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来混总是会变的

第二十四章　出来混总是会变的
　　 坊间至今还在流传长安公主当年的那绝世一舞，一曲《凤舞九天》被公主舞得真如同凤凰降临，五彩斑斓的裙摆在乐声中旋转，翩然起舞的身影勾魂夺魄。
　　 “所有人都说，此生能见长安公主一舞，死也无憾啊……”苏恒摇着折扇，坐在茶馆的椅子上，一脸向往期待。
　　 一旁的说书先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长安公主当年的风姿，周围围了一大堆的人。
　　 “苏恒，你想干什么？”霜晚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就你这般模样，实在无法让人联想到那惊鸿一舞，绝世倾国的公主啊……可悲，可叹呐……”苏恒学着说书先生的口吻，甚是可惜地叹了一声。
　　 霜晚毫不客气地再次甩给他一个白眼，转头看向一旁坐山观虎斗的另外二人:“你不就是想激我嘛。你当我白痴啊，若是我在这里跳一舞，恐怕明天“面具女子一舞酷似长安公主”的传闻就会传遍了。而且小莫他们也未必想看啊！”
　　 而小莫却是“嘿嘿”一笑，道:“霜霜，老实说，我还真想看看你跳舞的样子……”
　　 “小莫，你……”霜晚气结，又问贺龙修，“你呢？不会也想看吧？”
　　 贺龙修饮了杯茶，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蛮想。”
　　 “你们！”霜晚气得一跺脚，“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是吧！”
　　 “什么欺负啊！多难听啊……”苏恒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我们三个大男人欺负你一个女子，说出去多丢面啊！我们才不会这么做。再说了，有本事，你就跳一曲给我们看看啊，谁知道传言是不是假的？”
　　 “端靖王，难道你不知道无风不起浪的道理吗？”霜晚冷冷一笑。
　　 “我还知道传言一般喜欢夸大。”苏恒风度翩翩地摇了摇折扇，满脸的不以为然。
　　 小莫还贺龙修在一旁看着，肩膀一耸一耸，忍得甚是辛苦。
　　 霜晚被他们三人这么一激，一拍桌:“好！跳就跳！”
　　 “这可是你说的！”苏恒一收折扇，指着霜晚道。
　　 “我说的！”霜晚高高扬起下巴，哼了一声。
　　 “那就去跳吧！你玉箫借我一用。”苏恒朝霜晚伸出一只手。
　　 “你要干嘛？”霜晚抱着璃冰，满脸戒备。
　　 “为你伴乐啊。哦，还有，我们就要看凤舞九天。”
　　 霜晚凑过去，在苏恒耳边轻声道:“你可不能吹响璃冰。”
　　 现在决明觉醒，璃冰受他控制，他如果不愿意，就是她也没办法吹响璃冰。
　　 “那就换别的吧。”苏恒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叫来小二，结了账，拉着霜晚到乐坊去买箫。
　　 从乐坊出来时，苏恒端详着手里的竹箫，道:“照你说的，你跳舞可不能被别人看到。这伊苏城外有一处断崖，平常没什么人来往，你就在那跳吧。”
　　 “哦。”霜晚应了声，“那么现在，你陪我去买舞衣吧。”
　　 四人又浩浩荡荡地朝衣坊走去……
　　 伊苏城外·断崖 霜晚扯扯自己身上的舞衣，朝苏恒摊摊手:“没感觉，跳不起来。”
　　 “你莫不是想临阵脱逃吧？”苏恒手里的折扇扇啊扇，扇得霜晚甚是愤怒。
　　 “谁要临阵脱逃了！没感觉我也没办法啊！”霜晚愤愤地跺脚。
　　 “那你想怎样？”苏恒看着霜晚，又不着痕迹地偏头看向一旁的小莫，皱了皱眉。
　　 已经第三天了……
　　 “不知道。”霜晚撇嘴，想着若是让决明来唱歌或许不错，可惜不能把决明暴露。
　　 “那你就将就将就吧。”苏恒说完便将竹箫放至唇边开始吹奏。
　　 霜晚开始依照记忆迈开舞步。
　　 小莫在一旁看着，皱了皱眉。
　　 霜晚没在状态，舞步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神韵。
　　 看虽好看，比起那传言中的惊世一舞却差了太多。
　　 衣诀翻飞，霜晚也知道自己跳得很糟糕。
　　 伴随着箫声停止，霜晚跳完最后一个舞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走到小莫那边，拿起杯子就喝了下去。
　　 “喂！那是酒啊！”小莫还没来得及阻止，霜晚已经面不改色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还皱起眉一脸嫌弃地说:“这什么酒啊，这么淡。”
　　 说完又迅速地饮了三杯。
　　 小莫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姑奶奶，这可是伊苏城最出名的桃花酿啊！初入口味道极淡，后劲却很大，你悠着点啊！”
　　 霜晚砸吧砸吧嘴，招呼着苏恒过去坐下，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佯装豪气地一举杯:“姑奶奶我今儿个舞没跳好，心情不好！你们，陪我喝几杯。”
　　 苏恒无奈地笑了笑，举杯，无比优雅地把杯中酒饮尽。
　　 “有客人啊。”苏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看了小莫一眼。
　　 小莫一愣，皱起眉头，面色警惕。
　　 霜晚一愣，顿时没辙了。
　　 方才出来忘了把璃冰带上了！
　　 该死……看小莫那模样，恐怕来人不少……
　　 “阿恒……”霜晚手足无措地看向苏恒。
　　 苏恒安抚地拍拍她的头，微微笑了一下:“别怕，我在。”
　　 “嗯。”霜晚点了点头，略安了安心。
　　 “小莫，一会照顾好阿晚。”苏恒道。
　　 若那黑袍人说得是真的，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
　　 小莫，萧千陌……
　　 只是，还不能让霜晚知道小莫的真实身份，一切还得让霜晚自己去发现……
　　 不远处的草丛动了动，苏恒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酒杯已然朝草丛的方向飞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草丛后忽然冒出一人，右眼正往外汩汩冒着殷红的鲜血，他的脚下，一只沾了血的酒杯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苏恒，准头差了些啊。”小莫对着苏恒，勾唇，邪魅一笑。
　　 霜晚已然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只是觉得难道出来玩一次，却又遇上敌人，晦气得很，回头非得去寺庙里求张平安符来不可。
　　 “惭愧惭愧。”这么说着，苏恒却好像真的十分惭愧一般，朝小莫拱了拱手。
　　 这么一闹，四周一下子冒出许多装束一模一样的人，都拿着成弯月型的短刀，围成一个圈，将他们团团包围。
　　 “血月楼的人……”苏恒看着那些人手里的短刀若有所思。
　　 “血月楼？”霜晚听都没听过，不过看苏恒的模样，这血月楼一定是一个大组织。
　　 “血月楼，九州大陆三大杀手组织之一，他们的标志就是那弯月型的短刀。”贺龙修在一旁开口解释。
　　 “他们怎么会找上我们？”霜晚一惊，没想到这邪月楼居然这么厉害。
　　 “谁知道。”苏恒耸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既然都找上门来了，还这般模样，肯定不会是来请我们去喝茶的。”
　　 霜晚很佩服这时候了苏恒还能开玩笑。
　　 抬眼看看贺龙修，他正在数着手中的银针，模样甚是专注，霜晚都不敢确定刚才开口解释的是他了。
　　 霜晚又转过头去看小莫，这家伙居然还闭起眼睛靠在树干上睡觉……哦不，闭目养神。
　　 再看看她自己，居然还倒了杯桃花酿喝着。
　　 看来和这帮大人物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被传染了，心里面波涛汹涌外面却还能气定神闲地喝酒。
　　 霜晚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也不知道血月楼的人是不是被他们这样子惹恼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所有人都一起朝他们奔过来，手中大刀在阳光下似乎闪现了一抹血光。
　　 苏恒气定神闲地喝完最后一杯酒，右手一扬，霜晚发现地上的什么杯啊，碟啊，甚至是酒壶都不见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四周就传来许多声惨叫，然后数名血月楼的人倒下，他们都眉心都有一个血洞。
　　 霜晚暗自佩服起苏恒的准头来。
　　 一击必杀啊！
　　 “嘿，这才像你嘛。”小莫睁开眼，笑得煞是随意。
　　 “别扯淡了。”苏恒将手中折扇一收，放入腰间，镰月已然在手，“本来不想让镰月再沾血的，不过看这帮人的数量，不出鞘是不行了……”
　　 霜晚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便默默退到小莫身后。
　　 “行了，上吧，早点完工，本王还要回去睡觉呢。”苏恒懒懒地道了声，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快得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动的。
　　 镰月回鞘时，最靠近他们的人面面相觑，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小莫在一旁数数:“三、二、一……”
　　 他的声音刚落，方才还直挺挺站立着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胸口被鲜血浸透。
　　 小莫叼了根草在嘴里，拔出他的短匕，手一扬，短匕在血月楼的人脖颈处转了个弯又回到小莫手里。短匕上滴血未沾，可那些人的咽喉却全部被隔断，纷纷倒在地上。
　　 贺龙修连发几枚银针，又是一大排的血月楼的人倒下。
　　 霜晚打了个哈哈，说:“你们快点啊！舞衣有点薄，这风大，怪冷的。”
　　 “等一会就好。”苏恒回头微微一笑，话音落，人已动身。
　　 “霜霜你在这好好呆着啊。一会完事了我们再去买几坛桃花酿来。”小莫吐了口中的草，也朝着霜晚扬起一个大大的招牌笑容，拿起短匕也冲了上去。
　　 贺龙修也走得远了些。
　　 眼前突然跳下一人，霜晚漫不经心地抬眼一看，却被那人牢牢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