊带叫的!”
  阿振死瞪了摘星一眼,满肚子的话堵在嘴里,却碍于桉荀没法说出口。
  桉荀看看俩人,又看看阿振身后的男人,问阿振:“他是谁?”
  “是王的暗卫。”
  “鋆俟呢?”
  “王出去了,没说去哪,只让我留在这。”
  桉荀笑了一下问:“夕湄堂是被戒严了吗?我出入还自由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您想去哪?”阿振赔笑着问。
  “我想见我二哥。”
  “是,我去给您请。”阿振答应着出了房间。
  没想到桉芮来得这么快,后面竟然还跟着寞途。
  自己上一次进夕湄堂是什么时候?久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从前的夕湄堂,寞途出来进去就像栖木园般,桉荀常坐在西面连间的窗下,最常做的就是看书沉思。有时候会听桉芸叽叽喳喳的说她自己和煜晓的事,有时候会听桉芮抱怨着族里那些难缠的老家伙,更多的时候是和自己相对而坐。自己话少,桉荀的话也不多,俩个人经常是说完一句接不上下一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来由的就会笑上一下。
  屋里的陈设并未有大的改动,仍是往日的模样。此时夕湄堂依旧,人依旧,却与自己再没有一丝关联。一件礼服不经意的搭在床侧,好像是鋆俟昨晚仪式上穿的,上面还有斑斑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梳妆台上,一把木梳静静的躺在角落,一看就是用了很久,被反复摩挲得发亮。寞途不动声色的审视着,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再细看,原来是梳齿有一根比别的短了一小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寞途觉得有些熟悉,静下心细想,猛然记起竟然是12岁那年的圣诞节,自己送给桉荀的。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11年过去了,寞途依然记得,第一次见桉荀时,那双眼睛是如此明亮,那个笑容是如此明朗。仿若时光倒流,自己还是那个不经世事的12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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