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微波暗语

微波发射器的金属外壳在火光中折射出扭曲的光斑，七个防毒面具同时转向排水沟方向。沈风将晴夏按进污水里，子弹擦着发烫的水泥地面溅起一串火星。
"东南角配电箱！"小赵突然扯开衣领，脖颈处的烧伤疤痕在红光中格外狰狞，“发射器需要持续供电！”
沈风甩出战术腰带上的钩爪。当金属撞击配电箱的瞬间，他借着反作用力腾空跃起，霰弹枪轰开最前排两人的防毒面具——露出保育院保安队长的脸，左耳垂缺了半块。
"是实验品回收组！"晴夏抹掉脸上的污水，从尸体口袋摸出注射器，"他们给孩子们注射的镇定剂瓶盖…"玻璃碎片上的编码在火光中闪烁，与萌萌病房床头贴着的护理记录完全一致。
陈明的声音突然从燃烧的垃圾桶后传来："风哥，副市长秘书的车在三个街区外！"他举着热成像仪的手在发抖，屏幕里移动的红点正组成神经突触的图案。
沈风踹翻正在组装天线的黑衣人，夺过他的战术平板。加密频段的信号波纹竟与萌萌病房的心电监护仪波纹同步，每次心跳间隙都夹杂着摩尔斯电码的短波。
"他们在用孩子的生命体征传讯！"晴夏的指甲掐进沈风手腕，“萌萌的心率过速会触发…”
整条街道的路灯突然爆裂，黑暗中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沈风摸黑扯开黑衣人战术背心，内衬绣着的保育院logo被荧光涂料染成幽蓝——正是化工厂外墙的孔雀蓝。
"撤退路线被封锁了！"小赵突然惨叫。他的平板屏幕炸开火花，烧焦的电路板里滚出微型追踪器，金属外壳上刻着周正阳制药厂的注册商标。
沈风将霰弹枪甩到背后，拽着晴夏钻进通风管道。铁锈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爬过第三个弯道时，管道壁上用指甲油画的箭头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是萌萌最喜欢的粉色。
"他们在引导我们。"晴夏的声音在管道里产生诡异的回声，“所有实验品的后槽牙都藏着发信器，保育院的监控录像…”
管道尽头突然透进月光，沈风撞开生锈的格栅，却见白色大众停在废弃的儿童乐园中央。李国华的双胞胎兄弟正用美工刀抵住萌萌的颈动脉，孩子脚踝上拴着的铁链延伸进沙坑深处。
"游戏该结束了。"烧伤脸扯开工作服，胸口纹着的神经树突图案在月光下蠕动，"副市长今晚要销毁所有实验数据，而你们…"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蓝色黏液。
沈风摸向腰后的手铐，金属冷意让他想起五年前结案报告上的冰锥。当黑衣人举起遥控器的瞬间，他看见萌萌用口型比划"糖果盒"，沾着泥沙的脚趾正在沙地上画化学分子式。
"环丙沙星衍生物遇热分解！"晴夏突然大喊。沈风甩出最后一颗薄荷糖，子弹击碎糖块的刹那，爆开的粉末糊住黑衣人眼睛。萌萌趁机咬住他手腕，铁链绷直的声响中，沙坑轰然塌陷。
沈风扑过去抓住铁链时，看见地下室里排列着三十个冰柜，冷雾中浮动的保鲜膜裹着人形轮廓。陈明举着手机闪光灯跟进来的瞬间，冰柜液晶屏突然全部亮起，倒计时数字与副市长新闻发布会直播画面同步归零。
"他们在等见证时刻。"晴夏抚摸着冰柜上的刻痕，指甲划过"X-7"编号时带起冰碴，“这些孩子都是药物实验失败品，李国华兄弟是唯二的成年幸存者…”
陈明突然举枪对准沈风："把胶卷交出来。"他扯开警服领口，锁骨处的植入疤痕还在渗血，“从五年前把你调来刑侦队，就是为了今天。”
沙坑上方传来引擎轰鸣声，沈风借着冰柜反光看清陈明颤抖的食指。当副市长宣布化工厂重建计划的声浪传来时，他猛地掀起冰柜盖板，冷气喷涌中，二十年前的保育院合影飘落在陈明脚边。
照片背面用褪色钢笔写着：“行为矫正组第七批，监护人周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