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泪湖》

其实，我们养的那只小狗就是赵燕的，她捡到的一只受了伤的小狗，回家养着，但是最终没有能力照顾它，它伤好后，她就把小狗放到我们那儿，看到我和林小媚养了她，她才放心。

我心里在流着一种东西，让我忧伤，那么一个好的女孩子，连一只小狗她都没有办法照顾，看来自己也是艰难到了一定的地步了。

这事是我和赵燕分开的时候，她知道我的。

那天，我偷偷的在她的兜子里放了两万块钱。那是林小媚的钱，我没有钱。

我回去后，林小媚开车来接的我，是她在我们那个城市的那台车，她说是她父亲让人送过来的，说会需要的。

我没有说什么。

“你找到赵燕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竟然告诉她我没有找到赵燕，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回去后，把那只小狗就带到宠物店，打扮一翻后，买了很多的狗粮，还买了十几套衣服，林小媚看了，半天，大笑起来。

我也觉得有意思，一个大男人，弄了那么一条小狗，就是一般的小狗，弄得花姿招展的。

从那天开始，我天天在让店里忙着，小狗就在我左右，偶尔跑远了，有陌生人，它就玩命的往我这儿跑。我心里有些发酸，就像看到了赵燕往我这儿跑一样。

林小媚看到一直装在箱子里的《泪湖》时，眼睛竟然含着泪，就那样的看着，然后滴了下来，我一惊。

“你找到了原来的你。”

我愣住了，是那样吗？我真的可以画出来让人看得懂的东西了吗？我不知道。

林小媚把《泪湖》裱好后，挂在我们的房间里，我不知道林小媚看懂没有，那是我的灵魂，但是我相信，赵燕是看懂了，她没要我的画，她现在是无法照顾好我的灵魂，所以她不敢带走，怕我的灵魂走丢了。

这样的日子慢慢的过着，大连的冬季到来了，我非常的不喜欢，潮湿得让我受不了。

林小媚似乎也不太适合。

“过几天回去，我们回去过年，店里这边我让两个店长打理，每天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店里的事，我基本上不过问，我只是帮忙着，你一个员工一样，和员工不同的是，老板爱着我。

林小媚和我在12月中旬就回去了。林小媚先和我回到我们家的，她坚持这样做。

那天，吃过晚饭后，我和林小媚去她家，只有保姆在，保姆告诉林小媚。

“你不在家里，你爸一天也没有回来过。”

林小媚脸色有些异样。她给林家强打电话，林家强接了电话，说忙，明天他给她打电话。

林小媚沉闷了半天说。

“去酒吧，那家私人酒吧，不对外的。”

林小媚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打电话过去。

我们过去的时候，里面很安静，有四五位客人，其中有一位是老外，大概是美国人，单独的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大概是想家了吧！我不知道美国人对家的概念会不会像中国人一样。

我和林小媚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服务员上来酒，我们开始喝酒。

林小媚脸发红的时候问我。

“军营，你真的要考虑我们结婚的事情了，明天林家强也许会问的。”

我压根就没有想这事，我想着赵燕在什么地方，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酒吧，也许她从来没有去过酒吧，只是路过，看到过，那里不是她的生活。

“这事，我想我精神不太好，还是治好了后再说吧！”

林小媚突然把酒杯放下了，有些重，她不看我，低着头，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知道，我这么做是不对，其实，我早就应该和林小媚结婚了。

我们一直住在一起，确没有到过一起。

在大连那边，那天林小媚光着就穿进了我的被窝里，我一个高儿跳了起来。

随后，我听到了她的哭声。

林小媚突然就从床上下来，直到窗户那儿，把窗户帘拉开，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就那样的站着。我喜欢她的臀部，浑圆，那曲线大概是最美的曲线了，一切都让我眩晕。但是，我还是走了出去。

第二天，我以为林小媚会闹，她竟然像没事人一样。

女人做到了这个地步，一个男人还在躲来躲去的，似乎不是一个男人了。但是，我是负不起这个责任来，我知道，我真的不行。

我感觉我的心理是真的出现问题了，我完全的不正常的在发展着，这点我自己很清楚，我心里很自卑，这点我很清楚，除了这点，我还在逃避着，逃避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第二天，我本不想见林家强是，可是林小媚不同意。

林家强见到我就像见了仇人一样，眼珠子都红了，是呀，我把人家的眼珠子给抢走了，他能不眼红吗？

“张军营，你这种男人我就没有见到过，我女儿那么优秀，怎么就看上你了？”

“这个你得问林小媚，不是林小媚的眼睛瞎了，就是我太有男人味了。”

林家强站起来就要煸我。林小媚拉住了。

“你们两个男人好好说话不行吗？”

“好，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我还没有想到，别逼我，逼我也许我就逃走了。”

最终我和林家强在扯撕中分开了。

我和林小媚也在没有人的地方，吵了起来。

“张军营，你太不是东西了，我就是妓女，你也应该上床了，我都投怀送抱了，你还想要什么？你想要我的命，你拿去好了。”

林小媚终于发怒了，我还以为她还能忍下去。

“林小媚，我终于等到了这天，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结婚的，这就是你的真实面目，我告诉你，我爱你，这不假，但是我还不敢和你结婚，不想跟你上床，那是害了你，不过今天我终于等于了，如果你再坚持到明天早晨六点，我就会和你结婚。”

我说完，把一个本子递给了林小媚我走了。

那个本子上记着每天我和林小媚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发生的事情，还有我在一年前就写下的一个决定，如果林小媚有那个日子不发怒，到了那个时间，我就马上和她结婚，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告诉的事情，我都会爱她一生，照顾她一生，可是她没有坚持到。

林小媚的怒火确实是让我害怕了，那是强大背景下的，强大的力量，而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发火。

那天我逃走了，我和我父亲的说。

“好男儿志在四方。”

我父亲从来都可以找到支持我的理由。

那儿我离开了这个城市，我决定三年内不会回到这个城市。

凤城，这是北方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城市，我选择这个小城市，就是因为赵燕的那个小城市和这个小城市差不多，会在晚上十点停电，九点停水。

我在一家小公司打工，每天早八晚五的，日落而栖，日出而做，很规律，我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也许。

在小城呆到第二个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凤山，这座小城的一座山，以险而景的地方。我喜欢，我总是坐在最危险的地方，看着风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可以看到最美的景色。我怕高，但是我每天都去，我慢慢的就习惯了。

我的联系方式都让我给毁掉了，只有脑袋里记住了别人的号码。我每隔一个月往家里打一回电话，我每次都告诉母亲，不要告诉林小媚我在什么地方，如果告诉了，我还会走的。

最终我给赵燕打了一个电话。

她刚到一个新城市，她总是不定漂式，我不太喜欢那样。我没有告诉我发生的情况，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天，我开始画画，下班后，吃过饭，我就开始画，十点后，我就点上蜡烛开始画，这个小城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东西，这在大城市里，几乎就是稀少的东西了。

小城离海边不远，走半个小时就到了，我不时的会过去。

画的也是我看到的东西，凤山的一角，海的一边。那些都是真实的东西，画完给了我真实的感觉。

春天到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在这个小城里，有一个专门一条街卖画的，甚至有的时候能看到一个两个有点名气的画家。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儿是画的产业基地，那种流水线一样的画法，然后批发出去，当然，也有一名贵的画儿在这儿交易着。

我进了一家店，我差点没跳起来，我勒个去，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老板瞪着我看，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完全没有料到，《泪湖》竟然就挂在店里，那绝对是我的画儿，我知道，有可能是大连那个家被人给盗了，林小媚断然是不会卖掉这幅画的。

我走过去，看了半天问。

“这画多少钱？”

“你买不起。”

这话说的，让我有点生气。

“什么破画？能值多少钱？”

“一看你就不懂了，这是鬼才张军营的画，他是一个奇才，出道早，年轻，但是也消失得快，说得了精神病，不过他成名时的那些画可就值钱了，这幅竟然是他七八个月前画的，有传闻，他又出道了，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这幅画现在挺贵。”

我知道，我的画曾经到过一百万，那个时候我被炒得火的时候，一幅画也到了十几万，二十几万。

“贵也得有一价吧？”

“你站稳了，三十万，最少。”

我是差点没倒下，三十万？

“开什么玩笑？就这破画，我一天画十张。”

“一看你就不懂画，如果你懂画，你能看懂，这画不让你流泪，也让你心酸酸的，不说这小子是奇才呢？要说卖，我还真的不舍得卖，前两天，一个男人来了，给我二十万，不卖，少三十万不行，再过几天，我就卖四十万……”

我不想听老板说了，转身就走了。

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成功了。赵燕和林小媚的眼泪，我以为只是爱我的有才会那样，原来不是。我真的又能画了吗？

我有些兴奋，也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