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个倔强的老太婆实在太难对付了。如果我们再这样对她,她万一受不了怎么办?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她的签名吗?”
“你先在这儿盯着她,我出去想想办法。”
两个绑架者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房间。
易欣看着他们离开,立刻转向梁老太,眼中满是担忧。“梁奶奶,您没事吧?他们没对您太粗暴吧?”
梁老太轻轻地摸着自己被打的地方,一边笑着,一边摇头。“我以前可是个硬骨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只是,没想到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体验一下被人欺负的滋味。”
易欣的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半是调侃半是感叹地说:“听您这么说,这是因果轮回,您以前欺负别人,现在轮到自己了?”
梁老太瞬间愣住,眼中掠过一丝无奈。
但随即,她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易欣,等我们出去之后,你得把那一千万还我。那是我的全部积蓄,现在公司被占了,我被绑了,只剩下那笔钱养老了。”
易欣一时语塞。“钱?什么钱?”
她脑海中闪过一丝迷惘,不明白为什么梁老太会突然提到钱的事情。
“别装糊涂了,那一千万你诱骗我转给你的。当时我为了那件事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最近听小敏说,当时是你绑架了她,用她来威胁我。你这个心黑的丫头。”
易欣怔住了,心中惊慌不已。这件事情,梁老太居然知道了?
她勉强笑了笑,尝试缓和气氛。“梁奶奶,您这是在逗我吧?我怎么可能骗您?您是那么精明的人,我又怎会得逞呢?”
然而,梁老太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怨恨。“我本想这事就这么算了,但你实在太过分了。”
易欣的心沉了下来,她意识到,这次她可能真的伤了梁老太的心。
当梁老太的言语越发激烈,她的心中泛起波澜。她思及自己对易欣的悉心照料,如何能想到今日竟会被这般威胁。易欣的反击,虽然出自自卫,却也是一种无奈的反击。
“我只是在自卫,您的孙女先动的手,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向您索要精神损失费,难道不公平吗?最多,我一出去便还您一半。”
易欣这番话,声音中夹杂着无奈与委屈,她知道自己现在无法与任何人对抗,唯有承认错误,暂时退让。心里却早已打定主意,一旦摆脱困境,凭借墨天泽的庇护,她便无需再惧怕任何人,到时分文不还也无妨。
但是,易欣心中的小算盘,被梁老太一眼识破。
“孩子,你那点小心思休想瞒过我。我现在要你立誓,一旦离开这里,必须还我八百万,否则……” 梁老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话未说完,却已经透露出威胁。
她眼神微移,落在易欣的腹部,突然阴冷地说:“否则,你就让胎儿不得安生。”
这句话一出,易欣瞬间怒火中烧。
“梁老太,别以为我好欺负!若你再敢威胁我,我不仅挖你们梁家祖坟,还要让你知道,我已经将那笔钱分了六百万给我的人。现在,我最多能给你十万,足够你买棺材了,要不要随你。”
易欣的话语犀利,尖锐如刀,令梁老太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激怒了易欣,但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如此刻薄。
易欣继续狠狠地说:“你再敢惹我,连十块钱我都不会给你!”
最后,梁老太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轻抚着自己的伤口。
“喂,死老太婆,你清不清楚是谁绑了我们?”易欣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愤怒和不解。
“噢,那当然是我家那两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老妇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的戏谑。
易欣的眉头紧蹙,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说,您家那两只白眼狼为何非要把我拖下水?我好端端的在家养着……胎……”话音未落,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追问,“等等,你家的两只白眼狼是指谁?”
“你猜?”老妇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玩味。
易欣斜着眼,心中充满了不满。此时此刻,这个老太婆居然还心情游刃有余,让她来猜谜。她不禁在心里嘀咕,是不是人到老年,都会变得这般古怪?
然而,她的思绪很快被现实拉了回来。
梁老太被绑,她也被绑,难道……
难道是因为景逸风掌握了天合的大权,又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稳,所以想利用外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再加上梁敏那个愚蠢的家伙,一句甜言蜜语就能让他俯首帖耳。因此,梁老太才会说是她家的两个白眼狼……难道真是这样?
正如易欣所猜,梁家的两个白眼狼正是景逸风和梁敏。
但景逸风并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在天合的地位不稳定。他的野心远不止此,他想要独占鳌头,将整个R市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对于他来说,仅仅拥有天合还远远不够。
至于为何要将易欣绑来,还妄图利用她来威胁梁老太签署股权转让书,这个问题只有景逸风这个当事人才能解答。
不久后,所有的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原来,景逸风绑架她有两个原因。
其一,他无法忍受她和墨天泽那幸福恩爱的生活,所以才会有此举动。这个理由,虽然残忍,却在易欣看来是出于一种扭曲的爱。
但另一个原因,却让她难以理解。他竟然用她来威胁梁老太,迫使她签署转让书。这种荒谬的逻辑,让易欣感到既震惊又难以置信。
别说她和梁家的关联微乎其微,就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梁老太的性格,哪怕是被逼迫交出了千万财产,她那种铁石心肠,也绝不会轻易放弃。她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一切,哪怕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脉遭受命运的残酷。
而且,现在的景逸风已经彻底改变,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而是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敌人。他对她的恨,如同一团不断膨胀的黑暗,时刻寻找着吞噬她的借口。
“还是不愿意签字吗?”景逸风突然一拍桌子,声音冷得如同冬日刺骨的寒风,直逼梁老太。
梁老太轻轻一笑,那笑里藏着坚定与不屈,“我梁家的产业,是绝不会落入你的手中的。就算我死了,梁氏的资产也会公有化。到时,你之前贪婪地收购的那些股份,也不过是泡影一场。”
景逸风的眼神在听到这些话后微微一凝,他的视线慢慢转向易欣,“是这样吗?”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看来,你又要为我的计划承受更多苦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