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心理战术

这话一出，朱焕广脸一沉：“小秦，你怎么问这种不正经的问题，我一个正经单位的人，怎么可能看那种低俗玩意儿！我从没看过！”
朱焕广说得斩钉截铁，一脸正义凌然。
不过，他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身体语言，甚至是眼神里的微妙波动，全都被秦易收入眼底！
“朱主任，我觉得您应该是看过，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秦易微微一笑。
朱焕广一时语塞：“不对！你猜错了。”心里暗暗叫苦，这家伙怎么猜得这么准？
心理战术这么神？
秦易心里明白，却不点破，既然朱主任不认账，他也不打算戳穿，免得让人难堪。
“咳咳，那个，你刚说怎么扩大搜索范围来着？”朱焕广赶紧换个话题。
“就是把严文的社交圈放大几倍，甚至更多。”
其实，一提起郭闫槿，秦易就觉得这名字耳熟。
现在他已经隐约有了个猜想，严文嘴里那个干妈，很可能是叫梅笑笑的女人！
前世里，梅笑笑似乎和郭闫槿有过那么一段，暗地里也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而且梅笑笑这人特别擅长周旋，人脉广得很。
因为她有个“身份”——共享情人！
她的裙下之臣，可不止一两个那么简单。
这些人大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而郭闫槿，不过是梅笑笑早年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论地位也不是顶尖的，现在在梅笑笑那本通讯录里，他差不多快翻页了。
说起来，梅笑笑年轻时候凭着美貌，二十岁不到就搭上了小县城烟草局的一个局长，成了人家的秘密花园。
她脑子灵光，做起了假烟买卖，钞票哗哗地进账。有了第一桶金，她野心更大了，决定玩票大的！
靠着迷人外表，她又勾搭上更多高官，有时甚至被当作礼物转赠给更有权势的人。
就这样，梅笑笑成了个风流的“交际花”，在复杂的人脉网中游刃有余，涉足房地产、餐饮，甚至国际贸易，到三十多岁时，资产已经飙到五十亿！
这梅笑笑还有个癖好，爱把自己的风流韵事记在日记里。后来一个官员东窗事发，顺藤摸瓜查到了梅笑笑，那本日记一曝光，跟她有瓜葛的高官一个个跟着栽了跟头。
好几个大官因此落马！
秦易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郭闫槿也在那份黑名单上。
梅笑笑有了钱，回想自己这些年被各种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也开始私下养起几个年轻帅气的“小狼狗”，都以干儿子相称。
前世里，其中一个“干儿子”严文酒驾闯祸，结果把郭闫槿也拖下了水。为了堵住漏洞，更为了让郭闫槿闭嘴，梅笑笑悄悄处理掉了严文。最终，郭闫槿丢了官帽还被判了刑。
但当时，他和梅笑笑的关系没被揭露，直到几年后梅笑笑被抓，才抖搂出和郭闫槿的那段往事，让狱中的郭闫槿又遭了一回罪。
虽然秦易知道这些内情，却不能直说，得找些“证据”来打掩护，否则太玄乎了。
“严文以前在物业公司当经理，查查那些楼盘背后的房地产公司，老板里有没有女的。”秦易提议。
“再查查严文这些年接触过哪些有背景的人物，他们的女人也别漏了，咱们要地毯式排查，一个嫌疑人都不放过，然后再慢慢筛选。”
“房地产公司？”朱焕广接话，“我们查过，严文的物业公司只负责两个小区的管理，跟开发商没啥关系，应该是竞标得到的业务。”
物业这行，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要么你是开发商自家的，要么就得靠本事争取管理权。
“没关系也得查查。”秦易坚持。
“行。”
没别的线索，查查也无妨。
……
时间一晃，几天过去了。
朱焕广捧着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秦易。
“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朱焕广揉揉太阳穴，这堆东西他已经翻了个遍，看得脑壳疼。
比如，那两个小区都是恒泰地产开发的。
恒泰地产那边，股东里头真有一位女士，而且是最大股东，年纪轻轻，才35岁，名叫梅笑笑。
你觉得这梅笑笑能是严文的干妈？严文都26了，管一个35岁的叫干妈，这概率得多低啊！
当然，恒泰里还有几个四十多岁的女高管，查过一圈，跟郭闫槿都没啥交集，所以可能性不大。
另外，还有几十个老资格、有势力的阿姨们，和严文有过接触，她们更有可能是严文口中的干妈。可这些人背景一般，要让副厅级的郭闫槿听她们的，感觉悬。
翻了翻恒泰的名册，嘿，还真有梅笑笑！
上辈子，谁也没想到严文的干妈居然是另一个地产大亨梅笑笑。主要是严文的物业公司和那地产公司八竿子打不着，加上梅笑笑年轻，调查的人自然而然就把35岁的她忽略了。等严文出事后，这层关系愣是没被挖出来。再加上梅笑笑动作快，严文一出事就被处理了，线索自然也就断了。
“这么多名字，你觉得谁能是严文说的那个干妈？”朱焕广笑着问。
“朱主任，一个个去问郭闫槿总比没头苍蝇乱撞强，对吧？”秦易也笑了。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这法子，简直是海底捞针，希望渺茫！
秦易装模作样摆弄了一会名单，然后拿着它直奔审讯室。
审讯室里，秦易坐定，朱焕广一旁观战，他对秦易那心理战术可是好奇得很。
“之前猜我看过小电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还是真有那么一套心理战术？”朱焕广心里嘀咕。
“郭闫槿，恒泰的副总李纯凤，你认识吗？是严文说的干妈不？”秦易笑眯眯地对着郭闫槿问。
“不认识。”郭闫槿直接摇头。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用这种方式，还查到了恒泰地产！
千万别提那个女人！
不过他转念一想，那女人才35，或许就被忽略了？
“不认识啊，那恒泰的大股东兼董事长梅笑笑呢？是严文的干妈不？”
郭闫槿心里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干脆利落回答：“不认识，恒泰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