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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在 半盏清茶 2025-01-08 13:21

第125.山洞
  桉荀驱使着守护兽掠过众人飞出了家庙,四下看到筑山别院里竟然到处都是守卫,左右找不到天啸家的人,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忽然感觉一道灼热逼到身后,伸手幻出一道白光挡开,回过头发现竟然是煜晖。怒火立起,直接回手就向着煜晖出手,突然发现煜晓站在了他的身前。桉荀心里闪过桉芸的脸,停住了手,驱使守护兽继续往前飞。
  煜晖却推开煜晓,冲着天空也喊着“鲁卡鲁卡!”。桉荀听到煜晖的喊,震惊的往圣地方向看。果然,一道黑影自圣地方向迅速往这边欺来,冲着自己身下的六百万伸出了利爪。六百万侧身躲过,无奈身上有两个人,行动不便,只躲开第一下攻击,第二下则结结实实被抓到,一声哀嚎,身上顿时多了三道血痕。桉荀心疼的看着六百万,转过头怒视着炎上家的守护兽,可是无奈法技伤不了守护兽,桉荀只能空挥舞着寒晶剑,从气势上将它吓住。好在,还有效,炎上家的守护兽停止了攻击,戒备的看着桉荀手里的剑,盘旋着阻住六百万的路。
  急促的“鲁卡鲁卡”响起,炎上家的守护兽突然发疯般冲着六百万袭来,六百万忙一个快速的侧身,虽然躲开了对方的攻击,但是动作太大,桉荀一个没站稳立马向下跌去,突然手臂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竟然是寞途!
  寞途脸色十分苍白,一只手紧抓着六百万的身体,一只手抓着桉荀的手臂,血顺着他的手一直流到桉荀的手臂上,染红了桉荀湖蓝色的常服袖子。
  寞途紧咬着牙关,手上用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桉荀拉了回来,立马虚弱得要往后倒。桉荀上来后一个翻身站在他后面,紧搂着他,另一只手用寒晶剑唤出一根晶莹剔透的绳子,绕过六百万的身体,将自己固定在六百万身上。
  桉荀做这些时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但是炎上家守护兽的第二次攻击又来了。桉荀控制六百万一个俯冲躲过攻击,向着远处飞去,炎上家的守护兽却在空中转身后紧追不舍。一只轻身飞行,一只身负两人,眼看着就要追上。寞途突然深吸一口气,冲着天空也喊道:“鲁卡鲁卡!”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就出现在炎上家的守护兽后面,是天啸家的守护兽财迷鬼。财迷鬼呲牙咧嘴的奔着炎上家的守护兽的尾巴就咬来,炎上家的守护兽立马回头反击。桉荀瞅准时机,驱使着六百万往白卡鲁山飞去。
  此时的额木尔城已是寒冬,白卡鲁山更是寒风刺骨,再加上急促飞行,一会儿桉荀就冷得受不了了,怀里的寞途更是越抖越厉害。桉荀心里万分焦急,四下搜寻着目标,怎么还没到?应该就在这附近啊!越过一片密林,忽然一个黑点映入桉荀眼中,桉荀不免有些欣喜,驱使着六百万向下俯冲,黑点越来越大,竟是一块儿奇怪的石头,四周都是积雪,可是石头上却光洁异常。
  六百万停在石头前,桉荀扶着寞途跳了下来,收回寒晶剑,轻点着石头,忽然石头后的积雪簌簌抖落,一个山洞出现在俩人眼前。桉荀扶着寞途进了山洞,六百万也跟着蹭了进来。
  山洞不大,但是里面似乎有人类居住过的痕迹,凌乱的有几只箱子,还有几本破旧的书,地上有枯枝,散落的云杉种子,枯萎的花,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玩意,角落里还有两个本,其中一个被撕成了两半,寞途看着上面的图案,觉得跟自己的护照封皮很像。
  桉荀拍拍六百万,六百万顺从的走到洞侧卧了下来,桉荀扶着寞途靠着六百万也坐了下来。然后立马跑到几只箱子里来回的翻找。
  在哪?在哪?应该有的?我记得应该有!?桉荀越翻越着急,忽然一只白色的瓶子映入眼帘,桉荀拿起瓶子,看着上面写的八荒文笑了一下,又接着翻。纱布也应该有,在哪?这了!桉荀抽出一大团的白布,可是却已经落满了土,桉荀看了看扔掉了,只抱着瓶子回来。
  脱下寞途的黑色常服外衣,然后是常服衬衣,夹棉的中衣,最后看到是纯棉的内衣,已经被鲜血全部浸透,可还是不断的有血自左侧肋下的伤口流出。桉荀伸手在伤口周围点了几下,又晕出一片白光罩在伤口上,血流竟神奇的慢慢减缓。桉荀见状扶起寞途,让寞途面冲自己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在背后的伤口上也点了几下晕出一片白光,背后伤口的血流也渐渐减缓。桉荀维持着姿势不变,伸手拿过瓶子,打开闻了闻,又尝了尝,确定没有问题后,往寞途背后的伤口上倒了一大堆,白色的粉末遇到鲜血后立马溶进血里消失不见,寞途却轻哼一声。
  “忍一下。”桉荀轻声说道,扶着寞途又靠到六百万身上,对前面的伤口也做了同样的处理。然后用寒晶剑从自己常服长裙里面割下一大片衬布,撕成一条条,接在一起,开始给寞途包扎着伤口。都做完了后,将衣服一层层的给他穿好,从自己常服腰带内侧的暗袋里掏出一颗小药丸,塞进寞途嘴里。然后又在六百万的伤口上也倒了点白色的粉末。
  寞途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笑着问:“好熟练,是他教你的吗?我记得他好像是医生?”
  “不是!”桉荀立刻否定道,“是我从小就会的。”
  寞途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山洞四周,轻声问道:“你小时候常来这?”停顿了一下,又说,“来这治伤?”
  “是。”
  “为什么不找医生,要自己弄呢?”
  “有些伤不能让人家知道。”桉荀轻声说道,“盯着我的人太多了。”
  寞途明白了她的话,暮然想起考试前的夜里自己无意中看到的一幕,桉芮也是如刚才这般帮桉荀处理的伤口。心里十分难过,低着头不再说话,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桉荀突然站起身,将地上的枯枝聚拢在一起,又翻箱倒柜的找火柴,倒是找到了,但是却受潮都不能用了。桉荀想了想,向着枯枝伸出了手,一道红光闪过,枯枝却只冒起一股小烟。桉荀有些气闷,又催动一下,可是枯枝依然没着,不禁生气的看着枯枝。寞途看着她的样子,轻声说道:“我来吧。”说完坐着没动,向着枯枝伸出了一根手指,一道青光闪过,枯枝冒出一大股的烟,紧接着突突两下燃起一大丛的火苗。
  桉荀看着燃起的火苗,有些丧气的走到寞途旁边坐下,轻轻的说:“我真笨,煜晓就教了我这一个法技,我都没有学会。”
  “哪能什么都学会,你不要对自己太苛责了。”
  “那你还不是什么都会?”桉荀看了看火堆。
  “我那不是煜晓教的,是我家的家族法技。”
  “木系法技也能生火了?”
  寞途点点头:“木生火啊。”说完也看着火堆说,“不过,我也有好多年没用过了。”
  桉荀不知道该接什么,俩人又是一阵沉默。都在心里有些无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有这样的生疏了?
  又过了一会儿,桉荀轻轻说道:“这里我和二哥常来,每次我去做什么,二哥都会在这等我,他怕我受伤,自己又弄不好。”桉荀想起了桉芮大叫着让自己离开的情景,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膝盖里,开始哭了起来。
  寞途心疼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桉荀却突然扑进寞途怀里,趴在寞途肩上哭了起来。寞途慢慢伸出手,抱紧了她。
  桉荀静静的哭了一会儿,从寞途的怀里挣脱开,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对他说:“我们先在这躲一下,然后再回去找你大哥。你的伤还是得去医院治,这个办法只能止血,不过好在八荒剑较寒晶剑细而长,虽然贯穿身体,但是伤口却不太,也不是在要害位置,估计不会伤到内脏。”
  寞途笑了笑没有说话,桉荀看着他,轻轻说到:“你大哥会保护你的,天啸家在八荒族里还是很有分量的,你又是神子,回去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你呢?你不回去吗?”
  “我?”桉荀想到了鋆俟,心里一阵抽痛,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涌了上来,忙深吸一口气,咬着嘴唇将眼泪咽回去,轻轻说到,“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寞途轻声问道,“因为他吗?”
  咽下去的泪水又涌了上来,桉荀突然站起来指着寞途,大声说到:“你干嘛要突然跑出来?!还不如让他杀了我!我就解脱了!现在这样,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桉荀一边哭着一边说,“把二哥害成那样,把你伤成这样,他也恨死了我,桉芸也被卷了进来。”桉荀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好似要把一生隐忍的泪水都流出来一样,“这一切,全是我害的,全是我的错!”
  “桉荀!”寞途看到她的样子,想站起来拉她,可是一用力牵动外伤内伤,又坐了回去,再加上心里的心疼与焦急,一时气息不稳,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桉荀看到他的样子吓坏了,立马停住哭泣,蹲下身问道:“你怎么了?难道伤到内脏了吗?”
  寞途伸手擦着自己嘴边的血,笑着冲她摇了摇头。
  桉荀看着他的神色,暮然想起刚才帮他上药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他背后纹身的颜色是赤红的,只是当时他的后背全是血,到处都是红的,一时以为自己看错。现在看到他的样子,桉荀更加怀疑,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只过了一下阴阳之流,就震惊的看着他说:“怎么会严重到这种地步?这么多年你都在干什么?”说完不等他的回答,就开始给他脱衣服,寞途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不要!”
  “不要什么?!你不要命了?!”说完猛抽出自己的手又开始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桉荀,不要!”寞途大叫着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桉荀看着他的样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狠狠的骂道:“你有病啊!就没见过你这样冥顽不化的男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然后上来强扭过寞途的脸,说道,“你把眼睛睁开!”
  “不!”
  “睁开!”桉荀大喊道,“我穿着衣服呢!”
  寞途不相信的睁开一条缝,看到桉荀果然整整齐齐的穿着衣服,才把眼睛都睁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桉荀看着他如小孩子般的羞涩,轻哼了一声,鄙视的说到:“你多大了?至于吗?只不过就是肌肤相接而已,又不跟你做什么,你至于吗?”
  “那也不行!”寞途斩钉截铁的说到。
  “寞途。”桉荀突然放缓了声音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太严重,整个八荒族的女人只有我能救你,而且还必须要进行大穴位的阴阳之流交换才行。是,是有些地方比较尴尬,但是又不做什么,你不要这么固执,何况名誉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你的名誉重要!”寞途的答案竟然是这。
  桉荀听到后楞住了,但是紧接着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怕!再说,这里谁也没有!”
  “那也不行!”寞途还是拒绝,然后又加了一句,“我怕。”
  “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桉荀气急败坏的喊道,眼里全是慑人的目光。
  寞途却毫不畏惧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静静的说到:“我怕我会忍不住。”
  桉荀一下子就泄了气,寞途的这个回答让她无言以对,只好慢慢的又坐在了寞途旁边。
  寞途看着她的神色,笑着说:“我还怕毁了你在我心里的样子。”
  桉荀听闻转过头看着寞途。那深潭般的双眸,那熟悉的目光,一瞬间带着寞途回到了很久以前。也是过了寒衣节不久,那个浅笑着的女孩来到了自己的家里,她有着乌黑的长发,还有着明亮的眼睛,像一株落寞的水仙,静静的开在自己心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寞途看着眼前的桉荀,脑海里有一瞬间的重叠,仿佛那个中元祭的夜晚,不由自主就伸出了手,手指刚刚触到桉荀的脸却突然惊醒,眼前的桉荀,脸上少了青涩,多了妩媚。寞途停住了手,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抚上。桉荀却突然抓住寞途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寞途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桉荀死死按住。桉荀皮肤的感觉顺着手指传回来,寞途记起了那个夜晚的一切。
  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眉毛,细挺的鼻子,尖尖的下巴,还有那饱满的嘴唇。寞途伸出另一只手,慢慢抚过桉荀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托起桉荀的脸,又慢慢拉到自己眼前,轻轻的将自己的脸靠了过去。
  桉荀看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12年过去了,依旧明亮得如雨后的天空,熠熠生辉。那个夜晚的一切也在桉荀的记忆里苏醒。桉荀看着寞途慢慢靠过来的脸,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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