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卓氏倒台，母女重逢

第87章　　　　卓氏倒台，母女重逢
    天香的绣品自然也在其中，有人看了立刻笑开了：“呀，还真的是祁小姐说得那样子，太不可思议了！”
    “上苍公正啊，祁小姐才貌双全却不会女红……”
    孙氏见了也无奈摇头：“我们香儿的确女红不足,让诸位见笑了！”
    天香取出一件绣品：“母亲，您看这针脚和绣法，是不是和那只鞋子一模一样？”
    梁慕清暗自懊恼，狠狠地瞪了一眼天香。心底恨死了她，她早就倾心洛天麒，却无意中听到宣王和燕王谈论，洛天麒竟然心仪天香！所以哪怕她曾经想要和天香交好，为了她的心仪之人，她也要让天香翻不了身！
    “哟，这里真热闹，人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啊？”就在这时，几位王爷、谭裴之都陆续来到了这里。
    夏逸飞蹙眉：“天香怎么了？”
    众千金闻言，一向冰块的王爷竟然对天香上心，立刻冷刀子眼瞪过去。天香不以为意地说：“回王爷，实在是天香今年不走运，老是惹到什么人，这不，构陷我和外男私相授受，恨不得我去死呢！”
    “噗——”夏逸轩当即笑了：“我说天香小姐真是幽默，呵呵……”
    天香白了他一眼，看向谭裴之：“敢问谭小侯爷，这鞋子上的标记识得吗？”
    “这是豫北侯府标记，本侯自然识得。”谭裴之瞥了一眼，当即承认。
    “既然侯爷承认了，那天香也没有顾虑。今儿个大庭广众之下，不能为了顾虑两府的名誉，就姑息府中和侯爷私相授受的那位小姐！”语毕，天香看向一个婢女：“这个绣品，从哪个院子取来？”
    那个婢女垂眸说：“小姐，这是翠屏苑三小姐的……”
    “大姐姐，那婢女是你语嫣斋的，我不服气！”祁天晴立刻矢口否认：“大小姐一直看不惯我们这庶女，逮住机会就要我们好看！我请大姐姐不要公报私仇，抹黑国公府清誉！”
    “哦，既然妹妹不服气，好说。让母亲身边的丫鬟，去翠屏苑再拿一个来即可。”
    “你……大姐姐既然想要栽赃我，怎会有余地？”祁天晴继续嘴硬。
    “可是今天我都不知道语嫣斋出事，还是三妹妹你的提醒，你又如何解释？这会儿查出三妹妹自己有问题，倒是把责任推在了我身上，你口口声声说我修理庶女，诸位眼睛雪亮看得出来究竟是谁做了令姐妹寒心之事！”
    “哼，既然如此，天晴愿意以死明志！”祁天晴聊起了裙子，就要朝着假山撞过去。天香怎能让她如愿，轻巧地追上去，祁天晴躲闪不及，将天香撞到地上，天香晕厥。
    孙氏立刻怒吼：“天晴，你诬陷嫡姐，现在又把她撞晕了，枉我认为你一向知书达理，看来都是虚假的！”
    卓氏听闻天晴出事，顾不得换衣服，就冲了进来。
    孙氏冷哼：“卓氏你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母亲，女儿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请母亲惩罚！”祁天晴见卓氏来了，引起了孙氏的怒气，当即咬牙主动认错。
    “既然三小姐认错，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府规不能疏忽，三小姐收拾行囊，这就去家庙带发修行三年再说吧！”
    卓姨娘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夫人，是贫妾没有教导好三小姐，就让贫妾代三小姐受过吧！”
    孙氏转眸思索了一下，当即颔首：“既如此，那就允了！”
    “夫人，出什么事了？”祁仲卿闻讯赶来，祁天晴当即跪下来哭着说：“父亲，都是女儿的错，绣了那只鞋子，才被贱人有机可趁偷去冤枉了大姐姐……”
    “真是恬不知耻啊！”
    众人议论纷纷，夏逸轩冷哼一声：“适才三小姐将天香小姐撞晕了，国公爷还不快快宣府医看看，若是耽误了治疗时期，后果不堪设想啊！”
    “什么？来人，请府医为香儿看看！”祁仲卿听说天香晕倒了，当即冲进了内室。
    天香自然是懒得搭理这个枉为人父的祁仲卿，虚弱地靠在榻上，抿唇不语。
    祁仲卿看到天香难得安静，心底一阵愧疚。府医诊了脉说：“大小姐被突然撞倒在地，脑子受了严重的震荡，或许以后要落下病根。”
    “什么？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祁仲卿慌了神。
    “这个不大清楚，或许一直晕眩，也许偶尔昏厥，也有可能失去记忆……”府医含糊其辞的说，想不通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仲卿走了出去，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母女俩说：“往素我对你们宠爱，哪里对不住你们了？现在你们害得香儿如此……我告诉你们，若是香儿有个不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卓氏浑身一颤，可怜兮兮看过去，祁仲卿心底更加厌烦：“来人，速速带他们下去，明天一早我要看着他们离府！”
    天香心知卓氏倒台了，但，她想不通谭裴之和梁慕清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小姐，您没事吧？”桂嬷嬷走来，拉着天香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无事方才松口气。
    “我没事，嬷嬷放心。”天香安抚道，桂嬷嬷很快地找机会又出府去了。天香自然是晓得，这一次她亲自跟着而去。
    桂嬷嬷果然很小心，宁紫羽慌忙拉着她问：“香儿没事吧？”
    “夫人别急，小姐化险为夷。”桂嬷嬷安慰道：“那个卓氏也得到了下场，夫人，小姐现在已经长大了。”
    “是啊，那……她会不会怪我扔下她独自离开？”宁紫羽忽然垂眸，难过地说。
    “想要知道我是否怪你，为何不亲自问我？”天香推开门，摇着桃花扇巧笑着问。
    宁紫羽抬眸看去，天香一身男装，长得端是俊俏。
    “香儿——”宁紫羽眼泪啪嗒滑落，冲过去拉住天香，上下的看着她。
    “娘亲~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和当初一样的年轻美丽！”祁天香浅笑着说。
    “你……你还承认我这个娘亲吗？”宁紫羽一脸的兴奋，拉着天香的手不愿意放开：“当初娘亲有难言之隐，却没有料到竟让你遭受那么多苦！”
    “紫儿……”一声焦急的呼唤声，紧接着门被推开来。天香循目看去，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他看到完好无损的宁紫羽后，才舒了一口气。“才出去一会儿，侍卫就说你有客来访，想不到竟是祁小姐。”
    祁天香抿唇：“既然先生知晓我的身份，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男子周身的气息徒然凌厉起来，还有一丝杀机乍现。宁紫羽浑身一颤，担忧地说：“香儿，他其实是母亲的……”
    “娘，我晓得。”天香抿唇道。
    男子气息敛去，诧异之后忽而笑了：“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这胆识和心思，着实难得！”
    “我姓霍，名展鹏。”男子笑过之后，倒是大方地报上了名讳。
    祁天香却是一脸的惊异：“竟然是东离国的国姓！”
    “是，香儿，他乃东离国上将军又是东离国今上同胞兄弟，乃东离一字并肩王。”宁紫羽没有隐瞒地说出男子身份。
    霍展鹏不好继续以面具示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匹的脸蛋。天香诧异：“娘亲，想不到您竟找了个如此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为夫！”
    霍展鹏憋闷却不好发作，而是温柔地说：“紫儿，你这十多年老是牵挂这个女儿，如今人见到了，女儿也理解你了，接下来你要切记好好养身子才是。”
    “可……那些药很苦，很恶心啊~”宁紫羽露出一抹小女儿羞态，祁天香当即福身说：“娘亲，今日我出来的时间久了，改日再来看您吧！您记得听王爷的话，要好好吃药，身体才能好起来！”
    “好，那你一定找时间再来看我！”宁紫羽双眸湿润。
    祁天香走后，霍展鹏安慰着说：“你瞧，女儿还认你，可千万别自责了。”
    “展鹏，你喜欢这个女儿吗？这么多年来，因为我身体的缘故，害得你没有一儿半女的，要是你不嫌弃，就让香儿认你为义父吧？”宁紫羽期待地看着他。
    这霍展鹏当初对宁紫羽一见钟情，无奈宁紫羽早有了婚约，且过不了多久婚期将至。后来他黯然回国，却终究因为放不下宁紫羽而派人关注着国公府情况。他暴怒发现，祁仲卿是个伪君子，所以他暗中筹谋，在琴瑟院挖下了密道。当密道挖成后，他欣喜地踏进去，却发现紫羽身子孱弱且外面走水了！若不是他及时感到，紫羽早就葬身火海！这十多年来，他顶住压力只有宁紫羽一个王妃。且考虑到她身子虚弱的缘故，一直没有要孩子。
    天香那个孩子他自然知晓，也欣喜于她的聪慧。“好，都听你的，若是她在国公府过不下去，咱们就把她接走。我东离那么多好男儿，害怕挑不出一个匹配上我霍展鹏的女儿吗？”
    “展鹏，谢谢你……”宁紫羽哽咽着说。
    天香回去国公府后，孙氏命人将她叫过去问：“过几日就是将军府宁小姐出嫁的日子，这送礼方面大小姐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天香浅浅一笑说：“一切单凭母亲做主，香儿只是个小孩子，拿不得主意。”
    “呵呵，大小姐果然乖巧。过几日也是大小姐及笄，你放心，届时母亲定会为你好生准备，让你过一个难忘的及笄宴会！”
    祁天香波澜不惊地说：“多谢母亲美意！”
    回到语嫣斋，天香诧异了，这孙氏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姐，好消息，主子回来了！”以竹兴奋地说：“已经到京郊,只等安顿好大军，主子就会进城！”
    “真的要……回来了？”天香兴奋之余，竟然有些惊惶。半晌，方才坐到了梳妆台说：“快，给我重新梳妆，我要出城！”
    “小姐，天色已晚，您……”
    “不要废话！”天香坚定地说，待打扮完毕，披上狐裘的时候，褚少楠已经先一步进来。“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地温柔。
    以竹以菊立刻将其余的丫鬟带出去，“你……”天香开口，才发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褚少楠将她拉进怀中，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天香仰头，嘴唇蠕动几下，依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褚少楠抿唇一笑：“怎么，兴奋地说不出话了？”
    天香俏脸一红，却迟疑了一下就抬手抚上他的脸庞说：“瘦多了，也憔悴了，你怎的不好好歇息呢？”
    “这不是想你吗？”褚少楠笑道，伸手拉着她顺势倒进了榻上。天香挣扎了一下，就任他施为。褚少楠只是吮吸着她的红唇，然后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天香睁开眼睛，褚少楠已经先行离去。几个丫鬟一边打趣天香，一边尽心尽力为她梳妆。
    桂嬷嬷总感觉怪异很，这几个丫鬟似乎知道什么她不清楚的秘密。偏偏她怎么打探，都套不出任何话。
    好在天香和夫人已经相认，桂嬷嬷便轻松了许多。“小姐，今儿个要出府吗？”
    “嗯，我一会儿去给祖母请安，今儿个正常出府免得落人话柄。”天香思索了一下，谨慎地说。
    “小姐，琴瑟院一应俱全，不日孙氏就要搬进去了。老奴这心里头，真的不是滋味啊！”桂嬷嬷一脸的憋屈说。
    “嬷嬷不必担心，自然有法子让她主动搬出去。”天香拈起了一块云片糕咬了一口说。
    最近老夫人胃口不好，天香备好了开胃的点心，领着流萤她们去了松鹤楼。乍一看到老夫人，天香还真是不大相信。往常精神矍铄的老太君，此时一脸的黯淡虚弱，斜靠在倚榻上，额头上还防着毛巾。
    “祖母，您如何病得这么严重？可请了府医看过了？”
    “唉，老毛病了，估计不几天祖母两腿一蹬，就去找你祖父去了！”老太君勉力一笑说。
    “快别这么说，孙女还等着给您过大寿呢！”天香放下了糕点，亲自给她换了毛巾说：“进来祖母的膳食单子拿来我看看，以后祖母的膳食尽量清淡一些，听明白了吗？”这些话，是吩咐老太君跟前的丫鬟。
    听蓉立刻颔首，不一会儿就取了老太君的膳食单子，天香看了脸色就沉下来了：“这蕨菜、大豆、草莓等都祛火，只是这荔枝、怪味鸡乃燥热的东西，怎会在膳食单子上？”
    “回大小姐的话，近来老夫人胃口大好，天气又逐渐地寒冷便想要吃些可以温暖的食物。”听蓉闻言也是诧异，却如实地说。
    “那猪肉和大豆一起饮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难道不晓得，这两种搭配在一起，有什么严重后果？”天香面色更加阴沉。
    听蓉浑身一颤跪下来：“大小姐恕罪，奴婢不晓得！这猪肉是酱香的，乃厨房一个厨娘从娘家带回来的。因为天气寒冷，酱香的肉类少见，便做了先送来给老夫人食用。”
    天香冷笑：“祖母，这是有预谋的！这酱香猪肉和大豆在一起，容易引起腹胀、气滞，严重地还可以让你昏厥不醒！”
    听蓉闻言哭着说：“奴婢本来没有想到，是四小姐提醒老夫人近来身子好多了，一味地吃败火的东西岂不是夜晚睡觉不爽利？”
    老太君一脸的失望：“这孩子，她竟然想要我的命啊！”
    “祖母，四妹妹才几岁？何况那厨房的管事娘子，岂是她可以驱使了得？”祁天香抿唇说：“此事想必天碧妹妹是受了他人蛊惑罢了！”
    “祖母不要头疼，此人既然弄了那么多虚像，想来还不知道您已经发现了。您现在装作不知道，孙女会想法子把那幕后之人逮住！”天香规劝道。
    天香回去后开始盘查，最后将目标集中在三个人身上。第一就是孙氏，她如今掌了大权，可能因为忌惮痛恨老太君压她一头下毒手。第二是天碧，她对自己姨娘的死痛恨祖母和父亲，加上有个煽风点火的凌香。第三就是在祠堂禁闭的天晴，她心机阴沉又有卓氏多年的心腹所在，加上这一次翠屏苑损失惨重，难保她不会铤而走险。
    “小姐，准备好了，咱们该出府了。”以竹好笑滴提醒说。
    宁紫羽今天格外开心，因为天香又要来看她了。一大早起床，她就自己亲自梳妆，霍展鹏打趣道：“到底女儿魅力大，夫人都亲自动手装扮了。”
    “哟，吃女儿的飞醋？”宁紫羽抿唇浅笑。
    天香敲门进去，霍展鹏挑眉：“来了？”
    天香淡笑着福身：“不敢……看来香儿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了您和娘亲呢。”
    宁紫羽拉着天香的手说：“香儿，你义父为了娘亲多年无子无女，如今你认他为义父，可好？”
    “求之不得！”天香浅浅一笑，朝着霍展鹏盈盈一礼说：“女儿天香参见义父！”顿了一下，又俏皮地说：“义父，这香儿都拜礼了，您总要给个见面礼吧？”
    “喏，精明的丫头啊！”霍展鹏宠溺的说：“这是我东离国一字并肩王王府的令牌，有了它，他日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派人送过去，义父到时候必然对你有求必应！”
    “呵呵……”天香欣喜地把玩着令牌，再次真诚地福身一礼说：“既然礼这么大，那女儿就却之不恭了，多谢爹您的厚礼！”
    霍展鹏闻言饶是再镇定，眼眶里也分明溢满了泪珠：“好！你叫我一声爹爹也不为过，你娘亲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我霍展鹏的女儿！”
    天香重活一世，自然知晓女子能够嫁个良人，比什么都值得。所以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既然那一字并肩王这么珍惜宝贝娘亲，她认他为父又如何？祁仲卿倒是她亲生父亲，但是他哪里配为人父？
    依依不舍辞别了王爷爹爹和娘亲，天香返回国公府。路过客来香的时候，天香又想起了褚少楠，禁不住驻足深思。以竹讶异：“小姐，您看，那不是燕王和宣王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