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洒青春的日子
秋天的尾巴
2023-12-09 12:29
K7356次列车缓缓驶向大连，莫好与他母亲、波波及其父母，五人共同踏上这趟前往大学的旅程。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不是大连，而是隔海相望的山东威海。他们打算先坐火车到大连，再转乘客轮到达威海，这是莫好爸爸提出的旅行计划，以体验不同的旅行方式。
莫好的爸爸在临行前决定不亲自送儿子，而是选择日后去学校探望。对这个即将踏入未知世界的一行人来说，威海是个全新的地方。莫好心中充满期待，他总觉得威海作为沿海城市，应该发达而迷人。
波波却对这种期待持有怀疑态度。他之所以选择同一所大学，仅仅是因为他的高考成绩比莫好高出四分。如果莫好能被录取，那么他也肯定没问题。但波波从未听说过威海这个城市，对此感到颇为困惑。
莫好看着波波，心中不禁感到一丝荒谬。他不由得笑着说：“波波，你这也太随性了吧。我报哪你就报哪，这剧情已经够狗血的，可你连自己要去的城市在哪都不清楚，这也太疯狂了吧？”
波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哎，去哪不都是上学嘛？反正我知道北京、上海，但那些大城市又不认识我。你不是做了很多调查吗？你应该对威海很了解了吧？”
莫好无奈地笑了，他们俩的对话总是充满了无厘头和幽默。这趟旅程，虽然目的地未知，但对于他们来说，充满了未来的无限可能。
波波刚说完，脸上还挂着自信的神情，却没察觉到他爸爸听到儿子对威海一无所知，只是跟风决定时，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拧下波波的脑袋来。
莫好注意到波波问起威海时，自己的表情似乎在说：“我真是无辜的路人，别找我……”波波心里隐约觉得不妙，但还没来得及追问，莫好已经抢先开口：“我爸去过威海，他说那儿挺好的，和大连差不多吧。”
老天是见证者，莫好说这话时，声音里缺乏底气，几乎连隔壁车厢的人都能听出来。其实，莫好爸爸的原话是：“威海过去不行，反正我去的时候挺落后的，不过现在沿海发展应该起来了些。”简而言之，莫好爸爸也不清楚威海现在到底是什么样。
波波想了想，然后拉着莫好去了卧铺车厢的抽烟区。
莫好看着波波点上红塔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这烟瘾真大啊。你知道抽烟对前列腺不好吧？将来结婚了可怎么办啊！”
波波皱眉，没好气地回答：“别闹了！我是想等列车员过来时问问他威海怎么样。”他却没想过，如果两口子都得了前列腺炎，那会是什么情况。
莫好却持怀疑态度：“咱们这趟车是去大连的，列车员怎么会知道威海啊？这剧情有点儿不合逻辑吧？”
波波自信地回应：“两个城市离得近，难道大连人就不知道威海么？”
莫好反问：“那你知道北京什么样吗？”记得波波从未离开过家乡。
波波老实回答：“不知道啊，怎么了？”
莫好心里暗骂：“哥们，咱们家离北京开车才四小时，你都不知道北京在哪个方向，你还期待大连人都知道威海啊？”
波波却不甘示弱：“那我不知道也正常，但这天天南闯北的列车员，总该比我走得地方多吧？他们说不定就知道呢！”
莫好和波波正在火车上闲聊。“你知道吗，火车的路线是固定的。那些列车员，虽然走南闯北，但他们的‘坐骑’绝不会绕路去山东。”莫好满是自信地解释着，他坚信列车员不可能了解威海的具体情况。
波波却不以为然，“擦！这有啥好着急的，等会儿列车员过来了，问一下不就清楚了！”他觉得即便列车员不知道，问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过多久，一位列车员阿姨走了过来，用浓厚的辽宁口音提醒波波：“小伙子，别把烟头扔地上哦。”
波波点点头，随即趁机询问，“阿姨，我想问下威海那边是什么样的？那里热吗？”
列车员阿姨审视了他们一番，问道：“你们是去上学吧？”显得颇为和蔼。
莫好点头回答，“嗯，对，我们准备去学校报道。但我们都没去过威海。”
列车员阿姨略微停顿了下，似乎在回忆，“威海吗……我其实没去过，不过听说和大连很近，我猜那边应该不会太热。毕竟都是沿海城市，空气应该比内陆凉快些。”
莫好心里暗自嘀咕，“大姐姐，你不知道就直说嘛，何必这么入戏呢！”但他还是礼貌地说，“哦，这样啊，谢谢您，阿姨。”
波波和莫好相视一笑，莫好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就知道”的得意，而波波则回以一个无奈的“滚”式眼神。
他们又和列车员阿姨简单闲聊了几句，然后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车厢，继续他们的旅程。
莫好在拥挤的火车车厢内抬头望向另一端，注意到一女两男三人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他轻轻拉了拉波波的衣袖，示意他们稍等让那三个人先过去，避免拥挤。
波波随即理解了莫好的意图，他们侧身退到了车厢一侧，为即将经过的三人让出了空间。
波波站在莫好前面，所以那两个男生首先从波波身边经过。莫好听到他们回头对那位女生说了些什么，加快了步伐，而女生则答应了一声，慢慢跟上。
莫好在两个男生走过后，又抬头看向那个正在走近的女生。女孩的头发乌黑亮丽，长度刚好垂至肩膀。
长发是莫好最喜欢的类型，他不禁仔细打量起这个女孩。女孩身材匀称，看起来大概有一米七，身材发育得很好。
遗憾的是，女孩一直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让莫好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莫好心里已经在暗想：“这个女生，按照人物设定来看，应该是个美女！”
出于好奇，莫好不自觉地弯下腰，想要看清女孩的脸。但她的秀发遮住了整个前脸，让他依然看不清。
莫好不甘心，又弯下了一点点腰。最终，他几乎成了鞠躬的姿态，紧紧地盯着女孩的脸部，想要一探究竟。
随着女孩越走越近，莫好的好奇心也越发强烈。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姿态，直到……
“嘭！”两人不慎相撞！
莫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额，没关系！”女孩的声音有些腼腆，她抬头看了莫好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那瞬间，莫好看到了女孩的脸，脑海中闪过一个他多年未曾提起的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他已经四五年没有见过的一个人！
莫好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无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女孩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的心情忽然有些忐忑不安。他心想：“不会吧？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漂亮了？”
正当莫好陷入思绪，女孩就要走出车厢。他赶紧回过神来，急忙大声喊道：“穆小伦！”
听到莫好喊出的名字，女孩整个身体像是触电般颤了一下，才停下了脚步。她慢慢转过身，露出一张充满疑惑的娃娃脸。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眉头微皱：“啊？你是……？”
此时，莫好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孩，确信她就是自己初中的同学——穆小伦。记忆中的穆小伦个子就很高，看起来现在似乎没怎么再长过。不过过去的她总是保持着干净利索的短发，身材单薄得就像个小孩子。现在的她却长大了，尤其是在莫好的眼里，她的许多地方都变得更加成熟。
莫好虽然认出了穆小伦，但穆小伦却完全没认出眼前这个略带调皮的小帅哥。这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初中时的莫好，身高不过165厘米左右，体重却有150多斤，形象大相径庭。
那时的莫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联想到一头背对着自己的河马。他的脸庞被脂肪掩盖，五官几乎寻觅不见。
这样的身材也有其原因。莫好小时候家庭条件优渥，父亲总是以丰富的食物来显示家庭的富裕。不过，随着父亲破产，高中时的莫好转到了寄宿学校，每月生活费仅有100元。那段时间，莫好开始长身体，饮食也不再那么丰富，慢慢地，他的体型发生了巨大变化。
莫好的身形经历了一次惊人的转变。从初中时期的二尺六腰围，他竟然瘦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尺七，甚至比班里一些女生还要苗条。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身高从165厘米飙升至180厘米。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他的五官上，它们在瘦身后展现出了惊人的魅力，仿佛任何人一看就会为之倾倒。
这样的变化让莫好深刻地体会到一个事实：每一个胖子都潜藏着成为绝世美男子的可能。
“哈哈……真的是你啊！都认不出来了，长这么大了！”莫好对面前的穆小伦说道，眼睛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打量。
穆小伦显得有些迷茫，对着莫好那近乎深究的目光，她天真地问：“对不起，请问你是……？”
莫好微笑着回答：“我是莫好啊！”
“莫……好？”穆小伦显然还没能将这个名字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莫好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说：“哎呀，你的男朋友太多了，记不清了吧？我是初中那个小胖子！”他这话既是自我介绍，也是试探穆小伦的感情状况。
穆小伦显然没太在意莫好的暗示，依旧保持着那副纯真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不过你变化真的好大！”
“你也变了不少，越来越美了！简直让我无法自拔！”莫好赞叹着，但同时稍微收敛了一些先前的轻浮。
“嘿嘿，哪里有！你现在要去哪啊？”穆小伦微笑着问。
莫好回答道：“我去威海上大学，从大连出发，你呢？也是去报道吗？”心里暗自期待，如果穆小伦也去威海，那他的大学生活或许会更加有趣。
莫好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游走的思绪，“嗯，我去大连上学。”
穆小伦眼里闪过一丝调皮，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哎呀，这让我‘鞭’长莫及，可怎么办呢？”她调侃着，眼中却有着不舍。
莫好心里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怀旧：“大连啊，那是个好地方，我以前去过。”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似乎在回忆着与父亲共同游历过的城市，其中就包括了大连。
穆小伦保持着她特有的轻松微笑，“我没去过大连，但听说那里的海风特别舒服呢！”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向往。
就在这时，前面两个男生回头催促：“小伦，快点啊！”
穆小伦转过头，对着等着她的两个男生笑着喊道：“我这就过去！”然后又转回头，对莫好眨了眨眼：“留个联系方式吧，待你有空来大连，一定要找我玩哦！”
莫好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俏皮，他心里想着：“这两个家伙，真是没眼力劲，没看见我正和美女聊得开心么？”但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礼貌，掏出手机，靠近穆小伦说：“当然，你要是来威海，我绝对好好招待你。”心里其实很想对她说“我会照顾你的”。
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后，转身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莫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母亲和波波立刻迫不及待地问他：“你刚才去哪了？”
莫好笑着回答：“遇到个美女，上去搭讪来着！”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啥？”莫好的母亲瞪大了眼睛，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莫好笑着解释：“这不是我爸以前教我的嘛。记得我上小学第一天，爸爸就告诉我，遇到好的就要先占上几个！”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父亲当年的教诲。
同时，他的父亲还慈爱地对他说：“如果班上有人欺负你，别忘了用铅笔保护自己。”莫好一直记得父亲的这番话，虽然自己从未真正用铅笔去伤害过谁，但他时常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会不会让父亲失望。
“你就像你爹，连他的坏脾气你都学去了！”母亲斜睨着莫好，语气里带着无奈和爱。
莫好在前往大连的列车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凝视着窗外的风景。车窗外的世界似乎在讲述着它自己的故事，而莫好沉浸其中，偶尔被波波他们拉回现实，聊起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威海会是个怎样的地方呢？”莫好心里想着，对未知的城市充满好奇。
经过十五小时的漫长旅程，火车终于到达了大连。车站里人头攒动，旅客们急匆匆地提着行李走下火车。莫好他们是最后一批下车的，因为莫好的箱子异常庞大，几乎是别人三倍那么大。
当初上车时，列车员对这个庞然大物显得忧心忡忡。如果这个箱子不小心从行李架上掉下来，轻则伤人，重则致命。但放在过道上，又会阻碍通行。最终，他们把箱子放在了两个下铺之间，至少不会妨碍到其他乘客。
莫好现在开始后悔买这个大箱子。“我到底怎么想的？这箱子简直就是个负担！”他心里想着，难道这正是父亲不来送行的原因吗？
车站外，大家正忙着寻找出租车。之前在车上，他们已经计划好了：到大连后住一晚，玩一天，再前往威海。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能装下人和这个庞大行李的车辆。
但每当出租车司机看到莫好的巨型箱子，他们都会摇头掉头走开。除非能在外面拖着，否则根本没可能把这个箱子装进车里。
最后，莫好只能和几位陌生旅客共乘一辆面包车。车外，司机忙碌地将行李塞入车厢，而莫好则随着人流挤进了车内，寻找座位。
车内昏暗，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莫好找到了一个空位，随意坐下。旁边，一个女孩低头玩着手机，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莫好轻轻地闻到了女孩身上淡淡的清香，有些好奇。
“小伦？”莫好轻声询问，试图确认身边人的身份。
女孩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莫好，然后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莫好？这么巧，又是你！”穆小伦的声音中带着惊喜。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莫好不禁被穆小伦的眼睛吸引，仿佛掉进了深邃的湖水中。他的心跳加速，脑海里一片混乱。
穆小伦感受到莫好的目光，脸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她低下了头，避开了莫好的视线。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莫好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是啊，真巧。我们好像挺有缘的。”他尽力保持轻松的语气。
穆小伦听到莫好的话，轻轻地笑了起来，偷偷地抬起头，用一种既羞涩又好奇的眼神看着莫好。
随后，两人开始聊起了近几年各自的变化。莫好时而专注听着，时而陷入沉思。他觉得穆小伦很可爱，也很漂亮，但他们毕竟不在一个城市，连基本的联系都难以保持。
莫好心中有些苦涩。他知道穆小伦可能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插曲。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禁思考，如果真的有缘，他们是否能够再次相遇？
车子缓缓驶出，莫好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想到，有些人，虽然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但他们的影子却能在心中留下深刻的痕迹。也许，真正的缘分，是在不经意间悄悄种下的种子，等待着未来的花开。