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基沉默了许久,他深邃的黑眸中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但何清悠却能从那深不可测的眼神中读出愤怒。
这种反应在何清悠看来是正常的。任何人看到心爱的人躺在病床上,都不可能毫无动容。何清悠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她的地位如何,只有这样,她才能平静地面对欧阳子基和庄浅。
终于,欧阳子基那薄情的嘴唇缓缓开启:“滚!自行解决,幽蓝别墅从不养废物!”何清悠原本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但看到几个保镖脸色惨白,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婚前,何清悠就听闻SE集团三少爷的冷酷无情。婚后不久,也有些无辜的人因她而受到欧阳子基的惩处,她深知他的冷酷。
但她从未亲眼见过。
那么,现在算是亲眼所见了吗?但他怎会如此残忍?
何清悠心中泛起一丝不甘,突然不信欧阳子基所说的——那些将她带入他办公室的人真的被处罚了。
因为他曾答应过她,要放走那些人。
现在的这种局面,她认为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听错了。
经过长时间的犹豫,何清悠还是决定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欧阳子基,那次我在冰窖受罚后,你真的放走了那些无辜的人吗?”
欧阳子基的眼睛微微抬起,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他的嘴唇一动不动,似乎在思索。
何清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双手紧握着衣襟。她心中祈祷,希望欧阳子基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从未发生过。
据张妈所言,欧阳子基本性善良,决非残忍之人。
在那一刻,医院走廊上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何清悠和欧阳子基对峙着,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而保镖们的脸色依旧苍白,显得不解。
突然,欧阳子基的黑眸微挑,他那妖孽般的面容毫无表情,仿佛鬼魅般说道:“我说了——滚,你们没听到吗?”
保镖们身体一颤,立刻像一阵烟般消失在医院走廊。
此时,走廊上只剩下何清悠和欧阳子基。
何清悠偷偷瞄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但正是这一眼,却与欧阳子基那鹰般锐利的目光相撞。
何清悠急忙慌乱地收回视线,头垂得更低了。
她心中充满疑惑:欧阳子基这样盯着她是什么意思?是想要用威慑震慑她吗?还是根本就没听到她的问题?
欧阳子基看着低头的何清悠,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骂:这个女人,竟然还在装可怜。她不仅故意转移话题,而且还在博取同情。不过,无论她怎样,他都不会放过她。
这笑意让何清悠不寒而栗。
她心想,如果欧阳子基再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可能真的无法承受。于是,她再次重复了之前的话:“欧阳子基,那次我在冰窖受罚后,你没对那些无辜的人怎样,对吗?”
欧阳子基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满是嘲讽。他的眼中冷光愈加浓烈。
忽然,他迈步逼近何清悠,低下头,几乎贴着她娇小的身躯,一字一句地说:“亲爱的老婆,你……说……呢?嗯?”
那一刻,四周仿佛被黑暗笼罩,仿佛想要吞噬掉何清悠,连走廊上吊灯的光芒都失去了光泽。欧阳子基就像是要吞噬掉世间所有的美好。
何清悠那双纯净的眸子,仿佛成了欧阳子基急切欲毁灭的目标。
“我……我……欧阳子基,我当然希望那些无辜的人安然无恙,一切都好!”何清悠说着,双手撑在墙壁上,一步步后退,而欧阳子基则是步步紧逼,直到她的背贴紧墙壁,仍不肯停下脚步。
何清悠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黑暗吞噬,死死地压在墙壁上。
欧阳子基低头,然后更低,直到他的高挺鼻梁贴上了何清悠的脸庞,故意在其上摩擦。接着,他撕开了何清悠的上衣,慢慢地向下,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纤细的腰肢。
“你不是喜欢庄浅吗?你不能这样对我。”何清悠觉得这种亲密接触应当是相爱的人才会有,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这个男人,心里想着庄浅,却在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啪”,一声沉重的巴掌落在何清悠的脸上。
“庄浅也是你能叫的?谁告诉你我喜欢庄浅?这也在你的调查范围内吗?看来你在欧洲财团的地位还真不小!更何况……”欧阳子基说着,伸手挑起何清悠的下巴,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后面的话:“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床奴,看来我美丽善良的……老婆,记忆力还真不好!”
何清悠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她终于明白,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床奴,仅此而已!
“床奴就没有一点尊严?就非得要被这样羞辱?”何清悠气愤地反驳。
“你……以为呢?我倒是想听听,我老婆对床奴的理解!”欧阳子基冷哼一声,手中挑着何清悠的下巴——随即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